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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胤禛与傅锦萱两人皆各怀心事,不约而同的逃避起彼此来。于是,雍亲王府的下人们发现一向娇宠福晋的主子爷竟然一反常态的与福晋冷战起来,下朝回府以后也不去福晋的桂华苑,而是径直前往书房处理公务,就连夜里都是独自一人宿于书房之中。
可是,若说主子爷彻底厌恶了福晋吧,却又有些不像。因为主子爷每天不论多忙,都会依然像以前一样及时前往桂华苑与福晋和三阿哥、四阿哥一起用晚膳,然而在席间,却又对福晋十分冷淡,与福晋彼此之间不仅很少交谈,两人甚至连视线交流都很少见。若非有三阿哥和四阿哥在一旁说笑调节气氛,主子爷的脸上似乎便冷得能掉出冰渣子来了。
由于自家王爷与福晋皆心思不愉,因此,王府里侍奉的奴才们无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在此时由于自己言行无状惹恼了主子,将怒火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傅锦萱既然答应了胤禛要一手操办迎娶钮祜禄氏入府一事,也便说服自己暂且抛开心中的气闷,只将此事当成是自己必须完成的工作来对待,不但亲自给钮祜禄氏选了一个环境清幽雅致的院落,甚至还命人在院子里建了一个精巧别致的莲池,选了上品的碧莲种入池中,又买来几条色彩斑斓的锦鲤养在里面。
胤禛见傅锦萱如此行事,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懊恼,也仿佛同傅锦萱较劲儿一般,亲自将这个清幽别致的院落取名为清漪苑,却终究没有亲手提笔写匾的兴致,只将此事交由高无庸负责,前往京城中的书斋请个先生随意写了几个字,刻成匾额挂了上去。
如此一来,胤禛与福晋傅锦萱两人不和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大家联系起不久前康熙指婚与钮祜禄氏即将入府两件事,不禁皆以为胤禛夫妇是由于即将入府的钮祜禄氏而闹了矛盾,甚至失了应有的分寸,以至于让他人看了笑话去。
康熙得知此事以后,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话;胤礽听闻此事以后,则是抚掌大笑,狭长深邃的凤眸之中闪过一抹喜悦与得意。
尚未出阁的钮祜禄沁瑶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先是有些欣喜,然而细细思索以后,又不免觉得此事有些不可思议。
京城之中,谁不知道雍亲王爷最是宠爱他的福晋佟佳氏的,这些年来甚至已经到了专情专宠的程度了,这对天潢贵胄的皇子阿哥而言尤为难得。而她的容貌虽然与福晋佟佳氏有几分相像之处,脾气秉性却是并不相仿,若说雍亲王想要将自己当成福晋佟佳氏的替身,这简直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更何况,福晋佟佳氏本人既未故去,又不曾远离,既然如今福晋本尊就在雍亲王的身畔,那么他又何必舍近求远,再去寻什么替身?
而若说雍亲王喜爱她的容貌品行,才待她尤为不同,钮祜禄沁瑶就更加不相信了。沁瑶是一位颇有自知之明的女子,她深知自己的容貌虽然清秀有余,却不够精致,皮肤虽然比较白皙,肤质却不够细嫩,秉性气度更是无法与堪称完美的福晋佟佳氏相比。而最为关键的是雍亲王甚至都还没有见过她,如何能够有什么机会了解她的优点,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她倾心呢?
钮祜禄沁瑶的生母冯姨娘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中却是大为喜悦与得意,直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夸赞得天上有地下无,不仅将自己这些年辛苦积攒下来的首饰和银票皆塞给女儿做了嫁妆,甚至还从自己陪嫁的箱底里翻出一个有些泛黄的图册,拉着女儿的手,细细教导男女之事与一些必要的技巧手段。
“这天下间的男人啊,都是一样的,哪里有什么不贪新鲜、痴情专一的男子?福晋佟佳氏再美再好,也毕竟跟了雍亲王这么多年了,又是已经生育过孩子的女人,只怕肚子和下面的肉都已经松掉了,如何能与我的沁瑶这样娇嫩的少女相比?姨娘告诉你的这些,可都是千金难得的好话,你回去仔细琢磨琢磨,若是想明白了、学会了,可是能够受用一辈子的!”
沁瑶早已经被母亲直白露骨的话说红了脸颊,即使是性格直爽的沁瑶,此时也不由得变得忸怩起来,害羞得只将头埋到冯姨娘的怀里,声如蚊蝇的小声说道:“姨娘快别说这样的话了,真是羞死人啦!”
冯姨娘怜爱的将沁瑶抱在怀中,轻柔的拍着女儿的后背,莞尔道:“真是一个傻丫头!这些事情,都是每个女人必须经历的事情,天下间的女孩子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又有什么可害羞的?”
