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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阳光将蓝天鹏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陡然一震,唬了一跳。自己身下居然是师娘陈天丽,而两旁睡着的则是丁梦梅和萧琼华,蓝天鹏仔细一回想,昨夜的经历似梦似幻,略一推敲,已知大概。丁、萧二女为救自己身体显然是受了重创,师娘陈天丽舍身相救,这份恩情,令人感动。
蓝天鹏刚想动,身下陈天丽也醒了,羞红着脸,轻声道:“鹏儿,你醒了?”两人身体仍然处在一种紧密结合的情形,蓝天鹏也是没料到陈天丽正好醒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
蓝天鹏低声道:“天鹏该死,沾污了师娘。”
陈天丽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鹏儿,师娘这条命本来就是多余的,能够救你,师娘也算是稍微减轻了心头的一点罪恶,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只要你以后对梅儿好一些,我就很高兴了。”
蓝天鹏激动地道:“师娘放心,天鹏一定不会亏待师妹的。”
蓝天鹏粗壮火热的宝贝仍硬梆梆的置于陈天丽体内,此时目睹陈天丽赤裸嫩白的身体,立即使他产生强烈的需求,他的宝贝在穴内不安份的颤动起来。陈天丽和他犹是合体,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见蓝天鹏眼放异采,显然已是情动欲起,当下她含羞带怯的轻声道:“鹏儿……你……如果想……要……师娘……愿意……给你……”她话声越来越低,到后来几乎声不可闻,但蓝天鹏听在耳中,却有如惊雷一般。
他尚在天人交战,陈天丽已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具体诚意,她温柔的亲吻蓝天鹏,软滑的香舌也伸进了蓝天鹏口中,蓝天鹏终于顺应男性的本能,再度展现了无比的雄风。此番情境大不相同,方才蓝天鹏受淫药驱使,神智模糊不清;陈天丽运气镇摄心神,意在救人;因此二人虽有肉欲之实,却乏性灵之美。而此刻二人均神智清醒,且系于肌肤相亲,身体密接之情况下,自然萌发出的情欲之火,此正暗合易经“泽山咸”的卦象:爱苗滋长,萌芽出土。
蓝天鹏抬起身,两人暂时分开。陈天丽含羞仰卧,怯情于下。下方的是雪白粉嫩凝肤脂,其中暗藏风流穴;上面的是丈八长矛高高举,年少英挺好儿郎。二人此时下体已然分开,陈天丽顿觉无比空虚,她啊的轻呼了一声,似乎对于宝贝的撤出,感到遗憾与怅惘;她晕红满颊,目光满含哀怨期待,迷离恍惚的望着蓝天鹏。蓝天鹏此时运起“迅”字诀,宝贝立刻增大二分之一,他谨守“御女密要”之警语,不急、不浮、不燥,是故先静静的欣赏,陈天丽丰美的裸身,以诱发自我潜藏的生命之火。
陈天丽的肌肤,光洁、润滑、白皙,并具有练武女子所特有的柔纫弹性,胸前双乳,硕大、嫩白,弹性十足,高高耸起,乳晕粉红,乳头深紫,色泽对比,协调和谐。双腿修长浑圆,比例匀称;肌理细致,触手软滑。胯间妙处,芳草凄凄,红唇两片,隐含玄机。蓝天鹏看得动情,心火已聚,于是抬起陈天丽的大腿,缓缓将宝贝插入湿滑的穴中。
陈天丽只觉宝贝火热粗大,远胜方才,一时之间心生恐惧,慌忙以手推拒。但手触蓝天鹏胸膛尚未使力,宝贝已经尽谤而入,直顶子宫。充实畅快的极度娱悦,立即由下体贯穿全身,她原本欲行推拒的双手,已自动的转为环抱,她紧紧的依偎在蓝天鹏的胸膛,享受着锥心蚀骨的快乐滋味。两人紧拥,吻嘴吸舌,均感意乱情迷。
蓝天鹏潜运“鼓”劲,龟头立时一胀一缩,在穴内撩拨。由于龟头直抵子宫口,收缩幅度又大,一会像个鸽蛋,一会又像个鸭蛋,收缩之间竟侵入子宫,连带使子宫也跟着收缩起来。陈天丽只觉有说不出的酣美畅快,就像怀胎孕育新生命一般,激发她原始的母性光辉。她只觉怀中的蓝天鹏,才是她最亲爱的人。
完全插入的炙热宝贝,紧紧的顶住陈天丽的花心,抱着细腰的双手,把晶莹成熟的女体拉向自己,蓝天鹏用力的挺动抽插。陈天丽在蓝天鹏激烈地插干之下,娇躯更是震荡摇晃,大龟头像雨点似的顶在花心,香汗淋漓的胴体,淫荡地扭动着。蓝天鹏用双手捧住陈天丽的白臀,激烈的加快抽送、猛搞肉穴,陈天丽更是挺乳抛臀地迎向蓝天鹏的每一次的狂插,疯狂的发出梦呓般的吟声。
“哦……好爽……这……这么大……”
“鹏儿……顶……顶到花心了……啊……”
“哦……真美……插得好深……”
“啊……这滋味……好美……好久……没……”
陈天丽忘情的扭动屁股迎合着,形状完美的胸部随着插入的动作晃动着。蓝天鹏愉快的伸出双手,尽情的揉捏弹力十足的乳房。不断挺腰干动的宝贝,强烈刺激着陈天丽的蜜唇。两人都已沉醉在快乐当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另外注视他们的两双眼睛。那自然就是萧琼华和丁梦梅两人,两人从睡梦中被惊醒,发现蓝天鹏和陈天丽正在大战,两人不禁相视一笑。两人听着陈天丽淫荡的叫床声,不由羞红了脸,想必也是想起了自己在床上的表现。陈天丽的身体被蓝天鹏抱得更紧,粗大的宝贝,一下下重重的顶在湿热的花心上,激烈挺动的肉体,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哎……哟……鹏儿……你……的……喔……太硬了……”
“啊……好爽……顶得好深啊……美……好美……”陈天丽早己汗湿的艳丽胴体,不断的扭腰配合着蓝天鹏的干弄。柔嫩细致的肌肤泛起一层粉红的光采,散乱的发丝、冶艳媚人的面容、淫美的嘶喊浪叫着。
“啊……小穴好胀……好舒服……师娘被干得……升天了……喔……顶到花心了……鹏儿……你的宝贝好大……好长……啊……又顶到了……”
“我……爽快死了……太……舒服……大宝贝好硬喔……”陈天丽被蓝天鹏搞得欲仙欲死,修长的双腿紧紧的夹在蓝天鹏的腰上,穴口的两片阴唇像小嘴似的一夹一夹的夹着蓝天鹏大龟头在吸吮。被插得浑身酥麻的陈天丽,忘记了她是蓝天鹏的师娘,只是不停的扭动屁股,配合着蓝天鹏的插入。
“我……快来了……不行了……鹏儿……师娘……快……来了……”
“啊……好爽……喔……鹏儿……实在太美了……”
“不……行了……啊……要泄……泄出来了……啊……啊……丢……丢了……啊……”
蓝天鹏改运“旋”劲,宝贝立刻在穴内扭动旋转了起来,陈天丽顿时如疯了一般,她嫩白丰满的胴体,不停的扭曲摆动,口中也急促的娇呼浪叫。她舒服得实在受不了,激动之下一张嘴竟狠狠的咬住蓝天鹏的肩膀。激情之后的陈天丽,满怀羞愧的道:“鹏儿,对不住,我实在是太……那个了,忘情之下咬了你,你……你……痛不痛?”
