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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东南带着苏辰南和徐枫两个人,驱车来到黎龍的私人住处。
苏辰南看了一眼飞速往后撤退的树影,嫌弃的撇着嘴,“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些在新世纪的人类,既想要现代感十足的高科技生活又想要远古时代的清雅,人啊,真是不知道知足”。
楚东南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徐枫毫无形象的趴在车窗外围看,郁郁葱葱的树叶形成一个独特的绿色空间,呼吸之间感受着不同于市中心的郊外清新空气,百无聊赖的随口说道,“人和类人猿的区别就在于,人的贪得无厌是没有底线的,有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已经很多了,而他却想要更多,即使那个多出来的东西对他来说已经没多大用处,但他们还是想要把所有的资源都捏在自己手心,才觉得这才是生活”。
苏辰南煞有其事的点着头,通过后视镜传达的表情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谁让他这个竹马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说句话简直比黄金还贵,惜字如金的程度连他这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发小都看不下去了,就这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个性,韩旭朗是怎么觉得他楚东南是个老色狼呢,一张脸妥妥的禁欲系啊。难道碰见一个相对话唠的快嘴律师,苏辰南觉得自己以往跟着楚东南受到你的冷落,完全不用再惦念在心中了,抓住徐枫这个救命稻草,畅所欲言的好好说道说道。
“你说的非常正确,你就说这房子吧,十年前是白菜价,十年后简直高得比一夜登上福布斯榜首位还要惨不忍睹。房价在涨物价在涨就连那菜价也是坐着火箭嗖嗖嗖的涨,就是人的工资还不涨,xx调查公布人均每月收入达到一万元,这简直就是坑爹。他们这些上层建筑的人怎么能够还用古时候的管理模式来管理现代人,真当这些在高科技的熏陶下国民的见识还是这么闭塞吗,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年代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被质疑批判甚至反抗过,现在还来玩这一招换套不换药的花架子,迟早会自食恶果”。
徐枫和苏辰南彼此一对一答相见恨晚的聊个不停,说到情绪激昂的部分,苏辰南甚至直接扭过身子,和坐在后面的徐枫谈了起来。
一直闭目养神的楚东南,眼睛都不睁抬起腿踹向驾驶座椅上,用力之勇猛,要不是苏辰南系着安全带估计胸口就得撞在方向盘上,苏辰南缓过劲,对着后视镜朝闭着眼的楚东南翻了几个白眼,“你为啥突然踢我,我要是反应慢点差点就撞到树上出车祸了。你受伤或者是死了都不要紧,你们楚家有三兄弟少你一个也不少,我们苏家可就我这一根独苗苗,我这还没结婚生孩子,我死了你是不是让你大哥二哥给我爹妈养老送终”。
没被揍的徐枫笑的一脸贱兮兮的,伸手拍着苏辰南的肩膀,“南南,你放心。就算你不死成了一无可救药的废柴,那东西和东北俩兄弟也绝对会照顾你们苏家。”暧昧的抛了一个媚眼,“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惦记着人楚东西嘛,东西到手,你哪可能生娃,你生还是他生。照楚东西那个鬼灵精不肯吃亏的性子,你生的可能性很大。要是你生,那娃可就得随人楚家的姓,可惜你还是个不会生的公,最最最最重要的是人楚东西跟他大哥楚东北一样,是个直的。”。
