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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马追去的萧琼华,见“清云”道人神情焦急,也飞身追来,同时,尚不断的连声高呼:“请停止。”断定这中间必然另有原因,是以只得望着前面催马飞驰的蓝天鹏,嗔声说:“表弟,何必这么急,你先听道长讲完了原因,再走也不迟嘛。”
一时气极的蓝天鹏一听,也顿时警觉自己大不沉着了,于是,急忙一拨马头,立即回马停了下来。但是,他仍铁青着俊面望着飞身追至的“清云”道人,沉声说:“道长有话尽快讲,在下已决心亲自去一趟冰川高原,会会这位自诩西域高人的冰川女侠。”
由于蓝天鹏的马快,就这一冲一追之间,已到了镇口,“清云”道人游目一看镇外,举手一指不远处的小丘,说:“此地谈话不便,请少谷主至小丘树下一谈。”如此一说,此天鹏和萧琼华,只得同时跃下地来,拉马向小丘前走去。三人登上小丘,拴好马匹,拣了几块方石坐下来。
“清云”道人首先和声说:“在贫首未说出原委前,少谷主必须先答应贫首,一定要听贫道说完,再上马离去,否则,恕贫道不能奉告。”
蓝天鹏见“清云”道人,连叫带喊的追来,最后还有要挟的条件,心中怒气再起,但是,他的话尚未出口,萧琼华已抢先颔首说:“那是当然,道长有话尽管讲。”
“清云”道人见蓝天鹏没说什么,立即谦和的说:“贫道首先要告诉少谷主和萧姑娘的,是本门另一位师弟所带回来的有关“银衫剑客”的消息,与少谷主说的不尽相同……”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沉声问:“什么不同?”
“清云”道人谦和的微一欠身说:“据我那位同门师弟回来说,昔年一代剑豪“银衫剑客”,早已驾鹤西归,仙归极乐了。”
蓝天鹏听得浑身一震,俊面立变,不由急声问:“这话是听谁说的?”
“清云”道人谦和的一笑说:“本派不但知道“银衫剑客”早已仙逝多年,而且还知道,并未请少谷主令师伯完成昔年未践之比剑约会。”
蓝天鹏听得心头再度一震,这时他不得不迷惑的问:“奇怪,这消息你们是听谁讲的?”
“清云”道人谦和的一笑说:“是一位中年妇人,亲口对我那位师弟说的。”
蓝天鹏再度一惊,不由关切的问:“可是一位上穿深蓝罗衫,下着黑线格裙,看来仅三十八九岁年纪的雍容妇人?还跟着一位头发已灰白的老妇?”
“清云”道人摇头一笑说:“那位中年妇人的穿着,我那师弟没有说,贫道也不知道,不过,前去客栈请他去见那位中年女人的,确是一位头发已灰白的老妇……”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那是慕德嫂。”
“清云”道人一愣,不由关切的问:“怎么,少谷主认识那两位女施主?”
萧琼华深怕“清云”有诈,立即抢先说:“是不是慕德嫂,我表弟也不敢确定,还是请道长先说一遍全盘经过,便知那位中年妇人是谁了。”
“清云”道人颔首应是,继续说:“我那位师弟到达客栈后,由那位老妇引进一座独院,正中小厅门的门上悬着一方竹帘,那位老妇就叫我那位师弟,在门外的漆椅上坐下。”
萧琼华立即插言问:“这么说,令师弟也没有见过那位中年妇人的面,而仅是听她在帘内讲话,是不是?”
“清云”道人,立即颔首说:“不错,不过隐约间,仍能看到那位妇人面貌的轮廓。”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那是什么地方?““清云”道人说:“在天台县城的一家客栈里。”萧琼华一听,立即看了一眼蓝天鹏,似乎在说,可能不会是假话了。
蓝天鹏却迷惑的问:“这话怎么说?”
“清云”道人说:“贫道那位师弟,是奉家师之命,前去沿海一带寻访“银衫剑客”的消息和行踪,而贫道则是山、陕、甘、豫一带。贫道那位师弟到达天台县城后,便在酒楼茶室间,探听昔年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行踪消息。第二天,突然有一个身穿葛衣的龙钟老人,自动向前搭讪。”
蓝天鹏一听,立即肯定的说:“那位老人家就是老慕德。”
“清云”道人一笑,继续说:“他的大名是什么,我那们师弟没有问,不过,那位老人自称他知道“银衫剑客”的消息,而且,还认识“银衫剑客”的家人,我那位师弟一听,当然喜出望外,立即要求那位老人带他去,但是那位老人,却约我那位师弟,三日后听他消息。三日之后,前来客栈找他的,竟是贫道方才说的那位妇人,当然是我那位师弟先说前去的原因,那位中年妇人才告诉我那位师弟,昔年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早已仙逝了,无法再履比剑之约。那位中年妇人,还要求贫道的那位师弟,转告家师,一并通知“冰川女侠”并代她恳致歉意。”蓝天鹏听至此处,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这时对“清云”道人方才的苦苦追赶呼止,才掀起一份感激之情。
“清云”道人,看了蓝天鹏一眼,继续说:“不过,那位中年妇人,曾欣慰的道:“银衫剑客虽然已经仙逝多年,所幸他后继有人……”,贫道想,那位中年妇人说的,可能就是蓝少谷主了吧。”
“清云”说此一顿,歉然一笑,继续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冒在前去冰川高原,迳自找“冰川女侠”比剑,冰川女侠必然感到意外,如果女侠以中年妇人的话,诘问少谷主,少谷主必然无法回答,这便是贫道焦急追赶少谷主回来的原因了。”
蓝天鹏一听,只得拱手歉声说:“在下年少气盛,阅历浅薄,若非道长唤住……”
“清云”道人未待蓝天鹏话完,赶紧也稽首歉声说:“贫道措词不当,也有失检之处。”说此一顿,突然改口正色说:“实在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前去冰川高原,见到“冰川女侠”后,女侠诘问比剑之事,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惹起她多年的心灵创作伤。”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有预感的“噢”了一声,因而格外注意听。
“清云”道人却正色问:“二位可曾知道“冰川女侠”昔年邀请“银衫剑客”的一段佳话?”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摇摇头说:“我们俱都不知,只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罢了。”
“清云”道人微一颔首说:“不错,中原的人知道的也许不多,但在我们的西域武林中,却是众口一致的如此说法……”
蓝天鹏立即关切问:“说什么?道长。”
清云道人又问:“两位可知道冰川女侠的起初年龄?”
萧琼华最关心这件事,因而摇头说:“我们都不清楚,道长可知?”
“清云”道人说:“贫道是出家人,本不应该论及人私,尤其对方是一位女子,但是,贫道为了谷主将来遇到“冰川女侠”时,在心理上先有个准备……”
萧琼华一听,不由迷惑的说:“我们已决定不以冰川高原了,还怎会遇见“冰川女侠”?”
