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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却因为他母妃的蛊惑,将最纯洁的处子之身浪费在他身上,他是真的没脸面对他。
端木墨清对她的羞愧对她的心疼,以及自己不够矜持的不敢面对,落在柏仪馨眼里就成了他对自己的嫌弃。
在她看来,当初他与元筠姌那个不知羞的贱人发生关系后都能平静面对,如今对着她却一副不可接受的模样,难道她还比不上那个不守妇道的小娼妇吗?
柏仪馨越想越气,拽着端木墨清就要跟他吵出个子丑寅卯来。
端木墨清心存愧疚,不欲跟她争辩,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可柏仪馨见他躲着自己就更气了,一时慌不择言,竟然就将元筠姌身怀有孕的消息秃噜了出来。
她以为在端木墨清心里,元筠姌的份量比她重,出于女人的嫉妒心,她就想着将元筠姌怀孕的消息告诉她。
常识告诉她,元筠姌没怀孕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估摸着是终生被软禁,可那好歹也能活着,可怀上孽种么,如此皇家丑闻,定是死路一条。
尤其她还听她的嫂嫂常宁公主说,元筠姌给自己下的药和避子药药性相冲,倘若打掉这个孩子,她本人一定也活不了。
基于以上种种,她便认定元筠姌与她肚子里的孩子必死无疑,把这消息告诉端木墨清,是想让他彻底死心,以后同自己好好过日子。
可这孩子实在是单纯,也是,一个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对男人心,尤其男人的劣根性了如指掌呢?
没说元筠姌怀孕还好,如今一听元筠姌怀孕,甚至他们母子俩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端木墨清冷硬的心,一下子便软了……
第65章
权家到底没拗过自家任性的小女儿,自打发生“夜奔”一事后,权家人纵然恨铁不成钢,却到底捏着鼻子没有退婚。
并且几乎在端木墨清抵达封地没几天,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婚事。
之所以婚期如此匆忙,实在是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
原来自打权姑娘与端木墨清春风一度后,保护措施没做好,竟然就此有了身孕。
权姑娘年纪轻轻,刚及笄没几天,还是个小丫头,身体各方面还没发育成熟,贸然堕胎很可能会造成终生不育。
发生这样大的事已经不是能由兄嫂做主得了的了,于是这消息被快马加鞭传给平西王。
平西王得知缘由后几乎是一夜白头,可到底顾及女儿的名声与身体,含着老泪认下这门婚事。
只不过他对这个小女儿还是恨铁不成钢的,老一辈的思想认为她败坏了门第,加上边疆确实离不开他,因此并没有来参加女儿的婚事。
父亲没能来参加自己的婚宴,权仪馨毋庸置疑是失落和遗憾的,同时心里也蛮愧疚,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她不后悔,再来一次,她依然会选择做同样的决定!
于是,二皇子陈王殿下端木墨清与平西王小女儿柏仪馨的婚事在两个月后正式举办。
彼时柏仪馨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两人就这么匆匆忙忙完成婚事。
因为婚事太过匆忙,加上端木墨清的封地距离京城甚远,许多达官贵人压根赶不上婚期,也没谁对端木墨清这个被放弃没有利用价值的皇子巴巴儿上赶着讨好,因此大都只备了贺礼托送过去。
只有常宁公主和柏承彦心疼妹子,不顾路途遥远,千里迢迢奔赴过去给她充当娘家人撑腰。
端木砚清政务繁忙自然也是去不了的,不过顾念到正是这对夫妻的搅和才使得自己消下去一个心病,让他的蕙质成为他身边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女人,在这一点上,这两人是有功之臣。
因此特地以自己和蕙质的共同的名义给端木墨清送去一份厚礼。
并且求了恭惠帝,让他把原先准备赐给端木墨清的新婚贺礼往上翻了三倍。
这样的做法在某些有心之人眼中可是意味深长。
首先恭惠帝这样的做法,在外人眼中,很可能就是他并未完全厌弃端木墨清,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因为端木砚清上书恭惠帝才这么做,可这不更能说明端木墨清和储君关系良好么?