“滚蛋!疯子你他妈的再叫我南南,我把你从这车上扔下去,你自己个走到黎龍家吧,再说他是不是直的我比你还清楚”,觑了一眼不动如山的楚东南,”不是说双胞胎在很多喜好上都相同吗,事实证明楚东西和楚东南他们的确有很多共同的爱好,比如说当兵、行事作风,没道理他小弟喜好男人,他会不喜欢男的”。
“怕个球啊”,徐枫伸个懒腰,要不是旁边坐了这么一尊大神,估计他早就横躺着了,“之前在训练营的时候野外拉练我什么时候怂过。南南,你还是听哥一句话,别再那棵树上吊死。法律没规定,双胞胎弟弟喜欢男人,哥哥也必须喜欢男人。你去找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来,我就是把那楚东西灌迷药迷晕给你打包送到你床上随你开吃”。
“呸。就凭你还能拿下楚东西,你真是猪鼻子里插大葱,他见你一次揍你丫一次。有个名xx都说了,每个男人在遇到自己爱的那个男人之前,都觉得自己是异性恋”。
“你们都遇见二十多年了,他还没爱上你,说明你不是他的真命天子,他依然是个直爷们。”。
苏辰南猛然踩住刹车,将车靠在路边停下,下车走到后车门打开,拽着徐枫的衣领子就往外拉,“尼玛徐疯子,你是不是想找架打啊,老子成全你”。
“啧啧啧,南南温柔点,你这么暴躁人楚老二是不会喜欢你的”。
“哎呦我勒个擦,老子今个就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怎么说话温婉一点,别以为自己揣着个律师证,真当自己是法学院毕业的”。
徐枫伸手握住苏辰南揍向自己眼窝的手,“南南,你为了一个跟你八字还没一撇的男人,让咱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实在是让我太伤心了”。
“那你说赶紧给小爷说两句好听的话,我就让咱俩的友谊小船走得远一点”。
“那还是让小船直接撞在暗礁上沉入海底吧”。
久久未曾说话的楚东南,终于睁开眼说了一句话,“你俩这段时间真是太悠闲了,闲的都开始家长里短了关心经济发展模式了”。
徐枫有一种boss要开大的错觉,“……”。
苏辰南敢打包票,他家竹马好像不开森,是因为他和徐枫正大光明的谈论他二哥,所以才不开森的吗?他好像忘了他竹马曾经告诉他,不要去觊觎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一个人的事。
外人可能觉得他竹马冷冷淡淡跟家里人,尤其是他的兄弟关系僵硬,其实不然,他们三个兄弟之间的关系很好,么有寻常富贵人家的勾心斗角。
护短是每个楚家人骨血里天生带来的。
“……竹…竹马,你怎么跑到驾驶位了”,情况不妙,非常不妙。
“因为我觉得你和疯子还有些事情没解决,所以你俩就先忙着”,楚东南眼神冷冷的看着扒在车窗不松手的苏辰南。
苏辰南被楚东南盯得后脊梁发冷,但是他不想松手啊,毕竟靠两条腿走过去,还得早一个多小时呢,最重要的是他才不想跟一个毒舌二手律师一起,他俩友谊的小船现在都翻了,还有什么好谈的,讨好的笑着,“竹马,我觉得我们的事情谈完了,现在可以走了”。
“一”。
“二”
“三”。
在苏辰南松开手的一瞬间,楚东南已经踩住油门飘出去五米远,独留下气流卷起的灰尘。
苏辰南看着自己的车很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顿时如霜打的茄子,“喂,疯子,你刚才怎么不趁机从后车门上车”。
“因为我绅士”。
苏辰南翻了个白眼,“绅士个鬼,后门早就被锁了吧”。
“既然知道你还问”。
“看见谎言被我戳破,我心情好,尤其是看见你遭受白眼,我心情更好”。
脑子有病吧,苏辰南。
徐枫已经懒得搭理眼前这个神经病男人,靠近路边的阴凉处,双手放在裤兜里,悠哉悠哉的朝前走,悠闲自在的就好像他们不是刚刚被无情抛弃的人,而是专门来夏游的。
徐枫哼着小曲走了五分钟,身后还是没有任何异动,只好停下脚步扭头向后看去,竟然没有看到苏辰南的身影,急忙转身往回跑,发现苏辰南竟然跟个四五岁狗也嫌的小毛孩一样,蹲在庄稼地边的土炕上玩起了堆沙土的游戏。
这货的智商绝对有问题,一个二十四五的大男人竟然会蹲在人地边玩沙土,还玩的一身土,白净的白短袖白裤子都染上了点点灰尘。
徐枫站在苏辰南的背后冷冷的看着,不免有些讥讽的说道,“苏大少今年贵庚了,要不要哥哥再给你扫泡尿照照”。
