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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汐和蓝靖晨带着杨远、萧川,跟随端木轩去往了水家。由于情况复杂,她决定不带武力值较弱的喻林,反正有晨师兄在,信息收集方面不用担心。
当她提出不带喻林时,萧川和杨远就猜出这次出行不会简单,谨慎地做了该做的准备。
水家在神农山脉的未开发区,再往里就是原始森林。山脚下有个村子叫水村,却和隐世的水家无关。
水家离水村还要翻过一座山。在一个山腰的平缓地带,错落地房屋形成一个古老的村落,去往村落的山路只有一条,其中一大段依着悬崖而开,易守难攻,所以水家没有围墙,种了厚厚一圈高大的荆棘林围住了村落,只留下几个出入口。
村口有水家的人出来迎接,把他们安排进了村中的一个院子。
端木轩去了端木家的院落,苏汐他们则进屋整理行李。
刚整理好,就听有人在院门外敲了下门,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我是水家的水修谊,特来拜见和字医馆的馆主。”
苏汐走了出去,其他几人跟在后面。
一位三十多岁的清朗男子立在院门口,见是苏汐打头出来,脸上先是讶异,之后马上带上了笑容,“请问是苏馆主吗?”
大家族的子弟行事真是秉承规矩,这里虽是水家,但在大会期间分给了和字医馆,水修谊来了并没有直接进来,只在院门外敲门,礼节上让人挑不出错来。
“我就是和字医馆的馆主苏汐,水先生请进。”
水修谊并没有进来,向苏汐抱了一下拳,“谢苏馆主,听说各位刚来不久,我就不进去打扰各位休整了。我过来只是通知苏馆主今天的欢迎晚宴七点举行,届时有我们水家的小辈过来为各位带路。本来该是我们家主前来拜访。不巧家主有事脱不来身,就让我来谢个罪,失礼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苏汐笑了笑,“水先生客气了。水家主事务繁忙可以理解,不用说谅不谅解的话。能让水先生来说一声,已经是全了礼数了。我们七点准时参加。”
隐世家族的人说话都带有古味,她已经习惯了。
“苏馆主真是大度,我就不打扰了各位了,若是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随意找一个水家子弟通知我就行。”水修谊再抱一个拳才离开。
见人走远了,萧川咂了下嘴,“这样说话真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古装戏呢。也就是天鹰。要是我,听着都累。”萧川对现代生活是非常适应,晚上没事时,时常会去酒吧、迪厅之类的地方消遣。
“就你?想听也没有人给你说。”杨远的毒舌在暗部是出了名的,不过一般只针对喻林。
“切!独眼狼。喻兔子不在,你少拿我练毒舌功。”萧川飞给了他一个眼刀。
没理会在院子里斗嘴的两人,苏汐跟蓝靖晨进了她的房间。
“晨师兄,晚上就我们两人去好了。每派只让三个人参加,反正主角是静海派,我们来这里也不是出风头的。”苏汐一进屋就问蓝靖晨。
“你拿主意就好。其实小师妹,你一向很有主见。不用专门的问我,我在你身后支持你就好。”蓝靖晨破了冰脸,弯了弯嘴,这还是他在苏汐面前才会有的笑容,他大笑的时候可是有数的。
“好吧。”苏汐吐了下舌,她怎能不懂得晨师兄的意思?晨师兄是在说她又想偷懒了。
按说这种她份内的小事她直接做决定就好。可苏汐从小被师父师兄惯出了个懒毛病,只要师父和两位师兄在,她就会产生惰性,一切听师父师兄的,懒得费脑子拿主意。
“你呀。”蓝靖晨揽着她坐下。“师父总说你是人前人后两个样子。也不怕你的手下发现你其实很懒。”
“哪是人前人后,那是亲人前亲人后。有你们在身边,我只等吃等喝就好。”苏汐索性顺杆爬,往晨师兄怀里一窝,头正好顶着他的下巴,“好舒服。晨师兄,你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就象山林中雨后的青竹,清凉清香。”说着,还用头使劲往他怀里拱了拱。
蓝靖晨眼见着小师妹一进屋就从颇具气势的一派之主变成了惫懒的小猫,哑然失笑。他的小师妹这可爱的一面只会出现在她认可的最亲的人面前,在外人面前她永远呈现出成熟淡然的一面。
晨师兄身上的气息让她心安,可能也是累了,苏汐很快在蓝靖晨怀里睡着了,因为刚才洗完澡两人都换上了练功服,她这会手里紧紧拉着他的宽大的衣袖。
蓝靖晨没有拉开她的手,只是让她躺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陪着她一起睡了个午觉。
一觉醒来,苏汐觉得神清气爽。
正好端木轩过来请她,就随着他去端木家的院落里拜访老爷子。
一进院子,就见端木家主端木珞正在院内与一位老者下棋,见到他俩,冲苏汐招了招手。
“来的正好,苏丫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凤家的家主凤启逍。”端木珞对她的亲切态度一点没变,并不因她的身份转变而客气。
“凤爷爷好。”端木轩躬身行了一个晚辈礼。看来端木家与凤家交好。
凤启逍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汐,“你就是和字医馆的新一代馆主?
