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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小屁孩懂什么,不就是随便讲讲吗?”吴婉娇真得在自我检讨,并不知道此时的生产力水平有多高,要不是在村子里实地看到人家怎么造房子,可不是纸上谈兵嘛。
吴明德哭笑不得,“行了,你个臭丫头,你就笑话你爹吧,不过成了,今天我还约了另外三个合伙人一道来看房子。”
“啊”
“啊什么啊,离过年可没多少时间了”
“那当然,我爹是谁啊,是京城玉面小生吴明德是也啊,什么事到他手里那可是水到渠成的事”
“你这个死丫头,这些闲话在那里听的,这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听的吗?”说完就去拧她的耳朵,“怪不得你娘说你无法无天,连自己老子都打趣。”
路边上一行三人都在等吴明德,只听见走近的马车里传了一阵小姑娘的求饶声,“亲爹,你真是我亲爹吗,下手这么狠。”路边三人面面相觑,吴明德怎么把自己的女儿也带来了,还这番模样。
三人都好奇的看向马车。
吴明德先下了马车,看见这三人,伸手朝他们抱了抱拳,又转过身去,从马车上抱下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只见她脖子上围了一个雪白的貂毛围脖,乌黑的头发梳成双丫髻,双丫髻上左右各插了一个带有坠珠的貂毛球,被风吹得一甩一甩得霎是可爱,苹果似的脸庞上嵌着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睛,此时可能跟父亲正在生气,那张樱桃小嘴,嘴角正高高的翘起。
“不许淘气,父亲的朋友都在呢”吴明德小声的对她讲了一句,真怕她让自己在朋友面前没面子。
“哼,看你表现。”说完转头看了看她父亲的朋友。
“哇,”吴婉娇马上大叫一声,好帅的中年美大叔们啊。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什么德性还不知道,就自己的相貌都被她评头论足不下多次了,看到这些人还不……他头疼,有个花痴的女儿真够让他丢脸丢到家了。
放下她,拉着她的手就朝庄子里面去。
后面三人从来都不知道吴明德居然有个这么好玩的女儿,岂会放过他。
三个人只几步就追上了,吴琮平最先开口,“哟,好漂亮的小姑娘,我是你爹的朋友。”
吴婉娇回头看了看他,原来是一个孔雀男,一身绯红色的圆领袍子,镶金边的扣金腰带,腰带挂着玉佩、荷包、香囊等,足登镶金嵌银的棕鹿皮鞋,一脸笑嘻嘻的朝着她。
吴婉娇瞄了一眼,理也没理回过头来,这个不像什么郡王世子,又看了看后边两人,当中有一个人非常有军人气质,难道是这个人?仔细看了他一下,身躯修长挺拔,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的锐利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一身月白镶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黑玉簪束着一半以上的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垂下的头发黑亮且直,简直就像烫过似的。
奶奶的,自己老娘十个也不是他对手啊,真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相貌有相貌,吴婉娇心中马上警觉的坚起一道屏障,把此人列为危险对象。
吴琮汉是什么人,马上感知这个小女孩的不友好,挑了挑眼朝她潇洒一笑,还眨了眨眼,你能奈我何。
吴婉娇更气了,头一扭,哼了一声,骚包。
只有应知年感叹,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总是这样好。
万成见一行人到了,连忙要把他们往庄子里领,吴明德挥了挥手“都是熟人就不要客气,直接带去样房吧。”
几个又转上一条五尺见方宽的道上,吴琮汉踩了踩脚下的路,“行啊,乡下能有这路,真是不错啊。”
万成行了行礼,对着他们说道,“这路我们掺了沙特地夯得很实,就算下雨也不会泥泞,比青石板差不了多少。”
“路都修这么好,那房子也一定有看头了!”
没几步,就来到一座红瓦青砖的小院子前,半人高的木片栅栏,齐整得围了一圈,万成上前去打开栅栏门,门虽简易却有股道不清说不明的韵味,应知年晃了晃脑袋,“小扣柴扉久不开”诗意啊。”
吴婉娇听了,这到底是什么朝代,这也有?
等进到房子里面,其他几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应知年很惊讶,“这是要置换京城北郊贫民的房子?”
