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杀猪的艺术

海笑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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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七章:杀猪的艺术

    先说传统杀猪的一套工序,杀猪包括过命、吹涨、刮毛、剔骨、洗粪几个步骤。

    过命:指一刀从猪的脖颈捅到猪心,将其杀死。

    吹涨:吃猪肉要煺毛,所以从死猪腿上捅一个小口,对住嘴吹气,吹得猪身臌胀滚圆。

    刮毛:旁边支一口大锅,添水烧开,烫毛刮净。

    剔骨:支起架子,挂好白皮猪,按照骨节窍门,解剖成块。

    洗粪:最后是清洗猪内脏,即俗话说的猪下水。肠子波浪肚子血糊拉碴的收拾了,猪肠子要一节节翻出,将大粪淘洗干净。

    俗话说“嫁了秀才当娘子,嫁了杀猪的翻肠子”。很明显,杀猪是一种费劲、肮脏的体力活儿,在常人眼里还是最低贱的活儿。

    再说屠夫给人的印象。

    一般人的印象中,屠夫都是些膀大腰圆五大三粗满口脏话的俗人。这话有点偏颇,但也有三分道理。试想,猪都是养大了才杀,一头肥猪二、三百斤,杀猪的时候没五、六个人摁不住,没点力气的甭说杀猪,被猪咬了都有可能。再一个,长期在血腥中讨生活,难免会有些暴戾之气,所以,屠夫们的脾气多见粗暴,就形成了人们眼中常见的低俗之人。

    都说屠夫身上有杀气,这话没错。每当屠夫靠近猪圈的时候,猪就开始不安了,拼命地往里面挤,因为它已经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感到了死亡的味道。

    就拿张飞来说,张飞是最有名的杀猪屠夫,据传他可以在十秒之内连杀十头猪,甚至只要他的一声大吼,肥猪们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全身瘫痪,然后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鲜血喷涌而出,一条猪命就此终结。

    太血腥了。

    区小乖不然,他完全颠覆了人们对杀猪的印象。

    首先是区小乖这个人,有几个特点,矮子、瘦子、秃子和瘸子,按现在的择偶标准那就是特级残废。

    他还有个特点,就是娘娘腔,翘着兰花指,细声细气的,不时的把头晃得跟个大姑娘似的。

    但这是后来的样子,听说年轻时长得还是挺标致的,五官清秀、白白净净,个头虽然只有一米五八,但往那一站谁都说一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书生,这样一个阴柔、弱小的小男人,怎么看都和屠夫的职业相差甚远。

    其次是杀猪的工序。

    杀猪前,他会用50度左右的温水将猪擦洗一遍,就像给新生儿洗澡时一样,一边洗一边和猪说话,手法温柔,力度适中。

    他说,之所以这样,一是可以让猪松弛下来;二是能使猪的体毛软化,容易刮毛,同时使血液循环加快,避免出现淤血,肉质会更加鲜美。

    然后,给猪按摩挠痒痒。

    猪也会享受,挠到痒痒处,高兴时会摇尾巴,摇尾巴时,区小乖会用专用工具趁势塞往猪的肛门,以免猪在死亡时大便失禁。

    当猪摇头摆尾低哼的时候,就是猪最享受的时候,时机一到,区小乖迅速用左手勾住猪鼻子,使猪向前方使劲牵引,并将猪的上颌骨稍稍吊起。

    这时候猪的注意力集中在鼻部,多呈撤退退却姿式,从而保持安定的站立状态。

    此时,猪的胸前缺刻窝处也充实袒露,这块是猪的前腔静脉,区小乖像给猪输血似的拿针管扎进猪的静脉,然后,猪血就从输血管往外流去。

    针管扎进去有一点点痛,区小乖又迅速地拿几片卷心菜叶子放到猪的嘴边,猪见吃的就忘了痛,一边吃一边还哼哼唧唧高兴地摇着小尾巴,猪血就源源不断地从猪身上流失。

    半小时后,猪的腿一跪,想站都站不起来,最后哼哼两声,尾巴下垂,断气了。

    这就是他的与众不同,别人杀猪是一刀致命,他是让猪在享受中死亡,实施的是安乐死,从这一点看,欧阳渊父亲身上具有一种猪文关怀的精神。

    接下来是刮毛。

    刮毛是细活,要想刮的净,最主要的是在吹功上,区小乖用刀子在猪腿上划了一个口子后,再用一根长擀面杖往里捅,顺着猪皮将全身捅个遍,然后用嘴捂在刀口上吹,长一口短一口地吹。

    别看他个子矮,气倒挺足,吹得是那样的带劲,那样地用力,一连三十多口不换气,把一个死猪吹得肚大腰圆,白白胖胖,像一只气球似的在案桌上晃晃悠悠。

    然后,区小乖用擀面杖在猪身上全部敲打一遍,这主要是让吹气均匀,便于刮毛。

    之后,就见他手持一把明晃晃的柳叶刀,在猪的身上荡荡刀,接着直刮、横刮,左三下,右三下,刀速飞快,但很有节奏,似乎在唱歌,又似乎在哭泣,让人的心跳都在跟着节奏跳动,但你刚觉得心律不齐时,刮毛的动作就已经完成。

    最后是镗猪。看起来容易,实际全靠刀功的掌握,使不好刺破内脏,就会搞得猪身上满是脏物。

    别的屠夫一般都是先开肠破肚,他是从猪后背开始,先用斩骨刀啪、啪、啪在猪脊椎关节部位由上至下、由重到轻的飞快砍下来,然后将猪扶坐在案桌上,换二把提刀,双手一提,快速犀利,左右开工,上下飞舞,正当你看得眼花缭乱之时,突然收刀,身子转到猪的正面,右手紧握刀把的那么一用力,在猪的肚皮上划一道长长的口子,“哗”地一下,内脏正好流到案桌下的大盆里。

    别的屠夫镗猪最快也要四十多分钟,他整个过程只用时一分多钟。

    奇怪的是,那头肥猪还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身上并没有少任何东西,好像区小乖只是在猪身上比划了几下,还没开始剖猪一样。

    周围一片寂静,男人热烈地看着猪,女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区小乖的手上,小孩子们则直着眼,屏住了呼吸,围观的群众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屠夫下一步的动作。

    区小乖则把提刀放了下来,不慌不忙地从口袋掏出香烟,慢慢地抽出一支,然后慢慢地点燃,又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这才淡定地环视众人一眼,突然将猪头一提,“呼啦”一声,整个大肥猪顿时散成了数块,前肘、后肘、前腿肉、后腿肉、前臀尖、后臀尖、里脊肉、腱子肉、五花肉、血脖肉,奶脯肉、肋条、大排、蹄子、尾巴,肉条是肉条,排骨是排骨,骨肉分离,已然分解的清清楚楚。

    这哪里是杀猪,分明是一场达人秀。

    一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都忘了喝彩,好半天才摇摇头,嘴里啧啧有声赞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