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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儿,二叔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想过没有,万一这个孩子真是你爹的,你以后就多了一个亲人。你爹泉下有知,也能瞑目。”
“那万一不是呢?我想请问二叔,又当如何处置她?”
云夺脸一沉:“不是就另当别论,敢如此算计我云家,背后之人真是其心可诛!”
“二叔,我先回去了,我会找两个丫环过去伺候她。”
“去吧!”
云慕舟直奔爹的山岳轩,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因为没有人住,显得有些荒凉。屋内的一切,虽然有人定时打扫,但总归是再也等不来它的主人。
她推开门,便看到长青已经放下女子,回头往出来。
看到他后,他唤了一声:“大小姐,人我已经送到床上了。”
“你去吧!”她道。
她走到内室门口,看到床上的女人双目依然紧闭,对着外面道:“蝉衣,去请二少爷,让他过来给她把把脉。”
其实,她过来时,根本没带蝉衣,而锦行这时,也还在书院没回来。她就是故意的,就在试探女子。
站在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女子的眼皮在微微眨动。明显人是醒着的,可能刚刚的晕倒都是装的。她前面是不想暴露自己,所以碰都没碰女子一下。
她觉得对付她这种心机叵测之人,应该给她机会,让她引出幕后主使才行。便顺势而为,将人留下。
她向着床边走来,脚步故意落得很重,一下又一下。当她来到女子身边时,女子刚好睁开眼睛。
她似乎被吓到了,惊呼一声,吃力地坐起。
“大……大小姐,你要干什么?”
“我一个女人,能对你干什么?你不会是被男人强过吧?”云慕舟问得不屑。
女子脸一红,羞愤地开口。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你的续母!”
啪的一声。
云慕舟的耳光已经落到女子脸上,看着她脸上浮现的巴掌印,她不满意地摇了摇头。再次扬手,又是一耳光,落到女子另半边脸上。
这样就对称了,看起来舒服多了。
女子呆住,然后尖叫起来:“你敢打我,你敢虐待你继母?你们云家还有没有点规矩?”
“继母,你配吗?你肚子里怀的谁的种,你心里清楚。换一种方式说话,就算这孩子是我爹的,你也不配当我的母亲。你顶多算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姘头,连妾都不是!”
“岳哥明明答应过我,要娶我过门的。”女子怒道。
“那又如何,谁叫你命不好,你的岳哥死得早呢!”云慕舟一脸讥笑,问道。
“说吧,你到底是谁?”
“妾名朝颜。”女子老实地把刚才说过的名字,又报了一次。
云慕舟本来也没指望她,一次就能交出老底,不过是过来扰乱她的内心罢了。她道:“那你就老实在这府上住下,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女子脸上一喜,以为自己成功了。
没想到云慕舟下一句话,直接吓得她差点晕死过去。
“我云家有一种秘术,在孩子生下来时,可以验出她到底是不是我爹的孩子。如今我爹虽然不在了,但还有我这个女儿,一旦秘术显示,她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你就是骗子,你……我绝不会放过!”
她说完,又道:“我会派两个丫环过来伺候你,直到你生下孩子。”
杏竹林。
云慕舟一回来,蝉衣便迎上来问道:“大小姐,那个女人呢?她一定是骗子,老爷是什么人,这么些年,属下再清楚不过。他一直就对夫人痴情不改,要不然这么多年,早该有新人进门了。”
“嗯。”云慕舟淡笑。
“我当然知道,她是骗子。可我想知道,是谁指使她来的。你派两个信得过的丫环过去,把人给我盯紧了。”
“大小姐放心,一个孕妇,保证给你看好了。”
……
宫中。
皇上已经多日未上早朝,群臣恐慌得四处打听,皇上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大限将至。
今日,百官聚到皇上寝宫门外,齐刷刷跪了一地人。
“皇上,臣恳请皇上立太子。”说话之人是当朝丞相阎霸,是宁王的人。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皇上册立太子。”又有人附和。
“皇上,臣附议!”
“臣附议!”对于督促皇上立太子一事,百官的意见出奇地一致。立谁不说,得先逼皇上答应才行。
床上的宇文渊,暴跳如雷地听着从外面传进来的动静,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出去,挨个把百官的头拧下来。可现在的他,床都起不了,还哪有力气干这些。
“小祥子,你去,把这些人都给朕赶走。”
“皇上,奴才赶不走。”小祥子当场给他跪下,哭唧唧地道。
“皇上,奴才今日是实在拦不住了。”
“皇后呢?去找皇后让她出面,替朕再拖延几日。也许再有几日,张祥就能研究出来新药,朕就能恢复到从前。”
小祥子跪着没动。
师父吴发死后,皇上便提拔他到身前伺候。可他这些日子真是过得水深火热,皇上因为自己的病不见起色,脾气是一日不如一日。现在的他,远没有从前过的快乐。他额头上的伤,就是前几日,皇上砸药碗砸的,好几天了,还火辣辣的疼。
他心里也巴不得皇上赶紧死!
“苍苟呢?他在哪?让他来见朕。”
小祥子的头都叩到地上了:“皇上,奴才这些日子根本就没见过苍苟。”
“废物,都欺朕是废物!”
“皇上,您不如先假装答应大臣。就算是立了太子,您好了之后,还可以再……”小祥子的话说得恰到好处。后面虽然没明说,皇上也明白他的意思。
外面让他立太子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他气得捶了一阵床板之后,告诉小祥子,传秉笔太监进来。很快,一道立皇长子宁王为太子的圣旨,便飞出皇宫,传遍整个京城。
外面的百官,虽然有不满意太子人选的,但宁王乃正宫所出,成为太子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