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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场合,哪来的实话,他笑一笑,便也罢了。
就算真的是苏州人又怎么样呢?物是人非,他的故乡,早就如烟云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回忆牵扯到那个年代上海妓-院里的很多细节,逐一对名词注解大家可能没有系统的概念,我就按照类别都讲一下,不感兴趣的可以跳过,谢谢。
1、妓-院的档次:1书寓:妓-女卖艺不卖身,会唱曲说书,所以叫“女先生”而不是叫妓-女,一开始门第很严,后来就差了,之后就变成了长三,这里裴瑾去的是长三了。2长三:书寓没落后的顶尖妓-院,规矩繁多,分两类,清倌人(没有开包的),红倌人(已经接客的很红的妓-女),具体的步骤下一条讲。3长三以下的分别是:幺二(二流妓-院,收费比长三便宜),野鸡(没有妓-院的□□,等于是现在的流莺吧),还有台基、花烟间,最差的是钉棚,也就是一个棚子里隔开几个床位卖的,还要交租棚的费用。讲得比较粗陋,感兴趣的可以自己查一下资料。
2、长三和倌人相会的步骤:先打茶围,也就是找倌人聊天喝茶,然后是叫局吃花酒,也就是吃饭叫个倌人陪酒,客人会开一个局票给倌人,局票上写明时间地点双方名字等等,出一次局三块钱,也是长三的由来,每一节根据局票算账,然后……就可以留宿过夜啦,全是套路。
3、吃花酒过程:客人约了朋友到饭店里,来得差不多了就叫“起手巾”,就是送上毛巾擦脸准备吃饭,上了第一个菜左右差不多倌人入座,叫“上先生”,倌人到了可以唱曲也可以不唱,虽然照道理是要唱的,座次是客人坐一圈,倌人坐在客人的后侧方,倌人有给客人代酒的义务,要提前走去另一家出局可以多喝几杯存着,从这一个局到另一个局叫转局,如果没有就要坐到散席,红倌人一般比较忙,会转,如果客人要到另一家去吃饭,可以把倌人一起带走,叫带局。
4、其他名词:做倌人:就是和倌人好,做人家的意思,所以这里是可以说叫“做元珠”,就是和她好的意思,大姐儿=妓-女的丫鬟,娘姨=帮佣的大妈,红倌人很有排场的,出局会跟好多人呢,讨人:买来的妓-女,与之相对的是和老鸨的女儿,或者是租房间的倌人等等,毕竟有很多合作模式。
其他的写到了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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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谢娘是真心,晏岚是动了情,赵元珠却是裴瑾遇到的最多的,虚情假意为了钱逢场作戏的妓-女,典型的嫖-客和妓-女的相处模式,也很有意思。
昨天大家非常疑惑这样一个婚礼完全没有法律效益,为什么柳巧仪还要那么做,首先,在很多老人心里,领证不等于结婚,摆酒才等于结婚,为啥是西式后面你们就知道了,其次,她的目的并不在于真的把鱼丽娶回家,而是想让裴瑾目睹自己所爱的人嫁给别人,她要他痛苦,至于这段婚礼是否有效,她是无所谓的。
最后,有读者觉得我写得太水了,我的建议是跳订,防盗是50%,大部分不会有问题,如果觉得不好看了,随时弃坑也ok。
说真心话,我的水平真的有限,看到大家提出问题,那些问题我却无法解决我也很痛苦,可我只能用我有限的笔去写那么一个有各种问题的故事,对此,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说这些,并不是非让大家非要接受这么一件有瑕疵的东西,我的意思是,在任何时候,你觉得看不下去了,都可以随时中止,我希望大家看故事都可以开开心心的。
我也痛恨这样的自己,构思的时候觉得会是一个很棒的故事,可写出来却偏偏是垃圾,有时候也恨不得自己有个系统或者是文豪附体,然而只是想想而已,我唯一的希望是自己每个新坑都能比过去写得好一点,但也未必能做得到,例如,脑洞可能再也不会有特殊技巧那么好,写得男主也不一定能超越宋峥清……扯远了,这和小天使们没有关系,希望大家每次看我的文,都觉得物有所值吧~
明天见了。
第87章巧儿
裴瑾就这样在上海待了下来,做生意之前,要先交朋友,而交朋友,多半就是喝花酒,请生不如请熟,他请赵元珠作陪。
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过了约莫半个月,江和来找裴瑾,第一句话就是:“你这样做,不上道啊。”
“怎么?”裴瑾其实多少能猜到些,可佯装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要给我扣那么大一顶帽子?”
