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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反了……”一边扶着楚南熙的秦嬷嬷气的直抖,既生气又心疼,却慑于齐子皓的气势,准备指向叶卿清的手又缩了回去。
只是,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在秦嬷嬷眼里,叶卿清早已经被杀了不下上百遍了!
“南熙公主,有事说事!王爷和本妃可没空陪你在这唱大戏!”叶卿清冷声,态度也不甚耐烦。
楚南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恨意不减,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是来找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的!”
楚南熙这话就差没直接说她肚子里孩子是齐承风的了,这女人脸皮到底是磨了多久啊,反正比牛皮耐用!
看着那些围观的百姓,叶卿清心里一阵讽刺。
楚南熙这种人就是傻!和他们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了,难不成还以为这些市井小民的议论就能给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不成!
之所以陪着她玩下去,只不过是因为楚南熙是在太让她和齐子皓膈应了。所以,她要死,也得身败名裂了再去死!
叶卿清嘴角牵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南熙公主确实是找对人了,你这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还真在这里!十一、十四,把人都带上来,让南熙公主认一下到底是哪个!”
这些人可是重要的人,所以,散布消息的任务完成了,自然得继续控制起来防止被灭口了。
既然楚南熙这么爱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那就让她演个够,好好过一下当戏子的瘾!
看见叶卿清脸上的那抹讽笑,楚南熙心里隐隐不安。
在看到那些被带出来的地痞流氓时,楚南熙脚下一软,整个身子直接倚在了秦嬷嬷的肩上。
一看到那些人,曾经那些羞耻、无助、怨恨又再次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叶卿清嘴角的笑容像个小恶魔般再次绽开:“南熙公主,人都在这儿了,你自己认认吧!还是……其实连你自己也不确定到底哪个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
叶卿清表示,这次她可没胡诌,楚南熙大概是真的不知道。
楚南熙的双手气得发抖,厉声喝道:“定王妃,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父王的,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叶卿清的眼神倏地变得狠戾,按住齐子皓的手,她冷声对着那些地痞流氓道:“你们一个个地说实话,若有一句虚言,本妃决不轻饶!”
那些人知道这驿馆里的这些东齐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被关了这些天早就怕了,叶卿清一吩咐立即就七嘴八舌地就当天的情形说了出来。
“公主这孩子是我的,那天可是我第一个进去的,那还是处子之身呢!”
“你胡说,是我的,我折腾了她好几次!”
“……”
这些人的语气和架势仿佛不是在谈论楚南熙的孩子,而是在争夺着一件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闭嘴!都给本宫闭嘴!再敢胡说八道本宫就割了你们的舌头!”楚南熙尖叫了起来,她怎么都没想到叶卿清一个堂堂的王妃居然会使这种下作卑劣的手段,她一副恨不得将叶卿清千刀万剐的表情,“定王妃,你以为随便找几个人来污蔑本宫便可以来掩盖事实吗?你休想!”
不得不说,此时的楚南熙已经魔怔了,她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这个孩子就是齐承风的!
不管别人有没有信,反正她自己是信了!
那些人见楚南熙不认账一个个地又继续说了起来。
没办法,小命握在人家手中,不说那就是死!
“我记得她那左边肩上有三颗小痣!”
“对对,腿上也有,大腿根上那可还是红色的呢!”
“……”
“啊!”楚南熙已经彻底疯了,她大叫了起来,“本宫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齐子皓早在那批人第一次开口时就将叶卿清的耳朵捂了起来,这种污言秽语,他是绝对不许他的小丫头听的!
