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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情深?呸,这妞还准备毒惨她呢,这会儿无疑又是冲着凤妖孽来的。
唔,难道白莲花认为凤明煌喜欢善良的女子,在这装圣女。
凤妖孽也是觉得新奇,她以为什么人都有资格挡他的去路吗?
“让开。”
秦观心似被蜂蛰,浑身一抖,仍勉力不露怯:“不让,除非燕王殿下放下姐姐。撄”
娘虽然说得有道理,可她认为,燕王喜欢的女子,除了矜持,必然也有别的女子没有的大胆,能站在他身侧的女人,懦弱不起。
她要让他看到,她小小的身板,也有不惧一切的倔强偿。
她要他,正眼看她!
就是现在!
从没有正眼看过她的燕王殿下,此刻正用他那妖冶的魔眸,深深看着她。
秦观心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全被他吸走,连呼吸也快停顿了。
一种浓郁的渴望从心底滋生,她想要这个男人,她想成为他的女人!
秦如歌感觉到周遭风起,赶紧压了压他的手腕:“别在秦府杀人,而且,你不会忘了还抱着我吧,动用你那丝线,岂不是要把我给扔了!”
她的关注点,主要在他扔不扔她,呵,凤明煌有些哭笑不得,这学不乖的女人,到底有多看扁他。
皮笑肉不笑,单手勾提着她,空出的另一手,拂袍一扬,便见秦观心如断线风筝飞走。
“三小姐!”周围的丫鬟婆子忙着去接秦观心栽到花草丛里的娇嫩身子,估计是摔狠了,祈祷不是脸部着地吧。
“对那柳兰锦不见你这么狠,王爷心里,恐怕还是有柳兰锦几分地位的。”
几天前凤妖孽并没有像拍飞秦观心一样拍飞柳兰锦。
他挑眉,愉悦道:“这种干醋多喝喝,御医说有益身心健康。”
“谁吃醋,自作多情不要脸!尼玛还要维持这猥琐的姿势多久,不好好抱着便赶紧放本小姐下来。”
难为他能单手拎起她,减肥初见效,革命尚未完全成功。
这人若不是体质变态外加中毒颇深,恐怕更恐怖。
“既如此邀约,本王从了就是。”
揽着她腰腹的大掌一翻,秦如歌凌空打了个跟斗,凌乱地重回妖孽怀里。
秦如歌脸上的肌肉抽动着,这丫,手上吃豆腐,嘴上也吃豆腐,是哪个混蛋造谣说南越守护神,南越烈焰高雅冷漠的,就是一没脸没皮的无赖!
凤明煌把秦如歌带走了,而草丛里的秦观心娇颜失色,脑袋上还挂着几片翠叶,她恨恨捶打地面。
凭什么,她秦如歌凭什么!
不行,她不能让她骑到头上来,若是燕王和秦如歌好上了,那她怎么办?就算日后她能入燕王府,也要看秦如歌的面色做人,那她不如死了算了。
她一定要毁掉她,对,千秋宴,一定要毁掉秦如歌。
“三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儿,要请大夫看看吗?”
秦观心摇首,杏眸淬毒,示意婆子将耳朵凑前。
低声细语。
婆子目光闪烁:“这……”
“快去办!”
“是,是的,奴婢明白。”
秦府大门外,是凤明煌那高调的座辇,还有,旁边一抹白影。
“纳兰惜?”
只见纳兰惜雇了娇子,似乎在这里等了不短时间。若不是她自作多情,他等的人应该是她了。
但是,他为何等,以他跟容侯府的交情,还有爹的情谊,他怎么不直接进秦府。
“眼睛别乱看,除非,你想本王挖了他的心喂狗。”
连她看什么都要管,这人简直过分!
“乖,要看就看本王,本王的脸比他好看多了不是吗?”
“咳咳,你这么自恋,南越的百姓知道吗?”
“为什么要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最亲密的人知道就够了。”
“呵呵。”
他是试图将她洗脑吗?
做他的春秋大梦!
“如歌。”纳兰惜刚上前一步,瞬间被暗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如歌明白了,不是他不想进秦府,而是凤明煌不让他进,纳兰惜恐怕被他的暗卫拦了半天了。
“看来纳兰三公子经过那日,教训还是受不够。”
秦如歌眨巴眼,那日?教训?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受容侯所托,多加照料如歌,有问题么?”
