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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嬷嬷嘴虽被堵住了,手脚也失去了自由,脑子却还能动,几乎是一瞬间,她便已猜到必定是自家娘娘与二爷东窗事发了,可二爷不是说,一定能万无一失吗,怎么会在最后关头,东窗事发功亏一篑了呢?
她心里大是着急,却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暗暗在心里祈祷,老天爷可千万要保佑她家娘娘和二爷度过这一劫啊,倒是她自己,她根本顾不得。
可高嬷嬷能这般忠心,唐嬷嬷却做不到,她与睿郡王妃之间的感情,本就不若高嬷嬷深厚,何况睿郡王妃向来都更倚重高嬷嬷,弄得她在高嬷嬷面前也只能做小伏低,久而久之,她心里又岂能没有几分怨气与不平?
既有经年累月的怨气与不平,在自己遇到生死关头时,自然不必有太多的犹豫与迟疑,便做出了于自己更有利的选择来,尤其周四平带去审她们的两个人,都是军中折磨人的高手,什么剥皮啊挖眼珠啊抽筋啊……连那些个打小儿便受到最严酷训练的死士杀人细作们都经熬不住,更遑论唐嬷嬷一个养尊处优,日子比寻常人家夫人太太日子还过得的妇人。
才只受了两轮刑,便在高嬷嬷嘶哑的怒吼声:“贱人,你竟敢背叛娘娘,我杀了你……”,和恨得能出血的眼神中,痛哭流涕的松了口:“我招,我都招,求你们饶了我罢……”
高嬷嬷只听得周四平说睿郡王妃与宇文信坏了事,便知道他们母子果然是被抓了现行,在劫难逃了,尤其是她家娘娘,王爷或许还能想着“虎毒不食子”,饶二爷一条性命,她家娘娘却死定了。
谁知道形势已经这样坏了,唐家的那贱人还火上浇油,不过才吃了一点儿苦头,便松口把当年那些有的没的都招了,枉费娘娘这些年一直厚待她,不但让她穿金戴银呼奴唤婢,连她的男人儿孙都跟着吃香喝辣住大宅子,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天爷怎么还不劈一道雷下来,活活劈死了她!
只可惜不管高嬷嬷如何嘴硬如何愤怒,她与唐嬷嬷还是很快被带到了银安殿,接下来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命运,不言而喻。
很快周四平便出来了,单手拎起唐嬷嬷便又进去了。
睿郡王妃彼时已从慌乱与愤怒中醒过了神来,想着唐嬷嬷既这么快便答应招了,可见一定受到了很可怕的刑罚,她也许可以从“屈打成招”这一点上来做文章。
奈何唐嬷嬷被提进来扔到地上后,睿郡王妃定睛一看,却见她浑身上下,连一处受了伤的地方都没有,只除了脸色有些惨白,眼神有些涣散以外,这样的状态,谁会相信她是被屈打成招的?
睿郡王妃只得恨声骂道:“狗奴才,你愿意招什么,本宫行得正做得端,做过的事就一定会承认,你有什么可招的?你休想污蔑本宫,你背后的人也休想,本宫如今是虎落平阳了,却还轮不到你一个狗奴才落井下石,只要本宫愿意,不但你,连你的丈夫儿女并一应亲人,都可以立时灭了,不信你就试试!”
这话只差明摆着威胁唐嬷嬷了,唐嬷嬷岂能不怕,瑟缩着肩膀,又有些犹豫了。
她并不知道睿郡王妃与宇文信到底坏了什么事,他们母子那样大逆不道的行径,常人连想都不敢往那上面想,她只当是当年的事让宇文修或是宇文倩查了出来,所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定要睿郡王主持公道,可那毕竟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王爷就算再生气,难道还真能废了王妃,不要二爷这个儿子了?至多冷王妃和二爷一段时间也就罢了,到头来,真正遭殃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不是她和她的家人们。
于是抿了抿唇,就想反口,总不能当着王爷的面儿,大爷的人还敢对她用刑罢?