江和指着他问:“你对元珠,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虽说长三不是幺二,更不是野鸡钉棚,从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的,非要先打茶围再吃花头,熟悉了才好登堂入室,可说白了,这些所谓的规矩,所谓的花样,不过是妓-院敲竹杠的名目罢了。
再给自己包装,妓-院还是妓-院,倌人就是妓-女。
照理说,这一套流程走完,也就该在倌人那里过夜了,可现今裴瑾不止一次叫了赵元珠的局,可偏偏一次都没和人家成事,赵元珠心里哪能没有点想头呢。
江和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你要是看不上元珠呢,做别人就是了,好让她死了这条心,也就完了,你偏偏就做她一个,这就不上路了。”
裴瑾慢悠悠地剥着橘子:“我就是懒得找别人,也不行?”
“嘁,你要是真的没意思,那就找个清倌人来做嘛。”有些清倌人年纪小,**岁的光景就出来做局了,叫她们局的人也不图别的,就是应付应付场面,也表明自己不爱女色,人家一看,心里头也就有数了。
裴瑾:“……年纪太小了。”**岁的小孩子,谁忍心叫她们来代酒应酬。
江和说:“那也有十五六的嘛。”
“那到时候,你就得来问我高不高兴点大蜡烛了。”裴瑾笑话他,“你就没个正事儿,非要来同我讲这些?”
江和正色道:“当然不是,我是来问问你,你真打算做西药生意?”
“是啊。”裴瑾瞥了他一眼,“你有兴趣?”
江和凑过去,低声说:“我拿我自己的私房钱入股。”他家是做纺织生意的,不出意外,这生意是要交到他手上的,可谁会嫌弃钱多,裴瑾留洋回来,既然说要做这门生意,必然是有他的路数,他想赌一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那感情好。”裴瑾倒是不差钱,可在本地有个熟门熟路的人更好,“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两个人低声商量起正事来。
天刚擦黑,管家便过来递了两张请帖,请他们俩吃局去,江和说:“去,当然去,两个大老爷们吃饭多没劲。”
花天酒地,这四个字就足够热闹了,今天出局的一个清倌人大概刚刚学艺,抱着琵琶唱得格外认真,因是苏州评弹,裴瑾就侧头多听了一会儿。
谁知,立刻就有人说:“哎哟,今天元珠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来也没有人听,干脆省省力气。”赵元珠绞着帕子,垂着头,不咸不淡地说。
那人笑个不停:“这话我可不同意,谁不爱听元珠先生说话,清清脆脆,比小曲还好听。”
“你懂什么,人家又不是讲给你听。”说罢,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赵元珠侧着身,不说话了。
等散了场,酒还未醒,江和就拉着裴瑾去赵蕊红那里再坐一坐,她刚奉上醒酒汤,跟赵元珠的大姐儿就过来说:“大先生,阿拉先生哭了,劝也劝不住。”
赵蕊红心知肚明,但还是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道:“这是怎么了,我去看看。”
房间里就徒留江和与裴瑾两个人,江和酒意上头,满脸通红,指着他打趣:“今天这事儿啊,你是别想善了了。”
“我想也是。”裴瑾微笑了起来。
甭管是今天酒席上赵元珠不说话佯装吃醋也好,还是现在回来哭也好,说白了,都是娼家的手段罢了。
这些倌人衣裳头面,家具摆设,哪个不要钱?何况出一个局最多也就三块,耗时耗力,再多局也禁不起花销。若是想要过上体面的生活,少不得找几个冤大头来宰宰。
幺二里装处子多次□□的,长三里吃飞醋讨要好处的,全都是为着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