蓝天鹏笑道:“一点皮肉之伤,不碍事的,师娘舒服就好了。”
陈天丽一听真是羞死了,她嗫嗫诺诺的道:“鹏儿,你舒不舒服?怎么你都没有……那个?”
蓝天鹏知道她的意思,因此道:“师娘,我不能让你太累了。”
陈天丽闻言又高兴,又感激,她认真的问道:“你都没有那个,会不会很难过?要不要师娘帮你?”
蓝天鹏道:“师娘不要太勉强了。”
陈天丽不禁固执的道:“鹏儿,你是不是有过许多女人?你是嫌师娘又老又丑才不要我帮忙?是不是?”
蓝天鹏忙道:“那有这回事,师娘年轻貌美,想都想不到,我怎么会不识好歹?况且……况且……”陈天丽见他况且了半天,也没况出个结果,不禁急急追问。
蓝天鹏从不说谎,被她逼急了只得实话实说,他满脸通红的道:“我是说,况且师娘那儿,软软、紧紧、湿湿、滑滑,我的……那个在里面,也一样舒服的紧……”
陈天丽闻言喜不自胜,一时之间,她全身轻飘飘的,就好像陷入棉花堆里,软棉棉、晕陶陶,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欢喜、安慰。她爱怜之情大起,道:“鹏儿,你是师娘的第二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男人,师娘心里真是欢喜。可师娘也不能只顾自己舒服,让你难过,鹏儿,让师娘也来疼疼你,好吗?”
她温柔的亲吻蓝天鹏,双手也充满爱意的,在蓝天鹏的身体上抚摸了起来。蓝天鹏给她弄得欲火熊熊,不由得也在她柔滑的身体上来回搓揉。蓝天鹏再次兴奋的把软瘫在床上的成熟女体抱起,用力的扭动自己的腰,顶着陈天丽的阴户做着磨臼的动作。蓝天鹏一边手指头捻动她豆蔻般的阴核,一边用硬翘的大宝贝频频顶弄着她的下体!陈天丽被蓝天鹏挑逗吮弄得春情荡漾、欲潮泛滥。那大宝贝塞满小穴的感觉真是好充实,使她不由的发出令人销魂的呓语哼声。
“啊……好胀……鹏儿……你……”
“好美……爽死师娘了……啊……又顶到了……”蓝天鹏看陈天丽又动情了,当下也不客气,大刀阔斧,又大起大落。
“哎……唷……太美了……啊……鹏儿啊……你害死师娘了……”
“太……舒服……太痛快了……大宝贝……好硬……啊……”蓝天鹏忘情的抽插着,双手抚摸着师娘雪白晶莹的肌肤,柔软的丝衫被掀向两侧露出了白嫩嫩泛红的乳房,随着蓝天鹏不断的抽动,陈天丽师娘更是欲火奔腾的猛摇玉首,乌黑亮丽的及肩长发左右摇晃的飞散着。
“鹏儿……师娘从来……没……没这么爽过……”
“啊……又来了……好……充实……好美……”
“啊……鹏儿……快……师娘又要来了……”
“啊……”蓝天鹏又抽动了百余下,突觉尾椎一酥,全身快感齐聚宝贝之上,他连连抽搐,滚烫的阳精狂喷而出,尽数进入陈天丽的嫩穴深处。陈天丽全身不停颤抖,舒服的竟不知今夕何夕,天上亦或人间。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享受高潮之后的余韵。
突听“噗哧”两声娇笑,蓝天鹏和陈天丽骤然想起身旁还有两个人,陈天丽羞得脸通红,拉过被子盖住了脸,口中道:“羞死人了,忘了两个丫头了。”
丁梦梅娇笑着道:“娘,您也不用害羞,谁遇到了鹏哥哥都会是一样的,我比娘更不济呢。”
萧琼华也适时道:“师娘,您昨日舍身救鹏弟弟,我们都很感激您,我们也欢迎您和我们一起生活。”
陈天丽探出头来,叹了一口道:“我都老了,怎么能与你们相比?而且梅儿还是我的女儿,我与你们在一起像什么话?这话一旦传出去,鹏儿和我都没法再活在这世上了。”
萧琼华道:“只要我们紧守秘密,别人怎么能知道?”
陈天丽摇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
丁梦梅突然插话道:“娘,您跟我们住在一起,让鹏哥哥定期去陪您,你觉得如何?”
蓝天鹏也说道:“师娘,我也希望能经常给您带来快乐,您就答应吧。”
陈天丽沉思半晌,长叹一声道:“反正我的身子已经是你的了,你随时想要,我都会愿意,但这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鹏儿一生就毁了,那我的罪孽就大了。”
萧琼华和丁梦梅点点头道:“我们知道了,我们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
陈天丽点点头,望着蓝天鹏,脸又一红:“鹏儿,你要不要她们再陪陪你?”
蓝天鹏尚未做出任何表示,萧琼华和丁梦梅已异口同声道:“你还是饶过我们吧,我们到现在还未恢复呢,浑身腰酸背疼,难受死了。”
蓝天鹏一脸歉疚地道:“都怪我,今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我再助你们运功。”
丁梦梅甜甜一笑:“鹏哥哥,怎么能怪你呢,都怪那贼子。”
蓝天鹏道:“师仇已报,也找回宝录,总算不虚此行。”
萧琼华点点头道:“嗯,咱们在此休息一天之后就赶赴崆峒吧?”
蓝天鹏点点头,四人起身收拾,又生火做饭,吃过饭又聚在一起谈个人最近的动向。陈天丽、丁梦梅母女并不知道蓝天鹏最近的情况,当下蓝天鹏又进来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陈天丽母女才明白崆峒之事。陈天丽道:“我和梅儿去了反而成了累赘,我想上天台一趟,你们两人只要多加小心,必能如愿救出兰姑娘,梅儿,你可愿意?”
丁梦梅点点头道:“嗯,娘说的有理,鹏哥哥,你和琼姐姐要多加小心。”
蓝天鹏和萧琼华也没有意见,蓝天鹏道:“你们也要小心。”
这天很快就过去了,丁梦梅和萧琼华二女恢复得不错,一夜无话,四人虽相拥而眠,但蓝天鹏考虑到三女身体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没有动她们。但也是左拥右抱,甜甜睡去。
次日清晨,四人就分成两拨,陈天丽、丁梦梅母女自去天台,“金刚降魔宝录”上半篇自然也由母女二人带去。蓝天鹏和萧琼华则去崆峒。送走陈天丽、丁梦梅之后,萧琼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正色说道:“鹏弟弟,万一你将来和“玉虚上人”对招时,不慎施展出兰妹妹的剑式,“玉虚”一怒之下,那还能不将兰妹妹处死?”
