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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的把柄被你拿捏,所以我任人宰割了?如果我真打算隐藏的话,我一开始就不会利用真锅,也不会帮堀北那么多东西。那样的话,就算是神代你,也不可能发现我的。”
龙园自以为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但他从自始至终就错估了两点:第一是绫小路的目的,他从来没想刻意隐藏过,学校迟早会发现,至于学生发现与否都无所谓的。第二点就很直观了,那就是绫小路的战斗力。
绫小路的话龙园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是犯了天大的错误。
“呵呵,原来我错算了一切,从发现轻井泽和黑幕有关联,到后面的试探,你表现得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则是我被你操纵着行事。。。哈,哈哈,厉害!”
现在的一切场面都被绫小路掌握在手里,除了。。。他看了眼怀里的惠,不过现在还不是询问的时候。即使是队友全部倒地,即使是其中还有一个S级的壮汉,即使一切都像是在绫小路的阴云笼罩下,龙园还是不打算放弃。
他的腿应该肿起来一大块了已经,刚刚他完全没有收力,在他的预想中,只有绫小路倒地或躲闪这两种可能。但绫小路用事实告诉了他,面对超高校级,选择从来不在自己手中。在这么绝望的环境下,龙园仍然颤颤巍巍,凭借一只腿的力量站了起来。
“你不只是聪明,连暴力也是顶级的啊,被成为希望的存在,是全才能吗?”神代走到龙园的身边:“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朝他进攻吗?”
“那是当然的啊!你们这些天生高高在上的才能者怎么会懂?!战斗除了身体才能外,意志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啊!”丝毫不顾受伤的腿,龙园爆发出与平时一般无二的速度,再次冲向绫小路。
“真火大。虽然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但你很让我火大啊!绫小路!”伊吹也像是发泄一样朝着绫小路跑来。她大概也重启了战斗模式,虽说堀北当时身体不适,但伊吹毕竟也是打赢了的。
相比于伊吹的鲁莽,龙园的目标就十分明确,从一开始他就明白无法正面打败绫小路,所以这一拳完全是冲着惠来的。
绫小路以极限动作回避了伊吹的飞踢,他怀里的惠就不可避免地暴露在龙园的前面。惠已经惊吓的闭上了眼睛。绫小路看了龙园一眼,手上轻轻用力,把惠稍稍抛起,变为单手拖住,本能的惠一把抱住绫小路的脖子
间隙之间,空出来的右手一把抓住从身边冲过去的伊吹的后脖颈,往龙园的拳路上就是一挡。龙园毫不留情,力道都没有减少,狠狠地将伊吹砸了出去,不过紧接着他也被绫小路一记膝击顶在小腹。
“噗!”
龙园一口气喷了出来,绫小路已经计算好了力道,龙园暂时不可能再爬起来了。右手重新回到惠的腿弯,这时候惠的身体才刚刚落下,接住后,绫小路冷漠的看了眼满地的狼藉,朝神代走去。
“为什么不出面战斗?明明你可以堂堂正正地与我,甚至是坂柳、一之濑较劲吧。”龙园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我也有苦衷。。。你还在挣扎吗?我用的力道你不可能再的爬起来的。”
“你就没想过自己会输吗?”
“你觉得自己赢得了我?”
“这里大概你会赢吧,但是明天呢,后天呢,我会无时不刻盯着你的!你经历过恐惧吗?如果你尝试过痛苦就会明白了,普通人经历过后都会化为恐惧。”
恐惧,也是情绪的一种。
绫小路停下了脚步:“既然如此,你就教教我你所谓的痛楚吧。”
绫小路转过身,眼中一抹讶然,龙园硬顶着内伤,又一次爬了起来。这一次他的攻击目标不再是小腿骨那种硬弱点了,而是选择了绫小路的腹部,抓住绫小路的双臂就回以一个膝顶。
绫小路不避不闪,任由龙园这么顶了过来,只是在他的腿临近惠的时候,双臂才连带着龙园的手,往上抬了抬。
这是龙园今天爆发出的最强一击,连绫小路都忍不住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这是斑井都没能完成的壮举,却被一个C班的龙园完成。不过这一击后,他就彻底倒在了地上。
[痛。]确实很痛,从有记忆开始,绫小路几乎就没体验过正儿八经的疼痛,腹部的神经传递到大脑,全新的激素与信号被分泌了出来,这也是绫小路从未体验过的东西。
[这就是痛苦吗?]