“清云”歉然一笑说:“贫道的话还未说完,是以两位不知,现在贫道先谈一些“冰川女侠”的来历,与“银衫剑客”比剑的约会。首先说对外一直保有神秘色彩的“冰川女侠”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这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绝少有人知道。”
“清云”道人颔首一笑,笑意中透着戚然,他久久才说:“贫道在说这个秘密前,先要求二位绝对保守这项大秘密。”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这是当然,道长尽管说就是,在下和表姐,愿以人格保证。”
清云道人欣慰的一笑说:“贫道相信少谷主的话,更相信少谷主的心地和为人。”说此一顿,沉重的吁了口气!蓝天鹏和萧琼华,彼此对了一个眼神,发觉“清云”道人和“冰川女侠”似乎有什么感情纠纷或其他瓜葛。
心念间,已听“清云”道人深沉的说:““冰川女侠”这个美丽雅号,一直代表着冰川丽宫的女主人,不管是谁当了丽富的女主人,谁就称为“冰川女侠”……”这种令人大感意外的话,惊得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脱口轻啊。
“清云”道人似乎没有听到的,继续深沉的说:“……在西域,在中原,甚至在我国整个武林中,数十年前便都知道冰川高原上有一座丽宫,里面住着一位美丽的女主人——“冰川女侠”这位女主人,青春不老,娇艳常青,永远是那么年青,永远守着那座丽宫,永远不择婿嫁人……”
蓝天鹏一听,不自觉的释然说:“原来是这样的呀,最初在下的确曾想到“冰川女侠”约请敝师伯比剑,是为了她的婚姻问题。”
“清云”道人一叹,说:““冰川女侠”永远不能择婿的事,也是一项绝大的秘密,是以,许多慕名求偶自认是风流种子的俊美人物,仍时有前去丽宫求婚的。”
萧琼华听得黛眉一蹩,不由迷惑的说:“既然这是一个绝大秘密,道长是怎么知道的?”
“清云”道人苦笑一笑,说:“请恕忿道暂时保守这个秘密,也许不出几日,两位便会自知的。”
蓝天鹏见“清云”不说,只得极其不解的问:“奇怪,“冰川女侠”为何不能择婿婚配呢?”
“清云”道人黯然一叹说:“莫说她不能择婿婚配,就是心中动一动这个意思,就会数旬之内死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惊得同时一声轻“啊”,齐声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现象?”
“清云”道人苦笑一笑说:“这并非天生的现象,而是人为的病态。”
萧琼华心中一动,不由急声问:“道长是说,是“冰川女侠”自己服了什么药物?”
“清云”道人,黯然颔首说:“服了药是真,但不是她自己愿意服的。”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迷惑的问:“这话怎么说?难道还有人强迫她服不成?”
“清云”再度颔首说:“不错,正是有人强迫她服的。”
萧琼华一听,芳心不由暗泛杀机,立即沉声问:“那人是谁,道长可否告诉我们?”
“清云”淡然一笑,说:“当然可以……”
萧琼华迫不及待的问:“是谁?”
“清云”道人说:“冰川女侠。”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一愣,不由齐声说:“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简直把我们给闹糊涂了。”
“清云”道人正色说:“贫道是出家人,怎可说谎?方才贫道不是已先说了吗?冰川高原的丽宫里,永远有一位冰川女侠。”
萧琼华一听,立即恍然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是上一代的“冰川女侠”强逼下一代的“冰川女侠”服下药物的?”
“清云”立即摇摇头说:“并非完全强逼,也可以说是自愿的,但却不完全出于自愿。”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摇头一笑说:“我们实在不了解道长的意思。”
清云黯然一叹说:“贫道说完后,两位自然就明白了,现在贫道可以大胆的说,以前约请“银衫剑客”的那位“冰川女侠”,早已不在人世了……”
萧琼华惊啊一声,抢先说:“这么说,“冰川女侠”并不会传说中的“青春常驻”的功夫了吧?”
“清云”淡然一笑说:“据贫道所知,历任丽宫的女主人,很少有活过三十个年头的人。”
蓝天鹏一听,立即自语的说:“这样当然青春永驻红颜不老了。”
“清云”立即驳正说:“不,她们也确有驻颜的方法,不过,不像外界传说的玄奇罢了。”
萧琼华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又关切的问:“她们是用什么方法?”
清云毫不迟疑的说:“精湛的内功固然是其中原因之一,她们住在四季如春的丽宫里,不经酷寒炎署,也是原因之一。而最重要的,还是她们而宫里有一种神奇的鲜花,据说,用这种花瓣贴在女子的娇靥上,可以使她们的皮肤嫩白,细如凝脂,脸上的皱纹也会逐渐消失。”
蓝天鹏对这些毫不感兴趣,他认为人老了就该生白发,留长须,才是正常的道理,是以插言问:“道长方才说,“冰川女侠”强迫下一代的“冰川女侠”服食药物,也可以说是出于自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云”道人凝重的说:“当这个现任而宫女主人“冰川女侠”,发现她不久于世的时候。”
萧琼华却关切的插言问:“她怎的知道她将不久于世呢?”
“清云”道人正色说:“当然是她已动了择配求婿的心,才会毒发将死。”萧琼华冰雪聪明,她当然了解“清云”指的是女子动了春心绮念,由于心情激烈的兴奋,促使她服的药物发生毒素的作用。
心念间,又听“清云”道人,继续说:“当这位而宫女主人,惊觉她真气不济,恐已不久于人世的时候,她于她的数百门人中……”
蓝天鹏突然不解的问:“冰川女侠的门人,可是全部女子?”
“清云”道人毫不迟疑说:“当然,可说冰川高原,没有一个男士。”
萧琼华又关切的问:““冰川女侠”有门人数百个,她在平素是否早已选好了她的替身了呢。”
“清云”道人颔首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她把这个接替她的女子,自然是比她年青的女子,先叫到她的寝宫里去,然后告诉这个年青女子,她快要死了,如果对方希望作这个丽宫的女主人便必须牺牲女人应该有的享受和天职——放弃贤德的妻子和慈祥的母亲……”
蓝天鹏一听,觉得“清云”的说法有漏洞,因而插言问:““冰川女侠”的女门人,不是都不准择婿结婚的吗?”
“清云”一听,立即摇头正色说:“贫道并没有这么说,“冰川女侠”的门人,如果那个门人希望永远不在返回丽宫,便必须携回一个女婴作替身……”
萧琼华一听,立即忿声说:“这是一个罪恶的规定,这不是逼着她的门人去偷人家的女婴了吗?”
“清云”道人立即摇头正色说:“贫道虽然不敢说绝对没有这种情形,但至少直到目前,冰川高原的丽宫中,还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形。”
蓝天鹏迷惑的接口问:“这么说,这些抱来的女婴,都是她们门人自己生的了?”
“清云”道人说:“这是当然的了,不过她们的法规很严格,有很多法规贫道不便说,不过将来你们两位,也许有知道的机会。”
一旁的萧琼华,自然心里明白,因而岔开话题说:“请道长还是述说方才传代的事吧。”
“清云”道人微一颔首,继续说:“说也简单,只要那个门人愿意接替丽宫主人,不但可以一夕之间成为一呼百诺的女主人,而且还拥有所有财宝,和一套奇绝剑法,当然,这个门人经过再三诘问之后,而对方确实甘心接受吞服药物之后,才让她吞……”
蓝天鹏听罢,不蹙眉迷惑的问:“就这样,那个门人就成了另一个冰川女侠了?”
“清云”道人,补充说:“当然要等上一代的丽宫女主人气绝后,不过,据说通常不会超过半个月。”
萧琼华却关切的问:“难道没有解药可救?”