蓝天鹏赶紧解释说:“但小弟已经因揣摸“玉虚上人”的救命三绝招,而另行变化。”
萧琼华却摇头说:“根据兰妹妹的剑式揣摸“玉虚”的救命三绝招,并非不可能,但根据常理推断,那三招与以上七式,绝对不会相同,与其在七招中求变化,反而不如将“广成子”的七式,和“神尼”的十二式,与“降魔剑法”的八式,我们再求取其中精华,共研一套剑法,我想普天之下,没有哪一位用剑高手的剑术,胜过这三套剑法的精华,也没有哪一位用剑高手的剑术,超过这三套剑法之上。”
蓝天鹏一听,精神大振,立即兴奋的说:“让小弟先演一套“降魔剑法”。”说罢就待横肘撤剑。
萧琼华道:“还是我先来将神尼的剑法演练一遍,你用心观看。”
蓝天鹏点点头,萧琼华将长白“神尼”震慑武林的十二剑式演练了一遍。蓝天鹏一面默记剑路,一面暗察变化。萧琼华为了使蓝天鹏易于领悟其中的玄奥精要,特地又以慢动作施展,并说明使用时的眼上和诀窃。蓝天鹏聪慧超人,在萧琼华解说演练完第二遍的时候,他已经将“神尼”的十二式剑法记下来。之后,他又将“降魔剑法”和兰香姬间授的“广成子”剑法前七式,依序反复的演练了几遍,直到萧琼华完全领悟为止。
三套玄奥剑法相互演练完毕,两人再度闭目调息,并在心灵深处参研三种剑法的招式变法和连环应用,怎样才能最具威力。蓝天鹏是天赋的练武奇才,是以,未出一个时辰,他已将三种剑法共计二十七个剑式,演变成三十三个精绝剑式。但是这三十三个精绝剑式,俱可连锁应用,而又能反复施展,最惊人之处,是将三十三剑式,再浓缩为十一招奇绝无比的玄奥剑法。他还没有将这十一扣剑式定名,他要等萧琼华提出她的新剑法,再经过两人的参研删减后,再为剑法定名。
蓝天鹏见萧琼华仍在苦思深研,就在空敞的两间石屋内,捡起一个小木条,依照他所参研的三十三个极精绝剑式,依序演练起来。三十三招剑式演练完毕,正待再练浓缩的十一个玄奥式,发现萧琼华早已盘坐在地上睁眼观看。于是,愉快的一笑,问:“琼姐姐,你看我这在三十三式如何?不过小弟还浓缩了最玄具威力的十一式没有演练?”
萧琼华神情有些兴奋,但她却淡雅的一笑说:“你演一遍给姐姐看。”
蓝天鹏立即兴奋的应诺,特地以飘飞的动作展开演练。只见身法奇妙,幻龙似虎,如凤如驾,似惊鸿,似鹰隼,揉若猴猿。十一式刚练完,肃然立原地。同时,含笑问:“琼姐姐,你看可具威力?”
萧琼华立即赞声说:“你这十一招剑式,的确是这三套剑法中的精华,不过,其中适合姐姐施展的,只有四式而已。”
蓝天鹏一听,俊面不由一红,赶紧颔首说:“小弟的确没有想到这此些。”
萧琼华愉快的一笑说:“现在你再看姐姐精研的二十一个剑式,和浓缩后最具威力的九式。”说罢起身,径在蓝天鹏的手中将木条接过来,一等蓝天鹏立身一侧,也以飘飞的慢动作演练了一遍。最后演完,她又停身笑着说:“我最具威力的九式,其中四式适合于你,其中五式是根据我的宝剑、身法研究出来的,你看……”说着,依序将九个剑式演练出来。
蓝天鹏看罢,非常高兴。于是,两人就将双方的剑式,再加溶合,共研出最具威力的刚柔二十二式,刚十一式适合用于男,柔十一适合用于女,而柔十一式男仍可应用。经过两人的商讨,决定刚柔二十二式,定名为“雌雄双侠剑法”。
两人经过了一番苦心钻研,将三套佛门剑法,融成刚柔二十二个剑式后,骤然间,发觉自己本身的剑术造诣,突然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觉得两人成熟多了,而且,自觉得即使对付当今武林顶尖高手,亦可绰绰有余。但是,蓝天鹏却仍有些担心的说:“只是,不知“玉虚”老道的救命三绝招,较之我们的刚柔二十二式如何?”
萧琼华立即充满信心的说:“你放心,他救命三绝招,绝敌不过三套剑法的精华结晶二十二式。”
蓝天鹏说道:“琼姐姐,那我们在途中再加紧练习吧。”
萧琼华点点头,同时低柔的说:“我们走吧。”说罢,即和蓝天鹏,展开轻功,径向山下驰去。
这时,红日已经偏西,再有一个多时辰,天便黑了,是以,蓝天鹏和萧琼华,尽展轻功飞驰而去。两人赶至寄马的樵户处,天色已经暗下来。山中猎户独户,大都日落而息,但他们为了等候蓝天鹏和萧琼华,老樵夫和他的两个儿子俱都未睡。蓝天鹏和萧琼华,道过了谢,取回了马,又赏了老樵夫二两银子,才双双上马,沿着崎岖山道,慢慢的走下山来。
到达山下,已是二更时分了,两人决定即夜赶往松桃县城。天色微明,已到了松桃县城,恰好刚刚启开城门,蓝天鹏和萧琼华就随着进城贩卖的小贩人等之后进入城内。城市早市尚未开始,除了客栈和卖早点的已经开门作生意外,其余商店,大都尚未开市。蓝天鹏和萧琼华,先在城内选了一家洁清客店,并要了一座偏静独院住下来。
早餐过后,蓝天鹏和萧琼华略事休息之后,相携走了出来。到达店门口,即向一个招徕生意的店伙,和声问:“请问,贵城内可有“龙凤会”的朋友?”
店伙一听“龙凤会”,未待蓝天鹏说完,立即满面堆笑,恭声说:“本城有他们的分舵,就在中央街口……”
萧琼华一听,突然想起临别皇甫慧和欧阳紫对她的叮嘱,因而未待店伙说完,不由关切的问:“他们“龙凤会”的人,在此地与你们相处得如何?”
店伙见问,立刻一竖大拇指,赞声道:“好,本城自从“龙凤会”的爷儿们来了后,地痞流氓,劣绅豪霸,跑的跑,杀的杀,行为不检的,自动敛迹,恶霸也不敢欺负小民了。”
蓝天鹏听得“噢”了一声,也不由关切的问:“不知此地负责的是哪一位分舵主?”
店伙化即兴奋的说:“分舵主是我们本地鼎鼎大名的“金鞭”李少生二爷,我们的李二爷不武功高,对人也好,自从他老人家接掌了“龙凤会”后,真为我们松桃地方造福不少,哪一个也得竖一竖大拇指头。”
萧琼华一听各地英雄,不由想起了崆峒,因而不解的问:“不知此地的“龙凤会”,和此地的各道观的老道,有没有发生过争执?”
店伙一听,正要说话,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内力充沛的佛号:“无量寿佛。”
蓝天鹏和萧琼华心中一动,不由循声一看,两人的眉头都不由蹙在一起了!只见数丈外的屋檐下,正向他们稽首立着一个头挽道束,身穿麻葛道袍,手持拂尘,背插灰丝穗长剑,斜披一个方便云游袋的老道,一望而知,不是中原各地的道士。尤其葛衣道土,年约四十余岁,修眉细目,五柳长须,飘然走来,愈衬得他一幅仙风道骨气质。
店伙一见葛衣道士走来,慌得赶紧对蓝天鹏低声说:“爷,您可要小心,此地的老道可都不好惹。”说着快步离去。就在店伙急步离去的同时,那个葛衣老道已到了近前。
葛衣老道先向蓝天鹏单掌合什,稽首宣了个佛号,说,“敢问小施主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可是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高足?”
