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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白亦嵐就坐在宁瀚的对面吃东西,但是平白无故挨了顿揍,现在还鼻青脸肿的宁瀚有些食不知味。在跟姜昱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之后,一开始的阴霾也已经没有了。在座的四位现在都各怀心事的吃饭,哦,还有一位就是那个在白亦嵐的办公室李里面见到的那个项绫。
她今天本来是要来跟白亦嵐告别的,搜查三月无果,她想着回乌江的家族再次跟长老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有这个人,却碰到这件事情。两个女人一说,项绫居然比白亦嵐还要义愤填膺,嚷嚷着要去找他们算账。白亦嵐终究是混过几年的人,面对这种一层包一层的事情算看得透彻,如果真的是跟安全支部的那些人摊开来说很难收场。
所以现在白亦嵐想着的是怎样顺着这件事情将整个幕后黑手拔出来,她的思维跟郝世雄的差不多,在监狱里杀一个囚犯,而且还不是死囚,这样的代价很大。一个人口贩子,不是某个帮派的大佬,价值跟监狱里买凶杀人是不成正比的,除非是死仇,要么就是杀人灭口,这后面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白亦嵐不像郝世雄那种圆滑如同泥鳅一样,按照她的青年血性,她可不会在乎是不是惹到一个不能惹的幕后黑手。一边恨恨的嚼着像是存在生死大敌的牛扒,一边捉摸着怎么样混进高吉林的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其他的线索。
项绫第一眼看到姜昱的时候就不抱有好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抱有敌意,总之她做到了这与于一见钟情相反的感觉。并不是说他身上散发出色狼的气息,相反的,这个家伙犹如木头般呆板。几次见面都看到他被白亦嵐指挥的晕头转向,或者是一边傻呵呵的看着宁瀚跟白亦嵐纠缠。至于白亦嵐对他的那句”犹如婴儿般弱小的灵蕴”她实在不敢苟同,在表面上来看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弱小的神传师,但是隐藏在他体内或者是周围有一股非常奇怪的气息,亦正亦邪多偏向于黑暗。龙飞卫是不会骗她的,这家伙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即使从内心深处已经为这个男人洗白了,但是项绫还是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接触,这种感觉很怪,让她产生了抵触。因为这种微弱的气息有些志同道合的感觉,她还怀疑姜昱跟她一样也随身带着一十二龙飞卫一样的鬼仙。
姜昱则是想着现在该怎样打破跟白亦嵐的现状,虽然白亦嵐没有对自己发难,但是他很清楚白亦嵐心中对自己可是一点都看不起。就等着试用期结束之后一脚踹开。。
宁瀚则是四个人当中最高兴的了,就算是鼻青脸肿也没有关系,鼻子歪了不会影响他看美女。不说这厮现在肮脏的心思,他已经在想着怎么把白亦嵐灌醉了,前几天大义凛然的说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把这个妞追到手已经不重要了!
一边劝慰身边这个空有鸿鹄之志的困笼之兽,一边警惕的看着心不在焉的姜昱和满是恶意的宁瀚,项绫到现在都不明白白亦嵐会来这里跟俩禽兽吃饭?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白亦嵐已经有趋向喝醉的情况了,跟这家伙待了俩月的项绫很清楚,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看起来能喝,没几杯就开始犯懵,再来几杯就手脚发软胡言乱语,再灌的话就要不省人事了!而且这家伙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偏偏要喝,没人逼着喝都要喝的那种人,喝完还不喜欢用灵蕴将体内的酒精逼出来。
“哈哈,让我找到那个幕后黑手,我要揪出来先爆打一顿再交给那些伪君子!哈哈!”看看,开始胡言乱语了。
项绫一边扶住白亦嵐一边连忙捂嘴,这要是让她肆无忌惮的乱说,倒不是怕被普通人听到了当成中二病患者,主要是怕被有心人听见了。
宁瀚眼冒绿光,看上去就跟个豺狼一样。姜昱看都不敢看他,项绫就不用说了,简直是用厌恶的目光看着他的。宁瀚甩了甩紫了半边的脸咧嘴笑着,那个紫红肿胀的半边肌肉似乎有些僵硬,咧开嘴只有半边嘴勾了上去,看上去阴测测的,十分狡诈的感觉。
“我送她回去吧。”宁瀚硬着半边脸笑道。
谁都能够一眼看出来这个家伙有什么心思了好吗!你就不能稍微掩饰一下什么吗?
“不用!”项绫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拍掉已经不怀好意伸过来的手。
“那至少让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我有车!”项绫再次拒绝,连招呼都不想跟两人说一声,将白亦嵐背在背上,匆匆忙忙就走了,她怕忍不住把那个已经鼻青脸肿的宁瀚揍一顿再走。
这是一个高档的餐厅,吃饭的人都是事业有成的人,或者带着女朋友,或者牵着小三都有。项绫的这个动作当真算不得优雅,导致宁瀚和姜昱都连带着被周围的食客指点了一番。姜昱尴尬的坐下来,埋怨道:“你看你给作的,跟你坐一块连带着我也成坏人了!”