“你以为提了容靳,本王便会让步?本王和容靳尚且还存着梁子,你提他,只是雪上加霜。”
秦如歌不客气的拍打他两下:“给点面子,那是我哥。”
凤明煌此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也对,那可是本王未来的舅子,要给几分面子。”
“……”
“舅子不可不理,不过,你纳兰惜算什么东西?”凤明煌目光转冷,沉声道:“把他的轿子砸烂。”
转眼间,立体的轿子,成了一堆木板破烂。
凤明煌霸气携秦如歌上了座辇,扬长而去,纳兰惜似有深色,默默凝着那隆重的一行人远去。
“如歌对于父债子偿母欠女还怎么看。”
四月的天,已经很暖和了,他仍离不了暖炉,秦如歌见他手中炉子不断转着,她这心里头也在打鼓。
这人一般没事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题时,必然有诈,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回答。
“偿是该偿,还是该还,但是要具体看对方要的是什么,给不给得起,能不能给,嗯,很难说得准,得有个具体实例。”
“那本王就挑明了说,纳兰惜若要娶你,你怎么拒绝他。”
秦如歌顿时语塞,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要娶她?
“这件事,不会发生。”她就知道,之前上燕王府,这丫提到她的亡母和纳兰惜父亲,准没好事。
“是吗,要不要打个赌?”
“不赌不赌,我吃喝嫖赌抽一概不沾,王爷也是人中龙凤,出身高贵的主,不要沾这些掉身份的东西。”
“……”
“对了,你说的那天,教训纳兰惜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凤明煌垂眸冷道:“想知道?那便付出代价。”
“不要那么小气,说嘛。”摇晃着她的臂,秦如歌不知自己此刻的神态举止,有几分撒娇味道。
妖孽斜睨着她,似乎觉得很新鲜,恶劣地任她再撒一会儿,才道:“说起来,本王也有些好奇,光膀子光大腿只遮了重要的几个部位,他是怎么回去的。”
天呐,听他的意思,他把纳兰惜剥光了裸奔吗。
这人竟然剽窃她的点子,李纯仁裸奔,那叫一个伤眼睛,纳兰惜的话,恐怕,比较劲爆。
但这些天长安城并没有什么水花,看来纳兰惜那狐狸顺利过关了。
皇后的寿宴,相当隆重,云集了南越绝大部分身份至高的人。
星空为幕,缀挂着皇商进贡的七彩琉璃灯,无论是琉璃灯本身,还是打落的光影,无一不是美轮美奂。
刚刚入夜的时分,已经想当热闹,几近座无虚席。
天子面向南,左右两下方的席位,尊贵难是其他席位能比,如今竟还空着,其余位子几乎都满了,天子也来了,皇后居于侧,太子太子妃竟也在那两位之外,如此看来,这两个席位的人,风头权势强大得可怕。
“皇上,臣妾听说今晚燕王也会莅临,可这时间点了,还没人影,会不会反口了。”皇后的脑袋凑到皇帝耳边,小声说着。
皇帝也没想到那人竟派人支会他,要来参加千秋宴,以往这类宴会,凤明煌一向不感兴趣。
凤明煌这会儿突然一反常态,皇帝想想之前做的安排,生了几分莫名焦虑。
“汝阴侯世子,乐雅郡主到——”
通禀声让在场的人精神为之一震,皇帝一双厉目更是噙着精光直直打在那对昂首而来的兄妹身上。
皇帝慈笑指了指慕容琰对面的席位:“兢儿,沅儿,可把你们兄妹俩等来了,快快入席,汝阴侯现今状况如何,身体可有起色。”
男子锦衣玉立,自有一番富家公子的风流气度,乃汝阴侯世子,贺兰兢。
身边的女子,艳丽姣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鲜色红唇,妆容精致突出,五官小巧立体,身材婀娜有致,便是长安城第一美人,乐雅郡主,贺兰沅。