“清云”道人摇摇头说:“没有,除非具有佛家至高无上的精湛神功,而且还必须在吞服药物的六个月之内,否则,就是灵芝、仙果、何首乌,也是无济于事。”
蓝天鹏听罢,忍不住再度迷惑的问:“奇怪,像这等门派中的绝大秘密,道长是怎么知道的呢?”
“清云”黯然一笑说:“贫道方才不是有言在先吗?不但要求两位代保秘密,还要原谅贫道不能明告的苦衷,不过,两位也许有机会揭开这个谜底。”说此一顿,突然正色问:“如果少谷主和萧姑娘都愿意会一会这位新任的丽宫女主人,贫道愿意作个向导,引导两位前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说:“方才道长尚情急阻止,不让我们前去……”
话未说完,“清云”道人正色说:“方才是因少谷主和萧姑娘不知丽宫详情,所以才情急阻止,如今两位已经知道了全盘秘密,当然可以前去。”说此一顿,突然又正色问:“两位现在前去,是否觉得对丽宫的女主人“冰川女侠”已经了然一心了呢?”
萧琼华立即颔首抢先说:“当然,要不是道长说出个中秘密,我们去时见了现在的“冰川女侠”,还真以为是当年邀请“银衫剑客”前辈,前来比剑的那一位女侠呢。”
蓝天鹏风趣的一笑,摇着头说:“那时我们一定惊为身要仙境,看到了长生不老的美丽仙子,我们都是凡人,哪能和仙子比剑?在心理上先处于不利的地位。”
“清云”道人,也忍不住笑着说:“那是当然,心理上有了疑惧,武功自然就大打了折扣。”
萧琼华感激的说:“这真得要感谢道长你。”
清云立即谦逊说:“哪里,哪里,你们二位来是客,贫道理应尽地主之谊。”
蓝天鹏剑眉一蹙,为难的说:“可是贵派方面……”
“清云”道长立即解释说:“这一点,少谷主大可不必挂心,第一,掌门师兄已经知道两位一直向着冰川高原方向前去。第二,如果由此地前去本派坛,还须倒走二百多里地,而前去冰川高原,却已不足百里,如果先去本派,再去冰川……”
萧琼华担心误了黄山论剑大会日期,是以插言说:“我们既然前去贵派,当然便不再去冰川了。”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说:“前来此地,不去一览冰川的丽宫奇景,可谓枉来一趟西域。”
萧琼华一听,不得不坦白的说:“实不相瞒,我们深怕前去冰川,再去贵派,会因此而误了黄山论剑之期。”
“清云”不自觉的说:“两位去了冰川,胜了“冰川女侠”,去与不去本派,都无所谓了。”
萧琼华和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侠丐”马五叔的一话,只要胜了“冰川女侠”,也许昆仑便自认服输了!但是,蓝天鹏却迟疑的说:“可是……贵派掌门,已经知道在下前来西域,如果不去贵派……”
“清云”道人正色说:“这一点可由贫道回去解释,再说“银衫剑客”业已仙逝,而本派前任掌门师尊也因年迈修隐,去也不去,都无关重要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可是我们前去冰川高原,以何理由前去呢?”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说:“我们自然说是久慕丽宫奇景,特来冰川一览呀。”
萧琼华听了“冰川女侠”的秘密后,自然减低了几分兴趣,但是想到“侠丐”的话后,觉得既然距离冰宫已近,索性前去看看丽宫奇景,也不虚此一行。于是,一待“清云”话完落,立即愉快的说:“既然道长这么说,我们就请道长引我们去一趟吧。”
蓝天鹏立即蹩眉说:“我们有马,道长你……”
话刚开口,“清云”道人已正色说:“我们由此地如乘马去,必须明天中午始到,假设我们施展轻功,取捷径,今天午夜便可到达……”
萧琼华立即插言说:“半夜三更的前去打扰别人,总不太好吧?”
“清云”道人立即失声一笑说:“我们夜间到达,旨在一览丽宫夜景,自然是天明才去拜访,不然,我们明天中午到达,事毕之后,怎好再去附近山峰上,游览夜景,这样在时间上,也不经济。如果走捷径前去,明天中午我们便要离开冰川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立即赞声说:“好,我们就按照道长的建议,徒步前去……但是,在下的马匹……”
“清云”道人立即起身说:“两位的马匹,由贫道拉去寄在镇里客店里。而且,贫道还需准备一些夜间的食点用品。”
如此一说。萧琼华和蓝天鹏同时起身说:“既然这样。还是我们大家一起去。”
清云道人一笑,立即劝阻说:“镇街近在飓尺,何须二位劳步。你们在此休息,贫道片刻即回。”说罢,解下“血火龙”和“小青”,迳向镇口走去。蓝夭鹏和萧琼华也不勉强,一等“清云”道人走下小丘,两人才在原石上坐下来。
一年多的磨练,又使蓝天鹏提高了对事物的惊觉,他一等“清云”道人拉着马匹走进镇口,立即望着萧琼雄,压低声音说:“表姐,你看清云道人,这样不厌其烦的为我们讲冰川女侠和她们历代交替的密秘,是否别有用意?”
萧琼华略微想了想,却迟疑的说:“不会吧,看他谈吐气度,不像是个坏人嘛。”
蓝天鹏继续说:“可是他坚持要我们前去看冰川丽宫景致,又是为了什么呢?”
萧琼华略微迟疑说:“往好的方面看,也许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尽地主之谊,往另一方面看,也许是为了自己。”
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表姐说的不错,方才在谈话之间,小弟发现他眉宇间似乎有什么忧虑。”
萧琼华赞同的点点头说:“这一点我也发现了,总之,他是想利用我们去游览丽宫之便,完成他自己的心事。”
蓝天鹏一听,立即不假思索的脱口说:“表姐是说,清云道人想藉陪我们游览丽中之便趁机接近冰川女侠,表示他对那位美丽女主人的爱心?”
萧琼华一听不由“噗哧”笑了,“格格”笑了两声才说:“你说到哪里去了,“清云”道人是佛门弟子,而且,已是四十余岁的人了,他怎能还会有这种念头?”
岂知,蓝天鹏却正色说:“这有什么不可?纯阳吕祖还曾三戏白牡丹呢。”
萧琼华一听,娇靥不由红了,她只得无可奈何的说:““清云”道人有那个念头也罢,没有那个念头也罢,我们见过了冰川女侠,瞻仰过冰川绝学,尽快赶回黄山,既不误论剑之期,也不虚跑了一趟西域。”
一提到黄山论剑,蓝天鹏突然困惑的问:“表姐,听说黄山论剑,集天下各门派的用剑高手于一会场,分区相争,分派较量,最后才定盟主……”
萧琼华明媚的一笑说:“现在时间还早,何必为此事烦心,这一次的盟主,非你莫属……”
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表姐,你可是一直希望小弟这次在黄山大会上,一定要论剑夺魁?”
好胜心强的萧琼华,立即正色说:“当然,不如此焉能使“冷香山庄”威震江湖,名满天下?”
蓝天鹏一听,却摇头头说:“小弟没这个意思。”
萧琼华听得神色一惊,娇靥立变,不由嗔声问:“你?你难道不为冷香山庄在武林中的声望着想。”
蓝天鹏却摇着头,淡淡的说:“小弟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萧琼华一听,气得不由脱口问:“你一直都在想些什么?”