蓝天鹏一听,知道问题人物来了,赶紧拱手含笑说:“在下姓蓝名天鹏,世居塞外摩天岭冷香谷……”
冷香谷三字一出口,葛衣老道再度稽首为礼说:“原来是蓝少谷主,贫道“清云”失敬。”
蓝天鹏再度还手拱礼,谦和的说:“不敢,“银衫剑客”乃在下师伯,不知道长为何动问?”
“清云”道长一听,却迷惑的问:“少谷主身着银衫,佩着“彩虹剑”,为何称“银衫剑客”师伯?”
蓝天鹏懒得多加解释,只得含笑说:“因为师伯未收男徒,是由在下继承他老人家的衣剑。”
“清云”道长听得面色一变,不由刻意打量了一下蓝天鹏一眼,说:“想必是尽得“银衫剑客”的继承武林人的剑术,而自认远胜今尊大人的刀法?”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刀有刀法的长处,剑有剑术的优点,高与低之分界,全凭使用人的火候而论,在下所以佩剑,乃奉师门之命所为。”
“清云”道长听罢,突然正色问:“少谷主着“银衫剑客”之衣,佩“银衫剑客”之剑,而且是“银衫剑客”的继承人,那么他昔年所未践的约会……”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淡淡一笑说:“道长想必是昆仑派“玄清”道长门下?”
“清云”道长见谈到“玄清”,他长立稽首说:“玄清仙长乃贫道之掌门师尊。”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请你回去转告“玄清”仙长,就说一年之内,在下定会去昆仑代师伯践约赴会。”
“清云”道长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可是令师伯曾有交代?”
蓝天鹏淡然一笑,不答反问:“道长东来中原,又是为了什么?”
“清云”道长又是一愣,只得有些尴尬的说:“不错,贫道确是奉掌门师尊之命,东来暗访令师伯“银衫剑客”是否仍在人世?”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假设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清云”道长说:“师尊便要将掌门之大位,传给贫道的大师兄“清风”接掌,践约比剑之事处便作罢了。”
蓝天鹏却正容说:“不瞒道长说,在下师伯业己闭关静修,不问世间之事,有关昔年未践之约,除令师“玄清”仙长,在西域方面还有“冰川女侠”……”
话未说完,“清云”道长已傲然一笑说:“这么说来,令师伯业已指明要少谷主前去赴约,贫道只好即日转回昆仑,回报师尊,静候少谷主光临了。”说罢,不容蓝天鹏发话,单掌合什,微一稽首,转身大步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见道人离去,也不去理他,蓝天鹏回头问店伙:“此地可有“丐帮”分舵?”
店伙道:“此地的丐帮杆头叫陈西山,为人倒也正直,唯独个性倔强……”
蓝天鹏又向着店伙问:“陈当家的现在何处?”
店伙一听,立即兴奋的说:“陈当家的方才还在店门口打听爷和姑娘的来历……”
萧琼华急声插言问:“你可曾告诉他?”
店伙立即正色的说:“小的怎敢?再说小的也确实不知爷和姑娘的来历?”
蓝天鹏赞许的点点头,问道:“你现在能否很快的找到他?”
店伙立即连连点头说:“能,能,他方才刚去了对街的玉山酒楼。”
蓝天鹏立即吩咐说:“那你就去请他来,就话摩天岭,冷香谷的姓蓝的找他就好了。”
店伙一听,立即以惊异的目光,连连颔首应是,急步退了出去,显然,他震惊蓝天鹏是个既有权势,又大有来历的人物。一地丐帮的杆头儿,也要传话来见,这当然是极有权势的大人物。
萧琼华一等店伙走出院门,立即不解的问:“表弟,你可是想从陈西山的口里,探听“侠丐”马五叔的消息?”
蓝天鹏点点头,萧琼华问道:“你认为欧阳姐姐上次告诉你马五叔前去甘西的消息可靠吗?”
蓝天鹏略微迟疑的说:“我想应该是事实,不然为什么沿途都没有马五叔的行踪消息?”话声甫落,院外已传来一声咳嗽,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断定是丐帮的陈西山来了。
就在两人循声外看的同时,一个身着鹤衣,满脸虬生胡须的中年人,神色有些慌张的由院门外匆匆的走进来。中年人叫花于,蓬头黑面,浓眉大眼,身材十分魁梧,走路虎虎有威,倒有几分象后汉时的张飞。打量间,中年威猛化子,已走进小厅来。萧琼华和蓝天鹏,都从椅上起身含笑,以示相迎。
中年威猛花子,一见蓝天鹏,急上两步,抱拳一躬,恭声说:“丐帮三代弟子陈西山,参见少谷主。”
蓝天鹏拱手含笑说:“陈当家的请免礼,请先见过愚表姐萧琼华。”说着,肃手指了指萧琼华。
陈西山再向萧琼华抱拳深深的一揖,恭声说:“陈西山参见萧姑娘。”萧琼华一面还礼,一面肃手示坐。
陈西山落坐后,立即抱拳欠身说:“小的奉五师祖之命,一直注意少谷主的行动……”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兴奋的问:“你什么时候见到我马五叔?”
除西山略微想了想,说:“那时快过新年了……”
蓝天鹏又迫不及待的问:“他老人家怎么说?”
陈西山说:“五师祖交待小的,如果碰见了少谷主,要小的转告少谷主,听说汴氏二贼,早在冷香谷断手吃亏后,便仓惶逃往西北,投奔“五毒姥姥”去了。”
蓝天鹏一听“五毒姥姥”,不由蹩眉望着萧琼华,自语似的问:“五毒姥姥?”
萧琼华也是茫然不解的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五毒姥姥”的名字和底细?”
陈西山解释说:“听五师祖说,“五毒姥姥”原是海南岛的制毒女巫,后来和“琼江钓叟”争地盘而被逐,不知何时在甘西老君庙附近的一道险河畔,修建了一座大庄院,专收无恶不作的亡命之徒,只要有钱奉献,便可不愁吃穿的,住在地里受她的保护,并可学习她自己制炼的五毒丸。”
蓝天鹏听罢,惊异的“噢”了一声,继续关切的问:“问马五叔还说些什么?”
陈西山说:“他老人家还特别叮嘱,一到了老君庙,所有吃的,喝的,都应特别小心。”
萧琼华报仇心切,不由关切的问:“我们去时,怎样和他老人家联络吧?”
陈西山说:“少谷主去时,自会有本帮的弟子向您联络,不过,少谷主的衣着已经变换,方才小的曾在对街看了半天,并向后伙打听。”说此一顿,继续笑说道:“据店伙说,少谷主是“龙凤会”的大人物,他也不知道您的大名,所以小的就走了……”
蓝天鹏淡然一笑道:“我并非龙凤会的什么大人物,只是年前和马五叔去高家楼时,碰见了他们的女龙头……”
陈西山听得面色大变,不由惊异的说:“不是说“金线无影”终年穿着特制的金大氅,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吗?少谷主怎的会和她碰面的呢?”