只是念头才刚闪过,唐嬷嬷就听得旁边的周四平咳嗽了一声,不过一声短促轻微的咳嗽声,却让她又是一阵瑟缩,想到了方才周四平就是这样面无表情的让人生生掰断了她两根手指的。
唐嬷嬷掩藏在衣袖下早已痛得麻木了的断指,瞬间又尖锐的疼痛了起来,不顺王妃娘娘和二爷的意,以后才会送命,不顺眼前这尊煞神的意,却有可能现下就丧命,而且死前还得受尽折磨……
她正犹豫不决,一直没说话的睿郡王忽然冷声开了口:“你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从头招来,尤其是有关当年先头王妃的死因,只要你从实招来,本王保你和你的家人都性命无忧!”
虽然睿郡王心里已有了判定,但他总要最后证实一下自己的判定,他不会错杀一个好人,却也绝不会放过害自己发妻和自己的坏人,不管是谁!
唐嬷嬷闻言,暗忖王爷都亲口这般说了,看来这次是真恼了王妃,也许王妃真翻不了身了?可谁知道,王爷会不会她什么都说了,却又反悔了?主子们随口一句话,于他们做下人的来说,却极有可能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她这点心思,岂能瞒得过同是下人,靠察言观色为生的崔公公,忙道:“王爷千金之躯,一言九鼎,既说了会保你和你的家人性命无忧,就自然会做到,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还不快把你知道的,都从头至尾细细招来!”
唐嬷嬷这才没了顾虑,小声说起来:“回王爷,当年的事,奴婢其实只知道大概,并不是个中的每一个细节都知道,那时候,奴婢虽得王妃看重,终究还是及不上高嬷嬷,若不是高嬷嬷一个人支应不过来,王妃只怕也不会让奴婢参与,当年……”
当年睿郡王妃还是待字闺中的娇小姐,客居在外祖家,隔壁住的,恰是先睿郡王妃唐氏,那时候唐氏便已与睿郡王定了亲,只等来年春天嫁进睿郡王府做世子妃了。
唐氏家世既好,人还生得漂亮,杨氏在外祖家住得久了,自是对她的大名如雷贯耳,还以为她是个何等高傲不易接近之人,不过这样的天之骄女,目无下尘不易接近也是人之常情,人家的确有那个本钱。
却没想到,二人无意见过一次后,才发现唐氏性子极好,不但一点天之骄女的骄矜之气都没有,反而十分温柔体贴,遇事也极会设身处地的替别人着想……杨氏本就是个精明人,以前是贴不上人家,如今既有机会贴上去了,自然不会白白错过。
之后便时常与唐氏有来有往,时间不长,便处出了几分真情谊来,当年唐氏出嫁,她虽不够格儿去唐家道喜,——因为她的外祖家便既不够格儿与唐家往来,又没有凭着邻里邻居的优势,与唐家处出香火情来,却也送了唐氏一对亲自绣成的鸳鸯枕头和四条帕子,想着等唐氏在睿郡王妃站稳脚跟后,若还没忘记她,提点抬举她一二,她便可以也嫁入高门了。
直至唐氏三朝回门之前,杨氏都对她只有歆羡,并无妒忌,因为知道人的命天注定,她妒忌也是妒忌不来的,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可唐氏回门当日,从娘家返回王府时,杨氏鬼使神差的带着贴身丫鬟,悄悄儿去了外祖家的大门后,却刚好隔着门缝,看到了红衣盛妆、人比花娇的唐氏。
也看到了亲自扶她上马车的睿郡王,那么英俊、贵气、雍容的一个人,脸上的笑却是那般的温柔,那般的和煦,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一般,再厚的冰雪被那样的阳光一照射,也要立时融化了。
杨氏的心当时便“砰砰”狂跳起来,她只觉得冥冥中有股力量,在牵引着她往外走,如今想来,那股力量应该就是缘分与天意了。
之后她一直都精神恍惚,到晚上躺到床上时,眼前更全部都是睿郡王的脸和他的笑,以致梦里都是他的身影,只不过,他身边的人,换成了她,而不再是唐氏。
从梦中惊醒过来后,杨氏很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呐喊,她要做睿郡王妃,她要取代唐氏在睿郡王身边的位子,本来她除了家世不如她,便样样不比她差,不是吗?之前她信奉“人命天定”,如今她却是为了自己余生的幸福,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老天爷和世人,什么叫做人定胜天了!
