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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直球。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秦湛：“……”
很好。
现在轮到他说不出话了。
“哇哦~”
殷楚一瞬间反客为主、步步紧逼，她往前一步，浑身光芒恍若霸道总裁附体！
眼睛却还是明亮的，清澈的。
是小姑娘的模样。
“所以秦湛同学，你到底是不是……”
“闭嘴！”
秦湛无法拒绝殷楚这步步逼近的攻势，少年终是伸手，掌心朝下往小姑娘头顶压了压。
也阻止了她不断靠近的动作。
掌心触及，少女的发顶绒绒软软。
三伏天里，十七班的男生来回着跑、打打闹闹，有些身上都会带着一阵汗味。
那些人喜欢说自己那叫男子汉味。
秦湛的体质本就不易出汗，在学校经常处于待机节能的状态——趴桌子睡觉，倒是没有那种“男子汉”味。
也有酸的。
说他干净得格格不入，说他那一点都不男人……
但此时此刻。
自己那些都算什么呀？
眼前这个人却是香的，凑得近了，依稀仿佛能嗅到类似水果糖的甘甜……
恨不能叫人舔上一口！
……连一向不嗜甜的他也是同样。
殷楚被制住。
她抬头，偷偷瞥了眼秦湛，见少年确实没有跟她说笑的意思。
“好叭……”
殷楚不说了。
她还是很会看人眼色的呢~
须臾。
秦湛收回手。
可留在掌心的温度却是经久不消，隐隐地，似还残留着发丝细软的触感。
一低头。
小姑娘又笑眯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所以秦同学，你现在还要不要……要不要跟我撇清关系呀~”
将军！
同意撇清关系，便意味着自己的确觊觎着她。
秦湛不由舔了舔后槽牙。
给气的。
但心头又似乎的确有着丝丝的痒意，说不清又道不明。
“不要主动凑上来。”秦湛最终选择了一个折中的说法。
“为什么为什么？”
某人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给出一个叫她满意的答案还誓不罢休的那种。
因为那很麻烦，麻烦得要死啊……
秦湛瞥了少女一眼，道：
“麻烦精。”
殷楚还是第一次从秦湛嘴里听到对方对自己的这个称谓，一瞬间，眼睛都瞪圆了。
“我觉得我可以解……”解释一下的。
“你不麻烦？”
殷楚用力点点头。
“呵。”
秦湛开始细数：
“放学人少点，就被隔壁学校的不良少年围堵再强势告白？”
“……”
可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呀。
“放假走在路上，就被毫不相识的社会男子约去酒吧一起玩玩？”
“……”
这两个社会男是她安排的，她安排的，都是演戏啊。
“转校生一过来就跟你结仇，还在论坛上造谣污蔑你？”
“……”
咳，那不是殷素雪重生归来，天生跟她有仇么。
“莫名其妙跟这人出来，结果她推你没推动，反而自己摔下去到头来不还是跟你有关系？”
“……”
殷楚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
“咳。”
她小学鸡般举手，“其实这点我可以解释的。”
秦湛扫她：“说。”
“那真是她太柔弱了！中看不中用！其实我一点都不胖的！！”
秦湛：“……”
“真的真的，我一点都不胖的，我就站在那边，她自己想害我结果没推动自己摔下去还摔掉了一颗门牙，这难道也怪我？”
“冤枉啊大人！”
“反正，反正我真的不胖的！！不信我们去称！”
殷楚就一个劲反复强调着这点。
秦湛：“……”
这是重点吗？
这一刻，秦湛总算明白了，体重对女生来说，是多么不可触及的逆鳞了。
——小仙女有时候也是人间普通的小姑娘呢。
“那么除去这点。”秦湛道，“其余三点，你能给我适当的理由证明你并不麻烦吗？”
殷楚低下头。
她是有理由的，但貌似没法解释给秦湛听。
而且。
掰掰手指。
这事情一件又一件地朝着她而来，确实……确实好像是挺麻烦的。
同时在这一刻。
殷楚顿悟了好闺蜜盛知薇那套“祸国妖妃”的奇妙理论。
“那、那我也觉得我可以申请换一个称号的，麻烦精叫起来实在不怎么好听……”
殷楚小小声，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的。
“你要叫什么？”
在秦湛冷淡目光的注视下，殷楚犹豫着开口，“就小……”
“嗯？”秦湛没有听得很清楚，“小什么？”
“小……小可爱吧？”
秦湛：“……”
小可爱？
那不是比她原先的大众称号“小仙女”还要来得……
秦湛的心头有一瞬的酥痒。
下一瞬。
少年面无表情：“驳回。”
殷楚仰天长叹，“唉~~~~~那好吧。”
总算消停了。
不等秦湛松了口，某个被盖戳认定的“麻烦精”本精，忽地又用狐疑地眼神看向他。
秦湛：？？？
“秦湛同学，你刚刚叫我麻烦精叫得很顺口嘛~该不是你早几天就在背后这样偷偷叫我了吧？”
秦湛：“……”
“我们有交换微信号的！或许，你偷偷还把我的微信备注改成了这个！”
这一刻，殷楚的小脑筋开动到了极致！
秦湛：“……”
秦湛轻咳一声，别过头掩饰心虚，“没有。”
“真的吗？”殷楚的语气拖得长长，充满了疑惑。
“嗯。”
那语调又落下来。
却是——
“我不信。”
秦湛：“……”
你以为你是那谁谁吗？
百折不挠的殷楚同学又凑上来，顺便还偷偷戳了某个超纯情少年的手臂两下……嘿嘿～
“秦湛秦湛，除非你现在就拿出手机给我检查，确认了不是我就相信你。”
“还给你道歉。”
秦湛的脑袋还别着，“真没有。”
殷楚攀上去，她长得漂亮，四肢纤细白皙，像紫藤花的藤蔓似的缠上来。
嘴里一个劲地叫着。
“手机手机~交出来交出来~”
一！准！攻！防！
小仙女看着乖乖巧巧，但毕竟可也是秦湛盖章认定的麻烦精啊，真正闹腾起来……
秦湛也招架不住。
某传闻中逞凶斗狠、无所不为的校霸只得一个劲的后退，看起来真的纯情到不行哟~
“我没带。”
殷楚那双漂亮剔透的眸子再次望过来，“真的？”
“真的。”
秦湛咳了声，嗓音有些低了，“上体育课要跑步的，手机带在身上反倒是麻烦。”
殷楚将信将疑。
秦湛：“我也真的没有把你的微信备注改成……那个。”
殷楚想了想。
“那好叭，相信你一次。”
她正要把手收回来，恢复乖巧小仙女的模样……
嗡！嗡嗡嗡！
秦湛放在裤子里的手机开始震了。
他下意识去看殷楚的表情——
果然，小仙女一脸控诉地看着她，眼眸盈盈似可见水光，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而他，就是欺骗未成年少女感情的大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