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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对面那位阿姨终于走开、钟艾终于安静地做饭了,许淖云走到她身边冷冷地说:“你话这么多,平时怎么看不出来。”
钟艾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喜欢偷听,我平时也没看出来啊。”
就是嘴上不吃亏。他在她的秀发上吻了一下。
她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做了一菜四汤,做多了自己吃不了,还给对面那位胖阿姨送了一盘菜。
两个人坐到餐桌旁安安静静地吃午饭,知了在窗外的白兰花树上哼哧哼哧地打着饱嗝。钟艾觉得,她最喜欢的季节终于回来了。
吃完了饭,钟艾强迫许淖云去洗碗。他们连盘碗都是向隔壁借的,许淖云还碗的时候,又被隔壁阿姨拉着聊了半天,隔壁邻居听说他回来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全挤到窗户旁边去看,许淖云觉得自己好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
好不容易逃回来,却发现钟艾已经不在客厅了。他不安地往自己房里走,看到她果然在里面,正跪坐在地板上,书桌的抽屉被拉开了,里面全是他上学时做的笔记和各种奖状。
风扇打开了,正对着她呼呼地吹着,黑亮的发丝在风中轻舞飞扬,她安安静静地跪坐在那里,一页页翻看着他少年时的课堂笔记。
“又偷看我的东西。”他淡淡地说,却丝毫不愠怒。
她扭过头对他嘻嘻一笑。说:“你的笔记好认真哦。”
许淖云走到她身边,接过笔记本翻看了一下,那是初中化学课的笔记。他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
钟艾细细打量着他的脸,突然说:“你以前是好学生吗?”
他瞥了她一眼,说:“每一次大考小考我都是第一名,你说我是不是好学生?”
“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好学生。”
“为什么?”
“因为好学生就像我一样懂礼貌。”她说,“你看起来就像学校外面的恶霸。”
他被她那种天真的表情逗笑了。也在地板上坐下来,平视着她问:“你以前读书的时候,是不是抽屉里经常会收到男生塞的信?”
钟艾愣了愣,问:“你怎么知道?”那时候她确实经常收到信,可是从来不去读,总是随手就扔掉。
“因为如果是我跟你一个学校,也会忍不住给你写信的。”他的语气淡淡的,眼睛却直视着她,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真的吗?”她看着他变得有点迷惑。“你以前给女生写过信吗?”
“没有。可是我一定会给你写。”他简洁明了地说。
钟艾想起来了,有一次,校足球队的队长给她写信。也被她随手扔掉了。那件事传了出去。放晚自习的路上,那位队长带着一帮五大三粗的男生堵着她,非要她道歉。张默雷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拿着一串鞭炮往他们身上扔,然后把她拉上自己的自行车一路狂奔……
“如果,”她的喉咙哽了一下。“如果我更早认识你,或许会更好……”
眼泪又不经意地浮了上来。如果早一点认识他,她觉得自己也会喜欢上那个倔强的少年,这样她的人生轨迹是不是会完全不同呢?——可是谁又能说得好,相识越早、走的路越长。就越容易分道扬镳,她一开始也没想到张默雷会离开自己的。
“现在也不晚。”他朝她靠近。呢喃道:“一点也不晚。”
他伸手替她擦去腮边的眼泪吻了她,温热的手掌伸进她的衣服,熨贴着她冰冰凉凉的皮肤。她在这样地怜爱中反而更委屈起来,撒娇般的哭了:“我今天真的好害怕……”
“不用怕,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他痛苦地说。
“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没自尊。
“怎么可能?”他更紧地抱着她,似乎想用行动告诉她,他根本放不下她。
“你以后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别老是动不动就大吼?”她趁机提出要求。
“嗯。我改。”他诚恳的说。
钟艾把他推开,把满脸花猫似的泪痕擦了擦,吸着鼻子说:“我想洗澡。”又补充说:“你帮我洗,好不好?”
说出这种话,她就像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似的。他好笑的说:“这里可能只有冷水,你不怕着凉?”
“不怕。”她倔强地说,“我要洗干净,被那个人渣碰过的地方,全部要洗干净。”
许淖云愣了愣,立即站起身,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带着她到浴室去。
她背对着他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午后的阳光透过磨砂玻璃柔柔地照射进来,就好像在牛奶中洗过一样。他看到她羊脂般的玉背散发着淡淡地粉色光泽,好像少女一样纯洁诱人。她害羞地抱住自己的前胸,回过头朝他眨眨眼睛说:“怎么还不打开水?”
他像木偶士兵一样,从墙上取下莲蓬头,热水器已经很久没有用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打燃。他试了试,没想到水慢慢的温热了。柔和的水流淋在她背上时,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脖子也无力地垂下下去。
“转过来。”他温柔地命令道。
她慢慢的转过来。胸前的两朵白莲被细白的手指遮挡着,中间的丘壑似乎更深了。
“他碰了你哪里?”他耐心地问。
她愣了愣,难过地伸出手说:“这里。”
傻女人。她一放开手,那朵莲花就出谷了,在氤氲的水气中仿佛仙莲一般静静挺立。
但是他没有分心,因为他不着急。他现在要帮他的女人清洗。洗出一个白白净净的、完全只属于他的女人。
他把她的手放在水流中慢慢冲洗,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与她交缠,把指缝间那些看不见的污秽都冲洗一净。她迷恋着他略微粗大的指节、粗糙的掌纹,她的手掌贴着他的,简直不想分开,然而他又冷静的问:“还有哪里?”