冯姨娘亲密的抱了沁瑶一会儿,又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俯身在她耳边絮絮的说了一些体己话,说得沁瑶也不禁有些向往起婚后的生活来。母女俩谈了许久,直到天际微明方才睡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一个月后钮祜禄氏入府的日子。
虽然按照钮祜禄沁瑶的位份,不能大肆操办,然而雍亲王府亦挂起了红灯笼,置办了几桌酒席,颇有些喜气洋洋的气氛。
胤禛与傅锦萱忙着招待前来道贺的几位皇子与福晋,虽然脸上都带着得体的浅笑,笑容却皆未直达眼底。
等了这么多年,雍亲王终于在佟佳氏入府以后纳了其他女人进后院,这件事情令两位本来已经心死的侍妾伊佳萝与张碧瑶又来了精神,心思再次活络起来。两人认为既然王爷如今同意迎娶其他女人进府,也便证明了王爷的心思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尽数在福晋佟佳氏一人身上。既然王爷开始对其他女人感兴趣,也便表明她们也同样有机会重新赢得王爷的宠爱。
侧福晋李婉儿却没动什么心思,反而觉得胤禛对待此事的态度颇有些古怪之处,认为此事只怕大有隐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李婉儿认为凭借自己对王爷的了解,尽管王爷表面上有些冷漠严肃,然而,倘若有哪位女子有幸真正走入王爷心中,得到的便是王爷一生一世的眷顾与疼宠,必不会轻易移情别恋,转而爱慕其他女人。
李婉儿权衡利弊以后,决定自己还是少掺和此事为妙。若是不小心因为争宠而得罪了福晋,即使福晋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给她小鞋穿,只怕也会惹来王爷的厌恶。倘或因此牵连一双儿女,那她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胤禛此次娶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格格,胤礽贵为太子,原本不必亲临雍亲王府道贺。然而此次也不知胤礽出于何种心态,竟然备了一份厚礼,兴致勃勃的亲自前来给胤禛道喜,英俊逼人的俊颜上满是神采飞扬的笑容,明亮的凤眸之中满是得色。
坐在胤禩旁边的胤禟不由得多看了胤礽两眼,侧头轻声在胤禩耳边讥笑道:“老二今日笑得古怪,四哥纳格格进府,他一个做大伯哥的笑成这样做什么?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这位太子殿下娶女人进门呢!”
胤禩眉头微皱,脸上温润淡雅的笑容不减,只是淡淡的瞥了胤禟一眼,便成功的令胤禟收到了他的警告之意。
胤禟摸了摸鼻子,嘿嘿轻笑两声,眼神意味深长的在胤禛与胤礽身上转了转,心里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却没有继续谈这个话题。
听闻胤禛接了康熙的旨意纳钮祜禄氏入府,郭络罗毓秀忍不住大发了一顿脾气,在府中大声责骂胤禛负心薄幸,甚至连无辜的胤禩都被毓秀一道骂了进去。胤禩想起毓秀的嘱咐,再思及这一个月来自己无辜被牵连受的苦、遭的罪,不禁目光微闪,望着正在与胤礽周旋的胤禛笑得越发温润清雅。
胤禩侧头看了看百无聊赖的胤禟,又看了看自斟自饮自得其乐的胤俄,执起手中的酒杯,优雅的站起了身子,浅笑着对两个弟弟说道:“走,咱们也去向四哥敬一杯酒去。”
于是,即使是酒量极好的胤禛,在众位兄弟轮番敬酒与胤禩和胤礽各怀居心的推波助澜下,宴席尚未结束便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了。
相比几乎醉倒的胤禛而言,傅锦萱此时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毓秀看着她脸上带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周旋于诸位皇子福晋之间,即使面对有心人的嘲讽与讥笑也毫不在意,甚至依然笑得面不改色,心中不禁想起当初康熙硬在她与胤禩之间塞进两个格格的时候自己悲伤凄苦的心情,对傅锦萱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对她忍而不发的悲伤更为心疼。
毓秀拉着傅锦萱的手,倾身凑在她耳边低声劝说道:“你也别太难过,我已经帮你想办法教训那个负心汉和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了!哼哼,想要洞房,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爬得起来!新婚之夜被夫君冷落一事,足以给那个钮祜禄氏一个下马威,等以后摸清了她的脾气秉性,再想办法整治她!”
傅锦萱微微一愣,毓秀还以为傅锦萱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又对她轻声解释道:“来赴宴之前我便嘱咐胤禩今晚要想办法灌醉四哥了!你放心,男人只要喝多了酒,醉到一定程度以后,是成不了事的。”
傅锦萱听得一阵烦躁,嘴上却浅笑道:“左右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差别呢?”