看着楚南熙那状似疯癫、眼眸通红的模样,直接一剑贴着她的脸便飞了过去。
“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顺便带下了她左边的一大缕长发。
楚南熙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一股温热的感觉渐渐袭了上来,裙上一片血色……
齐子皓冷着脸带着叶卿清便进去了,留给楚南熙的只有两扇合起的大门,一如她刚刚来时那样……
她设计了这么一出,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在大街上表演,甚至连齐承风的面都没有见到。
连孩子流掉的痛她都感觉不到了……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公主府等着她的便是懿贵妃的一道懿旨以及送她上路、好全了皇家颜面的一杯鸩酒……
……*……*……
八月初二那日,楚天鸣顺利登基,改元“永泰”,称永泰帝。
尊懿贵妃为皇太后,册封东齐和亲公主齐丽嘉为昭顺元皇后。
且封六皇子楚天澜为肃王,九皇子楚天询为安王,十二皇子楚天胤为恭王。
虽然三位王爷都各自赐了封地,按理说成年王爷如楚天澜那般也该前往封地才是,可楚天鸣以协理国事为由将楚天澜留在了景城。
原因无它,楚国刚刚才安定下来,朝中也经历了一番大清洗,可那些不安定因素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能清除个干干净净。
留楚天澜在眼皮子底下一则确实是可以辅助于他,二来人在眼前总是要放心一些。
虽说这些年楚天澜总是一副闲云野鹤、不理政事的模样,可皇室子弟,最擅长的不就是伪装么!
所以,对于楚天澜,楚天鸣从未真正地放下过戒心。
至于楚玉,因为之前周皇后伪造遗旨,那所谓的护国长公主自然是不存在了。
但是一如楚彦临终前所期盼的那般,楚天鸣也并未亏待于她,另赐封她为君玉长公主,同三位王爷一般,有自己的封地与府邸。
楚玉性子天真烂漫,楚天鸣与她这些年的兄妹之情也并非做假。
是以,这个妹妹的待遇倒是比三位王爷更好,真正沿袭了这些年来楚国“公主尊贵”的传统。
楚天鸣登基之后,齐子皓等人也定于八月初六正式返回东齐,算一算日子,路上不算太赶的话,最迟十月下旬也能回到定京城,也不会错过齐思思与顾煜的婚事。
因着现在是楚天鸣掌权,所以肖老太师与肖扬一起离开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只是没想到出发前夕,肖老太师居然莫名地从府里失踪了。
“人没找到吗?”见齐子皓走了进来,叶卿清急忙起身问道。
这件事也太奇怪了。
肖老太师已经致仕多年,不问朝事,也没有什么仇家,究竟是谁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呢?
人是早上老管家发现不见的。可肖府虽然称不上门禁森严,但要是想要轻易将一个大活人带出府也是没那么简单的。
除非对方武功高强,进出能一点都不惊动守卫。
齐子皓拉着她的手,开口道:“已经派了人出去了,楚天鸣那里也说过了,你别担心。”
“你说,那些人会是周家的余孽吗?”叶卿清不解地问道,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大可能。
即便真的是周家人又或者是北燕混进来的细作,抓了肖老太师能有什么用?
临近中午时分,人依旧没找到,但是驿馆里却突然接到了一封神秘来信。
信上说肖老太师现在在他们手里,若是想要人平安无事的话,便让叶卿清今日酉时正独自一人前去城外的杏山坡。若是敢带着别人,便立即杀了肖老太师。
这封信是个小乞儿送来驿馆门口的,至于让他送信的那人却无从查起。
齐子皓手中捏着信,眉宇间微微皱起。
而一旁的肖扬则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叶卿清。
他也知道这一趟定然凶险无比,对方只让叶卿清一人去摆明了就没安好心。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外祖父,也算这世上唯一的血缘亲人了。
“子皓……”叶卿清试着开口。
“不行!”可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子皓严词打断。
他决不允许叶卿清去冒这个险。
对方显然就是不安好心。
小丫头那些花拳绣腿有等于无,况且现在时间上也不允许他们提前去杏山坡做准备。
对方很明显就是做了充足的谋划。
人他会想办法去救,但是一切会伤害到小丫头的举动他都不允许!
这时,一旁的紫苑开口道:“奴婢愿意易容成王妃的样子前去!”