蓝天鹏却淡淡的说:“小弟一声在想,在黄山论剑大会上,小弟代表谁出场?”萧琼华一听,顿时愣了,同时,她也恍然大悟,这的确是一个令蓝天鹏困惑解决的问题。
黄山论剑大会,完全是几个以剑为主要兵器的门肖为主,虽然在多次的论剑中,很少被这几个主要门派夺得盟主,但是,发启这个大会,而又一直支持这个大会的,也是这几个主要门派。这些门派中,几乎都是玄门的道家弟子为主,其次是女尼,少林因一直领袖武林,虽然以刀棍铲杖和拳掌为主,但他们也有一套玄奥精绝的“达摩剑法”名震江湖,可惜的是尚无一人得其玄奥,达其极境——御剑飞行,取敌人首级远至百里,是以,少林也是发启门派之一,藉以勉励少林弟子,苦研“达摩剑法”,以获盟主。论剑固然可以激励各派剑术的进步,但每次大会,总有不少的重伤和殒命,因为在派誉声威之下,谁也不愿自动服输,跳出圈外,在这种情形下,必须斗到命丧斗场,或溅血挂彩。
现在,蓝天鹏究竟该代表谁出场,这的确是个难题,因为“冷香谷”的著名武林,罕是由于蓝老英雄的金背刀法。在论剑大会的规章里除了宝剑外,任何兵器不得要求强自人场或向某人挑战。假设有这样的人人场逞强,便会受到所有发启门派的群起制裁,因为不同兵器拳掌或乘马徒步的,还有一个龙首大会。蓝天鹏是冷香谷是少谷主,而受艺于双笔独步武林的“飞云绝笔”丁尚贤,却又继承了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衣剑!萧琼华愣愣的想了半天,她也被这个问题困惑住了,因而,久久不能回答。恰在这时,却见“清云”道人,已由镇口匆匆的走出来。
萧琼华一见,首先起身说:“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吧,最好能和皇甫、欧阳两位姐姐商量商量。”
蓝天鹏一面起身,一面淡淡的说:“也只有等见到两位师姐再决定了。”说罢,两人含笑向小丘下迎去。到达小丘下,“清云”道人也到了近前,这时,两人才发现“清云”道人的背后,尚背负着一个小竹篓。
“清云”道人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愉快的笑着说:“马匹已寄放在镇口的第一家客栈里,贫道业已交代清楚,为了争取时间,贫道就大前面带路了。”
蓝天鹏立即拱手一笑说:“辛苦道长了。”于是,三人展开轻功,直奔正西驰去。
“清云”道人似乎知道,这不是争强斗狠,比赛轻轻的时候,而是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在三更以前到达近百里以外的事。虽然如此,“清云”道人的身法,仍称得上捷如猴猿,快如流星。蓝天鹏和萧琼华,则在“清云”道人身后飘逸跟进,显然十分轻松。
由于天色将暮,四野俱是崇山峻岭,山风尤为强劲,吹得插天古木少啸,千年松柏呜咽,寒气刺骨袭人。但是,俱有精湛内功火候的蓝天鹏、萧琼华,以及“清云”道人,却迎风飞驰,并不觉得寒气侵肤。定更时分,明月高升,群峰间云气蒸腾,到处股陇,正西高处,已是银光片片,闪次烁烁的一副统丽银妆奇景。
“清云”道人,首先停在一片光滑平崖上,愉快的说:“少谷主,萧姑娘,我们就在此地歇息一会,进点晚餐吧。”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停身,连声称“好”。“清云”道人解下背后精致竹篓,蓝天鹏则帮着他解开竹篓细绳。竹乘形如圆桶,共分六节,分开如盒,每盒中各装一餐份,“清云”道人的一份是素食、而蓝天鹏和萧琼华的饭盒内,则有鸡有肉。三人就盘坐在平岩上,各捧一个小盒吃起来。明月渐高,夜空如洗,渐目四野,峰耸山加,俯首下看,云海如绵,山风迎面徐吹,清凉如水,已没有傍晚的寒气。
三人食罢,“清云”道人首先说:“二位稍待,贫道去取些泉水来。”说罢,在福寿袋内取出一个鹿皮壶,展开轻功,直向正南崖边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得眉头一皱,彼此互看一眼,萧琼华悄声说:“奇怪,看这情形,这位清云道人不但对这座连绵山区十分熟悉,而且,似乎经常奔走在这条通往冰川而宫的捷径似的。”蓝天鹏不便说什么,仅点了点头。
只见“清云”道人,飞身纵至南崖边缘,立即伏身下去,用手中的鹿皮水壶,伸至崖下,显然那道泉口距离崖边不远。但是,根据“清云”道人,上身下探,右臂吃力的样子看,那道泉口至崖边的距离,右臂恐怕刚刚触及。萧琼华看了这情形,不自觉的说:“所幸清云道人知道这条捷径,要不然我们乘马翻山打尖宿店,还知道要走多少天。”话声甫落,“清云”道人已提着满满一皮壶泉水,飞身纵了回去。
“清云”道人一面取下壶塞,一面愉快的说:“两位能喝到大山绝岭的甘泉,的确是不虚行了。”说着,并将皮壶的水,分别倒进内嵌清盒的小篓盘内。
蓝天鹏一面称谢,一面笑着说:“方才我表姐还说多亏道长引导呢。”
“清云”道人愉快的一笑,半认真半风趣的说:“只要萧姑娘不怀疑贫道另有图谋,贫道就感激非浅了。”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立即正色说:“道长仙风飒然,面带忠厚,为我们星夜引路,我和表姐感激尚且不及,怎还对道长有所怀疑?”
“清云”道人立即欠身歉声说:“贫道业已犯戒,望少谷主不要再提此事了。”说罢,即将漆盘捧起,递给蓝天鹏。蓝天鹏双手接过,同时称谢。
娇靥微红的萧琼华,则自动了取起自己的饭盒,她坚信他和蓝天鹏说的话,“清云”绝不可能听到,但“清云”却不说蓝天鹏怀疑他,而却说她萧琼华。因此,她联想到,一个人不可锋芒太健,她就是在气质上精灵外泄之故,令人一看便知她萧琼华是个聪慧多智的女孩子。当然,所谓“多智多谋”对一件突来的事件,也自然会多加推敲,暗中防范,方才“清云”道人的话,也是根据于此。
相反的,蓝天鹏就不易被人视为是足智多谋的人,这并不是说蓝天鹏是不聪明的少年人,而是他在天生的气质上就与萧琼华不同。蓝天鹏一面喝着泉水,也一面在想,“清云”方才抱歉的话要以佛门诫规——佛门弟子,不打班语,不行机诈——来说,方才“清云”以一己的想像,暗度别人心意,而又没有真凭实据,就是犯戒。但是,在“清云”道人话方出口,便知犯戒,而且自认失言,仍堪称是有道德,有素养的佛门弟子。
“清云”道人见气氛沉闷,只得愉快的笑着说:“两位觉得泉水如何?”如此一提,蓝天鹏和萧琼华,才觉得泉水甘凉可口,十分美好。
萧琼华首先笑着说:“晤,不错,凉凉甜甜的,很好喝。”
蓝天鹏却迷惑的说:“奇怪,半山峰头上都有积雪,而此地却凉爽如秋,泉水却又甘凉可口,大自然的奇特,实在令人不解啊。”
“清云”道人愉快的一笑,举手一指正西说:“大自然的奇特可说数不胜数,不信两位看,眼前就有一处。”蓝天鹏和萧琼华循着指向望正西一看,目光倏然一亮,脱口一声轻啊!只见正西四十里外,与夜空天际小星相接之处,山巅一片银白,在皎月照耀之下,片片银华之间,闪烁着瑰丽彩霞,乍然看来,疑是西在仙境。
萧琼华首先赞声说:“真是太美了。”
蓝天鹏则不解的问:“道长,那里可就是“冰川女侠”的丽宫吗?”