蓝天鹏哑然一笑说:“那是外间的夸张之言,有时她经常以真面目在人前出现,但人们不知道她就是“龙凤会”的女龙头罢了。”如此一说,陈西山不自觉的以敬畏的目光看了萧琼华一眼。
蓝天鹏一见,不由愉快的哈哈笑了,同时,笑声说:“陈当家的放心,我表姐绝不会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龙头。”陈西山一听,顿时黑脸通红,萧琼华也不由抿嘴笑了。
蓝天鹏一见,赶紧拉回话题说:“由于马五叔和“金线无影”的父亲,以及在下的恩师又有师门渊源,事后她才自动表明身份,原来都是自家人。”
陈西山一听,立即说道:“少谷主是说,五师祖和“金线无影”原父亲是世交?”
蓝天鹏不便深加解释,立即回答说:“至少有渊源的朋友。”
陈西山一听,点点头,看看没有别的事情,由椅上立起来,起身辞过蓝天鹏和萧琼华,径自离去。萧琼华一等陈西山走出院外,立即迫不及待的说:“表弟,既然汴氏二贼已潜往甘西老君庙,我们前去崆峒并不绕道,我想我们还是先去崆峒。”
蓝天鹏一听,不由有些忧虑的说:“不知兰姐姐怎么样?”
萧琼华担心地道:“只怕现在情况很不妙。”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这话怎么说?”
萧琼华忧虑地说道:“她暗中传你剑式之事,只怕早已传进“玉虚”的耳里。”
蓝天鹏一听,立即不以为然的说:“不会的,没有人出来见证,“玉虚”绝不会相信的。”
萧琼华立即正色问道:“胡虎不是最好的人证吗?”
蓝天鹏一听,不由无可奈何的说:“哎呀,胡虎不是被“松峰”暗中释放了吗?”
萧琼华立即摇摇头说:“以前我还相信这说法,现在经过老龙潭听到了“了净”与“松峰”的谈话后,我的想法又完全改变了。”
蓝天鹏一听,恍然似有所悟的急声说:“你是说“了净”为免和兰香姬当场对证,假意暗中放走胡虎,实际则尽速将胡虎送往崆峒,给“玉虚”一个“先人为主”的观念……”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插言说:“这只是原因之一,而最重要的还是为了配合“了尘”等人的叛谋,而设法先将兰香姬置死,除去他们一大阻力。”
蓝天鹏一听,深觉有理,不由焦急的说:“这么说,如果“玉虚”恨我之心,超过了对兰香姬的爱护,就会在愤怒之下,杀了兰姐姐?”
萧琼华立即镇定的颔首说:“不错。”
蓝天鹏不由焦急的问:“这么说,兰姐姐岂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吗?”
萧琼华立即宽慰他道:“我想她这时可能仍在途中还没到。”蓝天鹏听罢,也不答话,起身就急步向厅外走去。
萧琼华一见,不由急声问:“喂,表弟,你要去哪里?”
蓝天鹏止步转身,说:“我去找本地“龙凤帮”分舵主,要他以飞鸽通知崆峒那方向的分舵,要他们即时将兰香姬和严七截住。”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道:“正好,又给她加上一条“通敌叛派”之罪。”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沉声问:“怎么呢?”
萧琼华立即肃容解释说:“一进陕西境界,已是崆峒派总坛的势力范围,虽然也有“龙凤会”的人员活动,但已处处受到监视,假设我们人前去警告,兰妹妹听不听我们暂且不说,至少全部落人崆峒派眼线的眼里……”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即使他们看到了,兰姐姐已转道走了。”
萧琼华说道:“兰妹妹不是平凡人物,崆峒总坛的人,哪一个不知,哪一个不晓,她和“龙凤会”的接头后,突然改道不回崆峒了,你想会有什么后果。”
蓝天鹏一听,不禁有些生气大声说:“照这样说,我们就任由她前去送死了?”
萧琼华宽声说道:“当然不会,我们可以马上动身追去。”
蓝天鹏沉哼一声说:“等到我们到达,兰姐姐的尸体恐怕早凉了。”
萧琼华一听,宽慰蓝天鹏道:“哪能那么快?兰妹妹是“玉虚”亲手栽培,费了他十多年的心血,哪能就一怒之下,不问个一清二白就将人杀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说:“看你方才说的那么急迫,真吓人。”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微微一笑:“不是我说得急迫,而是兰妹妹对你太重要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顿时惊觉自己的举止,的确表现得太迫切了,于是,俊面一红,立即有些歉意的讪讪说:“救人嘛,俗语说:救人如救火。”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微笑道:“没有那么急,兰妹妹也有嘴巴,她也会向“玉虚”解释。”举手一指厅外,继续说:“急也不在一顿饭的时间,我们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蓝天鹏回头一看,发现两个店伙每人提一个大提篮,已将午饭送来。两人匆匆饭罢,立即通知店伙备马,两人又计划了一下路线,径自走出店来。饥餐露宿,星夜兼程,行行夏行行,这天中午,两人已飞马出了四川边境的大城——巴峡关口。沿途行来,暗自打听,竟没有兰香姬和严七的行程。
一进入陕西境界,“龙凤会”的分舵已极少了,虽然没有什么不法之事,但他们言谈举止,总有些凌人之势。由于已过中午,为了赶上宿头、两人沿着官道,直奔两郑。未末时分,一座高耸的巍峨楼,已现出一截灰色楼影。
蓝天鹏马上一指,说:“表姐,那里可能就是南郑县城了?”
蓝天鹏吁一口气说:“今天就早些落宿吧?也好让“小青”和你的“血火龙”休息一下,叫他们店伙好好洗刷洗刷,晒一晒鞍垫。”话未说完,身后奔雷似的驰来两匹快马。
由于蓝天鹏和萧琼华是长途跋涉,并非短程赛马,是以,两人放马飞驰。两人正待回头察看,一个粉衣亮缎劲衣背插长剑的青年,乘着一匹高大白马,迳由萧琼华的马侧经过。而另一个红面膛,黄劲衣,背插钢鞭的中年人,骑着一匹大花马,却由蓝天鹏侧擦了过去。两人一超过蓝天鹏和萧琼华的马头,立即转首回头,一见萧琼华,立即仰面发出一阵狂狂的哈哈大笑。
蓝天鹏一见,顿时大怒,目光一扫,同时也看清了粉衣青年,只见对方油头粉面,一脸的邪气,而黄衣红面膛的中年人,也是一脸的煞气,一望而知,均非善类。打量间,正待怒声喝斥,狂笑的人,再度挥鞭猛打马股,两匹快马,挟着悠长怒嘶,直向南郑城如飞驰去——蓝天鹏哪能容得两人如此嚣张,一纵马缰,就待追去。萧琼华一见,却淡淡的阻止说:“何必追他?当心累坏了马匹,他们是今天不见阎罗,决不甘心。”
蓝天鹏一听,只得作罢,但心中的怒火,却一直无法捺下,尤其,前面两匹马的疯驰狂奔,扬起一阵又浓又生的灰尘,久久不能散去,心中更加有气。就在这时,前面扬尘中,又如飞驰来一匹快马。由于灰尘尚未散去,看不清马上坐着何等样人,但隐约间似是一个躬伏在鞍头上,目光闪烁的老人。蓝天鹏心中有气,并未过份注意,待等那匹快马驰至近前不远,突然觉得那匹马十分熟悉,因而,也本能的脱口发出一声惊“咦”。
就在蓝天鹏发出惊“咦”的同时,伏在马上的老人,也正转首向他偷看。蓝天鹏一见马上老人,面色大变,脱口一声惊“啊”,而马上老人,却立即惶张的戚然呼声:“少爷。”
就在马上老人抬戚呼“少爷”的同时,蓝天鹏已看清了伏在马鞍上的老人,竟是跟随兰香姬的“索子鞭”严七。“索子鞭”严七已换了一身土布衫裤,也经过了一番化妆,设非蓝天鹏对他的座马引起注意,还真不容易认出来。
蓝天鹏急忙勒马,同时转首急呼:“你不是严世怕吗?”