其实,紫苑这想法和叶卿清倒是英雄所见略同。
她原本想着的也是可以找一个身形与自己差不多的暗卫前去。
如果她真的自己前去,能不能将人救回来还两说。
对方这一出,很明显就是在针对她或者说是齐子皓。就算最后绑走肖老太师的人守信将人放了回来,可她若被制住了便成了齐子皓的软肋。
叶卿清在看问题时从来都是冷静对待,一腔热血也好、心地善良也罢。做事情总是需要量力而行,寻求最有效的方法达到最好的效果。
只不过叶卿清虽然的确是有这个打算,但人选却绝不可能是紫苑。
虽说为主子分忧是她身为暗卫的义务与责任,而且从身形上来看紫苑都是再为合适不过的人选,之前围捕叶卿瑄时紫苑就曾假扮过她。
可今时不同往日,紫苑如今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尚未过去三个月的危险期,叶卿清是不会让她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险的。
可没了紫苑,还有别人不是!
绿翘倒是很想去,只不过她身形娇小,与叶卿清的清瘦高挑相差太多,很容易引起怀疑。
最后,齐南听了齐子皓的吩咐倒是领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前来。
只不过……小男孩?
“你多大了?”叶卿清柔声问道。
眼前这个姑且,称作小男孩吧,与叶卿清身形倒是的确很相似,不过那张稚嫩的脸看起来最多也才十一、二岁吧!
“小男孩”抱拳回道:“回王妃,属下十九,今年已经十四岁了!”
看到叶卿清明显有些吃惊的表情,十九也很无奈。
谁让他天生长了张娃娃脸呢!
他与十一、十四等人从小也都是由姚恒带出来的,现在都是跟在齐南后面。
可相对于比他只大一岁的十一与十四兄弟,他就显得矮小得多了。
但师父说过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人是会因为练武而暂时影响生长的,不过没事,一旦他过了十五岁,个子便会蹭蹭地涨上去了。
别看十九长得瘦小,能在整个定王府的暗卫里排到第十九位,武功也是相当地厉害。
尤其他还有一门绝技,那便是擅长模仿他人的声音,所以由十九来假扮叶卿清是再合适不过了。
酉时将近,十九换上了女装,随后又易容了一番便去了杏山坡。
当然,齐子皓他们不可能让十九独自一人前去,不但吩咐了一队麒麟卫暗中跟着,他们自己也远远地跟在了后面。
其实叶卿清真的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如此费尽心机地点名来针对她,虽然算起来她得罪过的人确实不少,可这次还真的是猜不到。
其实也不怪叶卿清没想到,便是当他们真真正正地看到那个人时,还是吃了好大的一惊。
怎么会是她?
这绑架肖老太师,要求叶卿清单独来赴约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南县主,南云俪。
叶卿清不禁奇怪了起来,这南云俪要是不傻便该知道他们定王府手下高手如云,她该不会觉得凭她一个人就会翻出什么风浪吧?
况且叶卿清觉得自己与她根本就没用过什么正面的交集,难道她是因为肖扬娶了自己身边的丫鬟所以迁怒自己?
“子皓,这附近还有别人么?”叶卿清与齐子皓还有肖扬等人离得南云俪待得地方并不远,甚至南云俪只要说话大声一些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齐子皓摇头,至少他没有感觉到这附近有人在埋伏。
十九下了马车,走到了南云俪面前,她身后便是一处断崖,纵然不能说深不见底,但没有一点好的武功底子的人摔下去想不粉身碎骨也难。
见“叶卿清”准时来了,南云俪阴测测的眼里闪现了一抹诡异而又仇恨的光芒。
若不是之前她出城去庙中烧香遇到了那个神秘的女人,她还不知道她今天之所以会弄成这副模样都是拜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所赐。
自从她和樊家的人去肖府门前闹过一场之后,她的名声就彻底坏了。那些名门世家的夫人小姐们看到她没有一个不是眼带鄙夷、扭头就走,然而这种都还算是情况好的了。还有一些原本就看不惯她的甚至会对她各种冷嘲热讽,一度让她连门都不敢出。
不仅名声坏了,肖扬也真真正正地做到了再也不管她的事,便是之前县主府走水她差点葬身火海,她让人上门去找他,他都置之不理。
尤其是先皇驾崩之后,她才是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
如她这般无权无势空有一个县主称号的人在这偌大的名门圈子里,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
都怪眼前这个该死的定王妃,要不是她多管闲事,当初在肖府门前唱了那么一场大戏破了她的计划,说不定肖扬早就被逼回了肖家袭了爵位,而她如今也是盛安侯夫人了。
便是之前府里走水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察觉了她当初利用楚南康的动机,加以提醒,这才惹得楚南康来报复她。
说不定肖扬知道这件事也少不了她的份!