恭惠帝已然年老体衰,近几年已经在修养,过不了几年就是端木砚清上位。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如今看这陈王殿下与储君的兄弟情貌似并未被底下人夺嫡之争影响,那等端木砚清登基后,这个皇弟的日子也就差不了,兴许还能在端木砚清耳边说句话都不一定。
如此看来,这陈王殿下倒并非全然没有利用价值,与他交好很大概率也不会引起端木砚清的忌惮,如此,众人对端木墨清不免重新审视与看重。
有个别心思活络的,自己受不了从京城到陈地的遥远路途,却仍是打发嫡系中年轻力壮的子弟代表自家去参加端木墨清和柏仪馨的婚礼,以示尊重。
另一个意味深长的地方嘛,则是端木砚清给自个儿亲弟弟送的新婚贺礼,竟然是以自己和侧妃的共同名义!
要知道自打元筠姌“病亡”,端木砚清身边摆在明面上的,就只有蕙质这一个女人,本身她们姐妹俩当初成婚时恭惠帝就下了旨意,谁先诞下端木砚清的长子,太子妃的位置就归谁,如今元筠姌没了,那这太子妃的位置很大概率是蕙质的。
虽说东宫仍未传来有喜的消息,但端木砚清这么做的信号,岂非是看重蕙质?
须知像端木砚清这样尊贵的身份,区区一个侧妃是绝没有资格和他用同一个名义送礼,而且送礼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当朝的陈王殿下,无论是从亲情还是皇权层面,意义都非凡。
如今他这么做,几乎相当于变相的承认蕙质太子妃的地位。
京城里的风向就这么轻而易举被端木砚清几个小小的动作扭转,许多有眼色的达官贵人纷纷发动自家的女眷去同蕙质拉近关系。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端木砚清意料之中,端木砚清也很支持蕙质去外面和她们那些贵妇交际应酬。
日后无论成了太子妃还是皇后,都免不了要和这些女人打交道,现在正好先适应适应,就当为以后正式接手后宫事务练手。
时间就这么在看似大局已定的气氛下一点点流逝……
然而这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事情的转机很快就来到。
这一天,蕙质正从镇国公府参加完元陌寒的婚宴回来。
在元筠姌“病故”三个月后,元家就定下与王家的婚事。
并且元振怕在二女儿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档口又出什么岔子,婚期一定下就紧锣密鼓准备婚事。
终于,又是两个月后,元陌寒正式与王家嫡长女王蔓宜成亲。
说来还真是够滑稽的。
王蔓宜的母亲冯氏出自定北侯冯家,端木墨清的母妃冯贵妃同样出自定北侯冯家,二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
身为表哥的端木墨清夺了元筠姌的清白之身,身为表妹的王蔓宜却即将要将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元筠姌的弟弟。
世事真是有趣的紧,一环扣这一环,一报接着一报。
元陌寒本来是咬紧了牙死都不肯娶别的女人的,但宁氏这个人最会一些旁门左道的伎俩,若非元振清楚她是个什么货色,日日夜夜防着她,连两人住的院子都相隔十万八千里指不定也要着她的道。
连元振这样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都要严防死守才不至于中招,元陌寒这样的毛头小子自然很轻易就被下了药。
宁氏为了让元陌寒在婚礼当天出面迎亲,早一个多月前就开始装病,又在婚礼前一天晚上,搬出“已故”的元筠姌,声泪俱下说自己只剩他这一个孩子,如果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他成家,宁愿一死了之。
元筠姌的事瞒得很紧,连元陌寒都不知道,都以为她是死了,虽然对外面说的突感恶疾去世也保有怀疑,但很快他就被自己即将逼婚的事搞得焦头烂额,也没心思去细究。
他对宁氏还是有感情的,十几年的母子之情不是一两件丑事就抵消掉,再加上唯一的姐姐没了,这让他重重设防的心门再次敞开。都说知子莫若母,宁氏正是瞅准这一点,才早早装病,又在他成婚前一晚来个以死相逼,紧接着又怕逼太狠,安慰说,娶进门就行,不必洞房花烛,就当给她冲喜,日后你找到心上人,休了王家女另娶也好,还是将对方扶为贵妾也罢,娘都支持。
就这样,一个巴掌一个甜枣,把元陌寒拿捏得死死的,婚礼当天果然正常迎亲。
不过等到晚上可就由不得他了。
下药高手宁氏再一次发挥自己高超的用药手段,让儿子儿媳顺利度过洞房花烛夜。
许是下的药太多太狠,王蔓宜第二天楞是没有下得了床,给公婆敬茶的事自然推迟到第二天。
这事很快就被镇国公府服侍的下人传了出来,成了圈子里津津乐道的事。
男人们自然是羡慕嫉妒恨,既羡慕元陌寒娶了个美娇娘,又嫉妒他强大的能力。
贵妇圈也是讨论的热火朝天,已经嫁人但只比元陌寒年长几岁的妇人们更是纷纷心动,遗憾自己当初香油蒙了眼竟没看出元家小子天赋过人,都羡慕嫉妒极了王蔓宜。