吴明德点了点头,“是的,不光有房子,每家还有三亩地。”
吴明德领着众人参观了一翻,三间大房,中间是正堂,左右各一间厢房,正堂里靠着长条型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两个灰色陶罐,陶罐里放着几枝梅花,格外生动鲜活。东间是主卧,西间是次卧,次卧又中间隔开,“这是考虑到家里孩子有男女之别,各卧室里都配有斗橱、衣柜。次间的衣柜又和主卧的不一样都是按两男两女做了上下床,整面墙都做了壁柜,怕孩子们多不够用”
吴琮平看了看床上的陈设,“你连棉被都备好了,岂不是进来就能住人?”
“当然,过年了嘛,当然要做得让人没有话说。”吴明德扬了扬眉。
吴琮平啧啧嘴,“这床上用品的款式还挺别致啊!”他笑了笑,“要是用高档面料,岂不是更美。”
吴婉娇睥了他一眼,又是个人精,“这可不谁都能拿去卖的,这花样得花钱买。”
吴琮平没反应过来,“这花样要花钱买?”
万成憋着笑,回答道,“回吴五公子,这是我们找人订做的,样式花样只属于我们德馨坊。”
“啥,吴明德你什么时候有个德馨坊了。”吴琮平急了,这一套家居用品看上去多大气啊,搞好了铁定有赚头。
“我不是有个铺子不赚钱吗?就改做家居用品了,这几天在京里的生意还算好。”
“不对啊,明德,你怎么能一个人闷声发财呀,不行、不行说什么我也要掺一份。”吴琮平跟着就要跳脚。
“急什么,看看这墙上的柜子,不一样可以赚?”吴明德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要抢生意。
吴琮平赶紧看了看贴墙的柜子,用手开了开柜子门,左左右右研究了一翻,“行了,勉为其难的做做吧。”
其他几人看不上他装腔作势的样子都不理他。
又走来看了看边上的两个小侧间。
“这样的房子、陈设不可能不动心,就连我也想拥有一套”应知年感叹了一声,“我是穷苦出身,知道乡村里的农家可真真是清贫啊,做梦都想拥有这样的房子啊,可惜很多人穷其一生都不可做到。”
吴婉娇碰了碰吴明德,“这人是谁啊?”
“四郎的先生。”
哦,那个大才子啊!吴婉娇看了看他,发现那个世子总是贴在他身边走,一看就有奸情,她偷偷笑了笑,这样是不是父亲就安全了,只要不是自己的父亲,别人怎么样她管不着,松了一口气。
吴琮汉一直留意这个小姑娘,发现她一直在关注自己,似乎懂这之间的事,想到这里,不禁脸一红,吴明德怎么生了这么个人精。
一行人准备在庄子上吃过午饭再往京城。
吴明德是主人自然去张罗了,吴琮平对那套家具的生意感兴趣,也急着去找万成打听更详细的事情,小四的先生不知出去干嘛了,厅里只剩下中山郡王世子吴琮汉,和小人儿吴婉娇。
吴婉娇当然是故意留下的,他对父亲上次入狱的事情,想从这个权贵口中掏出点东西。
吴琮汉翘了翘自己的小胡子,无聊的用手顺着胡须角,眯着眼睛。
“哼,别作模作样了。”吴婉娇怕有人过来,先发制人,“我告诉你,只要你不招惹我爹,一切都好说,惹不然……你明白的。”
吴琮汉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姑娘这么有意思,“惹不然怎样,像上次一样,制造舆论、三人成虎、杀人不见血,你以为每次都能成,可笑”
“可笑不可笑我不知道,虽杀不死人,磕应死你也行,上次你与刚才那个花孔雀一个想演英雄救美,一个想独吞那剩下的一万五仟两,别以为别人不知道。”
吴琮汉大笑起来,心想可惜是个女娃子,“想从我口中套出主使人?行啊,小娃子,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利用这件事呢?如果说得我满意,我到能告知一、二”
“我瞎蒙的,原来你们真打算这样干,那我爹这次岂不是又要替你们做嫁衣了!”