“不用,尿我自己有,你还是留给你自己的膀胱吧”。
“那你现在尿啊,让哥看看你能呲尿呲多远”。
“飞流直下三千尺”。
徐枫的耳朵受到了一千点的伤害,揉了揉耳朵学着苏辰南的姿势蹲在地下,十分嫌弃的远离苏辰南一臂膀远的距离,“你这是在逼着诗仙太白他老人家从古墓里爬出来找你撕逼呢”。
苏辰南异常严肃的望着徐枫,“你咋知道他不是看着自己站着撒尿得来的灵感,世人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是在美化修饰,他要说疑是黄汤落九天,那意境就没银河来得美丽而神秘,就更没希望流芳百世了,所以说选词很重要”。
“自己思想肮脏还敢去玷污人诗仙,你还真是不知羞耻”,徐枫一边看着苏辰南在那里打洞垒长城,一边伸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就把人庄稼上凸出来的几个绿色带胡须的棒子给掰了下来,“你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己思想狭隘看不透本质还冤枉别人太有谋略,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典型的吃喝不愁生命无忧,才会学那些酸儒书生整天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看你竹马就已经弃你而去,有本事你散尽楚家家财变得一贫如洗,再来感慨那些坐拥天下的人们吧,如果非要批判,那你们苏家那楚家那必须得狠狠□□一番,要不然都对不起你们俩家现在的社会地位。”
正在专注堆长城一百年的苏辰南,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压低声音说道,“疯子,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徐枫现在都苏辰南的蠢已经不想要再发表任何意见,连白眼都懒得翻,一双眼睛就盯在手中裹着绿皮的棒子上下交叉抛着玩,眼皮都不带抬的说道,“狗叫声啊,你连这都听不出来吗!楚东南真是太偏心了,对你还真是宽松,训练都不知道抓一抓,看你都退化成什么蛋样了”。
“呸,你才退化成一个蛋!你仔细听听,是不是有小孩在玩官兵捉强盗,嘴里一直嚷嚷着抓贼”。
徐枫终于舍得将注意力从自己手上移开,放到苏辰南身上,毫不客气的大赠送一个‘你484是傻,是不是真的智障了’的嫌恶眼神,伸手朝着自己左侧方指去,“你眼瞎啊,没看见边上这三个小孩和一条狗吗”。
手指刚探出来没三秒钟,一个男孩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大黄,去咬他们这俩个小偷!”,年长的七岁小孩一声令下,大黄狗立马跟射出去的箭似的,猛地就朝戳在他眼前的手指头嗷的一声咬上去。
那动作之迅猛,换成其他人早已被这条壮实的大黄狗给直接啃了。
虽然事出突然,可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身体本能的反应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尤为重要,关键时候都是保命的关键。
徐枫条件反射的单手撑地,飞起一脚就踹在了狗肚子上,下意识的一脚直接让那条成年大狗给踹到一米开外,落在地上震其弄弄的灰尘,大黄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狗嘴边竟然开始往外渗血,疼痛的哼唧着,吓得三个小孩立马跑到狗落地的方向,嘴里一直叫着大黄大黄,可是大黄狗不能像以前那样站起来扑到他们身上,只能伸出舌头去舔抚摸它的狗头的那双小手。
苏辰南和徐枫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了一些错愕,苏辰南甚至用他那双沾满泥土的手捅了徐枫的腰,压低声音,“我勒个擦,你这一脚也忒重了吧。就算是个人也会被你这一脚踹个半死,一条土狗你至于用这么大力气吗!不会被你一脚个踹死了吧”。