然决心很容易下,真要实施起来,却比登天还难,杨氏一无背景二无人脉,又因是客居在外祖家,很多事都力不从心,甚至连门都轻易出不得,又要如何人定胜天?忙活了将近一个月,连唐氏的边儿都沾不上,就更不必说睿郡王了。
更糟糕的是,她父亲忽然打发了人带着自己的亲笔信来接她回去,信上说的是家里老太太想念孙女儿了,想接了她回去承欢膝下,但杨氏自己却知道,父亲这是已替她看好了人家,至少已有了候选人,所以特意接她回去相看,若是双方都满意,她的亲事便可以定下来了。
杨氏打小儿便心比天高,不然也不会巴巴的上京来客居在外祖家了,就是想在盛京觅得一个如意郎君,他们当地自然也有青年才俊,可怎么能与盛京城的青年才俊们相比?就更远远不能与睿郡王世子那样的天之骄子人中之龙相比了!
但父亲的命令,她也不能违背,外祖家更不可能接人的人都上门了,还留着她不放,她毕竟姓杨。
于是只能带着满腔的遗憾与不甘,长途跋涉的回了自己的家去,心里还在想着,也许离得远了时间长了,自己就把该忘的都忘了,以后能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了呢?那于自己来说,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只可惜回到家里后,杨氏发现自己还是怎么也忘不了睿郡王,她父亲给她看好的几个所谓“青年才俊”,更是从长相到气度到家世到人品,哪哪儿都给睿郡王提鞋也不配,杨氏越想忘记,就记得越清楚,记得越清楚,就越不甘心……如果不能一偿所愿,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杨氏很快便“病倒”了,一开始只是小病,后来便瘦得皮包骨头,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了,那些原本中意她的夫人太太们,渐渐便都打消了聘她为媳的念头,这样病病歪歪的,便能顺利娶进门,恐也不是个有寿的,指不定还于生育有碍,何况还极有可能,等不到人进门,便一命呜呼了,那自家岂不是什么都没得来,反而给儿子落了个“克妻”的名声?
杨母又气又急又心疼,什么法子都想过,僧道尼也请遍了,通不管用,只差哭瞎了眼睛,而此时离杨氏第一次见到睿郡王,已是过去快两年了。
杨氏心里比自己的母亲更着急,眼见她年纪一日大似一日,又落了个病弱的名声,再这样下去,睿郡王便是续弦,也万万轮不到她了,那她的心机岂非都白费了,她的美梦也一辈子都实现不了了?
她只能择了个合适的时机,咬牙把一切都向母亲和盘托出了,末了哀哀的哭求母亲:“若不能美梦成真,情愿一死,求娘亲成全,助我一臂之力。”
杨家内外远近十几房,妯娌间明里暗里的攀比多了去了,杨母既不居长杨父的官职也不算高,她在妯娌间便难免有被人明朝暗讽,甚至是吃暗亏的时候,久而久之,便养成了杨母争强好胜的性子,从来事事都不肯落后于众妯娌之前,对自己的几个儿女更是严格要求,就想着儿女们能出人头地,为她争光添彩。
这也是她为何会最疼爱杨氏的缘故,这个女儿打小儿便是美人胚子,长大了更是聪明机敏得紧,差不多的男儿尚且及不上她,指不定将来她的荣光与富贵,都得系在她身上。
所以听了杨氏的话,杨母在经历了最初的痛心疾首后,便很快冷静了下来,想起整件事情的可操控性来。
虽说的确很难,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她们操控得当,女儿也不是就真一点当王妃的机会都没有,那可是堂堂王妃,天下一等一尊贵的人物,她若成了王妃的母亲,杨家上下甚至族里上下,又还有谁敢奚落她嘲笑她们母女,有谁敢不捧着她敬着她,还有谁敢在她说东时,非要逆着她的意思说西?