反正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便是死,她也要拉着这个定王妃做个垫背的。
“王妃娘娘来得还真是准时啊!”南云俪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语调响了起来。
十九也不与她绕弯子,冷着一张脸道:“本妃来了,你是不是也该把人教出来了?”
南云俪冷嗤一声:“你急什么?我知道你这背后怕是有不少人吧,我若是把人交了出来只怕立马就没命了,你当我傻?”
反正让她这样被人踩在脚底下活着也了无生意,但她绝不甘心看着害她至此的罪魁祸首独自潇洒。
虽然在信中她的要求是这定王妃独自一人前来,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没关系,就算他们人来得再多,也不可能从她手上将那个老头儿带走。
十九眼中冷色一闪而过:“那你想怎样?”
“呵呵呵,”南云俪仰头笑了起来,很快脸色一变,阴狠的厉色尽显,她指着身后的断崖道,“只要你现在马上从这里跳下去,我就将人给放了!”
在听到南云俪这话时,叶卿清明显能感到身边的齐子皓身上冷气四放。即便现在哪里站的不是她,可南云俪的举动还是瞬间让齐子皓起了杀心。
“你先把人交出来,否则本妃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十九继续与她周旋。
随着齐子皓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个地传来并没有在附近找到肖老太师的消息,肖扬终于按捺不住站了出去,同他一起的自然还有绿翘。
南云俪在看到肖扬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眸子里一抹希望涌现,只是看到跟在他后面已经是妇人装扮的绿翘时,脸上瞬间又漫上了无边的阴厉。
她双手握拳,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师兄,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见我的!”
肖扬不耐烦去看她那副令人恶心的样子,冷声道:“人在哪?”
“你杀了那个女人我就告诉你!”在看到绿翘出现的那一刻南云俪瞬间就改变主意了。
说到底,她拖到如今这副模样,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肖扬辜负她父亲当初的遗愿,不愿意娶她为妻。
而也就是这个卑贱的女人,让肖扬彻底地对她置之不理。
见肖扬久久未有动作,南云俪疯笑了起来:“师兄,你就为了一个女人连你自己的外祖父都不顾了,你也不怕将来下了黄泉没脸去见你的母亲!”
绿翘一个闪身上前直接扼住了她的喉咙,凶神恶煞地道:“本姑奶奶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你说是不说?”
蠢女人,还想让肖扬杀了她,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不发威拿她当病猫呢!
南云俪的脸色涨得通红,可以就不肯透露出一个字来:“我就是,就是不说,你……你能拿我怎样?”
绿翘和她僵持了一会儿,见她都快没气了依旧不肯松口,不禁暗骂一声,松了手直接将她甩到了地上。
南云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双眼向一旁瞥去。
她这个角度,差不多正好面对着“叶卿清”,而“叶卿清”此刻站着的身后便是那断崖。
反正今日无论如何她是定要拉一个人一起的。于是,几乎在众人始料未及间,她猛然站起身来狠狠地朝着“叶卿清”腰间一撞……
见“叶卿清”的身影朝着断崖坠落了下去,南云俪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今日这个定王妃因为肖家的事殒命,肖扬与这贱女人定然逃不过定王的怒火!
