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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过，在虎牢关城墙上密切关注战局的牛辅神情呆滞，双目无神。神情默然的看着远处那个在无数欢呼鼓舞的军士们簇拥之下走向军营的身影。心中一片凄凉。
牛辅害怕了，他真的是害怕了。得罪了这种强力人物，那真的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之前他一直都在全神贯注的观看着高阳的作战。那些出战的关东联军军将们没有一个弱手，最后那白马小将和黑脸大汉更是武艺远超于他的猛将！
可是，哪怕如此，这些人依旧是败在了高阳的手下。而且高阳看上去依旧留有余力。除去那位白马小将之外，其他人此刻全都失去了性命！高阳的武艺有多么的可怕，由此可见一斑。
要是高阳一心想要杀掉牛辅，哪怕他躲在千军万马之中也无法逃脱！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说的就是高阳这种猛人。
只要想起自己和高阳之间的仇恨，牛辅瞬间就会感到不寒而栗！
城墙上的西凉军兵们高声欢呼，兴奋的不能自禁。这种斗将在这个时代是最为让人肾上腺素急速分泌的顶级项目。虎牢关上那种兴奋之意犹如滚滚热浪一般感染着所有的人。只有牛辅一个人独自在城墙上面色泛白，一言不发，感觉挺有一番众人皆醉他独醒的意味。
冷冷的看了眼身旁乐疯了的军士们，牛辅知道高阳今天的表现已经征服这些人。想要依靠这些人去对付高阳。想都别想。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高阳日后在西凉军中的威望会愈发加深。想要对付他只能是更加困难。
“拼了！”双目之中满是殷红血丝的牛辅面色瞬间狰狞起来。死死咬牙攥拳，目光怨毒的看着远处在部下们的簇拥之下返回军营的高阳。神情阴冷的低声自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这个崇尚武勇的年代里，牛辅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以高阳此时的上升势头来看，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爬到牛辅的头上去，手中的实力更是滚雪球一般急速扩张。到了那个时候，他牛辅可就死定了！
至于牛辅身为董卓女婿的身份。要知道。这可是崇尚武勇的年代！靠着女人的关系成为董卓心腹的他，同样可以随时被抛弃！没有人会看得起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家伙。
夕阳西下。明月高悬。
高阳军营之中此刻已经陷入了一片欢腾的海洋之中。
白天的大胜之后，按照惯例是要大肆庆祝一番的。高阳也没有阻止的意思，毕竟军士么都是在为他喝彩。
储存的肉干被仍进翻腾着的大锅之中，火头军们毫不吝啬的撒上一大把的上好精致食盐。要不了多久飘逸的香气就会将整座军营的军士们给勾过来。
除了不许饮酒之外，高阳对后勤物资敞开了供应。
现在是战时，无论如何高阳都不可能同意部下们在作战的时候喝酒的。喝酒误事这句话早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年了。高阳也见过，听说过数不清的因为喝酒而误事的事情。这一点是绝对不允许破坏的。
在这个无论是什么阶级的人都嗜酒如命的年代里，高阳的命令让军士们有些难以理解。乱世之中，除了喝酒之外，这些生活痛苦的人们再也没有别的能够麻醉自己的东西了。
只是，现在的高阳威望正处于巅峰之中，没有谁会傻到去挑衅高阳的在军营之中身为主将的权威。更何况。高阳任命执法无情的高顺作为军法官，威慑军营，谁敢违纪？
开饭之前。从虎牢关方向开过来一支后勤补给车队。这支车队上别的东西都没有装载，带着的全部都是一坛坛的酒水！
关东联军白天的时候遭到重创，士气极度低落。压根就没有了派出游骑断绝高阳军营和虎牢关之间联系的意思。这支车队非常顺利的就进入了军营之中。
话说，这还是高阳在虎牢关外建立军营之后第一次有补给车队到来。
“这是牛将军命小人送来的，恭贺高将军神勇无敌。”带队的后勤军官一脸恭敬的表情。
高阳无视围在马车附近的那些军士们一阵阵吞咽口水的声音。微微垂下眼睑，嘴角不经意的弯起一抹弧度。沉吟片刻之后。高阳抬起眼皮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面生的后勤军官，似笑非笑的出声问道“相国大人是不是要来了？”
那名神情恭敬的后勤军官身子微微一颤。急忙出声说道“相国大人已然离开洛阳城，不日即将抵达虎牢关。”
