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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书的眼睛亮了一下，熠熠的，好像会发光。
薄璟川看过来。
“在说什么？”
殷楚赶紧也给这位递了块水果过去，然后……小海豹式捧场。
“我说大哥说得好，大哥说得妙，字字珠玑，感人肺腑，发人深省，令人深思！”
薄璟川：“呵。”
宋砚书则是眨了眨眼，不明白妹妹这会说的怎么和刚才跟自己说的悄悄话不一样。
但悄悄话，只给两个人听，不能让别人知道~
见大哥和三弟已经吃上了，大狗狗季钦也把毛绒绒的脑袋凑上来。
“我的呢我的呢？”
殷楚直接取了一块插着的西瓜，塞进青年的嘴里，季钦的反应能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他一口咬住，就又听妹妹说，“手张开。”
季钦乖乖照做。
然后，他就被投喂了各种——苹果、香蕉、火龙果……
“去吃吧。”
端完水的殷楚摸摸二哥的脑袋，还悄悄补了一句，“我只给你那么多哦~”
大狗狗顿时高兴，得意地看了另外两人一眼，“妹妹对我是最好的，她最爱的人还是我，哈哈哈哈——”
薄璟川和宋砚书齐齐看向后者手里那一堆都没有剥皮的水果，这一回，诡异地没有再看向殷楚。
原本僵持的气氛，忽然和缓了。
……
殷楚是想着二哥被自己拒之门外那哭唧唧的模样，才在做完一张试卷后下楼看看。
没想到，就撞上这一幕。
好修罗啊~！
现在兄妹四人齐聚，机会难得，当事人殷楚索性把事说开了，“其实、其实也不是喜欢学习。”
双胞胎兄弟目光都是亮晶晶的；唯独薄璟川的有些深了。
但这些殷楚统统都看不见，她正举着个苹果，刚刚好把自己的脸挡住。
声音也显得有些飘忽。
“但是考不好的话，会很羞耻啊……”
只怪她先前的人设是学霸，突然成绩降下去的话，不仅崩人设，她自己心里那一关也过不了。
——小姑娘的自尊心还是很强的。
宋砚书伸手摸摸妹妹的脑袋，然，这种情绪作为学渣的季钦完全理解不了。
“羞耻吗？”
他就完全不会有。
三人齐齐沉默了。
在这两个家里，奇葩的基因也不是没有……
沉默后，殷楚再一次捂脸，声音越来越弱，“总之、不想变成二哥这样……”
季钦：“？？？”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刚刚自己好像又被嫌弃了。
因着她的出现，客厅里的气氛再次缓和下来，殷楚见时机不错，又拉拉宋砚书的手。
“三哥三哥，我有道题目不会做，你教我吧。”
宋砚书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做错事了，本以为自己将永久失去这项权利，现在却被妹妹主动叫起。
顿时有种馅饼砸在自己头上的感觉，他眨眨琉璃色的眼睛，“我可以吗？”
“可以。”殷楚连忙哄他，“可以得不可能再可以了！”
薄璟川在一旁，他如何看不出妹妹是在主动帮宋砚书开脱呢，而刚刚自己的话的确是有些重了。
作为一家之主的大哥，薄璟川并不是专断独行地听不进任何话之人。
相反，他很会自我反思。
再一次对上笨蛋弟弟二号望过来的视线，薄璟川微一颔首，“去吧。”
然后，宋砚书又被殷楚拉走了。
留下“一点都不可以”的季钦还在原地，吃着妹妹特别分发的超大量水果。
反正他现在有妹妹分发的小丸子，吃嘛嘛香。
季钦一边吃一边还哼哼，“我觉得那个讨厌鬼，刚才说的那套还是有点道理的。”
薄璟川扫过去：“……嗯？”
“就那什么快乐教育啊……妹妹如果不需要的话，我觉得我还是需要的！”
说着，季钦抬起头，非常期待地望向给他制定学习计划的大哥。
薄璟川：“哦。”
季钦期待了起来……
下一秒。
“笨蛋是没有资格快乐的。”
季钦：“……”
“你妹妹比你聪明那么多，都在好好学习，你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
“还是说。”薄璟川不紧不慢地使出最终的杀手锏，“你希望楚楚跟三弟的话题越来越多，而你只能在一旁看着？”
季钦：“我学！我——学！”
重复的那遍，尤其的咬牙切齿。
薄璟川自己上楼。
很好。
现如今每个弟弟都算是物尽其用了。
-
再次回到楼上。
被大哥教育过的宋砚书显然乖顺了许多，也不闹腾了，进门直接问。
“哪题？”
殷楚哪里有什么不会啊，只不过想帮忙解围，便扯了自己没做完的数学时间，随手指了一道。
宋砚书扫一眼。
发现这跟妹妹先前做过的某道选择题原理基本一致，她的答案还是对的。
明显是会的呀。
殷楚见青年不说话，沉默了下，“三哥，你不会又‘不会’了吧？”
宋砚书摇摇头。
坐下来，拿过纸笔，开始写……见三哥终于要认真了，殷楚也凑过去看。
不得不承认，对方那手字是真的漂亮，跟二哥三哥那张脸一样，赏心悦目地好看。
然。
宋砚书写了个数字，便停下了。
“？”
殷楚疑惑地扭头看他。
宋砚书：“答案，是这个。”
殷楚：“？？？”
“那过程呢过程？”
虽然她也不是真的不会做，但请来的老师，要他讲题，直接写一个最终答案，是不是太敷衍了点？
这放到辅导班里，是要被举报退钱的！
宋砚书眨眨眼，虽然没说话，但整张脸都写满了——“这不是看一眼就知道答案”的理所当然。
殷楚沉默了。
二哥三哥仿佛是两个极端。
“你平常教学生的时候，也这样？”殷楚忍不住地问，“那要是他们要还是不会呢，听不懂呢？”
“不会？”
宋砚书想了下，理所当然道，“不会就踢掉，太笨的我不带。”
殷楚：“……”
清北……那么严格的吗？
宋砚书说完，才想起自己这句话里仿佛有歧义，连忙又补救，“我不是说妹妹，我是说、我是说……”
好半响，他终于想到一个合格的例子。
“你二哥那样的，我就不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