“清云”道人一笑说:“要想看到丽宫的美景,必须进入那片彩霞之间……”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脱口说:“那么,那里就是冰川高原了?”
“清云”道人颔首一笑说:“不错,再有一个多时辰,我们就要以到达那里了。”
萧琼华看了一眼夜空,兴奋的说:“现在刚刚定更不久,就到了……”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皱,知道萧琼华高兴忘形,下意识中是以她自己的轻功能力说的,由于不便阻止,只得皱了皱眉头。萧琼华一看蓝天鹏的神色,顿时惊觉,是以也往口不说了。“清云”道人久历江湖,而且已是四十多岁的人,这时看了蓝天鹏两人的神情,立即爽朗的哈哈一笑说:“不是贫道故意奉承,蓝少谷主和萧姑娘的轻功,在当今整个武林中,贫道不敢说是否有人胜过,但在西域,贫道敢说,无人可比。”
蓝天鹏和萧琼华则齐声谦逊说:“道长过奖了,西域武学,冠盖天下,且多为佛门正宗心法的……”
话未说完,“清云”道人已含笑插言说:“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看看能否遇到西域佛门正宗心法的高人。”说罢起身,就用皮过中的泉水,冲洗了盘盒重叠在一起,照旧系好,由蓝天鹏帮着背在背上了。
于是,仍由“清云”道人在前引导,三人展开轻功,直向冰川高原驰去。这一次“清云”道人的身法,较之方才快多了,大袖飘舞,道袍“卜卜”,连背上的剑穗手中的拂尘,都像直线平飞着。萧琼华看了,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再加一些内劲。蓝天鹏则认为“清云”道人的尽展轻功,是他既有的步骤,即萧琼华方才不那么说,他仍要尽速飞驰。
随着皎月的升高,那片银光闪闪彩霞的冰川高原,也愈来愈近,愈来愈美洲美观了。渐渐,寒气扑人,地上也间有些晶莹似霜的白雪,而且,远近山头上,也有了点点银妆,这些有冰雪的山势,直抵前面的冰川高原。就在这时,正南一座积满白雪的圆岭上,突然现出一灰一两个快速人影。只见那个红灰人影,快如电掣,捷逾飘风,运由园岭上,飞驰而来。清云道人尚未发觉,蓝天鹏为防意外,只得咳嗽一声。沿途行着,一直保持静默,蓝天鹏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咳嗽,自然格外引起“清云”道人的注意。
“清云”道人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神色一惊,脱口一阵轻“啊”,同时自言自语说道:“是他们两人。”
蓝天鹏见“清云”道人已发现红灰两个人影,立即关切的问:“怎么,道长认识他们?”
“清云”道人见问,立即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机警的说:“这两个人是一对冤家死对头,我们最好是坐山看虎斗。”
蓝天鹏没表示什么,因为他一向不喜欢干预别人的事,除非对方恃技凌人。萧琼华则不同,她一听“坐山看虎斗”,不由娇哼了一声,显然有些不服。因为“坐山观虎斗”是一种一人难敌二虎,坐待两虎俱伤,而后下手的怯弱,取巧手法,“清云”的话,显然是说来人是一对厉害人物。当然,这对争强好胜,身怀绝技的萧琼华来说,不啻是一种侮辱!因而她娇哼了声,嗔声问:“这两人的素行如何?”
“清云”道人正待回答,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已到了身后!紧接着,“飓飓”两声,一红一灰两道人影,分由三人的左右如飞驰过——萧琼华一见,芳心大怒,但她见“清云”和蓝天鹏两人都没有任何表示,只得将倏起的怒气强捺下去。
只见身穿血红袍的人,年约四十余赠,浓眉虎目,颊下长须,头蓄长发,上戴金冠,好似封邑一邦的王侯!唯一不衬的是他的背后背着一对四棱卷花的红铜大杆,擦拭得精光闪亮,耀眼生花,看来至少近百斤。另一人穿月白长衫,戴水蓝方巾,白净透黄的面皮,蓄着不满三寸的小胡子,看来不满四十岁。但是,根据月白长衫人的浓眉四目,显然和红袍背作人,都是边野之人,由于月白长衫人徒手,可能使软兵器,或短小兵刃,两人飞身驰过,但却同时回头,当他们看到萧琼华时,目光一亮,脱口轻“咦”,身形不由顿了一顿。但是,两人也不过是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他们前来的目的和要办的事情,转过头去,继续加劲疾驰。
萧琼华见蓝天鹏神色平静,毫无恶意,仅淡淡的望着两人驰去,只得望着“清云”道人,轻哼一声,沉声说:“看这两人,相貌凶恶,行色鬼祟,定非善类。”
清云道人只得叹了口气说:“这两人虽然高傲,自负,倒无大恶……”
萧琼华立即沉声问:“这么说,小恶不少了?”
“清云”道人同迟疑的说:“恃技凌人的事倒是有的,因而在西域也创了些许侠义薄名。”萧琼华听了“恃技凌人的事是有的”,芳心一惊,怒气全消,她深怕她自己也犯了这个侠义之士的禁忌。
心念间,又听“清云”继续说:“穿红袍的是沙理人,名叫孟定山,臂有神力,双杆百斤,人称“红袍大帝”,在中极为富有。孟定山自从十年前见过“冰川女侠”后,便向天发誓,要娶“冰川女侠”为夫人,把所有的妻妾都遣散了,以表他的痴情决心。”
萧琼华一听,立即插言问:“看方才情形,显然是去丽宫,找“冰川女侠”去了?”
“清云”一声苦笑说:“看这两人急急飞驰情形,八成是前去找“冰川女侠”决斗。”
蓝天鹏不解的问:“那个穿月白长衫的是什么人?”
“清云”道人说:“那人是托克城人,名叫盖普文,由于他喜欢读书吟诗,所以自称“托克公子”,加之经常前去中原,又穿儒服,更是自觉是名符其实的公子哥儿。盖普文的书诗如何,贫道不知,但他的功力,的确不错,尤其一柄白柄精扇,真可称得上出神人化……”
萧琼华看了一眼,立即插言问:“道长,比你的拂尘如何?”