毓秀微愣,皱眉沉思片刻,无奈的谈了口气,满是同情的看着傅锦萱,却也不知应该如何再劝。
当晚,宾客散去以后,傅锦萱望着胤禛在夜色之中带着高无庸向安置在清漪苑的新房走去,一颗心越发烦躁起来。傅锦萱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来缓和自己几欲发狂的心绪。
于是,夜深人静之时,傅锦萱做了一件好久都不曾做过的事情,她依仗师父老饕教给她的功夫,成功的避开了府中的侍卫与奴才,来到马房选了一匹脚程极快的黑色骏马,独自一人出了雍亲王府,马鞭飞扬,纵马向城郊行去。
傅锦萱虽然成功避过了雍亲王府的侍卫,然而出了王府以后,也便有些大意起来,竟然被一直潜伏在雍亲王府附近、奉胤礽之命查探她行踪的细作发现了踪迹。傅锦萱醉心于体会纵马奔驰带来的许久不曾体会到的肆意畅快之感,却不知奉命监视她行踪的细作已经飞奔前去向胤礽高密,从而引发了一场始料未及的祸事。
说来也巧,宴席散去以后,原本应该回毓庆宫安歇的胤礽总觉得傅锦萱也许会在心情低落之时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来,又想着自己能够在佳人失意之时陪伴在旁,悉心安抚,因此也便并未返回宫中,只是打发了自己的车驾按时回宫,自己却带着两名亲随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住了下来。
胤礽无心睡眠,只是要了一壶上好的花雕酒和几个凉碟,望着窗外的夜色自斟自饮,时而出神,时而想些纷繁杂乱的心事。忽闻细作前来禀报,得知傅锦萱竟然未带一名随从跟随保护,独自一人骑马出了雍亲王府,不禁愕然当场。
胤礽皱眉沉思片刻,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低声吩咐了近侍几句,而后轻笑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你的这些本事,只怕老四也是不知道的吧!真是很期待能够与你再次相见,只有你我二人,彼此卸下面具、坦诚相对的时候呢!”
也许是由于在心情欠佳之时饮酒格外容易喝醉,胤禛尚未走到清漪苑的时候,脚步便已经有些踉跄了。然而,匆忙离去的傅锦萱并未看见胤禛其实并未走入清漪苑内。而只是带着高无庸回了书房,未及梳洗便已经醉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燃着红烛的新房内,钮祜禄沁瑶从满心期待等到了心灰意冷,在听闻胤禛竟然连清漪苑的院门都没进,径直返回书房歇息的时候,沁瑶倔强执拗的脾气也有些上来了,竟然不顾乳母侍婢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一把揭了盖头,自己一人将桌上的喜酒与点心吃喝得干干净净,而后便由近身侍婢服侍着沐浴更衣,钻进泛着香气的松软被窝,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在得知胤禛并未前往新房同钮祜禄沁瑶圆房的消息以后,凑在一起等消息的伊佳萝与张碧瑶两人皆有些愣然,对于这位刚进门的钮祜禄氏,也说不清楚心里究竟是幸灾乐祸多一些,还是同病相怜的同情多一些。
侧福晋李婉儿对于胤禛并未与钮祜禄氏圆房一事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心中慨叹一番之余,却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王爷是什么性子的人,依王爷的个性,倘若他不想给一个女人宠爱,越是费尽心机争宠便越会得来他的厌恶,同样,若是他想要给一位女子宠爱,只怕这个女人也根本无法从王爷的怀抱之中逃脱掉。
傅锦萱纵马跑了许久,然而最初的肆意畅快之感消退以后,心中又不免有些茫然。事到如今,自己究竟应该何去何从?她应该继续留在胤禛身边吗?又或者,对她而言,也是时候与胤禛做一个了断了。
傅锦萱独自一人游游荡荡,此刻师父老饕远在江南,至亲兄长傅倾寒亦忙于生意不在京城,浓重的夜色之中,傅锦萱望着天边高悬的一轮新月,忽然觉得有些茫然,似乎天地虽大,她却连一个可以前往的去处都没有。
不知不觉间,傅锦萱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胤禛送给她的别院曦园附近,心中忽然觉得十分疲累,念及曦园中的温泉属实是极好的,也便堂而皇之的扣了扣门,亮出身份进入了曦园。