但是,也急忙勒马的严七,却机警的看了一眼前后,发现确无可疑之人,才慌急的低声说:“少谷主,快随我来。”说话之间,急拔马头,沿着一条乡道,当先向前驰去。
拔马驰回的萧琼华,曾在仙居客店见过“索子鞭”严七,是以,未待“小青”停稳,已惊异的低声说:“那不是和兰妹妹在一起的严七吗?”
蓝天鹏紧勒着“血火龙”等候萧琼华,这时见问,不答反而焦急的说:“可能真的被你猜中了,我们快追上去吧。”吧字出口,纵马向前,如飞向严七追去。
萧琼华催马跟在一侧,同时急声问:“你是说兰香姬已被“玉虚”怀疑的事?”蓝天鹏仅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前面急急奔驰的严七,伏在马鞍上,不时回头察看,神色十分焦急,似乎有些嫌蓝天鹏两人太慢了,又似乎怕后面有人追来。蓝天鹏的“血火龙”和萧琼华的“小青”,都是千中选一的良马,不出一里已赶上了前面的严七。严七一见,立拔马头,冲下乡道,越野直奔东北方的一片树林。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严七有紧急大事相告,又竭力避人耳目,所以才选在的树林隐僻之处。一阵如飞急驰,严七第一个驰进树林。紧接着,蓝大鹏和萧琼华也双双纵马而人。两人一进树林,即见飞身纵下马的严七已慌急的迎过来。
严七未待蓝天鹏的身形立稳,已慌急的急声说:“蓝少谷主,你不能再去找“玉虚”了。”
蓝天鹏一见急步前进,一面震惊的问:“严世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严七看了一眼萧琼华,有些怀疑的间:“这位姑娘是……”
蓝天鹏知道严七有所顾忌,立即宽声说:“严世伯,有话尽管说,这位是小侄的表姐萧琼华。”说着,又向萧琼华,简扼的介绍说:“这位是严世伯,以前常去冷香谷。”
由于气氛急切,心情紧张,双方仅颔首为礼,“索子鞭”严七,也仅呼了声“萧姑娘”,就继续说道:“这件事都坏在“了净”和“了尘”两人的身上,兰姑娘被“玉虚”关在后山水牢里了。”
萧琼华一听,不由又惊又怒的说:“什么这么狠心,竟将自己的堂妹关进水牢里?”
严七一跺脚,又悲痛的说:“要不是我家小姐极力辩驳,当场就处死了。”
萧琼华愈加生气的说:“竟有这等事?“玉虚”老道的头脑也未免太简单了嘛。”
蓝天鹏早已气得目闪冷电眉透煞气,他却淡淡的说:“严世伯,请你仔细的讲一遍。”
严七颔首应是,回头看了一眼左右,恰有几块光滑岩石,立即肃手说:“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于是,三人各拣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严七吁了口气,仍有此紧张的说:“我陪着小姐离开了仙居城,途中没敢耽搁,直奔峻切总坛,一路行来,和往常回来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是一进崆峒总坛,便惊觉情形有些不对,因为往日我家小姐去见玉虚上人,随便出来,可是,这一次却被在院门外等候通知。我当时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暗示我家小姐,我为防意外,趁机溜进了“了因”的房里等候消息……”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问:“听说“了因”不是正坐关吗?”
严七解释说:“关期已满,前几天才出来。”
萧琼华立即问道:“这么说,他的武功更进一层了?”
严七摇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说罢,立即拉回正题,继续说:“因为“了因”为人正直,而且对我家小姐也不错,这时候只有求他设法了。而且,“玉虚”也最喜欢他,他在“玉虚”面前讲话,也算数,我想不管为什么阻止我家小姐进入,他一定知道原因。当时我溜进“了因”房内,房里没有人,直到掌灯时分,“了因”才神情凝重的走进屋来。
“了因”一见我,立即紧张的说:“严前辈,你怎的还没逃走?”
当时我的确吓了一跳,但仍镇定的问:“兰姑娘怎样了?”
了因黯然说:“被师父关在后山水牢里了!”
我当时大吃一惊,立即埋怨说:“你为什么不讲个情?”
了因却懊恼的说:“要不是我跪在地上苦苦求,师父当场就把兰姑娘给杀了。”
我听得呆了,不由关切的问:“我家小姐犯的什么错?”
了因见问,反而以严肃的口吻,沉声问:“严前辈,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明知故问?”
我当时用力的摇摇头,正色说道:“我绝对不知道!”
了因冷哼一声说:“她将师父传给她的玄奥剑法,私下里传给了蓝天鹏!”
我当时一听,顿时吓呆了!了因看了我震惊的神色,也有些相信我确实不知道了。我当时竭力替我家小姐辩护说:“了因,你应该相信,我严七敢拿人头来打赌……”
话未说完,了因已冷冷的说:“给我说有什么用,你最好去对大师兄去说!”
我听得一愣,心知糟了,因为“了尘”和“了净”妒嫉我家小姐得庞“玉虚”,学得玄奥剑法,视我们小姐如眼中钉,肉中刺……”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冷冷一笑说:“了尘和了净想除去你家小姐,恐怕不仅只是为了学剑。”
严七听得惊然一惊,不由脱口道:“萧姑娘是说……”
蓝天鹏深怕萧琼华泄露了这个关系重大的秘密,是以立即岔开话题问:“了净也在崆峒总坛吗?”
严七摇摇头说:“了净在不在我不知道,我也没有问。”
萧琼华则揣测说:“恐怕还没那么快吧?”
严七一听,立即迷惑的问:“怎么,两位曾在途中遇见了“了净”?”
蓝天鹏解释说:“我们来时,曾去老潭玄真观的“松云”,追问“黑手三郎”的行踪,“了净”恰好也在那里。”
“索子鞭”严七立即说道:“我去时还未找别人谈话,就碰上了我家小姐被阻门外的事,我为了见机脱身,好到“黄鹤楼”去等少谷主。”
蓝天鹏一听,立即迷惑的问:“奇怪,这是上一次分手时讲妥的呀,这次在仙居离开时,并没有地订“黄鹤楼”相会的日期呀?”
严七赶紧解释说:“是的,是我家小姐也惊觉到事态严重,当时她立即暗示我,一旦她发生事故,火速下山来找少谷主……”
话未说完,萧琼华不知是否含着妒意的问:“如果途中碰不到蓝少谷主,就要严前辈去“黄鹤楼”等?”
