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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紧闭,我拉着门栓站在外面,小柔拿着个大枕头站在院子里,正用那一双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我。
“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欲哭无泪,我说。
“你把手放开,先放开再说!”小柔说着,将枕头抱在身前,板着小脸,怎么看都不是善茬儿......
“我可以放,但是,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成么?”说完这话,我都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有点掉链子,但是,现在的我真的很害怕见到这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亏欠似的。仔细想想,我欠她什么?想当初,是她先不要我的,又不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可不管怎么安慰自己,见到小柔的时候我就是觉得很愧疚,愧疚到了能不想她就尽量不去想的程度。
小柔见我一副要死要死的熊样,可能也觉得有点过分了,这丫头站在当场,寻思了一下,随后,气鼓鼓地将怀里抱着的枕头扔在地上,一扭身回去了,见她如此,我赶紧捡起枕头追上去,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你要的东西在这里。”将一个超大的信封扔在桌子上,小柔对我说,我拿起来一看,还真跟她形容的一样,一个大约有十六开那么大的信封上面,斜刺里很潦草地写着两个字:“陆离”。
拿在手里,颇重,估计着,里面的照片能有不少,本来打算掏出一两张看一下的,但是,那信封已经被封住了,而且,封装得很严实,因为嫌麻烦我就没有当场拆开看,起身告辞的工夫,小柔突然将我叫住了,随后,这丫头一脸幽怨地问我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连谢谢我都不会说了么?”
“谢谢。”我说着,嘿嘿一笑,可这妮子根本不买账,哼唧一声转过头去,自顾自地嘀咕道:“谢谢,谢谢,一点诚意都没有......”
“要不,我请你吃饭啊?”见她如此,我苦笑一声侧过身子,本来就是客气一下的,想不到,这话一出,这丫头一点矜持都没有,当即就给答应下来,随后,自顾自地跑到卧室里头换了一身行头,真的拉着我打车去了以前常去的一家小饭馆......
那地方,就在小柔以前住的那个小区的前面,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时常会去光顾一下,只是,分手之后,住的远了,就再也没有跑去过,见我们一起过来,跑堂的伙计一眼就将我俩认了出来,不明白里头发生了什么的他一如既往地拿我们开着玩笑,只是,此时听来,多少有些怪怪的。
“别说着些了,上菜吧。”我说着,将菜单交给小柔,让她不用给我省钱,小柔听了,也是这么想的,一口气要了二十几个硬是摆满了一桌子,只是,这小饭馆比较有良心,饭菜都不贵,倒是这妞儿弄了两瓶五粮液吓了我一跳,很多人都知道,我对酒精有些过敏,平时的时候,啤酒还可以喝一点,白酒基本就不碰,见这丫头突然搞出这么一手来,我是真真的有些意外了。
“你要干嘛?”我说着,将小柔手里的酒杯夺了下来,可这丫头,却摆摆手对我说:“你别管,陪我喝点就是了。”
“你别闹好不好,听我的,把酒杯给我。”我说着,再次去抢,可这一次,还没等碰到那酒杯呢,就被小柔一巴掌拍在手背上,随后,本来阴着小脸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来的小柔一下就失控了,那眼泪,说出来就出来,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我从来都没见到过类似的场景,一下就傻眼了,可小柔咬着嘴唇,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自顾自地给自己满上,随后,筷子都没动就灌了一大口下去,结果呢,不但没有电视剧里头的一身英雄气,反而给呛得一个劲儿地在咳嗽。
我真是服了她,坐在桌子前面一阵尴尬,四周的人见了,也在那里指指点点,万般无奈之下,明知道劝不了她的我也学着这妞儿的样子开始耍酒疯。
于是,非常奇葩的一幕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就在这一桌子的酒菜面前开始对饮,各喝各的,谁也没搭理谁,一直喝到酩酊大醉了才算完事儿。
事实上,酩酊大醉的是小柔,而不是我,因为,没喝几口小柔就挺不住了,虽然一个劲儿地在折腾,但是,除了哭还是哭,一张小嘴里头已经吐不出别的内容来了。
见她如此,我只得匆匆结账将她抱走,随后,因利乘便地将这妮子抱到了那个已经好久没有人住的小楼上。
当时,我已经没了那间屋子的钥匙,好在,一向迷迷糊糊的小柔藏了一把钥匙在垫子底下以防万一。
将房门拧开,看着似曾相识的各种摆设,一时间,种种往事翻着跟头地往外冒,虽然我确定自己还没有喝醉,但是,在那一刻,抱着小柔站在客厅里的我也差点哭出来,这有点不妥,也有点可笑,但是,在当时,我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将小柔抱到卧室里头,这妮子抓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整个人扑过来,说着一些不找边际的胡话,她不住地哽咽,大部分话语都被自己吞了回去,但是,当时我的非常熟练地听出了她的意思。
她说,她很后悔,后悔当初一不小心将某人放走了,现在,把他弄丢了才知道自己多么喜欢一个人,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绝对不会再给对方逃跑的机会,可说实在的,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眼含热泪,我将小柔抱在怀里,一阵难受之后将这妮子塞进被窝自己关上了卧室的门。
自顾自地走到水池边上,洗了洗脸,被冷水一激,当时便觉得冷静多了,趁着自己还没有失去理智,满身酒气的我拿着那个信封,踉踉跄跄地从楼道里头跑了出来,打车回家。
我比谁都清楚,要是再不走,一定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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