于曦园侍奉的奴才们见福晋夜半三更独自一人骑马来到别院,身边竟连一名跟随的侍卫随从都没有,不由得惊骇不已。
曦园的总管一边命人前往雍亲王府报平安,一边连忙唤来两个手脚麻利的年轻婢女服侍傅锦萱沐浴休息。
傅锦萱简单用了两口婢女呈上来的海棠糕,便挥退了两名侍婢,径自卸下衣衫,走入与寝室相连的温泉池中。
温热的温泉极好的缓解了傅锦萱的一身疲惫,然而洗去了身上的夜露与风尘以后,傅锦萱却觉得自己的心情竟然愈加沉重。
在这个胤禛专门为了她而命人精心修建的温泉池中,即使是从未让感情压倒理智的傅锦萱,也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以往与胤禛一同在此处度过的种种美好时光,想起他们无数次在温泉池中的亲热缠绵,亦想起了他们相拥在一起度过的无数个美好难忘的月夜。
心中倏然传来的刺痛令傅锦萱心中一紧,敏感的意识到如果她此时再不做决断,只怕她就要不由自主的陷入感情的漩涡无法自拔,成为离了爱情就无法好好生活的那种自己最为厌恶的女子了。
傅锦萱忽然想起师父老饕曾经浅笑着对她说:“仅仅知晓爱情是怎么一回事,品尝过倾心恋慕一个人的滋味还不够,而在懂得情爱以后,还能够在适当的时候明悟洒脱的放下这段情,才是真正的勘破了情字,才可谓成功的度过了情关。”
傅锦萱黛眉轻蹙,凝神思索半晌,竟也未曾想到满意的答案,却渐渐觉得睏意袭来,竟然在温泉池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傅锦萱睡熟以后,本不应该出现在曦园内的胤礽却如入无人之境的走到温泉池旁,神色复杂的凝神傅锦萱片刻,方才俯下身子将傅锦萱抱出温泉池。
胤礽见傅锦萱身上的天青色浴袍湿淋淋的贴在她的身上,玲珑有致的身姿与白皙娇嫩的肌肤在如今已是半透明的浴袍下若隐若现,不由得喉头一紧,脸上有些发热。
胤礽皱了皱眉头,取过温泉池旁的贵妃塌上由奴婢们早已备好的干爽衣裙将傅锦萱身上已经湿透的浴袍换了下来,又解下自己的靛青色披风将傅锦萱裹好抱在怀中,走出温泉池,对在寝室外等候的心腹侍从吩咐了几句,便在两名暗卫的保护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曦园。
留下来的暗卫在胤礽离去之后,便手脚利落的收拾了适才在温泉池外点燃的迷魂香,又将一个身形容貌与傅锦萱极为相似的女子抱到温泉池旁,动作飞快地的脱下了这名女子的衣衫,换上了傅锦萱刚刚穿在身上的天青色浴袍,并且将她放入温泉池底。那名女子不知何故已经昏迷了过去,沉入温泉池后身体只是本能的挣扎了几下,便被吸入的泉水呛入肺部,渐渐没了气息。
这名不幸遇难的女子正是被胤礽命人费了不少心思寻来并调*教多日的瑾儿。由于胤礽觉得无论如何调*教,瑾儿的气质神韵皆与傅锦萱相去甚远,因此便改变了原本的计划,干脆用瑾儿的尸体演了一场李代桃僵的好戏。
这名暗卫面无表情的查探了瑾儿脖颈处的脉搏,在确认瑾儿已死之后,又将寝室内被迷晕的两名侍婢用白绫系住脖颈悬挂在房梁之上,做出愧疚自尽的模样,而后便从屋内锁好房门后,跳窗而去,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曦园。由于曦园本是王府别院,因此留在此处的守卫与奴才都不多,是以胤礽等人此番偷梁换柱,倒也不曾惊动他人。
翌日晌午,当傅锦萱幽幽转醒之时,犹不知晓此时宫中与雍亲王府早已经风云顿起、一片哗然,雍亲王府与曦园内更是一片混乱,无论是后院的主子们还是府中的侍卫、奴才,皆被盛怒的胤禛吓得瑟瑟发抖,险些背过气去,心中满是绝望,只觉得自己的小命迟早会被胤禛取去为枉死的福晋陪葬。
傅锦萱迷惑的揉了揉额角,竟觉得头还有些昏沉晕眩之感,举目四望,又见她身处之处尽管装饰得富贵华美,却并非她熟悉的曦园,心中便是一紧,猜测自己必是着了什么人的道,于昨夜被带来此处。
傅锦萱对于自己竟然会被寻常迷药所迷倒感到十分惊讶,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大变的摸上了自己的手腕。脉象往来流利,如珠走盘,正是滑脉无疑,喜脉已经两月有余,而且是一位娇嫩的女胎。
按照傅锦萱的体质,虽然可以做到百毒不侵,然而却也有身体虚弱、无法抵御所有毒素的时候,这段时间便是怀有身孕之时,其中又尤其以怀有女胎为甚。
此次意外有孕令傅锦萱的心情格外烦躁,思及将她绑来幽禁于此处的幕后主谋之人,傅锦萱又是心中一沉,觉得此次意外格外棘手,竟是她许久不曾遇到的危险与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