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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的事如果不宜直面交锋就只剩下一途可取,调虎离山将守在皇上身边的禁军调离,在短暂的时间内将皇上制住,禁军就算发觉不对赶回来也已经晚了,有皇上在手禁军不敢轻举妄动。
宸演之将想到的办法告诉心急火燎的二皇子,禁军的事情算是解决了,至于调虎离山的借口他主张刺客混入皇宫制造混乱,说不得人手必要损失一两个,最好刺客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让所有人能够相信真有刺客要刺杀皇上,禁军就会被如愿调离去捉拿刺客。
沐荣在听后不认同,他认为让父皇看到刺客能调离禁军是可行的,但是有一点不要忘记,刺客是冲着父皇去的,父皇的安危尤为重要,那样保护父皇的禁军不仅不会减少,还有可能增加,这对于拟定的计算来说是最致命的。
沐荣的想法不无道理,宸演之一时沉默下来,怎样解决这一问题迫在眉睫。
沐荣提议计划原样,刺客不需要在父皇面前露脸,只需要让巡视的禁军看到,刺客直接往后宫去,后宫嫔妃众多父皇为了面子就会派人去保护,到时候身为母妃的宸妃就能够施展所长,拖住父皇最好,不能的话时间上也足够动手的。
宸演之听后点了点头,虽然不怎么理想但聊胜于无,禁军的事先放下不提。
二皇子沐荣与宸演之谋划了一整夜,沐荣不敢多留怕被人看到堂堂皇子深更半夜不在皇子府却是在别处留宿,被人捅出去真没法自圆其说。
沐荣趁着天色微亮街上无人匆匆回到皇子府,佯装成一副仍在府里的样子,与平常一样的时辰醒来。
为了能够与宸演之拟定详尽的计划,沐荣隔两三日都会趁夜色前往宸府商议。
沐荣急切地想要尽快按计划行事,却清楚这件事情不是着急就行的,加上宸演之时不时的提醒,自己原本浮躁的心平复下来。
原定计划是要在春闱结束放榜之后的鹿鸣宴上动手。仔细思量后就会发现那日并不能全然确定皇上会一直呆到饮宴结束,时间上多有出入很难掌控。
还有距离春闱剩下的时间并不宽裕,需要细致分析的东西太多太杂,人手和使用上恐怕会有不足。在就是大皇子那边也是不能忽略的因素,万一大皇子看出什么来,借着捉拿逆臣的名头,说不定会从拾皇上的信赖,这对于二皇子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大皇子身边剩下的眼线还有几人?”宸演之需要掌握住大皇子的行踪,到那一日就不会匆忙之下忽略了这位。
“还有两人。”说起这件事沐荣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在沐昭身边安插了六名眼线,具是自幼就送到沐昭那边,这六人应该最是不容易被发现才对,如今却损失了四人怎能不让自己耿耿于怀。
调查之下发现其中一人居然临阵倒戈背叛了自己。同时为表忠心向沐昭透露出安插的眼线名单,幸亏眼线是分两批进入大皇子府的,那人知道的并不多,只供出了同一批人中的四个。
眼线的下场都是另人悲哀的,每日要战战兢兢活在被监视人的眼皮子底下。而这位被监视者有着不凡的身份,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时间一长就会显露出弊端,从而导致眼线心里承受能力减弱,以至于露出马脚,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严刑逼供,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背叛者就是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心里折磨,同时也有私心在作祟。为什么自己就只能当眼线毁掉自己的一生,为什么不可以像别人一样有体面的身份和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在听命于主子到措手可得的富贵,两相对比之下你会选择哪一个,是为主子做牛做马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还是要一份保障,平安喜乐的过完余生。
即便最诱人的东西是缀了毒的蜜糖。明知吃下去会死也不愿意放弃品尝它的美好。
人心最是善变,哪怕前一次对主子忠心不二,一旦有无法抗拒的利益摆在面前,就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有判断。
不过话又说回来,背叛旧主改投新主。这样的人给人一种奸猾诡诈之感,是不可能得到应有的信任,哪怕你为新主做的再多,可以说掏心掏肺,都改变不了你在别人眼里的地位与价值。
常言道有一就会有二,即能背叛多年来的旧主,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别的利益背弃之后的新主,人都是会疑心的,尤其这一点会被无限放大,而皇室中人恰恰都有这么一个疑心的毛病。
之后的悲剧可想而知,背叛者的下场古往今来就没有一个能得善终的。
沐荣气愤之余不禁感叹,好在眼线没有全部损失,这就足够了,要求太多反而不美。
“能够接近沐昭身边的就只有一个。”沐荣道出剩余眼线在在皇子府所在供职。
宸演之皱了下眉道:“此人只要注意大皇子动向便可,不需要再做其他。”做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宸演之不会犯这样的常识|性|错误。
沐荣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时间上满打满算加上调动人手,恐怕会有些困难。”宸演之表情凝重道:“如果能推迟一段时间,哪怕在多出半月的时间,足够我们谋划近乎完美。”
“你说的对,可是要想延迟春闱委实太难。”沐荣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
“你的顾虑也是我的顾虑,可惜没有更好的办法。”宸演之心想二皇子不愿意拖延计划,那就得另辟蹊径。
“只有父皇能够下旨推迟春闱。”沐荣自顾自低语。
“什么样的大事能够足以推迟春闱举行?”宸演之一脸沉思,一时间书房安静异常针落可闻。
“考试的学子出现意外。”沐荣突然想到这么一个残忍的办法。
“人命官司是有几分可行性,但是依然不能够推后春闱定下的日子。”宸演之反驳沐荣的提议。