“呵呵。”高阳意义莫名的笑出声来。笑的张辽高顺等人，还有那些军士后勤官们全都莫名其妙。片刻之后，高阳收起笑意，淡然说道“你辛苦了，酒水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这个......”那名后勤军官一脸的为难之色，恭敬的说道“高将军，现在天色已晚。我等这个时候外出太过危险，若是遇上那关东联军的游骑，定然必死无疑。还请将军容许我等在军营之中暂住一晚，等候明日一早再行返回。”
高阳的眼睛渐渐眯起，眼神愈发冰冷犀利起来。不过他的嘴角一直都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顿了顿，淡然说道“也好。”
看着高顺带着补给车队的人去安营扎寨，高阳挥了挥手，将这里的事务全都交给了张辽去处理，自己转身返回了中军大帐。白天用力过度的后遗症直到此刻还没有完全消退，哪怕是以高阳的身体素质也要休息良久才能恢复过来。
“他们有问题？”回到中军大帐之后，高阳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酿，斜坐在案几前喝着这种对他来说更像是饮料的酒水。原点出声询问。
“嗯。”高阳随口应了一声，目光有些清冷，淡然说道“牛辅急眼了。他晚上很有可能会来袭营。”
“啊？”原点闻言满心的不可思议，诧异出声“不会吧？他是疯了吗？你这里可是戒备森严的军营。而且虎牢关里的西凉军们应该不会服从他这个明显是叛变的命令吧？就算他是董卓的女婿，要是敢这么做，必然会被当做叛徒的。”
“他必须要这么做。”高阳抬手抿了口葡萄酿，勾了勾嘴角，淡然一笑，说道“董卓就要来了，他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董卓来了之后我必然会被叫回虎牢关去。到了那个时候，牛辅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什么事情都别想做。我现在的发展这么快，而且很是被董卓看重。要不了多久就会超过他的地位。到了那个时候，牛辅还能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我玩死他？”
“那他凭什么来袭击你的军营？”原点满心不解的问道“你这里可是戒备森严的大营，有上万精锐兵马驻守。数十万关东联军都无可奈何，他凭什么？而且，他哪里来的敢下手作这种背叛事情的军队？”
高阳随意的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轻笑一声，淡然说道“他可是西凉军中的大将，而且还是董卓的女婿，身份显赫。像他这种人必然是有着大量私军的。就像是我现在麾下兵马只听我的命令，并州狼骑只听吕布的一样，牛辅手里必然是有一支力量不弱的私军。”
“那也不够吧？”原点继续追问道“虎牢关里现在撑死也不过两万兵马，总不会全都是他的私军吧？这点人手野战都不一定能是你的对手，更何况还是攻打戒备森严的军营？”
“嗯。”高阳随意的应了一声，说道“不会很多，数千人马而已。再多的话董卓就要看不下去了。至于他取胜的把握。”
说到这里，高阳目光微微一凝，抬手喝干了手中的葡萄酿。深吸口气，面容冰冷的说道“就是那些送酒来的补给车队的人！他们送酒来是想要麻痹我，同时灌醉军士们。而那几百名补给车队的人必然全都是牛辅的私军。他们要做的就是里应外合！”
站起身来，穿着一身华贵长袍的高阳缓步走出中军大帐，感受着深夜之中的阵阵寒风。目光渐渐飘向远处在月光之下隐约可见轮廓的虎牢关。轻声自语道“真希望你有胆量一起来。”
......
牛辅是没有胆量亲自带队去袭击高阳军营的。
虽然他选择了孤注一掷的派遣自己的私军假冒关东联军去袭击高阳的军营。但是他的心里非常清楚，想要成功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大！除非高阳被今天的大胜给冲昏了头脑，不但全军饮酒作乐，还让他派出去的内应们成功得手。只不过以高阳以往的为人处世来看，这种可能性实在是不高。只是，他此刻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董卓就要来了，虽然他竭尽全力的阻拦，但是董卓的到来已经不可避免。等到董卓来到虎牢关，以他的目光见识必然能够发觉自己和高阳之间的龌蹉！
道理什么的都不用说。在这个乱世之中只有强权才是硬道理。高阳此刻手握重兵，而且武勇天下无双，还立下了大功。董卓必然是偏向于高阳的。到了那个时候，他牛辅怎么办？虽然性命无忧，但是短时间之内是别想再领兵了。
牛辅不想自己日后只能作为一个董卓女婿的身份存在！他可是心怀大志的男人！
这次袭营，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