徐枫尴尬的干咳两声,挠了挠额头,“我操,这也怪不得我啊!条件反射你懂不懂!突然一条大狗冲过来咬我,长时间训练出来的身体本能反应,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当中哭得最惨身高最低的小男孩,飞奔到徐枫跟前,五岁大的孩子站在徐枫面前,连他小腿长都没有,扑倒徐枫身上就是拳打脚踢的,“你是个坏人,偷我家玉米棒子还打死我家大黄,你是个坏人,我要叫我爸爸来打你”,小孩一边摸着眼泪一边扭头朝着还在安慰大黄的瘦削男孩喊道,“虎子哥,你赶快去碾盘那里叫我爸爸来,就说有坏人偷东西还踢死了大黄”,呜呜呜的哭声,让徐枫更是尴尬无措的站着。
要是换个成年人,他要是敢这么在他徐枫面前哭哭啼啼撒泼抢地的,那他徐枫绝对毫不客气的给他送上一大盘的竹笋炒肉,让他吃不完兜着走。可这一换成小孩,徐枫在道上再怎么心狠手辣,也立马怂了。
“小朋友,叔叔不是小偷,没偷东西”,这简直就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他徐枫能偷东西,就算是偷那也是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珍宝,这一杂草丛生绿野满眼的空旷地方,他想偷也不知道偷啥,难不成抓一把天生地养的杂草也算是偷吧。
苏辰南站在徐枫背后公报私仇的踹了他一脚,蹲在地上看着哭成大花猫的小孩,“小朋友,这附近有没有宠物医院或者小诊所也行,我们先把大黄带去看看医生好吗,实在不行就让这个坏叔叔陪你两条新狗,可以吗”。
独自留在大黄身边的八岁小孩义愤填膺的走到徐枫和苏辰南跟前,一把将五岁男孩给拉倒自己身后,倔强的看着徐枫两人,“再有狗那也不是我们的大黄,我们就要大黄,救不了大黄你们就给大黄陪葬”。
五岁的男孩躲在八岁男孩背后,挥舞着手臂跟着迎合道,“你们大人别想欺骗小孩,死了就是再也不会有了,我们就只要大黄,你陪我们的大黄,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就着警察”。
徐枫冷汗滴了三滴,这还没怎么呢,他徐枫一翩翩大帅哥就沦落到给一条狗陪葬,不是他歧视土狗,而是再贵的狗也没华丽到人给它陪葬,自古以来也没发生过啊。
连小孩都这么懂法,让一直在旁边站着看戏偷着乐的苏辰南都有些难办,收起脸上的玩笑表情。看着这俩个小孩的表情,感觉他们今个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大人可以给钱了事,小孩子就比较纯真质朴得多,难办啊难办,他们总不能撒丫子跑了吧,还是等他们的家长来好了。
不过,苏辰南还是很纳闷,他们到底偷了什么啊,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狗咬。
徐枫掏出电话想要查询一下周围的医院在什么地方,电话刚没接通说两句,俩个一直安静的站着他们对面跟他对峙的小孩,忽然一人抱着他的一条腿,张口狠狠的咬了一口,徐枫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堪堪压制住身体的本能,要不然他还真的能踢大黄一样踢飞这俩个小孩,强忍住两口好牙带给他小腿肌肉上的冲击,声音中带着一丝因为钻心的疼痛而起的怒意。
对周围的嗅觉很灵敏的大狗,可能是察觉到徐枫身上情绪的变化,艰难的转过头朝着徐枫想来一声威胁的怒火,却同样因为疼痛而出气多吸气少的原因变成他奋斗猫咪的低吼。
八岁男孩扭过头安抚的对着大黄说道,“大黄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大黄狗看了自己小主人一眼,脑袋就跟铅球似的落回到地上,双眼一直望向男孩的方向,小祖宗你们俩个的战斗力太弱鸡了,还是赶快找村里的人来吧,这俩人真想跑,凭你俩细胳膊短腿是不可能扛得住的。
徐枫现在小腿上挂了两个小孩,表示心情非常的不美丽,他不是坏事好吗!他徐枫奋斗在最前线的时候,你们这俩小屁孩还是个形状都没有的子孙液呢。
度日如年啊!