“闹大。”只有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态,皇上震怒,说不准就会大力彻查追凶,春闱又迫在眉睫,为免考生因杀人之故心绪不宁影响大考,考虑到多种因素就会略有调整。
“闹大的范围在哪?”宸演之不赞同,“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极有可能殃及到我们的计划,退一万步来说,万一皇上在彻查当口发现了我们的异动,会不会借着追凶的机会对我们也来一次彻底的清缴。这对我们颇为不利。”
宸演之绝非小题大做,尽管没有证据得以证明自己说的这些话真实性,有些事情预先想到总比到最后麻痹大意丢了小命强。
沐荣听后觉得宸演之所言在理,这样一来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找不出半分头绪。
“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就能解决的,时间足够我们想出一个两全 其美的办法。”宸演之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沐荣。
转了话题,宸演之说起别的需要考虑的一些细节之处,两人又商议了半个时辰。
又过了几日沐荣对眼下时间紧迫却毫无办法弄得心乱如麻,哪里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宸演之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是不是打了退堂鼓。这点值得怀疑。
相对于二皇子暗中异动,大皇子这头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过于安分在旁人看来一定内有乾坤,其实大皇子真没在暗中策划任何事,所以说疑心病要不得。
大皇子如今并未打算先下手对付二皇子。只要二皇子不将歪脑筋动到自己头上,随二皇子怎么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己以博得父皇的好感,从而再掌权柄,没心思跟二皇子斗心眼,伤神不说又费力。
大皇子歇了心思不愿与二皇子再争胜负,二皇子也能少将心力放到大皇子身上。一心一意地策划自己的夺位大计。
沐荣有一日正喝着茶,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匆匆走进书房,执笔着墨在纸上写下忽然掠过脑海的东西,写好后命心腹即刻送到宸府宸演之手上。
他们两人都钻了牛角尖,想要延迟春闱眼下是不可能有好办法的。这就困死了他二人的思绪,一直全身心的扑在春闱这件事上,却忘了边关那才是更值得重视的事情,只要边关有异动,刚好又在春闱临近之时。那么不需要他们有多大的动作,皇上就会因边关异动而无心春闱,这样一来不就解决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沐荣纸上所写就是这件事,相信宸演之看后会比自己想到更为全面,这下事情得以解决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重新坐下来为自己添了杯茶,细细体味茶中的馨香。
“皇上,鱼儿已入网。”李德胜禀明事情的发展。
“哦?这么快心够急的。”沐昊宇微扬了眉峰,指尖轻轻叩击桌沿似是在想些别的东西。
“沐荣是如何说服宸演之的?”那可是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狐狸,沐昊宇心中十分好奇,仅凭沐荣的脑子,到底都允诺了什么。
“总归不过是是封侯拜相一类虚无飘渺的东西。”李德胜接过话茬道:“宸演之想做那拥力新主的功臣。”
“就不知道沐荣可曾许给宸演之皇帝的宝座?”沐昊宇眼中一寒,以宸演之的野心不是没有可能。
“二皇子在不聪明亦不会让他人企窥皇位,算计了这么久又哪里会为他人做嫁衣,就算是自己的亲外公也不可能。”李德胜说得万分肯定,虽然不怎么了解二皇子的为人,但他清楚二皇子的所图的不就是那个位置。
“希望如此。”沐昊宇到不是真的担心这个,他一向不看好这个二儿子,至于结局那是早就定好了的,谁也别想更改。
“春闱要推迟吗?”李德胜问,二皇子为了多争取一些时间,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所行动。
“春闱?”沐昊宇算了算日子,眼下没剩多少日子。
思忖片刻沐昊宇开口道:“推迟春闱不光对沐荣有利,对朕的算计同样有利,有了充足的时间,计划应当更回完美才是。”
“是。”李德胜深以为然,又问:“理由呢?”需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不光是参加春闱的学子还有朝中大臣不会觉得怪异,同时也要让某些动了歪脑筋的人更为省力。
“就说朕偶感不适,连上朝的力气都没有。”沐昊宇想到再次刺激宸妃一行人的由头,他到要好好瞧上一瞧宸妃听到之后会是何等一副尊容。
“这,是否太突然?”李德胜觉得皇上此法不稳妥,皇上一直以来未曾表现出身体不适的状况,面色上更是没有变化,突然称病会引起一些大臣的怀疑。
“无妨。”沐昊宇要的就是整个朝堂乱起来,看谁想要浑水摸鱼。
李德胜心知皇上有自己的打算没必要过问太多,转而问起别的事情。
“边关那里需要暗中支会一声吗?”边关重地一定不能乱,否则将会酿成大祸,再无挽回的可能,李德胜深知边关重要性,就怕二皇子为了得势,不惜一切代价。
“边关那里有朕早年安插的人手,再加上朝儿近日也会赶往边关。”沐昊宇停顿了一下又道:“沐荣能动的人手多数是在东面,不足为惧。”东面边关有天险阻隔可挡一时外族进犯,只要事情不闹大边关不容易失守。
“小殿下那里若是得到消息兴许就会赶回来。”李德胜大胆提议。
“朝儿吗?”沐昊宇眼中浮现出宠溺的光亮,“她能回来就好。”
皇上是盼着小殿下回来的,李德胜一眼就能够瞧的出皇上此刻的心情,自己同样盼着小民下尽早回宫。
“小殿下最是孝顺不过了。”李德胜笑眯眯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也是。”沐昊宇笑了,只要一想到小女儿要回到自己身边,整个人都觉得格外轻松。
宸演之得了二皇子的提醒,一下子豁然开朗,立即着手布置,着人快马加鞭送信到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