“清云”道人强自一笑说:“我们没有较量过,但贫道有自知之明,也许能够自保。”
蓝天鹏却剑眉一皱,惊异的说:“道长乃昆仑派新任掌门人的师弟,可称得上贵派第一流的高手,如果不是道长谦虚,便是……便是不喜武艺。”
“清云”道人自然听出蓝天鹏的话意——如果不是谦虚,便是质资不适练武,而改变了不喜武艺!是以,皱眉一笑,有些感慨的说:“武功浩瀚如海,各技缺一不行,最好是样样通,样样精,贫道不如“托克公子”盖普文的,至少三种特技以上。”
说话之间,前面的“托克公子”和“红袍大帝”早已走得没有影了,为了谈话方便,三人也不自觉的驰行一线。蓝天鹏见“清云”道人话多感慨,自然不便再说什么了。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愈来愈壮丽了,周围俱是晶莹冰雪,举目看不见边际的银妆世界,同时,清晰的传来坚冰相击和激流声。尤其,在前面的百丈以外的晶莹世界中,彩霞缤纷,尤其在坚冰相击的方向,七彩飞射,好似射向半空的七彩火花,由高远的深处,经过前面,一直延到十数里外。
萧琼华首先忍不住问:“道长,前面那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巨冰撞击的声音?”
“清云”道人,立即笑着说:“姑娘和少谷主不是要看冰川吗?前面就是了。”
蓝天鹏迷惑的问:“冰川不是因冰冻结的吗?”
“清云”谦和的一笑:“如果冰川冻结,恐怕就没有这个名称了,请想,冰川结冰不活,年积一年的大雪,岂不雪满冰结,莫说千把看来,就是三年五年,冰川的走道就消失了。”
萧琼华奇异的问:“这么说,冰川里都是碎冰活水?”
“清云”颔首一笑说:“不错,块冰在上,活水在下,但坚冰都不是碎冰,因为最小的冰块都像辗头,由于坚冰一直在水中互撞,大都形状如球。”
蓝天鹏望着飞射的缤纷彩霞,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这些射起的彩光,都是翻翻滚滚的巨冰所形成的了?”
“清云”道人颔首说:“少谷主说的不错,由于冰在水中不断的被撞,翻向月亮的一面,全立即反射起七彩光芒,太阳尤为强烈,但没有月夜壮丽。”
话声甫落,前面坚冰传来的地方,突然响起两声暴喝和数声娇叱。蓝天鹏和萧琼华,心中一惊,同时前扑——这一扑之势,快如鹰储,捷逾奔电,乍然看来,宛如两道轻烟直线,把个一直奋力飞驰的“清云”道人,简直惊呆了。
三十几丈的距离,蓝天鹏和萧琼华可说是一闪即到,两人向下一看,只见宽大有如长谷的河床中,仅最西面的冰崖下,有滚滚流水的反光。两人游目一看,只见眼前一片雪亮、看不见方才暴喝娇叱是在什么地方。循着坚冰相碰击的声音看去,去正西冰崖下的那道冰川,很宽大,而且,根据冰块的撞击和反光的流动,冰川的水势很急。
打量间,“清云”道人已跟了上来,同时焦急的问:“两位可看到什么?”
蓝天鹏摇摇头,首先回答说:“奇怪,只听到暴喝娇叱,没看到人影。”
“清云”一听,立即焦急的催促说:“不好,那他们一定是过河了。”说罢,当先向河床下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都感到莫名其妙,因而齐声问:“道长,你怎的知道方才的两人已过河了?”说话之间,飞身跟进,直奔河床下。
“清云”见问,立即焦急的说:“方才贫道只隐约听到暴喝,并不敢确定,而且根本没听到女子的叱声,如果有女子的叱声,就是过河了……”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你是说他们两人已去了冰川丽宫?”
“清云”道人,焦急的颔首说:“他们不但去了,而且已冲过了丽宫外围的警视线……”
萧琼华立即忿忿的问:“这么说,他们两人,不是被邀请前来的了?”
“清云”道人立即忧急的说:“如果是被邀请来,还会半夜三更的往宫里闯吗?”说话之间,已到了震耳欲聋的冰河边缘。只见冰川宽约数十丈,水流十分湍急,巨冰大者如磨磐,小者如斗鼓轰轰隆隆,相互撞击,翻翻滚滚,直往下游流去。
看了这情形,萧琼华顿时忘了方才的话头,因而惊异的问:“这冰川水流如此湍急,不知它发源于何地?”
“清云”道人心急过河,但萧琼华问了又不能不答,因而简要的问:“昆仑主脉之分处,天山之巅,共有四座湖,四季如春常年不冰,四湖溢出之水,最后一齐汇集流人冰川上流,所以水势汹猛滚滚推动,迫使巨冰疾走,不时撞下两岸冻结的巨冰,终年不息,以致行成。”
蓝天鹏听罢,立即接口说:“这么说,方才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都是由冰川上飞渡过去的了?”
“清云”道人颔乎说:“不错,所以在轻功方面,他们就远胜贫道。”
萧琼华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道长是说,你无法渡过?”
“清云”苦笑一笑说:“当然可以渡过,只是没有“红袍大帝”两人飞渡的速度。”说罢,又肃手一指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先请。”
蓝天鹏一听,立即皱眉说:“我们未被邀请,怎可过河,万一对方警卫请问,我们如何回答。”
“清云”立即果断的说:“对方问起来,一切由贫道对付。”蓝天鹏和萧琼华见“清云”对丽宫方面,关怀情急,溢于言表都不禁感到迷惑!正感不解,“清云”已谦和的说:“两位如此谦让,贫道只好簪先了。”了字出口,飞身而起,足点流冰,直向对岸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了这情形,俱都愣了,因而对白天的想法,完全推翻了,白天他们以为“清云”道人自动做向导领他们前来,如果不是尘念已动,就是与“冰川女侠”有嫌恶,现在看来,似乎又与“冰川女侠”有什么关连。心念间,两人怕“清云”有所闪失,而且,也不愿让“清云”看到他们两人施展绝技——身法步。是以,两人一愣之后,即展巧妙身法毫无声息的跟在“清云”道人身后,身形之优美,好似随风飘游在水面上的浮萍。
“清云”道人点足飞纵,十分谨慎,不敢分心,因为一旦失足跌进河内,即使有横练功夫的人,也难免被撞击的碎骨粉身,自然无暇后看。但是,他的心里当然一直以蓝天鹏两人是否会过为念,是以,当他最后跃起飞向对岸,落脚刚刚踏上岸边立即回身后看。他不看尤可,一看之下,面色大变,顿时惊呆了,只见对岸,一片晶莹冰雪,闪闪银光中,哪里有蓝天鹏和萧琼华的影子?但是,他终归是年事已长,久历江湖的人物,而且他断定蓝天鹏两人绝不会不言不语的转身就走。
由于这一发现,他惊得倏然回头——就在他转身回头的同时,蓝天鹏已谦和的笑着说:“还是道长在前引导吧。”
“清云”道人先是一呆,接着欣然应“好”,也不多说什么,展开轻功纵耀如飞,直向冰岸前面驰去。就在三人前进的同时,冰崖上的远方,再度传来两声暴喝。“清云”道人一听,立即焦急的说:“少谷主我们快去,这两人一定是前来找事的。”说话之间,已到冰崖下,三人身形不停,腾空而起,直上冰崖上升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虽然断定“清云”道人必与“冰川女侠”有关连,但在未证实之前,仍怕他遭对方的警卫暗算。是以,两人略提真气,身如凌空飞燕,越过“清云”,直飞崖上,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到崖上,疾演身法步——也就在两人凌空一跃上崖的同时,数声娇叱同起,分由远近扑来数道红影。蓝天鹏虽然施展身法步,但周围环境依然看得十分清楚。只见远近扑来的数道寡激,俱是身穿红缨长裤,头戴红缎帽,四边缀着白皮毛的持剑少女。由于蓝天鹏和萧琼华施展的是绝技身法步,二人一到崖上,立即由两人幻成十数人,当前的两个红衣警卫,自然是同时扑空了。较远处的几人,虽然仍仗剑攻来,但动作迟疑,神色惊异不解。
就在这时,崖边人影一闪,“清云”道人已凌空跃了上来。“清云”道人的双脚方自踏上崖边,立即大声说:“住手,都是自家人。”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虽然迷惑,立即停身。这时远处也纷纷奔来几个女警卫,众女一见“清云”道人,立即惊喜的说:“原来是道长。”
“清云”道人立即沉声说:“这两位中原首屈一指的男女双侠,这位是蓝少谷主,这位是萧姑娘,大家见个礼,各回岗位。”
众女一听,纷纷扣剑躬身,齐声说:“欢迎中原男女双侠光临冰川。”
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清云”道人介绍的目的,是要那些女警卫,知道他们两人是中原来的一男一女,都是侠义中人物,因为说摩无岭冷香谷,那些西域女孩子,也未必都知道。这时听那些女警卫,居然称呼他们中原男女双侠,真是啼笑不得,但是,两人仍谦和的还了礼。
“清云”道人立即关切的问:“方才来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去了哪里?”