徐枫在看到一群老少爷们出现在他视线的时候,他就跟失散多年的儿子终于见到直接亲爹妈一样,托着腿上的两个小孩就迎了上去,那个迫切的劲头,让苏辰南一度以为,这货被这两个小东西折腾得心烦,正巧找这群成年人出气。
刚要出声阻止,就看到徐枫一副见到领导的样子,上去就热情的跟人握手,“你们终于过来了,咱这里有兽医吧,咱赶紧带大黄去看看医生,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等等全都我一力承当”,见到自己的爸爸,小孩立马撒手走回直接家长面前,竹筒倒豆子七嘴八舌的一会指着地一会指着徐枫他们再指着头,简单说就是一句话。
这俩货是坏人,不仅偷咱家的东西还打伤咱家的看门口。
士可杀不可辱,徐枫觉得今个他特别委屈,先被自家boss给抛弃,现在竟然被人污蔑成小偷,要知道不论在那个年代,小偷这个词总归是不太好的。
一个长得朴实的庄稼汉子一把就抱起自家小孩,一脸鄙夷的看着徐枫,“真是没看出来,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还来糟蹋刚长出来的庄稼。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你这种糟蹋粮食的小偷不知悔改还踢伤别人家的狗,打电话报警,让人民的公仆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哔————真是日了狗了,他徐枫到底偷了什么东西,引起这么大的公愤。
苏辰南看着真有人拿出电话开始要报警,急忙走上前劝慰,“大哥大哥,你们先消消火,我们先让这位医生给狗检查坚持,我这兄弟也不是故意的,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下手重了点,典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
你丫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徐枫不服气的问道,“这位大哥,我到底偷了什么,有证据吗!什么证据都没有还让你们这么依依不饶”,再闹下去,徐枫都觉得自己快精神崩溃了。
刚跑回村子的小男孩,小跑道苏辰南他们蹲的地方,手臂一揽,抱着几个绿皮棒棒就回到自己家大人邀功似的放在他们跟前,“这是我家的苞谷棒,还没成熟就被你摘了,还说你们不是”。
苞谷是啥!两个人都懵逼了,苏辰南觉得自己忒委屈,陪人吵架被人赶下车就算了,反正他竹马返程的时候肯定回过来捎上他俩,更让他绝对抱屈的就是明明刚才他什么都没干,只是在玩沙子而已,就成了那条被失火的城门殃及到的池鱼。
不仅苏辰南委屈,徐枫更委屈,他就是随手扯了几个绿棒子玩玩而已,有一种金箍棒在手的错觉,而且这个东西的杆无聊时候啃起来竟然还有一丝丝甜意,所以他就多折了几根而已,没想到引起这么□□烦。
徐枫觉得他还是先去看看那条被自己踹伤的狗好一点。
村里唯一的兽医脸色不好的看着徐枫,而大黄在看到徐枫的时候,身体下意识的一抖瞳孔猛然一紧,“人长得帅有什么用,下手忒狠毒了。多大的仇恨,竟然一脚把一条狗给踹得半死不活的,心思忒阴毒了点”。
我擦,说的你就跟个圣人似的,要是有条狗扑向你,你指不定怎么对待它呢。
徐枫不接腔,反而在众多指指点点的人潮中稳稳的站着,放佛他们都不存在一般,“它怎么样,能不能治?不能治,我们就去正规的兽医院”。
切,你小子是专门来拆他的招牌的吧!这种程度的内伤都治不好,他这个兽医直接关门倒闭吧,没好气的白楞徐枫几眼,“我是兽医,专业的,有营业执照的,你要不要看”,随手招呼狗的主人找人帮他把这条大黄狗抬到直接的医务室,就跟着一起离开了。
听到大黄没事,不仅三个小孩松了一口气,徐枫他也松了一口气,“这位大哥,你开个价,我来赔偿,绝无二话”。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个不停,各自说着各自的,纯属围观看热闹的人占了一大部分,最终以为合理的价格搞定,轮到付账的时候,两个人都傻了。
才在众人心目中留下的人傻钱多的印象,一转头的功夫又从天堂摔到地狱,他俩掏完所有的衣服口袋,平时身上还会装一点闲钱的,因为今个跟着老大有肉吃,都错以为对方肯定会带点钱应应急啥的,没想到这二货一个比一个实在,半毛现钱都没带,只有一张张金卡银卡至尊卡。
在众人要喊出他们是不是诈骗犯的时候,徐枫拿出手机划开,“你们有支付宝吗,我支付宝转账给你”。