“瞎蒙?”吴琮汉摇了摇头,“小姑娘你没诚意啊。”
吴婉娇听他这样说,知道自己这点斤两根本不够人家看的,便笑了笑,“怎么没诚意?第一、那个花孔雀手里两万俩会没有,只付了个首付,其二,我让人跟踪花孔雀,他跟你联系最多,而你,就不要我说了吧?”吴婉娇确认让人跟踪吴宗平,因为出事后,她第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英雄救美的想法也是刚刚琢磨出来的,想不到这个世子虽然是个男男恋,却是个长情的,那样做无非让自己的爹记住他的好,“你现在应当有蓝颜知已了吧,就不会再惦记我老爹了吧?”吴婉娇小心翼翼看向他,不会是个脚踩两只船或者几只船的渣渣吧。
吴琮汉被她的直白呛得无言以对,“你到明白的很哪!可惜你爹不懂,如果他能明白我的心,还能有你们!”说完叹了口气。
吴婉娇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也罢,既然你都这样讲了,我也透露一、二,那个威胁你爹的危险现在已经没有了,至于说这次的生意,有我在,应当没有问题。”
吴婉娇明白,钱对他来说确实是小事便绽开笑容,“那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吴琮汉眯着眼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
吴婉娇耸了耸肩,无所谓,她在这些人眼中,现在是个小孩嘛,而且还是个女小孩。
吴明德进来了时,看到吴琮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摸不着头脑,知道自己的女儿人小鬼大,开口对他说道,“小女稚齿无状,还请子厚兄见谅。”
“当然会见谅!”说完站起来,理了理衣袍走了出去。
吴明德用眼询问吴婉娇,又给你老子惹祸了,吴婉娇摇了摇头:“我会惹祸、我不要太乖哟。”
吴明德年她又调皮捣蛋,拿她没办法“去吃饭吧,今天要赶回京城呢!”
☆、第四十五章匆匆流年
回到京城,天气已经相当冷了,剩下的事都是吴明德出去打理了,吴婉娇窝在家里做乖乖女,学习古代得各种礼仪、人情往来、琴棋书画等。
直到过小年,吴明德才在家里和她们吃了一顿饭,她急着知道搬迁的事情,饭都没心思吃了,吴明德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急什么,饭后,你老子我会跟你讲得,再说你跟铁柱打听的还少啊,你这个不省心的。”
吴婉娇只好乖乖吃饭。
饭后一家人移到厢房,吴婉娇连忙上去给他锤背,吴明德捏了她的小手,“就你猴精、拍马屁。”
“那爹你舒服不,力气要大点还是小点。”吴婉娇才不管他说什么,不达目的不罢休。
吴明德喝了口茶水,歇了口气,缓缓道,“这第一步是走出去了,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爹,那五家钉子户怎么处理的?”
“这五家我听你的建议分了三步走,第一步,先不管,让他们闹,等所有人家都欢欢喜喜搬到庄子里时,整个北郊就剩他们五家了,慌神了,舒秀才便又解决了两家。第二步是砸钱,当然这钱是房子和土地的价格,外加明天春天在我们工地上干活工钱的总和,多一个铜子都没有其中有一家动摇了,又解决了一家,还有两家中山王世子找到他们家人的弱点,各个击破,结果你爹我一个铜子都没有花,这两家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捞了个牢狱之灾。”
“活该,谁让他们贪心不足的,爹我听说还有青梅的亲父后母?”吴大郎气愤的说道。
“有他们,闹得够爽,栽得也够狠,女的发配到边关充军妓了,男发配去采矿,永世不得翻身,其中还有一件蹊跷事,阮嬷嬷的侄子在北郊没房没铺居然也闹得不亦乐乎,虽没有青梅家那么重,但也好不了多少,我就觉得奇怪,就让吴世子查了一下,结果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
吴杨氏问了一句,“阮嬷嬷没有给银子,恨到我们头上了?”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根本原因,你们知道是谁指使的吗?”
“谁啊?”大家都好奇。
“吴婉君”
“吴大娘?!”
“这孩子才多大啊。”吴杨氏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再跟这些恶心事打交道,下手重了,没了血亲的情份,不下手,他们又太恶心,所以我准备开了年就搬家,房子找好了,离大郎和四郎的书院不远。”
“哦,搬新家了,爹,我们新家漂亮吗?”小七还不懂人情冷暖,最高兴。
吴婉娇也点了点头,确实是。
吴明德伸手抱起小七,“你爹有银子了,当然得买个漂亮的给小七娘住了。”
北郊的搬迁工作顺利结束了,除了居心不良以外的,几乎所有人都对安置房和地非常满意,因为在北郊的决大部分是一些小手工业者,他们的父辈或多或少都是农民,所以对叶落归根还是相当在意,那套房和地几乎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一过去看时就走不动脚了,几乎没有费舒秀才什么事。害得舒秀才觉得拿了吴明德的银子都感到内疚。
“娇娇啊,你眼光独到了,给你爹找了两个好帮手啊。”
“那是当然,”吴婉娇又开始臭屁,“不过爹,大哥和四郎两个,现在都放假了,你让他们跟在范老头身边吧,这老头可是一个宝,肚里好东西多着呢!”
“可不是,吴琮平都跟我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