有这么多人陪着她一起,便是黄泉路上,那也不孤单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得意个够,便倏然间放大了双眼,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她往后一退,直接跌坐到了地上,她颤颤地伸手指向了从断崖下飞了上来的“叶卿清”:“你,你是人是鬼?”
很快,她便想明白了,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那就是她被骗了!
在看到叶卿清与齐子皓的身影一起出现、而原本的那个“叶卿清”接下脸上的面具时,事实就完全被摆在她面前了。
南云俪牵着嘴角讽刺道:“原来都是在骗我的,呵,肖扬,你就等着那个老头子给我陪葬吧!”
南云俪大约知道今日自己恐怕也是难逃一死了,虽然有些遗憾没能达成自己的愿望,可是能让肖扬内疚一辈子那也不错。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作壁上观的叶卿清上前说道:“其实,肖老太师现在根本就不在你手里。”
看见南云俪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慌,叶卿清笑了笑,继续说了起来:“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人的确是你弄不见的,但是你并没有将他带出肖府,因为你没那个能力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做到这件事。”
齐子皓刚刚说了这附近并没有别的人,那就说明了南云俪身边并没有帮手。
她不会武功,即便能混进肖府,可是想把人带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肖老太师一定是在府里,只是被她藏起来了罢了!
南云俪盯着叶卿清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吃了似的,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恶了!
叶卿清无所谓,反正这种目光她早就收到过不知凡几了,要是目光也能杀人,那她也不会好好地在这站着了。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谁也没有想到南云俪会突然发疯从腿上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叶卿清就冲了过去。
齐子皓眼角一凛,直接一个勾腿将那把匕首反过来踢入了南云俪的心口,那强大的腿风带着南云俪瞬间就掉下了断崖。
“啊!”空气中她的惨叫声还在久久盘旋……
肖老太师后来是在肖府的祠堂里被找到的。
人丢了,通常只会在外面找,谁会想到南云俪居然会反其道而行之,而且还会藏在祠堂这种找人都不会去仔细搜查的地方呢!
后来,叶卿清知道肖老太师是被下了一种特制的迷药之后还特意问过肖扬,只不过肖扬说南云俪的父亲南意子医术高超,南云俪会医术制药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虽然叶卿清还有些地方没想通,可随着南云俪死亡的消息被确认之后,这事也算是过去了。
叶卿清也就没再多想,只不过,她没想到就是这一点疏忽,日后让她花费了好一大番心力才得以挽回。
……*……*……
八月初六那日一早,齐子皓与叶卿清顺利地踏上了返回东齐的路程。
楚天鸣并没有亲来,不过却允许齐丽嘉前往城外为他们送行。
阳光和煦、微风轻扬,这般的气候一点儿不见秋日的萧瑟,只那离别的场景难免会让人有些感伤。
齐丽嘉的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笑意,可从心底蔓延而上的那股落寞却没有瞒过叶卿清的眼睛。
她轻轻地问道:“楚天鸣对你好么?”
齐丽嘉手下微微一顿,随即扬起了一抹优雅的笑容:“自是很好的。有东齐在的一天,我都会稳稳地坐牢这个一国之母的位子。”
楚天鸣确实对她很好。
齐丽嘉能清晰地感觉到,不同于他父皇对周皇后的那种利用。他们之间虽然也有利益纠葛,可到底他还是真心拿她当发妻应有的待遇来对待的。
只不过……
“王兄和王嫂一路保重!或许自此天涯两别,再见不知何期,但王嫂的情意丽嘉会时刻铭记在心,终生不敢相忘!”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天之涯,海之角,今日送离别。
齐丽嘉的目光随着那原本送亲的队伍慢慢走远,直到最后渐渐地化为一个模糊不清的点,自此故国为他乡。
齐丽嘉坐上回宫的銮驾,从这一刻起在这景城里她也逐渐翻开了她与楚天鸣悲欢喜乐、爱恨情仇的新篇章。
……*……*……
相较于来时的心中忐忑,回程总算是轻松了不少。
齐承风的身子的肖扬的调理下已经比刚刚被救出来时要恢复了许多,或许是自己也希望能尽快以一个最好的方式回到故国、见到妻女,齐承风对肖扬提出的所有要求都全盘接受,不管多苦的药、不管要吃多清淡的东西,总是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许是太久没有看过外面的风光,虽然这一路赶得比较急,齐承风偶尔休息的时候也会由齐东推着出来观赏路上的风光。
自从齐丽嘉出嫁后,齐东便被暂时派到了齐承风身边,专职保护他的安全。
如同来的时候那般,路上并未出现过什么大的问题。
中秋节那日,他们停在了南楚的随州城。
得了楚天鸣的吩咐,这随州守备自是不敢对他们有所怠慢,不仅亲到城门口迎接,而且还将自家府邸最东边那一大块最好的院子给收拾出来了。
这定王等人虽是只停留一天,那也是丝毫怠慢不得的!