支付宝?那是啥!他们只认握在手心比较实在的东西。
“没有支付宝,那你们有微信吗,我给你们发成红包也行”。
“……”,一脸懵逼的众位朴实的汉子和爽朗的娘们,这俩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他们的年龄看着就比他俩小伙子大,还需要他给他们发红包,简直都不能再搞笑了。
“……”,实在不科学,多普及的东西,这些兄弟姐妹老少爷们怎么这么质朴,“那小企鹅总有吧,那个也可以发红包”。
企鹅是南极的好吗!他们这些连国门都没出过的人,怎么能逮到企鹅呢!父老乡亲们的眼神你来我往精彩绝伦。
大哥,我看咱就行行好,这俩看着挺精明帅气的小伙子,竟然脑子有问题。
不认识庄稼地就算了,还乱了辈分发什么红包,这又不是过年拜年,真是夭寿啊。
对啊,对啊,他们竟然还想贩卖世界级的保护动物,咱还是回去吧,不要当着人精神病人的面打电话说你们精神病院有病人跑出来,让他们赶紧来领回去。
得勒得勒,就当是日行一善打发要饭的人了,自己是个精神病怪可怜的,他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够一个精神病计较呢。
罢了罢了。
汉子跟着其他人一起往自己村里走,继续回去斗地主吧,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吗,“一二零吗,我们村头好像跑来两个精神病,你们还是来看哈是不是从你们院里跑出来的,是的话就赶紧领走,别再放出来糟践我们庄稼了”。
徐枫苏辰南目瞪口呆的看着逐渐走远的几多背影,风中凌乱一大把。
“喂,疯子,他们怎么就这么走了?我们一毛钱还没付呢”。
“……额,可能是觉得咱俩身上一毛钱都搜刮不出来,所以就没心情跟咱着穷光蛋计较了”,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啊,爷真的不是穷人,爷有钱只不过都在卡里扣不出来,徐枫手心捏着一张张闪着金光金额不等的卡,尼玛,关键时候还是真金白银管用,到了直通硬货的地方,有张无限透支的钻石卡有个毛用,还不如一张握在手心的一百块管用。
“疯子,他们嘴里说的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俩神经病不会是咱俩吧”。
“除了咱俩,他们说谁能用‘那俩’两个字代替”。
“……”,苏辰南,我操!老子蛋疼!
“……”,徐枫,尼玛!等小爷回去就来回报你们的质朴,爷不是小偷不是诈骗犯爷有的是钱,你们给我等着。
苏辰南急忙跟上徐枫的脚步,“疯子,你去哪。咱可别乱跑,待会错过了东子的车,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俩总不能走着回去”,扭过身望了那个村口的方向,“本来可以找个热情的老乡打个顺风车,都被你小子的贱手给折腾没了”。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我有权利闭嘴。要不是因为你丫的,我能被boss给扔下车。你要是不蹲在哪里玩泥巴,我们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病字刚出口,徐枫和苏辰南同时站住了脚步,傻傻的看着从他们对面开来一辆白色的车,关键是车身上印有xx精神病院。
此刻,两人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阴影,我次奥啊,还来真的啊。
两人互看一眼,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但是他们两个就算是再厉害的特种兵训练出来的,那身体的局限性还是真实的存在,要想真正的跑过吃汽油的四条腿铁牛,现实生活中还是基本不存在的。
在俩人惊呼中,‘我不是精神病人和竹马救命啊’两句话过后,直接碰上粗暴的一句,‘精神病人一般都说自己没有精神病,再严重的点杀人犯都说自己没杀人’而被无情的打入一剂麻醉,停止了激烈反抗。
楚东南独自开车来到黎龍的私人庄园,黎龍就站在门口迎接,等到楚东南从车上下来就跟在楚东南身后走进庄内,一边走一边介绍目前屋内的情况。
楚东南一句话都没说,径直走到屋内,看也不看坐在两旁的六个人,一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冰冷的眼神扫过一圈,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虽然不说话,但是气势丝毫不比下面来自各国恶贯满盈的毒瘤头头气势低,相反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们这些粗暴之人都有些敬畏。