其中一人,立即转身一指深处,恭声说:“我等拦阻不住,他们已向官方向闯去。”
“清云”道长一听,立即沉声说:“他们两人如果怆惶的逃出来,不用拦阻,任由他们离去吧。”众女纷纷恭身,齐声应是,转身退回本位。
“清云”道人,立即向蓝天鹏两人,肃手催促说:“少谷主和萧姑娘请,前面就是冰川丽宫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这时已肯定“清云”道长与“冰川女侠”有什么渊源,看了“清云”指挥众女的神情语气,好像他就是主人似的。这时听“清云”道人说前面就是丽宫了,但是举目一看,俱是一望无际的冰雪和一些起伏如丘的雪岩,根本看不见什么美丽宫殿。但是,根据方才那两声暴喝,又明显的就在前面百丈以内,心念之立,两人早已飞身上前。
“清云”道人一面紧紧跟随,一面惶愧的说:“少谷主和萧姑娘一定怀疑贫道帮弄玄虚,不过,不出一两个时辰,两位自会同情贫道的良苦用心。”
蓝天鹏的确如“侠丐”马五说的一栏,遇大事聪明,小事反而糊涂,这时他已看出“清云”不让他们先去昆仑派的总坛,而不惜泄漏冰川丽宫的历代秘密,而费尽心机他们胶来,当然另有苦衷。但是,他深信“清云”道人如此做,是善意的,是以谦和的说:“道长尽请放心,如果在下与表姐信不过你,也不会前来了。”
“清云”道人一听,不由激动的说:“好,听了少谷主的话,贫道十分感激,此番如能诸事顺利,任何苦难加诸贫道之身,贫道都愿承担,而甘之馆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十分不解,尤其在“清云”道人的最后的几个字音中,居然有欲泣意味,更令两人惊异。本待询问原因,但眼前景象已变,目光同时一亮——只见眼前,逐渐现出一人方圆数里的深谷,乍在看来,似乎没有出口。
再往前进,已能看到谷中现出的鲜绿树来和弯弯曲曲的水光。看看将到深谷边级,前面雪岩后,然后,闪出四名红衣仗剑的女警卫。四女一出,立即横剑娇叱:“何方男女,夜间丽宫,还不赶快站住。”
“清云”道人,早已挥动着手中拂尘,大声说:“贫道清云,亲引贵宾光临,你们快退加岗位。”
四名女警卫想是看清了“清云”道人的衣着像貌或是所出了声音,是以齐声欢呼说:“道长快去,方才左边的姐妹那边,有人冲了过去。”
“清云”道人立即宽声说:“大家不必慌张,贫道引贵宾前来,正是为了那两个人。”说话之间,已到了近前。四个红衣帽的女警卫,纷纷叩剑躬身,经示欢迎。蓝天鹏和萧琼华,颔首为礼,急步而过。
一过雪岩,谷中的情势景物,已尽收眼底。只见百丈上的万绿丛中,水光闪闪,殿宇巍,看来那些亭台殿阁,似是依着水徽建筑,但在高处看来,却另有一番规格。殿宇五栋金赤,壁阶银玉,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五彩迷离,幻成人间难见的奇异的景色。在崖上看来,丽宫是依其中自然的形势建成,依谷缘为范围,并没有另建宫墙中门。但是,就在蓝天鹏游目打量的一刹那,蓦见靠近东面的一片空地上,两圈剑光闪闪,四道人旋飞,正是方才的“红袍大帝”,他和那“托克公子”各自缠上一个似乎身穿霓裳彩衣的女子。
打量未完,“清云”道人已脱口急声说:“他们已在那里了,少谷主,我们快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就在“清云”道人话刚出口的同时,身形已凌空而起,宛如搏兔苍鹰般,直向百丈以外的两团剑光处飞扑过去——“清云”道人哪敢怠慢,也尽展轻功,沿着斜崖人工宽道,直向各中,急急驰过去。蓝天鹏和萧琼华是何等身后,百丈斜崖,只是起落升扑之际,眨眼之间已到了打斗现场。两人来得突然,而且毫无声息,打斗中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以衣两瞳挥剑拒敌的霓裳女子,根本不知。但是,突然数声娇叱,径由附近花树下,应声纵出数名霓掌女子,各近宝剑,径向蓝一在鹏和萧琼华扑来。
蓝天鹏一见,立即朗声说:“姑娘们请不要误会……”
话未说完,数名霓裳女子横剑站身前一丈以外,其中一个叱声问:“快些说明你们的来历,免剑下为鬼。”
蓝天鹏一听,心说好大的口气,但口里却回答说:“我们个是“清云”道人的友人……”
其中一个女子,立即以较为缓和的口气问:““清云”道人的呢?为何不来?”
话声甫落,七八丈外已传不料“清云”道人的焦急声音:“贫道在此,不要误会。”
打斗中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这时也大喝一声,逼退了两人霓裳女子,飞身退出圈外了。旁边的“清云”道人,也飞身赶到,立于蓝天鹏身后,向着数名剑在前的霓掌女子,催促说:“你们几位都请退回去,这两位贫道特为宫主请来的贵宾。”跳出圈外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俱都轻喝一声,竟向这边走来。
蓝天鹏和萧琼华,这时才看到“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方才和那两个霓裳女子肃手说:“少谷主请随贫道来。”说着,迳向一人身穿银缎霓掌,缎红边的女子走去,由于她秀发高挽上插凤鸣,而娇靥上尚覆着一层银丝薄纱,蓝天鹏断定那女子就是冰川女侠。
蓝天鹏刚刚举步,急步走来的“红袍大帝”已大喝一声:“慢着,本大帝有话问你。”
蓝天鹏剑眉一绝,停身沉声问:“你有什么话要问在下?”