“见过凤家主。我是熙和医馆的馆主苏汐。”苏汐抱拳行了个平礼,在地位上都是一派之主,所以行平礼。她观察这凤启逍,内力比端木老爷子还要深厚一些,大概在化劲七、八层,试探了一下,没有精神力,警觉性很强。
“好了,凤老头,收起你的冷脸,苏丫头跟我们的小辈不一样,你吓不住她的。”端木珞冲着老友摇摇头,“还是那么一套,不嫌厌烦。”
凤启逍表情马上变换,展开笑颜,“不错,落落大方,有一派之主的风范。”指着旁边的凳子对苏汐说:“坐下吧,别站着了,帮我看看这盘棋下一步怎么走。”
凤启逍与端木珞都穿着传统的服装,当然是经过改良的,设计的更方便行动,基本的样式却没变。无领盘扣月白色上衣长至膝上,松紧缩口练功裤,千层底黑布鞋。
这凤启逍凤家主变脸变得真快,对这些人老成精的,苏汐的感知就不那么精确了,最多知道他没有恶意。
她不动声色地坐在旁边,看着棋局,两位老爷子的水平都很高,自己那丁点水就不献丑了。说起下棋,她与小允一向被师父称为半斤对八两的一对臭棋篓子,所以她从未在外人面前下过棋,怕丢师父的人。
端木轩在她坐下时,就出门去了。
凤启逍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苏汐,问:“端木老友说你内力已过了化劲,我怎么没看出来?”
苏汐心里暗喜,果然自己的内力特殊,除了端木老爷子外,还没有另外一个人能一眼看出,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练的是一种养生功,功法是为了配合医术,所以内力有些特殊,不容易看出来。”
凤启逍不知信没信,若有所思地点下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老了,眼也花了。”
两位老爷子是常在一起下棋,对对方的棋路很熟,最后下成了和局。
“走,进屋说。”端木珞起身进了屋。
苏汐跟在两位老爷子的后面也进了屋,屋子的陈设保持清末的风格,她虽不太懂古董鉴定,也能看出是一水的黄花梨扶手椅。
“端木与凤家几代人的交情了,所以你可以放心说话。小轩告诉你那些事了吧,别家我管不着,想请你护着端木轩,别中了那种药。”刚一坐下,端木珞就对苏汐说了这几句话。
苏汐听端木老爷子说的这么直白,觉得他信任自己太过了,就算她医术好些,不至于被托付这么重大的责任。
“端木爷爷,我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端木轩是我的朋友,我会尽全力的帮他的。既然担心,为什么还让他来参加大会呢?”
“因为是该来的还是要来,这次来,也想查查是哪家想暗算我端木家。以前我是属意争祥做家主,结果出了这事,我就怀疑是有人想控制我们端木家,为他所用。现在小轩是少家主,危险就转移到他那里。”
“所以您老就用端木轩做诱饵,来查出敌人是谁?”苏汐有些生气,口气也不好。
端木珞听她这样说,不仅不生气,心还放下不少。苏汐这样维护小轩,小轩就更安全了。可惜了,敕云门是女子当门主,还会有不止一个伴侣,她跟小轩是没缘了。
“这事小轩也是同意的,做为少家主,要是这点勇气都没有,说明他不适合这个位子。”
苏汐虽然心里还是不认同,但理解端木老爷子的做法,能传承几百年的大家族,都是有他们独有的行事方式,对下任家主的选择更是多方面的衡量。
“为什么选我,我只是医术好些而己。”
凤启逍眯起了眼,眼光深邃地看向苏汐,“敕云门的人要是做不到,别人就甭想了。苏门主就不要推脱了。当年我的曾祖与当时的副门主交好,曾去门派驻地求过医,所以,我们两家也算是有世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