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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还真是老当益壮啊,这钻马车的模样,与先前在端亲王胯下跪地求饶的风姿相比,依旧不减当年啊!”
姬瑞丰面色一怔,看着垂眸斜睨着他的兰芳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因为兰芳泽方才的那个不屑的眼神,实在像极了兰溪舟。
“怎么?京兆尹大人,看到本君很惊讶吗?是许久未见到本君,所以连基本的行礼都忘了吗?”
兰芳泽知道姬瑞丰打心底的瞧不起他,于是仗着他吃惊的功夫,自然不遗余力地借着机会拿自己的身份压着姬瑞丰。
姬瑞丰定然不会轻易低头,但在马车外焦急万分的姬云萦,却双手提着衣裙,恨不能拨开他爹,即刻飞到兰芳泽的身边去。
兰芳泽察觉到姬云萦接下来的动作,像是要往马车上冲,所以,十分走先见之明地冲着冬青使了个眼色,冬青也机警地轻点了一下头,尔后装作不经意一般甩了一下手中的马鞭,鞭子上沾染的些许泥水,好巧不巧地散落在姬云萦漂亮的衣裙上。
紧接着,兰芳泽便听见了意料之中的那一声尖叫,厌烦地堵住了耳朵,双眼紧闭,眉头微锁,心中烦闷的只觉得聒噪。
“我的衣裳!爹,我要回去换掉这外袍,刚刚全给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甩了一身的泥点子。”
听见姬云萦的叫唤,姬瑞丰这才缓过神来,将剩下半截没钻进马车的身子退下来,一脚踩空,险些摔倒,引起周围几个过路人的哄笑。
姬瑞丰立刻朝着那几个路人吹胡子瞪眼起来,圆溜溜几乎全是眼白的眼珠子,都快要瞪蹦出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听着姬瑞丰强行挽尊的怒斥,兰芳泽坐在车厢里,不由得一声冷笑。
而姬云萦一面低下头,看着不小心弄脏的外袍,里面又依依不舍地盯着兰芳泽的马车看,透过那虚实交映的纱帷,为难地咬了咬下嘴唇,做着最后的心理斗争。
她想快点见到兰芳泽,却又不想穿着这一身被弄脏的衣服去见他。
思虑了许久,忍耐有限的兰芳泽,悠悠地开口,替姬云萦决定道:
“本君只是充当一个护花使者的作用,而这个使者说实话,要不要也无所谓,但姑娘是要进宫面圣的,至少得换一身干净衣裳才好,你回去换一身,本君先到乾旸殿跟陛下复命。”
“好。”
姬云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而话音刚落,冬青一刻也不耽误,顺手抓住缰绳,一跃坐上车头,扬长而去。
兰芳泽在车厢里稳如泰山,漫不经心地轻轻挑眉,对于冬青的举动,那叫一个满意。
马车飞速经过端亲王从前居住的府邸,里头还驻守着一些日常洒扫的下人们,而狂怒的风拨开马车侧边纱帷的时候,兰芳泽却瞥见门口鱼贯而入坐上马车的人群中,有个脸上围着面纱的女子,眉眼之间,与胡人极为相似。
兰芳泽的目光又瞥了一眼牌匾上的几个字,确认是端亲王府的旧址没错了。
但兰溪舟对胡人总有一种过了头的抵触,兰芳泽猜测,多半是因为穆太后以前身边有个胡人男子,关系看起来格外亲密。
只是不知道,这些从端亲王府送出去的人,又是兰青惠打的什么主意。
想到这里,兰芳泽忽然想起来,许久没有去听雨轩打扰那个死乞白赖,偏要留在宫中养伤的兰青惠,于是乎,刚一在南燕王城前落地,兰芳泽便径直奔向了听雨轩。
兰芳泽去的时候,兰青惠正躺在院子的正中间,微闭着眼眸,哼着小曲儿,手里还拿着茶盏,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口抿着,看着十分自在快活。
“叔父,可真是好生惬意啊~”
听见兰芳泽的这一声揶揄,兰青惠颇为不耐烦的抬起一只眼睛的眼皮,目光中夹杂着几分嫌弃,上下打量着正缓缓朝他走来的兰芳泽,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哟,今儿个刮的是什么风呀?把世子殿下给吹来了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好好想起你,还有本王这个叔父来了?”
兰芳泽也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直接在兰青惠旁边的椅子上大摇大摆的坐下,胳膊自然的搭在兰青惠腿边的那只白石圆桌上,毫不客气的拿了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那是当然,侄儿有事没事,自然是要来找叔父聊聊天了。”
兰芳泽放下手中的茶盏,杯底坐在桌面上的声响清脆利落,他直接切入主题。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盯着兰青惠直勾勾地看着。
“七绝散……是出自叔父的手笔吗?”
兰青惠依旧懒洋洋的闭着眼睛,没有应答。
兰芳泽见状,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那太医院的那位方院判呢?叔父可知此人?”
兰青惠仍然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是挪动了一下脖子,调整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他肩膀上的箭伤恢复了大半,但毕竟伤到了肌理,活动是多多少少会受到些影响,所以只能尽量小心地小幅度移动着身体,免得受到牵拉而引起疼痛。
兰芳泽见兰青惠不为所动,长叹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右手叉着腰,随口问道:
“难不成叔父的计谋,就是塞一个胡人女子到陛下的身边,故意隔应他?”
此话一出,兰青惠猛地坐起,也不管伤口牵拉引起的疼痛,一只手按着肩膀上缠绕的纱巾,不停地倒吸着凉气。
算了,以兰青惠的脑袋瓜,估计也是想不出来什么一针见血的法子,兰芳泽原本还以为七绝散和方俶贞都是出自于他的手笔,没成想自己还是高看他了。
在江芙蓉的认识中,太医院的左院判,除了辅佐院士处理太医院的大小事宜之外,专门负责医案的建党与誊写。
所以,眼下除了方俶贞这个最佳人选,没有任何人能够最为直接的接触到医案。
方俶贞低头,沉默,微微锁紧了眉头。
“方院判是忘了先前的承诺了吗?你可是说有任何事都能来太医院找你,如今,我只是为了尽一个妻子的本分,瞧一瞧殿下这几日的脉象与用药,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