正好时值中秋,这守备府里特意也准备了一场中秋晚宴。
尤其是那满府的蓝色星莲花,格外地引人注目。
作为客人,齐子皓与叶卿清自然也就没有推托王守备的这番好意。
只不过,在看到那灿烂夺目的星莲花时,齐子皓眸色微闪,一抹厉色划过,暗自对齐南吩咐了些什么。
好在这位年岁有些大的王守备虽然看起来像个爱好溜须拍马的,可看人眼色的本事那是丝毫不差。
该说的说,不该往前凑的也绝对不会多一下事儿。
这副样子显然是应该听过齐子皓在景城里的一些行事作风,未必就没有打着安安顺顺地服侍、最后再顺顺利利地送人离开的打算。
总之,他也不求着能捞着什么好处,别在他的地盘上惹出什么事就行了。
只是有时候,运气这种事还真是不好说,该你遭无妄之灾的时候那是躲也躲不掉。
“哐当、哐当……”宴席正浓之时,突然众人都感觉浑身无力,一个个地瘫倒在了座位上。
便是如齐子皓这般的高手,也是难以一时之间恢复过来。
这时,一个身影高瘦的老妇人从一群瘫倒在地的仆婢中站了起来。
她脸上扬着得逞的笑容,手握利刃,一步一步地朝齐承风走去。
“是你?”齐承风歪倚在轮椅上,声音虚软,且带着一股讶异。
被困在公主府十几年,眼前这人他再熟悉不过了,赫然便是当初楚南熙身边的秦嬷嬷。
秦嬷嬷脸上一片狞笑:“总算你还记得我!今日我就取了你的性命,好送你下去给公主作伴!”
秦嬷嬷这一生少年时期跟着当初的明太妃从异域嫁来南楚,一直在她身边伺候,可自从照顾楚南熙开始,她这一生都完全奉献给了楚南熙一人。
在她看来,要不是因为齐承风,楚南熙也不会死,更不会身败名裂,死后还要遭人唾骂侮辱,甚至连皇陵都进不去。
她将这一切都记在了“忘恩负义”的齐承风头上,既然当初他的命是楚南熙救的,这会儿便该将这条命还回去!