杨母权衡一番后,到底咬牙答应了杨氏的要求,助她一臂之力。
待母女两个商量了一番细节后,杨母便择了时机告诉杨父,说自己打算尽快带杨氏上京去求医,盛京到底是大邺最繁华的地方,人杰地灵,自然大夫的医术也更高明,指不定还能设法求得太医为女儿诊治,那女儿岂非病愈有望?
杨父一开始并不同意,他对杨氏也自来疼爱,只说女儿都病成那样了,哪还能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万一路上有个好歹,可就真要成为孤魂野鬼了,就算死,好歹也该让她死在自己的家里,不留遗憾。
但架不住杨母说如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死了,与其留在家里等死,倒不如上京去试一试,万一就试出一条生路来了呢?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会放弃!
杨父却不过她,只得安排人打点好了一切,择日送了母女两个上京,自然还是住到了杨母的娘家去,与唐家仍是邻居。
既是邻居,唐家的一些消息便瞒不过杨氏母女的耳目,杨氏这才知道,唐氏已替睿郡王生了个女儿,如今又有身孕了,且二人是盛京城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满盛京谁不赞一声睿郡王疼爱妻子,睿郡王妃好福气?
杨氏妒忌得发狂,她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几度痛不欲生,坚持不下去了,而她为之痛苦的源头,她为之痛苦的那个人,却别说知道她的痛苦了,甚至连她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只一心与妻子过着双宿双飞的生活,还很快便有一半的可能性儿女双全了……老天爷实在太不公平了,她不想恨唐冰月的,可她要怎样才能不恨?!
不过杨氏到底忍住了心底熊熊的妒忌与恨意,多的时间她都等过了,不差三月两月的,何况唐氏怀着身孕,妇人生孩子,本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事,谁知道她能不能熬过这一次?只要她熬不过了,她离王妃之位,离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儿,自然又更近一步了。
杨氏母女遂开始悄悄儿活动开来,先是由外自内收买唐家的人,在与唐母跟前儿一个颇得用的嬷嬷搭上话儿后,便开始通过那个嬷嬷,了解唐氏身边如今都有哪些服侍的人,各自家里的情况并唐氏的习性等了。
杨母作为出嫁了的姑太太,夫家也算显赫,关键出手还大方,自然在其娘家混得比杨氏如鱼得水得多,要出门也比杨氏容易得多了,她既安了心进京替女儿筹谋前程,且深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带进京来的银票细软自然也不是小数目,所以才能没费什么周折,就撬开了唐母跟前儿得用嬷嬷的嘴,在大把的银子面前,绝大多数时候,所谓的“忠心”都是不堪一击的。
母女两个活动了三四个月,终于与唐氏跟前儿一个得用的丫鬟也搭上了话儿,那丫鬟却是个无亲无故的,唯一的牵挂便是外面的一个远房表哥,可对方却是童生,万万不可能娶她一个丫鬟,哪怕她是王府的丫鬟也不可能,所以那丫鬟心心念念的就是放良,等她是良民了,又有大笔的嫁妆傍身,她自然也就可以如愿嫁给表哥,便是她那姑母,也定不会再嫌弃她,只会捧着供着她了。
那丫鬟既有弱点,收买起来便没多少难度,拿了杨母的好处,便开始依计行事起来。
其时唐氏已怀孕七个多月,很快就要临盆了。
却听那丫鬟说,她某日某时恍惚听得世子爷跟前儿的小厮们悄悄儿议论,外头那一位奶奶是何等的温柔美貌,何等的讨世子爷喜欢,虽出身差了些,但只要世子爷喜欢,愿意抬举她,出身再差都不是事儿,只等其有了身孕,生下儿子后,必定就要接进府里来,将来指不定还能挣个侧妃娘娘当呢云云。
唐氏怀着身孕的人,怀相又一直不大好,精神难免恍惚,心思也难免重些,一开始还没有相信那丫鬟的话,世子爷待她有多好,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而且她已替他收了人在屋里,他何必舍近求远,非要去外面胡来,还学那些不成器的养什么外室呢?她在他心里,难道是那等善妒不容人的人吗?
