第402章:大结局(二十一)

秦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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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慕晚的话,让年永明不断的咀嚼着,待他回味儿过来,他更加可以肯定,乔慕晚确确实实是误会了自己。

    “慕晚,关于这件事儿,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件事儿不是我搞出来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死婴被寄到了厉家老宅那边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我现在连一个通讯设备都没有,你觉得我可能会搞出来什么事情吗?”

    年永明目光从未有过真诚的看向乔慕晚,不加虚晃的样子,很是真切。

    听年永明的话,乔慕晚狐疑的与他对视了几秒以后,四下扫了一圈。

    在确定自己确确实实没有看到什么通讯设备以后,有些想不通情况的重新对视上年永明。

    “就算是不是你搞出来的事情,也不代表不是年南辰搞出来的事情。”

    可能是这件事儿对乔慕晚来说,打击实在是大,对她造成的重创也是不可估量的,所以,她近乎已经到了一种“乱点兵”来指正嫌疑人的地步。

    听到乔慕晚在指责关于死婴的事情可能是自己的儿子搞出来的事情,年永明本就蹙起的眉头儿,拧成了麻花状。

    沉吟了一下,年永明再度对视上乔慕晚的目光,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慕晚,实不相瞒,南辰他母亲正准备和我离婚,关于离婚的事宜,律师要评估我手上的家产有多少,这段时间,他都在忙这件事儿,可能会有时间去恶作剧吗?”

    年永明叹息一声,继续道——

    “慕晚,对你,南辰是有不甘心的地方,但是事已至此,他也认清楚了时局,怎么可能还不死心呢?我的事情,他母亲的事情,已经够让他乱的了,怎么可能还有时间搞出来这些事情?”

    “……”

    “关于这件事儿,你可以选择报警,警方介入调查,很快应该就可以找到元凶。”

    “这件事儿,已经有警方介入调查了。”

    听了年永明的话,乔慕晚不似刚刚那般情绪激动,还因可能是自己情绪激动,误会了年永明,心底有愧疚的感觉浮动。

    “嗯,且不说就算是没有警方的介入,依照厉家在盐城的势力,也不可能就此罢了。”

    见年永明很懂得趋利避害,乔慕晚有些相信这些事情不是年家这对父子所做,想想,年永明说的也不无道理,时局都已经定下来了,他们作为其中的当事人,怎么可能还分不清态势,继续和厉家抗衡呢?

    在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确定的答案,乔慕晚不打算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打扰您休息了。”

    抱歉的说着话,想着厉老太太还在等自己,她转身。

    “慕晚。”

    眼见着乔慕晚转身离开,年永明想也没有想的就叫住了她。

    听到年永明苍老着嗓音在唤自己,乔慕晚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对乔慕晚,年永明一直都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存在,他这辈子是错了很多很多的错事儿,也伤害了很多很多的人,手上染满了很多很多的鲜血,但是待乔慕晚,他从来没有过欺骗,一向都是坦诚相待。

    虽然今天乔慕晚来这边是质问自己关于有人寄到厉家死婴的事情是不是自己所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见乔慕晚来到这里的第一瞬间,想到的是她来探望自己,以至于心里的希冀,不想让它落空,就下意识的叫出来口。

    见乔慕晚顿住了脚步,回眸,看了自己一眼,年永明含在嘴巴里的话,很多想要说出口的话,不管怎样都说不出来了。

    到最后,他艰涩的动着喉咙,眼眶微湿的开了口。

    “结婚的日期,定下来了吗?”

    对年永明不想有所隐瞒,再加上自己上次也答应了他,说会邀请他过去,就点了头儿。

    “三周以后结婚,定的下月5号。”

    “哦。”年永明应了声,“请柬下来了,记得给我送来一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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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慕晚走了以后,年永明不禁眼眶泛红了起来。

    这段时间,可以说他是天天都在想着和乔慕晚可以谈心,只不过,自己好不容易把她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盼来了,却无话可说起来了。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让他胸腔中如同被咸涩的海水浸泡了一样,有说不上来的难受。

    乔慕晚出了病房,房门关上的瞬间,她如释重负般长叹了一口气。

    对于年永明,她深知自己不需要对他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地方,可是每每看到他的眼神儿,她就不明所以的心疼他。

    尤其是想到他已经到了垂暮之年,没有多少天活头儿的时候,心尖儿处隐隐作痛着。

    站在门口处,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直到自己绷紧的情绪逐渐松懈了下来,才迈开步,往藤家老太太那边的病房走去。

    乔慕晚在前面走着,身后,在她毫不意识下,尾随上来了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压低棒球帽帽檐遮住了一张脸的人。

    黑衣人轻手轻脚,有些担心乔慕晚会发现自己,与她一直都有保持一段距离,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脚步,打消尾随她的念头儿。