哪怕是作为绫小路的敌人,也很少有体验过这种感觉,毕竟是超高校级的希望,他每一次的出手都极有分寸,碰上他的人在感受到痛苦前就昏了过去。。。或者干脆死去——取决于任务的需要。
绫小路调整好力道,这是龙园能够承受的极限,不过绫小路刚刚见识过他从鬼门关走一遭都能爬回来的意志,具体是不是他的极限,绫小路也说不准。
抬腿,踩下,龙园的惨叫声还没有出口就被绫小路又一脚把下巴踢脱臼。他的脸已经肿胀充血,但除此之外,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绫小路对于人体的结构,有大多直接传承自绫哲,在芬里厄狼也拥有一个代号的他,自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单单一个医生那么简单的。所以龙园虽然没有什么大伤,但剧痛充斥着他的全身。更加可悲的是,他连像绫小路以前的敌人那样昏过去都无法做到——因为绫小路在用他做尝试。
暴力可以使人看见自己真正的内心,打与被打的双方都能看见,这也正是龙园的信条,现在也正是验证这一点的时候。
隐匿了不知多少年,连龙园自己都早已忘记的,名为恐惧的情绪,被绫小路从内心深处唤起,龙园的意识紧接着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漩涡之中,缺少了意志的支撑,他的身体马上也跟着昏了过去。
“你好像?有某些缺陷啊?”神代的话语不合时宜地响起,他围着绫小路啧啧称奇。
“我的答复你满意了?同样也是为了你好,我所展露出来的这些,你酌情汇报好了。还有这个监控录像,分我一份没有问题吧。”绫小路掏出从隔壁教学楼顶层观察点拆下来的摄像头扔给了神代。
“谍报员怎么可能不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呢,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我还是懂的。”神代收起摄像头,然后走到天台几处不起眼的角落,左动动右扣扣,好多监视工具与信号屏蔽仪器都被翻了出来,这不禁令人怀疑,刚刚空荡荡的天台,究竟是怎么藏下这么多东西的。
抱着他的全部身家,神代挥着手离开了天台。他走后,绫小路的手机震动一下,表示接收到了一封新邮件,摸出手机打开,发现是不知名的号码,不过内容却是今天的记录。绫小路随手剪切几下,挑出龙园几人霸凌惠的那一段,转手就发给了地上昏迷的龙园。
“之后就是我的问题了,惠,你为什么不暴露出我的名字呢?”
“因为。。因为。。”惠的心砰砰直跳,哪怕是刚刚紧张的时候也从未有这么快过,心脏一下一下,撞击着惠与绫小路紧贴着的胸膛。
“明明是我爽约在先,你明明可以……”
“因为信任!对!信任!”那两个字惠实在是说不出口,兴许是今天经历的刺激是在太多,她已经承受不住再一个刺激了:“你帮我重新站在阳光下,我自己也要努力啊,不再回到原先那个灰暗的人生。而且,我从心底就一直相信着你,相信你一定回来救我的!看,你这不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吗?”
惠甜蜜的笑容让绫小路不禁产生了愧疚的情绪,望着惠那出淤泥不染的纯洁笑脸,绫小路的步伐也随之缓和了下来。
“嗯,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以超高校级的名义。]”毕竟,惠作为感情研究的重要材料,绫小路才不会轻易舍去。
夕阳倒影着两个人的背影,一个立着,一个横着。即便危机过去,惠也能自己行走,而且被绫小路这么抱着很是丢人,但她依旧贪恋着这个温暖的怀抱,就这么被一路抱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