一般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对这种浑然天成的威严有一种来自身体最深处的忌惮,这是无法克服的膜拜。
一个身着阿玛尼限量版西装的矮胖男子,四十岁头发卷着毛,一张脸标准的d国男人脸,张口就是本土语言,其他人也用上了自己本国的语言,整个高级巨头的回忆顿时有一种鸡同鸭讲的菜市场错觉。
在场面越来越乱的时候,楚东南伸手敲了敲桌子,沉闷的声响通过木头传到每一个挨着桌子做的各国黑暗势力的老大。
等到现场安静下来,楚东南才冷静而清晰的说道,“既然各位来到我们z国做买卖,相比不会不懂我们z国的语言,入乡随俗,能说的了z国语言的我们就留下继续谈合作,不能的那就尽早离场”。
d国和米国代表不服气的叫嚣着,“英语才是通用语言”。
楚东南冷眼看向那两个男人,“可现在你们是在z国,在我的地盘上就得听我的”。
站在楚东南旁边的黎龍,都不禁在心中悄悄为楚东南点一万个赞,妈蛋的,人家这才叫气场,自己跟他比起来算个蛋啊。敢在这么多国际性大佬面前,不卑不亢就不说了,还气压一头,这不仅是东道主的关系,更是他自身的信仰和气质。
你弱他就强,你强他自然会比你弱。主动权永远掌握在强者手里。
楚东南等着六个人都安静的坐了下来,开始用z国的语言对答,才开始进入正题,低沉的声音浑厚而具有穿透力,简洁而明确,保证六个人都能够理解。
“你们既然能够找上我,那就是说明你们已经知道毒枭的所有研发过程和细节现在都掌握在我的手里,而你们的傀儡闫缪现在已经不存在,所以当中所有的协议就需要重新拟定,你们觉得没问题吧”。
有人用磕磕绊绊的z语言提出自己的抗议,都被楚东南简明扼要的回答直接秒杀,对他们所提出的疑问一一解答,并得到有最有效的解决,多次逼的这些个大佬要翻桌子揍人,楚东南却依旧稳稳的坐着,边上的黎龍觉得自己今晚回去必须得多喝点压惊茶,每次都这么惊心动魄自己得少活多少年啊。干完这一票,他就金盆洗手回老家养老去。
这地方太凶残了。
待一切尘埃落地的时候,火烧云都已经布满整个天空。
晚风吹动着天上的流云,一会变成天使一会变成一尊大象,变幻万千,最终合成一朵瑰丽的红色城堡。
会议结束之后,楚东南并没有接受他们的邀请留下来玩乐一番,天大地大都没有媳妇大,更何况今天还是他媳妇的生日,谁有闲工夫陪这群歪果仁瞎耽误功夫,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跟他媳妇交流感情造造人。
黎龍觉得自己现在亚历山大的很,就好像一座喜马拉雅山叠着珠穆朗玛峰一起压在他的胸口,他都快窒息了。
“楚少,你真的决定要走。这协议还没签呢,你就不怕他们变卦了”。
楚东南丝毫不做停留,一边往外走一边还难得多话的跟黎龍解释说道,“协议没有签的必要,过后我得亲自跑一趟各国,尤其是他们六个中的组织者,这一趟是必须的,到时候去他们那里还会继续周旋,你不要忘了一点,我们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逮住他们某些个人,而是配合国际刑警将毒枭一窝端”,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适当的神秘感更有利于事情的成功,余下的事他们吃好玩好之后,自然就会离开,等他们离开之后你也可以带着那个人回老家,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再见面那咱们之间就没什么情义可讲,是死是活都与我关”。
黎龍苦笑的点了点头,“谢谢你帮我们做的这些”。
“不必谢我,让那个人在余下的生命里真诚的为韩九祈福吧,他才是放过你们的人”,不等黎龍再说什么话,他已经加了油门驶出这所别院。
屋内的六个人站在黎龍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龍,他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我们之前从未听说过他,而且查不出他半点信息”。
黎龍收起脸上的情绪,换上适合场合的最佳笑容,“我还是带各位过去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