“又关我事?”宁瀚无所谓的嘬着红酒,说道:“那个项绫本来就从一开始对你没什么好感的好不好,也不知道你怎么长的,你没撩拨她她反而跟你有仇一样。”
“谁知道,反正现在整个安全支部对我都没什么好感!”姜昱无奈的说道。
宁瀚坐下来,两个女人走了才开始吃东西,刚才光喝酒来着没吃什么东西。跟着姜昱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突然吃了一顿好贵好贵的晚餐,不像以前那样舍得就这样扔掉了。两人一同坐下来扫荡剩下的食物。
宁瀚吃着吃着,指着面前一道和牛肉煎制的牛扒说道:“我的一位兄长就跟我说过,任何生物一生只思索如何生存下去,因为人类思维的独特性,所以有了”温饱思****”。人类从古至今政权政体虽然都在变化,奴隶制到君主制再到现在的不论资产阶级还是无产阶级,唯一不变的只有三个因素,权力,钱财还有地位。能成为这三个因素当中的一种就是人上人,这是欲望,人类在追求进步的路程上必须要有的本质,但是也是导致一切动荡的根源。”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姜昱吃的正嗨,听到宁瀚莫名其妙说了一顿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论。
“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的兄长那年跟我说过的这些话,那一年他去了中央安全部,他对我很宽容,所以他说了这些警告我不要做一些事情。今天看到白亦嵐,我像是看到我那位兄长的影子,想起一些事情来。”宁瀚说着,用刀子去拨弄那几块牛肉。
“你的那位兄长……”姜昱轻声说道。
“你听我说。”宁瀚粗暴的打断姜昱的话,继续说道:“有智慧的人所要享受的就是财富,权力和地位,并且不会允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威胁他的利益,人类都是被利益驱使的生物,不外乎你我,还是白亦嵐。”
姜昱听得云里雾里,从一个纨绔嘴里说出这些还真有些奇怪:“你想要我跟白亦嵐转述什么?”
“不要去触碰他们的底线。”宁瀚说道。
“你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说?”
“对于一个一直渴望着成为正义代表的热血青年,幻想着能为世界清除奸佞的人,她会反其道而行的。”
“就像易方今一样?”姜昱问道,他一直很好奇这个人。他在安全支部有空闲的时候就想试图了解一下这个曾经的执行官,不过他的权限不足以让他查看那些机密文件,所有的与易方今这个人有关的文件都被保护起来。
“他不过是选择了一条路。”宁瀚说道。
“你不反对你的兄长是一个叛逆者?”
“叛逆者?”宁瀚笑道:“或许吧,这不过是一个称呼,你认为他们是坏人,这不过是狭义的解释,在古代,皇帝对于农民想要谋取利益的战争称之为造反,而农民把这种行为称之为起义。这不是人为的书写,这是时代在书写这种事情。一个史学家在造反和起义这两个词的运用需要时代来判定,因为史书的书写是发生在时间之后的,时代的掌权者是谁,谁就能对起义和造反做定义。”
“现在是安全部掌握了时代?”
“错了,看来我跟你白说了,任何时候掌握时代的人都是需要掌握权力,财富和地位的,因为他们是利益的最终受益者和掌控者。安全部不过是一个平衡两个极端的纽带,呵呵,或许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安全部是最后的净土了,但是他所要做的是掩盖已经波涛汹涌的局势,假装一切都很平和。”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啊?”
“你以为纨绔很好当?我所处在的家族中,你以为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当一个纨绔?我的任务就是在纸醉金迷的时候打听到足够多的信息,这是我在享受家族资源和正统渊源的同时必须要履行的义务。”宁瀚低吼道:“这些年没有人能够体会我的感受,就连表姐都不知道我暗地里对家族奉献过什么!我的朋友,呵呵,我都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一个你在打探我我在打探你的酒宴上,到处都是敌人,如履薄冰般的感觉,因为你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某一句话会毁了你的家族和亲人。有些时候如果我不表现的跟一个禽兽一样,任何消息我都不会知道!”
“你喝多了。”姜昱说道,如他所说,正如利益的对立面,姜昱不是一个上位者,跟他不再同一个地位上,他很难理解这之间的问题。但是它能够体会到宁瀚的感受,那股属于御史的力量不断的剖析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说的很委婉,他再说他知道这一切,知道为什么,甚至可能知道过程,但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朋友,所以才会委婉的告诫自己不要去触碰一些利益,以免受到伤害。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也不用我知道,不过我知道幕后存在着的是谁,并且知道他们的利益所在,但是不会告诉你们,白亦嵐来了我也是这句话。”宁瀚又说道。
“我知道,虽然我才刚刚接触这个世界,但是我加入这个世界的原因不在于了解这些利益的斗争,我想要的只不过是在别人的面前活的有尊严,我的能力不够,修身治国平天下的事情还轮不到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