她看着他,慢慢垂下头,指着胸前一片空白。艰难地说:“这里。”
她有点后悔。她简直好像是在向他直播当时的过程,她不敢看他的脸。
水流挪到了她单薄的肩膀上,他细心地让那些水流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柔和地滑下来。这一次,粗糙的掌纹温柔地搓过那片略略隆起的奶和蜜之地,更体贴地抚过她的玉颈,水流在她身上扭成一小股一小股的溪流,流过她身体每一处经络,奔向脚趾间的缝隙,所过之处唤醒了沉睡的知觉。她觉得自己好像领悟了。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衣服被打湿了,体现出结实凝练的线条来,她就柔柔地靠着他。凭借着他的坚定和力量。像一株静莲依附着玉瓶。
“还有哪里?”他温柔地问。
她没有说话。半晌,她把他的手从胸前慢慢地挪到挺翘的臀部。
许淖云怒了,他紧紧地揽着她的身体,咬紧牙关喘着粗气。她能感觉到他浑身紧绷的线条、积蓄的力量,她微微离开他,捧起他的脸打量他的愤怒。然后温柔地吻他立体坚硬的唇。
她替他解开衬衣、裤子,从他手里接过莲蓬头。她也替他洗,一边洗一边吻他,特别是在她咬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一圈小小的红色牙印。那是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取悦男人,她觉得女人不能这么没自尊。她现在知道,那时候她只是没有遇到如此让她着迷的人。
他的身体结实有力,看不到那种夸张的肌肉,但每一处线条都是简洁干净的。她没见过他去健身,只知道有时候他会和朋友去打网球、高尔夫球,她见过他穿高尔夫秋衣的样子,很帅、很阳光。实际上他穿什么衣服都很帅,她有时会生气,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于吸引女人的目光。
然后她的手挪到两股间那里慢慢地揉搓起来。她有些狡黠、有些得意地揉搓着,因为这个地方,这里是只属于她的。
他拉住她的手,眼睛黑黑地问:“干什么?”
他似乎已经不愤怒了,她也不再难过,调皮地笑着说:“洗干净了,待会好吃呀。”
她感觉到那个东西在她手里跳了跳,更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气急败坏地拉开她的手,恶狠狠地说:“待会你要是吞不下去,我就用鞭子抽你的屁股。”
“好呀!”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得太天真无邪了,他竟然一时没了想法,那里也失去了气势。
他从浴室柜里抽出唯一一条毛巾,先替她擦干了,然后湿漉漉的围在自己腰上,说:“我去给你找件睡衣。”说完便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他自己穿好了衣服,手里还拿着一件白t恤走进来。她一看就知道,那一定是他念高中的时候穿过的旧衣服。她取笑说:“你这人还挺念旧的,连旧衣服都舍不得扔啊。”
他替她拢上衣服,没好气地说:“如果扔了,你现在就只能光屁股了。”
她从领口钻出头来扑哧一笑,那件旧t恤在她身上展平了,空落落的,却能见到隐隐的荷尖。
她穿着他的旧衣服,光着脚丫走到房间里,慢慢地替他收拾起地上的笔记本。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后,刚刚洗过的手臂又细又白。
他以前那么压抑的时候,怎么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有这么好的女人。即使是在成功之后,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女人会这么契合他的心。不,应该说他以前都没怎么注意到心这玩意的存在。
有了她,他的心才整个蓬荜生辉了。
她好整以暇地收拾完东西,然后回头看着他,微笑着问:“睡个午觉吗?”
他机械地“嗯”了一声。她便把窗帘放了下来,回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她站在那里,穿着他十年前的衣服,这个下午仿佛时空穿梭一般。有一个女人穿越了十年的时间,回到他最痛苦的年代告诉他:别担心,你以后会过得很好,命运亏欠你的,一定会补偿给你;你应得的,也会悉数得到。
他吻她,把她放在自己少年时的单人床上。她似乎很羞涩,眼睛轻轻闭着,可是他知道,她的眸光穿过柔密的睫毛迷恋着他;
他细细吻过她的玉颈、荷尖、花蕊,她也温柔慷慨地回报他;
他侵入她湿润的身体,一遍遍地洗刷着彼此的痛苦和耻辱,他感觉到她在祈求他、回应他;
最后,他们终于在亲密无间的拥抱中得到了解脱和释放。
“好舒服……”事后,她伏在他胸前轻轻感叹着,像一只温柔的小猫。
他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背,算作是对她的回应。
她忽然抬起头,蹙着秀气的眉逼视他:“我一直想问……”
“嗯?”他看着她。
“你喜欢我吗?”她突然较起真来了。
“废话。”他不屑的说。
“我不要听废话,我想听你说。”她的眉蹙得更深了。
“当然喜欢啊,这不是废话吗。”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是喜欢跟我做|爱,还是喜欢我的人?”她今天算是豁出脸去了。
“当然是两样都喜欢,你的问题太奇怪了。”他鄙夷地说。
她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但是也无法追究。隔了好一会,她又不甘心地问:“那到底是有多喜欢呢?”
他被她逗乐了,说:“你去买把尺子,我量量好吧?”
她无可奈何地躺了下来,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好傻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有多喜欢你吗?你再仔细听听就知道了,现在这颗心每一下跳动的都是你的名字。我从来也没有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想爬起来看看时间,他却揽住了她不让她离开。
“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她轻声问。
他叹了口气,说“等到衣服干吧。”
两个人的衣服被洗干净了过往,晾在小小的阳台上,正迎着夜风微微招展着。
“好吧。”她又伏在他身上。反正,她也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