“红袍大帝”尚未开口,“托克公子”却抢先问:“你小小年纪,找宫主何事?”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你凭什么问在下的事?在下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托克公子”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剔眉怒声问:“你可知本公子爷是谁?”
蓝天鹏晒然一笑,说:“是谁在下有何关系?”
“托克公子”忽然暴睁两眼,大喝一声,正待飞身前走,立在他身边的“红袍大帝”,猛的横臂将他拦住,同时,怒声说:“待本大帝问完了一问题,你再打也不迟。”
“托克公子”骤在被阻,更是怒不可抑,不由暴喝一声:“你待怎的?”的字出口,右掌一翻,已向“红袍大帝”的小腹劈出——“红袍大帝”也非俗物,沉哼一声,倏退半步,撩掌就扣“托克公子”的右腕!“托克公子”沉臂塌肩,左掌斜横射出,右掌却趁势抓对方的下阴。
蓝天鹏见对方两人出手低俗下流,立即震耳一声在喝:“住手。”这声大喝,使在场的群女,耳鼓嗡嗡,心跳气浮,都不由大吃一惊。电光石光般交手的“托克公子”和“红袍大帝”也不自觉的分开了。一旁的“清云”道人看的清楚,如果徒手的“托克公子”两人中的一个相搏,根据他们那种快速手法,他实在地制胜的把握。
但是,闻言分开的“红袍大帝”,却急步走至蓝天鹏身前一丈外,举手一指娇靥凝霜的萧琼华,沉声问:“这个美丽的少女是你何人?”
蓝天鹏沉声说:“她是在下的表姐。”
“红袍大帝”继续沉声问:“她在中原可曾结婚?”
早已满腹怒火的萧琼华,哪里还忍得住,不由用手一指,怒声说:“本姑娘的事,要你过问吗?”
“红袍大帝”仰面哈哈一笑说:“美人,本大帝要娶你作妃子,我为什么不能问?”
萧琼华气得靥透杀气,娇躯发抖,不由自语似的说:“你这简直是自己找死。”说轻,转首望着“清云”道人,沉声问:“此地可否杀人?”
“清云”道人尚未答话,“红袍大帝”已哈哈一笑说:“嘱目天下,谁敢杀我?”
萧琼华哪里还管得着丽宫内的有什么禁忌,玉腕翻处,呛嘟龙吟,青芒如电一闪,“青冥剑”已撤出鞘外!同时,用剑指着“红袍大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本姑娘敢杀你,本姑娘今天就要将你分尸此地。”
“红袍大帝”一听,反而笑更响亮了!萧琼华立即怒叱说:“闭嘴,快撤你的兵刃。”
红袍大帝继续哈哈笑着说:“本大帝和美丽的姑娘们过手,向来不用兵器。”
萧琼华立即怒叱说:“本姑娘今天就要你用兵器。”器字出口,急步前进,挺剑直刺。
红袍大帝哈哈一笑,晃肩欺身,双掌金挥,一击萧琼华的宝护手,一击萧琼华的酥胸,两掌齐发,快如石火。“清云”道人自然知道萧琼华的武功惊人,覆纱女子和一些霓掌女子,却都替萧琼华在担心。萧琼华目的要逼对方使用兵器,是以,剑势不变,飘身后退,而青暗剑却疾走工字——覆纱女子等人,只见青芒一闪,萧琼华和“红袍大帝”同时停身,当的一声飞耳轻响,众人同时惊叫出来。
只见萧琼华的剑势不变,依然挺剑笔直,但是,剑尖已抵在“红袍大帝”的咽喉上,而他头上的金冠,也被剑尖削落地上。“红袍大帝”两臂伸张,张口瞪眼,下颚紧紧压着萧琼华的剑尖,似乎这样剑尖就刺不进他的咽喉里。方才黑中答案红的脸,这时早已吓得惨白如纸,一双眼睛充满了震惊恐怖,豆大的汗珠由他的广额上,籁籁的滚下来。
“托克公子”愣了,他在狂傲的横行西域,也曾去过不少次中原内地,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女子。“清云”道人也看得呆了,他虽然相信萧琼华的剑术一定远胜“红袍大帝”,但没想到竟胜得出乎意外的骇人。冰川而宫的一群霓裳女子,更看得目瞪口呆。
萧琼华用剑尖抵着“红袍大帝”的咽喉,冷然一笑问:“现在你要不要用兵器?”
“红袍大帝”震骇的连连颔首,哼哼发声,已不敢张口说话了。
萧琼华娇哼一声,沉声道:“不怕你不肯。”肯字出口,剑尖顺撤剑之势一划,嗤的一声,击在“红袍大帝”胸前的背作豹筋,应声而为断,两柄红桐大作,也“咯咯”两声,坠落地上。
“红袍大帝”好似鬼门关放回的厉鬼,厉喝一声,俯身拾作,同时,厉声说:“你放了大爷如放虎,大爷今天不将你砸成稀烂,势不为人。”
萧琼冷冷一笑说:“你既势不为人,那人等会就作鬼。”
“红袍大帝”一听,双目尽赤,厉喝一声:“大爷和你拚了。”厉喝声中,神情如狂,一式“泰山压顶”,双排平行挥出,挟着慑人劲风,直向萧琼的天灵砸去,声势的确骇人。为萧琼华担心的丽宫少女们,再度发出一声惊呼。
就在诸女惊呼的同时,一声娇叱,纤影闪动,青芒匹练一阵如龙翻滚,一声惨嚎略略连声,双排坠地的同时,地上也多了五截尸体。丽宫诸女一见,纷纷骇震失色,不自觉的齐掩娇靥,脱口尖呼!“托克公子”盖普文和“清云”道人,以及覆纱女子等人,俱都惊呆了。
萧琼华以翻滚的剑势将“红袍大帝”的身体力斩五段后,同时又向呆立发愣的“托克公子”身前走去,同时,沉声说:“还有你……”话未说完,急忙一定惊魂的“托克公子”连连退了数步,神情恐怖,张口结舌,他已就得就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低沉而又清脆的女子声音:“得饶人处且饶人,贵宾请顺主人心。”这声音并不严厉,但却有一股凛然不可拂逆的威力。
萧琼华的抬头一看,凤目倏然一亮,也不由愣了。只见七八丈外的如茵草地上,赫然立着一个头技银纱,身穿拖地亮绝色美丽少女,在她芙蓉的娇靥上,也蒙着一层蝉翼般的薄薄银纱,再看丽宫的所有霓裳女子,早已纷纷的跪在草地上。
蓝天鹏和萧琼华的看了这情形,俱都愣了,他两人原以为那个靥罩薄银纱,身穿霓裳女子永是这座美仑美免的丽宫女主人。这时,看了所有丽宫诸女,纷纷屈膝下跪,向着卓立草坪上,身穿着亮缎拖地银裳、面罩薄纱的绝色少女行最敬礼,这才恍然明白,这位美丽的银裳少女,才是这座壮宇宫殿的真女主人——“冰川女侠”。
蓝天鹏和萧琼华,凝目细看“冰川女侠”,乌黑的秀发高挽,上插凤金银,环佩齐,缤缀银花,脸如新月,浅画蛾眉,尤其她的肤色有如凝脂白玉,映月生辉,确是世间少见的绝色美女。尤其,在她的娇靥上,罩上一野薄薄银纱,更衬得她风华绝代,美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