只是,秦嬷嬷还未来得及下手,一只匕首就自齐子皓手中直直地射向了她的后背。
秦嬷嬷吃痛,晃着步子转头看去,不但齐子皓、叶卿清等人没事,就连他们身边的那些护卫一个个地都安然无恙。
真正中了迷毒的只有王守备等人。
“你们,你们居然,都没事?”秦嬷嬷不敢置信,这种迷毒无色无味,是从异域传进来的。一旦中毒,任你武功再高,也会浑身瘫软、无法动弹。
秦嬷嬷自齐子皓等人离开景城便一直跟着他们伺机下手,正是算定他们会在这随州守备府参加中秋晚宴,这才引导着这守备府的夫人与小姐“无意”中发现了这异常美丽的星莲花,且带回了府中。
少量星莲花本身无毒,可若是多数放在一起,吸入香气的时间长了,便会身中迷毒。
这也多亏当初顾煜为了讨好齐子皓,从异域商人那里弄来许多奇奇怪怪的花草,其中便有这星莲花。
好在这星莲花毒性虽怪,但解起毒来却是异常简单,只需用点儿食醋即可,这也是齐子皓之前吩咐齐南去做的事情。之所以将计就计,无非就是为了查出背后是谁在捣鬼罢了。
没想到竟是楚南熙身边的刁奴。
秦嬷嬷死不瞑目,解了毒的王守备立马吩咐人直接将她拖去扔乱葬岗扔了。
随后,他一脸战战兢兢地跪在齐子皓面前请罪,连带着将自己那不省事的夫人和女儿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天可怜见,他年纪也大了,不求着升官发财,只想着这最后的几年安安稳稳地度过,最后好告老还乡。
可这些不省心的女人,净给他添麻烦!
齐子皓未置一词,只在离开宴席前冷冷地看了王守备一眼。
就这一眼,就将这老头子给吓得浑身虚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子皓,父王那边没事吧?”虽说是提前准备了解毒之物,可齐承风的身子自是不能和他们相比。
齐子皓刚刚自齐承风那边过来,肖扬是仔细地把了脉的,好在那星莲花没有其他的副作用。
见这小丫头这么晚还在等着他,齐子皓心里一片柔软。
他将人抱到床上,大掌轻轻地将她有些冰凉的洁白玉足包裹在内:“放心,父王这会儿已经歇下了。明日咱们吃过午饭再赶路,不然你这丫头这一路颠簸,等回了定京城之后,没得还让人以为爷虐待了你,不准你吃东西呢!”
叶卿清轻笑一声,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娇语道:“胡说什么呢,我分明是被你养胖了,不信你捏捏我的脸,都圆了好多呢!你这一路,根本就是在把人家当小猪在养!”
两人的面庞贴得很近,齐子皓甚至能看见她嫩白的脸上那一层细细而又诱人的绒毛,柔和的灯光下,连呼吸声都变得温柔无比。
齐子皓将人又拉近了一步,与她额头轻抵,带着点点戏谑道:“你可不就是爷养的一只小懒猪么!”
“你讨厌……”叶卿清娇嗔道,伸出去的粉拳被他一把握在手中。
齐子皓眸色渐深,拥着怀里的可人儿慢慢地倒向了床榻上,不同于以往那般的热切粗暴,这次他每一个辗转呵护的动作都是异常地温柔。
凝脂雪肤、细腻光滑,齐子皓手下所流连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不禁让他发出这样的喟叹。
月儿娇羞,躲进了云层不敢去看这羞人的场景……
只是,就差到最后一步时,外面响起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叶卿清推拒着他,作势便想起身:“子皓,我听到红莲刚刚在敲门呢,好像说是有人求见。”
欲求不满、被迫停下的定王大爷一脸不满,刚刚的温柔小意也早就被他一把丢去了爪哇国。
他压着叶卿清不让她起身,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丫头故意的是不是?能有什么事情,你自己看看,现在都被你撩拨成这样了,你要爷现在如何停下来!”
说着,便要拿开她挡着的手继续刚刚的大业。
只是,关键时刻,那恼人的敲门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叶卿清再次干脆一个使劲,将他从她身上推开了:“肯定是有事,不然红莲不会三番两次地敲门的!”
她披好外裳走下了床来,回头看着齐子皓那微微带着潮红的脸上一脸臭色却依旧诱人无比,想了想,又转了回去将床上的帐子彻底放了下来,甜甜地朝他一笑:“别生气啦!”
红莲听到叶卿清的声音便低着头走了进来,其实在外面等了这么长时间,她大约也是知道扰了两位主子的事情,这会儿也怕王爷发作于她,甚至不敢大声出气。
“外面出了什么事吗?”叶卿清兀自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下去。
红莲咬咬唇,道:“是这守备府的三小姐,在门口吵着闹着要来给王爷和王妃为今晚的事情请罪。”
现在?这么晚了来请罪?