    乔慕晚走在前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的缘故,总觉得好像自己的身后跟着了一个人。

    本就受了昨天事情的影响,这会儿自己有疑心的想到可能被人尾随了,不由得心慌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如果说一件事儿不去多想还好,但是一旦有了怀疑的苗头儿,就疯长一样的摧残着自己的理智,让自己,在这个怀疑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本能的,乔慕晚回头儿,寻着自己的这种错觉看去——

    身后,发现乔慕晚有意欲回头儿的意思,那个尾随她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闪躲进了一个错开的拐角,让乔慕晚回头儿看去时,没有发现到任何的端倪。

    下意识的蹙眉,乔慕晚真的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尾随自己,只是……她回头儿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得自认为是自己因为昨天的事情,思绪到现在都还不在正轨上。

    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绷紧的神经因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松懈了下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处在现如今这样的敏-感时期,她不敢在这里多待,生怕偶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自己措手不及。

    捏了捏手指,乔慕晚再转身的时候,脚下的步子,较之前快了不少的往藤家老太太那边的病房走去。

    身后尾随乔慕晚的人,见乔慕晚好像发现了自己,棒球帽下面的眼神儿,不由得阴冷了几分。

    不假思索,ta更低的压低了棒球帽,迈开步,脚下的步伐,明显加快的追上乔慕晚。

    乔慕晚心里慌乱的作怪感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以至于越走越快,在走到去藤家老太太病房的拐角那里时,闷着头儿就往拐角处走。

    身后跟着乔慕晚的人,见乔慕晚拐进了拐角,这是一个控制住乔慕晚再合适不过的机会,而且拐角处还没有监-控器,ta不再犹豫,将事先准备好的乙醚沾湿在手帕上,两步并一步,加大步伐的追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

    “嫂子!”

    厉祎铭的声音,从乔慕晚拐进拐角处的瞬间,在她的身后响起。

    听到了一声唤着乔慕晚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黑衣人暗自气恼的跺了下脚,然后生怕被厉祎铭发现自己,赶忙躲到了一个消防栓的遮挡面。

    听到身后有人好像是在叫自己,而且声音很是熟悉,乔慕晚就顿住脚步,转过了身。

    在看到厉祎铭的时候,她拧了下眉头儿。

    难道刚刚让自己一直觉得在跟着自己的人是厉祎铭?

    厉祎铭刚刚从病人的房间里出来,隐约看到了一个让自己熟悉的孕妇的身影,几乎是不假思索,他叫唤出了口,没想到,自己还真就没有认错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就是乔慕晚。

    理了理自己白大褂的前襟,厉祎铭信步走到了乔慕晚的面前。

    “嫂子,你怎么来了这边?”

    目光在注意到乔慕晚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泛白,他蹙眉,“嫂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厉祎铭昨天和今天都在医院这边给病人做手术,还不知道家里出了事儿,以至于看到乔慕晚的第一眼,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

    乔慕晚摇了摇头儿,然后再定了定神儿后,和他寒暄了几句。

    听着乔慕晚和自己随意的聊着天,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但是专注医学各方面的厉祎铭,还是从乔慕晚的行为神态,由心理学客观角度出发,发现了她脸色的不自然和眼神中的闪烁。

    “嫂子,你确定你没有事儿?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啊?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没有。”

    乔慕晚否定了,然后象征性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跟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可是是医院走廊有些冷。”

    “嗯,也许吧,不过嫂子,你最近都很容易冷?如果是这样,我给你开点药!”

    “不用了!”乔慕晚摆双手,否定着。

    “我就今天觉得有些冷。”

    说着话,她就打算去找厉老太太。

    见乔慕晚坚持不麻烦自己给她开些药,厉祎铭只好耸耸肩。

    “正好我找我妈有点儿,我和你一起过去。”

    本就有所顾忌好像有人在尾随自己的事情,一听厉祎铭说要和自己一起过去,乔慕晚欣然应允。

    “嗯,好。”

    乔慕晚和厉祎铭离开以后,那抹藏匿在消防栓遮挡面的人探出来了身体,捏着手里的手帕,ta死死地握紧着,骨节都因此声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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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家在盐城的影响力不容小觑,昨天厉家那边给了警方和法医施压,今天,关于那个死婴的法医鉴定报告就出来了。

    “哥,这是法医那边提供的关于死婴的第一手资料,你看看。”

    说着话,厉烁把法医鉴定报告,递给了厉祁深。

    厉祁深看着简单的几页纸张,伸出手,修长骨节的手指,接过法医鉴定报告。

    “根据法医鉴定那边的说辞,这个死婴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这还是一个没有彻底成型的婴儿胚胎,据鉴定,有七个月大,是婴儿胎死腹中,后来剖腹产取出,不过那会儿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据初步猜测,可能是药物使用不当,造成胎儿胎死腹中。”

    听这些关于死婴的死亡,厉祁深从容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关于死婴的血液鉴定怎么说?”