严七老经世故,一听萧琼华的口气,心中不由暗吃一惊,这时,他才突然惊觉萧琼华和蓝天鹏是自小长大的表姐弟,情感如何,可想而知。由于有了这一发现,他的讲话自然要谨慎些,不然,一个不小心,极可能造成他们三人间的因妒成恨,误了救兰香姬的大事。是以,赶紧解释说:“这是前些日我家小姐邀请少谷主前去崆峒,共同劝阻“玉虚”打消称霸中原,领袖武林野心时候约定的地点……”
萧琼华立即含笑解释说:“这一点鹏弟弟已经告诉我了。”说罢,又深情的看了神色有些不安的蓝天鹏一眼。
蓝天鹏只得强自一笑,望着严七,关切的问:“现在我们该如何去进行搭救兰姐姐?”
严七略显踌躇的说:“当时我家小姐是要我阻止少谷主前去,但我却觉得应该尽速将我家小姐救出来,须知泡在水里,即使不死,身体也会腐烂。”
蓝天鹏一听“身体腐烂”,顿时大怒,不由剑飞剔,星目射电,切齿恨声说:“玉虚老道以如此残忍手段对付他的堂妹,可为蛇蝎不如,兰姐姐身体完好还罢,如损她一毫一发,我定不能饶他。”把话说完,俊面凄厉,满面杀气,目光暴涨盈尺。严七一见,顿时吓呆了。
萧琼华深怕心爱的表弟气损了真气,顾不得妒嫉吃醋,急忙过去相扶,同时,深情关切的说:“表弟,水牢有很多种,有的水牢,并不一定泡在水里。”
严七一定心神,也慌得急忙颔首说:“是的,是……”话未说完,林外乡道上,突然传来急剧的马奔声。蓝天鹏三人转首一看,只见方才回头狂笑,飞马过去的青年和壮汉正拔马驰下乡道,也向林前奔来。
“索子鞭”严七一见油头粉面的佩剑青年和背插钢鞭的红面膛壮汉,立即大惊失色,不由脱口急声说:“少谷主不好,这两人是崆峒派南郑分舵上的人,前面佩剑的小子就是“了凡”的俗家弟子,人称“花里粉蝶”。另一人是“红脸鞭”,是他的助手……”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冷冷一笑,说:“这是他们自己前来送死……”
严七一听,却慌的分辨说:“他们一定是方才对我的化装发生了怀疑,特地追来了。”
蓝天鹏淡淡的一笑说:“严世伯,这两人方才已和我们照过面了。”
严七“噫”了一声,惊异的说:“怎么,你们怎么方才……?”话未说完,两匹快马毫无忌惮的飞马纵人林内。
油头粉面的青年人“花里粉蝶”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哈哈一笑说:“哈哈,果然在这里呀。”
另一黄衣背鞭的壮汉“红脸鞭”,则放肆的说:“怎么,这一会又多出一个老家伙?”说话之间,两人同时纵下马来。
严七一听“红脸鞭”呼他老家伙,顿时大怒,不由挺身向前两步,怒声说:“两个没有长眼睛的混帐东西,把眼睛睁大点,老夫是你们的严七爷,废话少说,快亮家伙吧。”说话之间,探手腰间,“哗啦”一阵金铁交响,索子鞭已撤出来。
“花里粉蝶”一见,反而狂傲的哈哈的一阵大笑,同时,轻蔑的笑声说:“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严七老小子,你还不知道吗?祖师父,亲下法令,到处捉拿你严七。”
话未说完,严七瞪目怒声说:“放屁,玉虚上人是你们的祖师爷,与我严七何干?我严七即非你们崆峒派的门人,也非你们崆峒派的挂名弟子,即不抢人家的钱,也不想人家的大姑娘……而且……”
话未说完,“花里粉蝶”已飞眉怒声说:“你这老狗胆敢拐着弯骂人?告诉你,别人怕你“索子鞭”严七,本分舵主可没将你严七放在眼里。”
严七怒极一笑说:“那样最好,小子,快亮兵器吧,咱们是废话少说。”
另一面红面膛的汉子“红脸鞭”,突然大接口说:“分舵主,慢着,留点力气对付那妞儿,这老家伙由我来收拾。”
严七冷哼一声说:“好你们是找死,把眼睛睁大点儿,人家连你们的祖师父,都没放在心上,还会把你们这些三脚猫的龟孩子、狗腿子看在眼里吗?”
“红脸鞭”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指着严七,怒声说:“姓严的老狗,你敢骂老子是狗腿子,还敢大言吓人?”
严七冷冷的一笑说:“你们两人也别尽在那里干打雷不下雨,自知对两对三没有战胜把握,虚张声势,现在严七爷索性介绍一位时下武林鼎鼎大名的人物给你们……”说着,肃手一指俊面带煞的蓝天鹏,继续说:“这位就是掌伤“松云”,戏斗“了尘”,连你们祖师爷“玉虚”都没放在眼内的蓝少谷主。”话未说完,“花里粉蝶”两人,浑身一战,面色同时大变。
“花里粉蝶”强自一定心神,说:“在下接得总坛通知,蓝少谷主穿的不是这套衣服……”
严七一瞪眼,突然提高声音说:“告诉你,蓝少谷主不但是“飞云绝笔”丁大侠的高足,还是昔年剑术无敌,“银衫大剑客”的衣剑继承弟子。”
“花里粉蝶”一听,神色数变,目闪惊急,久久不知言语。
“红脸鞭”则一抱拳说:“既然是蓝少谷主,我等接有命令,必须报告总坛得知,在下两人先走一步,就此告辞了。”说罢,向着神情惊的“花里粉蝶”沉声说:“咱们走。”
两人刚得转身,一直冷眼在旁观察的萧琼华,突然沉声说:“慢着。”
“花里粉蝶”和“红脸鞭”,同时转身止步,沉声问:“姑娘还有什么事?”
萧琼华冷冷一笑,淡淡的说:“凡遇本姑娘的恶徒,即使不留下头颅,也得留个记号。”
“花里粉蝶”一听,故意怒声说:“在下乃赫赫一方舵主……”
萧琼华未待对方说完,剔眉怒声说:“什么一方舵主?就凭你的绰号就该削掉你的耳朵。”
“花里粉蝶”一听,立即分说:“在下绰号“玉面哪叱”,又有何不雅?”
话未说完,严七立即顶了一句:“那是你自己取的,谁承认?”
萧琼华却在旁不耐的说:“你是什么绰号,本姑娘已无暇过问,就凭方才在官道上轻浮邪笑,就该削去你两人的耳朵。”说此一顿,突然一剔柳眉,面透煞气,叱声问:“你们两人动不动手?”