“中风非一时片刻能见起色,不过家眷精心照料,应无大碍了。家父让臣兄妹俩代为问候皇上皇后,不能亲自来席,深感抱歉。”
“汝阴侯尚算有心,起码汝阴侯府来了人,不像有些人,摆架子,推托借词,说不来就不来,连个问候也没有。”皇后不无尖酸道。
皇后所指何人,底下的人几乎全都清楚,自然不会是皇后也得罪不起的燕王,唯有同燕王一样胆大包天的容侯了。
不过,容侯,皇后又何尝得罪得起,那两个尊贵的席位,其中之一,便是为容侯府而设,人不在,位子还是要留着,可见,容侯的地位何等尊贵。
姓李的,和姓容的,渊源颇深,个中情仇,难以一言赘述。
“皇后,这是千秋宴,注意分寸。”皇帝不悦道。
皇后脸色微变,低眉顺眼抱歉,皇帝这才静下心,顺目看前,一人似清风朗月,迎风而来。
皇帝微微吃惊,多日不见,这儿子,似乎越发陌生了:“汾儿,你……好像长肉了,脸色瞧着也好了不少。”
慕容汾见礼后说了些道贺场面话,才道:“托父皇洪福庇佑,儿臣身子的确日渐好转。”
慕容汾一向隐于自己的宫殿,不问世事,慕容汾尚未成年的时候,母妃失宠,皇帝便鲜少到他们母子俩的地方走动。
因而包括皇帝在内,大部分人对慕容汾还是相当陌生。
慕容琰冷冷笑道:“六弟的身子,御医调理了二十多年也不见起色,一夕间变化如此大,可有因缘机遇?”
慕容汾是病秧子,对他构不成威胁,但是慕容琰依然爱针对这六弟。
慕容琰仍记得很清楚,年贵妃受宠时,病秧子是如何得势,那时父皇事事以他们母子为先。
若是慕容汾身体好转,慕容琰担心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慕容汾和扶着他的辞色交换眼神,宫里有他出宫回宫的记录,他要是说假话,相信以慕容琰的能耐,能快便能查出。
顿了顿,慕容汾才正色道:“儿臣也是碰碰彩头,外间传闻长安城新来一女神医,有妙手回春化腐朽为神奇之能,看了几回,按方子吃了一段时间药,竟真有了起色。”
慕容汾这番话,无意中又为秦如歌的神农堂打了广告。
宾客低声交流,纷纷好奇那女医是什么来路。这些天耳濡目染,人人都在夸神农堂女医医术高明,现在竟然连六皇子这出了名的药罐也能治好,医术恐怕比药师谷的神医还要强悍。
“哼,一派胡言。那女医,就是个骗子!六皇子这身子是好是坏,现在还难以下判断吧。”李无恙鄙夷扫视着慕容汾,不悦道。
出入仍要人搀扶着,还说有起色,不就虚胖了点么,没准只是水肿。
千秋上,还带着他的男宠,慕容汾病成这样了,竟还有心思风流,嗤。
“本殿听说,贵公子日前为女神医戏耍,隔天便绕着长安城赤膊蹲跳,有伤风化,坏了李国舅家风,李国舅对女神医心存不满,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质疑人家的医术,恐怕,李国舅底气不足吧。”
说罢,墨眸扫向李无恙身侧,猪蹄忍不住伸向袖内油纸包的李纯仁。
李纯仁一哆嗦,油纸包跌落,从矮几下滚了出来,包裹的烧鸡脱离纸张,沾满沙尘。
啧,好浪费!
李纯仁郁闷地舔着唇,眼巴巴看着烧鸡,想吃又不能吃,这下好了,吃不得了。
王侯将相携带的女眷纷纷以绸绢遮嘴笑。
“听说李公子前些日子吃什么都不香,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如今看来,亏得女神医那一道蹲跳‘方子’,不然李公子怎能胃口大开。”
一语双关。
李纯仁见吃的没了,百无聊赖,不时吃起来往宫女的豆腐。
李无恙恨铁不成钢打下李纯仁摸向人家大腿的手,低声怒斥:“纯仁,你当皇宫是家里吗,注意点,别给为父丢人!”