可到底已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只是却一个人也不曾告诉过身边的人,在睿郡王跟前儿更是丝毫也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之后唐氏便悄悄儿留起心来,睿郡王的作息还是跟以前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变化,晚间更是从来没歇在外面过,身上也从来都干干净净的,连一根女人的头发丝儿都没沾上过……一度让唐氏怀疑,自己是真多心了。
奈何不但那丫鬟又与她说了两次自己听到的小厮们的悄悄儿话,她自己也在某日逛园子时,听到了几个婆子嚼舌根,说‘世子妃虽美,但山珍海味日日吃也会吃腻,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有新人进门了’,婆子们粗俗,说着说着还怪笑起来,说‘指不定如今世子爷在外面就有了人也未可知,毕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之类。
她们也许是说者无心,唐氏却是听者有意,强撑着回了屋里后,躺了半日才稍稍缓过来,待晚间睿郡王回来后,便笑着以玩笑的语气说起替睿郡王收人的事来,“珍珑虽还算可人意儿,到底只是个丫鬟,也许难以让王爷满意,不然王爷何以一个月去不了她屋里两三次,若王爷自己有中意的可人儿了,不管是府里还是府外,都只管告诉妾身,妾身一定会拿她当自己的妹妹来对待的。”
睿郡王外面根本没人,自然一力否定了唐氏的话,还让她别多心,自己这阵子是公事太忙了,才会少了陪她的时间,等他忙过了这一阵,便有更多的时间陪她了,——他却是真心喜爱唐氏的,因为喜爱,对旁的女人自然难以产生兴趣,哪里会想到,有人会花几年的时间,处心积虑的算计他们夫妇呢?
偏唐氏听了他的话,反而越发多心了,世子爷得多喜爱外面那一位,才会不舍得轻易接她进府,就怕她进府后,受自己这个主母的磋磨,定要她有了儿女傍身后,才肯接她入府?那她这个正妻算什么,过去这两年来的恩爱和他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又算什么?
唐氏终于起了心,要摸一摸外面那一位的底了,她从来没有过害人之心,但至少,她也该做到知己知彼,也省得回头自己一败涂地了,却连是败在谁手上,怎么败了的都不知道。
只是她还未及动手,就先收到了一封信,一封也不知怎么辗转送到了她面前,带着淡淡茉莉花香的信,上面的字迹十分娟秀,是一手极出色的簪花小楷,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女子之手,而能写出这样一笔好字的女子,不难想象也是如何的秀外慧中,也就不怪世子爷会喜欢了。
唐氏心里酸涩难当,强撑着看完了信,却是那一位约她出门一见,说彼此其实是旧识,她也是不得已云云,只求唐氏能屈尊出去容她面呈心迹。
唐氏既生气又纳罕,生气的是对方一个外室,竟敢先挑衅到她头上了,真以为世子爷喜欢她,她就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又气睿郡王,若不是有他纵容,对方又怎么敢如此恃宠而骄?
纳罕的则是,对方说是她的旧识,可她的旧识个个儿都是官家小姐,大家闺秀,谁能做出如此没脸没皮之事来?
想了想,到底还是决定去赴约,直接与对方面对面,亲自探对方的底细去。
遂在约定的时间,只带了那个知情的丫鬟,和自己另外两个心腹嬷嬷,坐车去了约定的地方。
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会是杨氏,可不与她是旧识吗?可她杨雨薇就算家世稍逊于盛京的大家闺秀们,那也是书香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都能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妻,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做别人的外室,那个别人还是她昔日姐妹的夫君呢?且她不是两年前就回家去了,又是什么时候回了京,什么时候与王爷……她这算不算是遭到了夫君和昔日姐妹的双重背叛?
唐氏当即摇摇欲坠,连自己是怎么撑着回了王府的都不知道。
当天晚上,她便因胎气大动早产了,弄得一尸两命,纵最后在棺材里生下了儿子,儿子也落了个“鬼之子”的名头,几度差点儿活不下去,追随她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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