难道这位小姐不知道现在是应该睡觉的时间么!
叶卿清脸色有些不耐,其实刚刚何止是齐子皓被打断了,她也很不舒服好么!
现在才知道居然是因为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儿!
“让她先回去,有事情明早再说!”
红莲犹豫,有些为难地道:“奴婢与十一还有十四都和她说了,只是那王小姐赖着不肯离开,十一他们一过去她就嚷着说,说他们心怀不轨,在那吵着非要来和王爷当面请罪。”
说到最后,红莲都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还有就是那王小姐那一身打扮,哪里就是来请罪的样子!
看着红莲眼中的纠结,叶卿清算是明白了,感情这根本就不是来请罪啊,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见齐子皓才是真的吧!
这男人,随便一场宴会都能招点蜂、引点蝶?
当时楚后寿宴上那个什么楚佳媛的事最后还是十四那小子说漏了口被她给知道了,齐子皓大约是怕自己生气愣是一个字都没提。
叶卿清本来一片甜蜜旖旎的心情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虽然不关齐子皓的事,可自己的男人总是被人觊觎还真是让她十分地火大啊!
叶卿清未开口,齐子皓冰寒的声音从罗帐里传了出来:“去告诉十一、十四,这点小事若是都不能解决,马上就滚回暗卫营重新训练去!”
红莲被这般火冒三丈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就要退出去。
只是叶卿清却将她喊住了,妍丽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示意红莲附耳过来,悄悄地和她说了些什么……
红莲先是一愣,而后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果然,还是王妃的手段高超!
红莲离开后,叶卿清立即就被罗帐里的一只长臂卷了进去。
齐子皓再度将她压倒了身下,轻轻地啃咬着她的唇瓣:“刚刚你都吩咐了些什么坏事儿,嗯?”
叶卿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一个用力翻身,反过来将男人压倒了身下,像个女土匪一般坐在了他身上,学着齐子皓往常对她的样子捏着他的双腕,放在脑袋两侧不许他动弹。
虽然叶卿清的那些小力气与齐子皓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可他还是一脸兴然地配合着她,甚至出言调戏道:“丫头,你想在上面?”
“哼!”叶卿清轻哼一声,仔细盯着他看的视线微微挪开了些,一脸不爽地讥诮道,“成天就会招蜂引蝶的臭男人!”
闻言,齐子皓低低地笑了起来:“丫头,你什么时候改了口味爱吃酸的了?瞧瞧,这满屋子的酸气散都散不开!”
叶卿清听了这话,立马就像个炸了毛的小狮子一样直接就扑到了他的身上,捶着他的胸膛道:“我就吃醋了,就吃醋了怎么着?就是讨厌别的女人总是盯上你,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让他们看!上次有了个楚乐媛,这次莫名其妙地又来了个什么王小姐,我早晚要被酸死!”
这世上是都没男人了还是怎么着,看到一个有妇之夫还要一个个死死地往上贴!
齐子皓一手握住她的小拳头,一手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背,笑意不减:“那,让夫君来疼疼,就不酸了,乖!”
“以后不许你随便对别人笑!”
“好,不笑。”
“看到别的女人眼神马上就要离开!”
“爷从来都只喜欢看清清一个人!”
“以后要一直好好对我!”
“乖,听话,给我……”
一室春宵正好,夜色甜蜜更浓……
------题外话------
子皓:清清,你就是我养的小懒猪
清清:白眼~
子皓:我只喜欢看清清一个人
清清:再说一次,还想听
子皓:我的小懒猪
清清:你讨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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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应高坐京城,端庄典雅,享受无上尊宠,但却阴沟翻船死于枪下。
一朝重生,锋芒迸出,她活得尽兴,活得风华绝代!
不再隐藏,撩开所有利爪!
淡定看着将自己抵在墙上的阎王男人。
玩味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