    他不关心这个死婴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只想知道,这个死婴的血液鉴定如何,由此,他可以追本溯源,找到这个死婴的生身父母。

    “这个死婴的血液鉴定结果也有了,在鉴定报告的第三页有关于这个死婴的dna鉴定结果,这个死婴是在南区的一个小医院里被院方剖腹产的,不过很遗憾,胎儿死了的同时,那个生产的孕妇也因为之前服用了毒鼠强而死亡,据南区那边的医院描述说,孕妇被送来时,面色很苍白,情况很危急,并没有某个陪同的家属在,不过在孕妇和婴儿双双都死亡了以后,有一个穿着黑衣,用棒球帽遮脸的人来医院,说是那个孕妇的丈夫,要收回死亡母子的尸首。”

    “……”

    “不过那个黑衣人并没有留下什么信息给医院,再加上医院的规模小,监控录像也没有拍到什么关于这个黑衣人的画面,警方只能通过院方当时值班人员的口述,大致描述当时的现场情况。”

    “就这些?”

    听了厉烁的话,厉祁深挑眉,语气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恶劣的问到。

    他要警方介入调查这件事儿,不是听这些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什么帮助的报告,他要结果,关于这个死婴生父的个人信息。

    被自己堂哥的话问得有些头皮发麻,厉烁抬手,摸了摸鼻子。

    他听自己的父亲说过,自己这个堂哥对待事情不拿出来一个实质的结果,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所以,自己这边没能给他一个实质性的答案,他可以猜想到自己拿来的这些东西,就是一堆废纸。

    “再有就是姑父那边关于快递投递那边的调查结果。”

    说着话,厉烁又把另一份调查报告递到厉祁深的面前。

    并没有了刚刚接过法医鉴定报告时的好脾气,厉祁深接过来这份调查报告以后,看都没有看,就直接丢到了办公桌上。

    “你口述吧。”

    他懒得看这些没有什么重要特质的文字。

    “姑父那边调查过了,通过监控录像,发现在邮寄包裹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带着口罩的黑衣人,把包装进行了调换,不过,快递公司那边说,最近赶上购物潮,就从市面上找了几个临时工,并没有登记他们的个人身份信息,所以,关于这个偷换了包裹的人是谁,暂时还没有答案,不过,应该可以确定的是,从医院抱走死婴的那个人,和这个调换了快递的人,是同一个人所为。”

    厉祁深:“……”

    “另外,据医院工作人员描述,还有监控录像显示,做这些事情的这个黑衣人,惯于用左手做事儿,右手几乎没有参与到其中,不出意外,这个人,应该是左撇子。”

    左撇子?

    听了这三个字,厉祁深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厉氏收购的企业里,有哪个公司的管理人员是左撇子。

    想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哪个人有严重的左撇子。

    将双手搭成塔状的撑在办公桌上,半晌,他思忖后,嗫嚅唇,“法医那边,能否核实出来死婴与某个人的dna双螺旋结构相同?”

    “能是能,不过因为要核实的人口众多,找起来,会很麻烦。”

    闻言,厉祁深的黑眸,不由得森冷了几分。

    随着他瑟缩瞳仁的动作,他放下手,滑动了几下鼠标,然后在一个界面上,用键盘敲下了几个字。

    再把电脑屏幕转向厉烁的时候,他冷声道——

    “去查一下这个死婴的dna,和这个人的dna是否有吻合的地方!”

    看了眼电脑屏幕,厉烁在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以后,对厉祁深中肯的点了点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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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慕晚再回去找厉老太太的时候,厉老太太正好和藤嘉闻说完话。

    看到脸色不是很好的乔慕晚,厉老太太赶忙走上前去。

    “慕晚,你这是怎么了啊?”

    不知道乔慕晚是去找谁了,不过看到她的脸色这么不好,厉老太太直觉性的认为是乔慕晚找的那个人,给了她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才会这样。

    “妈,我没事儿。”

    不想让厉老太太担心,再加上是自己情绪不对,出现了幻觉才会闹出来这样让自己脸色不好的事情,不由得,她摇头儿否定了起来。

    “怎么没有事儿啊?你看看你的脸色啊!”

    说着,厉老太太抬手就去打量乔慕晚的脸。

    一旁,厉祎铭见状,也附和了起来。

    “我也觉得嫂子的情况不对劲儿,但是嫂子说她没有事儿,我也没有办法儿啊!”

    听自己儿子这个专业的人士都觉得乔慕晚的情况不对劲儿,就张罗着要厉祎铭给乔慕晚做个全身的检查。

    “妈,不用了,我真的没有事情,您不用担心了!”

    乔慕晚莞尔着,尽可能的不让厉老太太担心自己。

    看乔慕晚的样子,厉老太太完全不可能不担心,“慕晚,是不是昨天事情的影响啊?你给妈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心有余悸关于昨天的事情?”

    被厉老太太这么一问,乔慕晚答不上来话。

    确实,昨天的事情,对她来说,刺-激性太大,她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儿,承受不了这件事儿。

    “妈,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听厉老太太提了关于昨天的事情,厉祎铭马上就问了出来。

    见厉祎铭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厉老太太对自己的儿子就没有隐瞒,把情况都说给了他听。

    听了自己母亲的话,厉祎铭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