至于事件的主人公——如今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王蔓宜心里是又甜又茫然。
甜的是她本以为元陌寒对她无意,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成的亲,可昨天晚上元陌寒热情的吓人,狠狠疼爱了她一整晚,这让她幸福得都感觉不真实了。
茫然的是今早元陌寒一醒来,看到躺在身边的人是她,脸色那个苍白,面对她的娇羞一个关切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一声不吭拿着衣服去了书房。
跟昨晚上那个过分热情的他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如果不是他一直躺在自己身边,昨晚上两人一夜没睡,彼此纠缠了一宿,王蔓宜真的会以为她的夫君被调换。
王蔓宜有心去和元陌寒亲近亲近,想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可身子实在疼的紧,没办法,只能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整天。
等到第二天早上她将将能下地,准备借着给公婆敬茶的机会,主动与元陌寒聊聊时,却被告知不用去敬茶,宁氏昨晚突然病重中风,不能见人。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明明前天拜堂成亲时,宁氏还是好好的。
然而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她的夫君,继她婆婆中风后,竟被传至诏狱问查。
王蔓宜只觉一阵眩晕感袭来,接二连三的事让她脑瓜子嗡嗡的,她想去问公公元振到底怎么回事,元振却也是一脸的灰败,只嘱咐她安心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他去去太子府便回。
王蔓宜自然不可能安下心等待,她才成亲第二天就夫君和婆婆就出了这样的事,凭谁也接受不了呀。
她于是想到宫里的姨母冯贵妃,想去探探口风,然而冯贵妃可没闲心理这个外甥女,前方打仗大胜,恭惠帝下令要开宫宴宴请即将凯旋归来的胜利将士,冯贵妃如今执掌后宫,恭惠帝包括朝野上下又对这事极为重视,她如今正为这事忙得脚不沾地,可没闲工夫理外甥女的家世,不过到底顾念亲戚一场,还是顺口答应会替她打听打听。
不过到底会不会被忙得不可开交的冯贵妃记在心里及时打听,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场胜仗的主角是霍扬霍大将军,敌方阵营自然北狄国。
原来远在边疆的霍扬霍大将军在与北狄国的交战中,率领铁骑大破敌军,一路势如破竹,直接攻到了北狄国的都城之下。
仗打成这个鬼样子,北狄国只有跪下求饶的份,但北狄王贺兰镐是根硬骨头,也是个十足十的疯子,宁死不降,并且打算屠城,拉着都城内所有百姓和达官贵人为他的帝国陪葬。
于是理所当然的,达官贵人叛变了,拥立北狄王的嫡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贺兰悻清君侧,废北狄王,立新君,打开城门迎王师进城,并且将贺兰镐五花大绑丢到霍扬面前任他处置。
第66章
并且新任北狄王贺兰悻与先北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北狄太后,贺兰悻的生母淳于氏一起向本朝称臣,自请降为普通公爵。
霍扬自然不敢擅自对北狄王做处置,于是急件报告给恭惠帝。
恭惠帝与端木砚清及一众大臣商议后,最终决定遥封贺兰悻为安乐公,淳于太后深明大义则封为正一品顺义夫人。
至于原北狄王本人,他是十足十的罪人,本来要将他斩首以儆效尤的。
但不知为何,在被五花大绑没几天后,竟然全身皮肤溃烂,身体也瘫痪,形同一个废人,霍扬检查过后,确定他是真的没有行动能力,再加上顺义夫人对贺兰镐情深义重,苦苦哀求霍扬留她夫君一命。
霍扬做不了决定,只好一同请求恭惠帝亲自发落。
另外派恭惠帝另一个亲信辅国将军赵允安以及内阁次辅兼礼部尚书杨羡,前去北狄接替霍扬处理后续事宜。
而贺兰镐因为顺义夫人的求情,再加上恭惠帝考虑到各方面因素的影响,最终还是决定留他一命,不过代价是,为他求情的淳于氏要牺牲自己的自由,陪同已经瘫痪的贺兰镐一同圈进终生。
霍扬即日启程回京。
约摸小半年后,霍扬的军队终于抵达京师,彼时端木砚清已经奏请恭惠帝封蕙质做太子妃。
因此在庆功宴当天,蕙质首次以太子妃的身份出席,接受众人的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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