斥完了自家人,李无恙便恶狠狠盯着慕容汾,好一个六皇子,不过是纸老虎,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落李府的面子。
“汾儿久站不得,快扶着坐下。”大约终究是他的血脉,皇帝顾着慕容汾的身体,让辞色随他入座。
慕容汾点头致意,辞初扶着他,转身时,与汝阴侯一双儿女对视,慕容汾含笑打了无声招呼,便越过二人,往席位去了。
“沅儿听说,沅儿和哥哥离开长安城的这段时间,南阳郡主因祸得福,虽当不成太子妃,却恢复正常,风姿无两,乃长安城一道浓重丽色,沅儿这一圈看下来,怎么看不见正主?”
有人呵呵娇笑:“乐雅郡主,你怕是为了长安城第一美人的称誉保不住而来的吧。”
有女人的地方,似乎免不了战场。
贺兰沅天生傲骨,自视甚高。幼时便以美人胚子著称,是实打实,没沾半点水分,而她,秦若月,依靠着卖弄小可怜,有事没事哭哭啼啼,哭软男人心,来博取泪做美人的美名,像秦若月这种货色,也有资格笑她?
贺兰沅不屑哼声,仅以眼梢睨着秦若月:“太子妃看起来很是得意了,抢了亲姐姐的夫婿,就这么值得嘚瑟?太子,这便是你的品味吗,虽然本郡主和南阳郡主并不相熟,不知道她为人如何,但是秦家这二小姐嘛,呵。长安城第一美人,这美誉尚且还属于本郡主,太子妃可曾得过?”
“你!”
“不过,看你这模样,秦如歌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空有皮囊有何用,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真不明白那些市井愚民是怎么看人的。
“沅儿!”贺兰兢打断她,若有似无扫了秦若月一眼。
秦若月赶紧避开他的眼神,和她的好太子言笑晏晏。
贺兰兢心底似有石压,他早就和她说过,慕容琰不适合她,没想到,为了慕容琰她竟不惜一切。
贺兰沅此刻,并没有太把秦如歌放在心上。
唯二比较在意的,一是她抢了长安城第一美人的美誉,二是燕王和她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
燕王怎会看上这种没用的草包,难道毒了二十几年,毒傻了不成。
还有皇上,把哥哥急召回来,也是为了秦如歌,哼,她倒要看看这女人是什么妖魔。
“老夫看来,乐雅郡主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的见识鄙薄。”
秦伯夷竟也发话,侧首,李氏母女暗暗咬牙。
贺兰兢愕然,薄唇微张。
前太傅都到了,那个女人怎么无踪无影,难道她不来了。
可皇上让他今晚无论如何设法赴会,给他们制造见面机会,秦如歌若不来,一切有何意义。
这件事也是秦伯夷所郁闷的,歌儿比他早出门,他听到风声赶到秦府外,燕王府的人早已扬长而去。
他实在搞不懂,为何他比燕王的人还早到,凤明煌那臭小子,把他的宝贝女儿带到哪儿去了。
皇后见人来得差不多齐了,天色也不早了,便小声提醒:“皇上,时辰差不多了。”
皇帝颔首,请汝阴侯一双儿女入席,正准备金口开席——
“南阳郡主,燕王到——纳兰三公子到——”
秦伯夷心里咯噔一响。
惜儿怎么也……
轰石声炸天。
宾客震了震,哗然,真真胆大包天,连千秋宴也敢闹事。
未见人,临近墙的人听到交谈声——
“一路跟着本王,纳兰惜,你就这么不要脸?
“这一山一石,这一砖一瓦,这路,并非燕王之物,凭什么别人就不能走了?”
秦如歌以为纳兰惜轿子毁了,不再有所动作,没想到硬是跟了过来,看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胆子够硬,是条硬汉。
后来想想,他既然有意来接她来皇宫,多半自己也要参加千秋宴。也许时运来了,皇上许他一官半职,他们纳兰世家重振雄风了呢。
万没想到,凤明煌这丫接了她以后,并不急着赴宴,反而慢悠悠绕着长安城赏花看水,谈星星谈月亮谈人生哲学,真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然深入探究,凤无赖尊贵无比,太早到,比较掉价,这丫估计傲娇病犯了,打算压轴出场。又或许是凤明煌知道纳兰惜跟着,故意耍他,多绕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