“花里粉蝶”一听,突然心头一横,呛的一声撤出背后长剑,同时怒声说:“贱婢你睁开眼睛,少爷可不是任意欺负的人,有本事你就动手。”说话之间,横剑而立,虽然满面怒容,但却目闪惊急。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方才只是想削去你的双耳,现在你割去你的舌头……”
话未说完,“花里粉蝶”突然一声厉嚎:“少爷和你拚了。”
厉嚎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一式“初绽寒梅”,幻起数朵银花,迳向尚未撤剑的萧琼华刺去——萧琼华冷冷一笑说:“如果要姑娘亲自动手,你就没有狗命了。”说话之间,娇躯神妙的一旋,青光闪处,红芒暴涨!紧接着,一阵惨嚎,人影疾转,“花里粉蝶”的人头,应声飞起,一道鲜血,“噗”的一声溅起一丈多高——绿影闪处,萧琼华已飞身退至两丈公外,青光敛处,她的宝剑早已人鞘。
一旁观看的严七,神色震惊,不由呆了!这时,他才惊觉到这位萧姑娘比起蓝天鹏来,更厉害,更不好惹,看来,兰香姬爱蓝天鹏恐怕要落一场空了。再看那边的“红脸鞭”早已吓得面色如纸,冷汁直流,完全吓傻了。
萧琼华一见,立即沉声说:“还不割下你的耳朵逃命吗?”
“红脸鞭”急忙一定心神,“叭”的一声跪在地下,同时,叩头如捣蒜的哀求说:“萧姑娘,请饶命,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饶了小的吧。”
萧琼华不知道“红脸鞭”的平素品行,自是不便逼人太甚,因而望着“索子鞭”严七,问:“严前辈,这人平素行为如何?”
严七冷哼一声,说:“跟“花里粉蝶”在一起的还有什么好东西。”
“红脸鞭”一听,吓得又向严七连连叩头,同时哀声说:“严七爷,您老行行好,救救小的狗命吧。”
严七冷冷一笑说:“方才还骂我是老狗,现在又喊我七爷了。”
“红脸鞭”赶紧骂自己说:“七爷,那是小的胡说,该打嘴巴。”说着,真的左右一弓,两掌轮番的在自己的嘴上“叭叭”的打起来。
蓝天鹏不耐烦跟他浪费时间,立即说道:“严世伯,就给他一个自新改过的机会吧。”
“索子鞭”严七见蓝天鹏当着“红脸鞭”的面向他求情,真是又骄傲又有些受宠若惊,是以趁机沉声说:“还不谢谢蓝少谷主的救命之恩。”
“红脸鞭”一听,知道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因而赶紧又向蓝天鹏,叩头说:“多谢蓝少谷主救命之恩。”
蓝天鹏立即沉声说:“些许小事何必儿谢,只要你今后知道悔改就好了。”
“红脸鞭”再度叩头说:“小的今后,如再作恶,定遭乱剑分尸。”
严七立即插言说:“你小子要想报答蓝少谷主的救命大恩也不难,只要你将今天发生的事,向后瞒过一两天……”
“红脸鞭”一听,忙不迭的连声说:“可以,七爷您怎么吩咐,小的怎么作。”蓝天鹏和萧琼华,闹不清严七要作什么,是以俱都迷惑的望着他。
严七深沉的点头,说:“第一,你要在这座林子里被捆两天。”
“红脸鞭”一听,立即惊得慌声说:“七爷,那小的不会饿死吗?”
严七立即摇摇头说:“不会,有我老人家看着你。”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严七必然另有安排,因而不便说什么。“红脸鞭”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严七继续说:“第二,不能报告“花里粉蝶”是萧姑娘杀的。”萧琼华一听,正待说什么,蓝天鹏已向她挥了一个“稍待”手势。“红脸鞭”却迟疑的问:“小的怎样向上级报告呢?”
严七毫不迟疑的说:“很简单,回头我老人家自然告诉你。”
“红脸鞭”只得连连颔首,不停的应是。
严七的脸色逐渐变得肃穆的说:“第三,现在我老人家和少谷主萧姑娘还有重要的事相商……”
“红脸鞭”听得心一动,赶紧急声说:“那小的躲到林外,等七爷和少谷主萧姑娘把事商量好,小的再进来只候吩咐。”
严七一听,立即瞪目沉声说:“何必那么麻烦,我老人家点了你“黑憩穴”,你乖乖在这睡一会觉,商量好了再把你后过来。”
“红脸鞭”一听,立即惊得面色大变,不由紧张的惶声说:“七爷,您,您,您可不能丢下小的不管呀?……万一狼来了……”
严七立即瞪眼沉声说:“废话,方才一剑杀了你,不结了吗?何必还和你费这么多的唇舌?”
“红脸鞭”一听,深觉有理,只得忐忑不安的应了两个是。
严七一面向前走去,一面沉声说:“站起来。”
“红脸鞭”一听,只得由地上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严七为防“红脸鞭”变卦,是以,趁对方刚刚直起身的同时,一个箭步纵过去,出手点了对方“黑憩穴”。老经世故的严七,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被点的一刹那,人仍有知觉,为了求得“红脸鞭”的配合,只得伸臂抱注他。严七将“红脸鞭”放好在一堆落叶,立即走回来说:“现在我们已露了相,如果不控制住“红脸鞭”,想要救我家小姐就难了。”
蓝天鹏立即迷惑的问:“严世伯的意思是?”
严七毫不迟疑的说:“我希望少谷主和萧姑娘,能尽快的将我家小姐救出来。”
萧琼华抢先回答说:“那是当然,我们会尽马匹的体力极限……”说未说完,严七已插言说:“现在已到了崆峒派的总坛势力范围以内,如果他们认出了少谷主和萧姑娘,必然处处接待,步步护送,必然浪费时日。”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严世伯的意思是要小侄两人越山飞驰?”
萧琼华却不解的问:“我们怎么走才最近?”
严七见萧琼华有意答应飞驰前去,格外高兴,立即兴奋的说:“老朽自然为两位画一个后径图和进入崆峒总坛的向道以及途中联络的人。”
蓝天鹏一听,立即关切的插言说:“最好将水牢的位置也画出来。”
严七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于是,他就在地下拣起一个枯叶条,用脚拨开地下的落叶,就用枯枝一面画,一面讲起来了。由于严七画得清楚,讲得仔细,即使一个小节,也不疏忽,是以,一张地面路图画下来,足足用了一个时辰。这时,天色已晚,经日即将隐人地平经,严七即在自己的鞍囊内,取出干粮和酒菜,三人一面进餐,一面商讨细节。
一切熟记后,萧琼华首先关切的问:“我们将兰妹妹救出来,送去王樵户家,他会收吗?”
严七立即正色说:“他当然会收,而且,我也会尽快的赶去。”
蓝天鹏一指地上的“红脸鞭”问:“严世伯,这人怎么办?”
萧琼华也关切的问:“严前辈预备怎样处置他?”
严七一笑说:“萧姑娘,请恕老朽暂时保密,到了王樵户家,老朽自会告诉两位。”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只得不再追问了。于是,两人看了一眼逐渐昏暗的天色,同时起身说:“救人如救火,那我们先走一步了。”
严七急忙起身,肃容说:“少谷主和萧姑娘,武功剑术,虽然均达化境之绝,但进入崆峒总坛,伯应处处谨慎为是。”说着,又指了指“血火龙”和“小青”,继续说:“二位放心,这两匹宝马,我一定为你们喂好。”
蓝天鹏和萧琼华谦和笑一笑说:“马匹有何重要,只希望严世伯能够如期赶到就好了。”说罢施礼,大步向林外走去。
严七一面急步相送,一面笑着说:“谨祝两位顺利,恕老朽不再送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也道声“后会”,展开轻功,直奔西北。
这时天色已黑下来,原野早已没有了人影。蓝天鹏和萧琼华这时是何等功力,一经展开轻功,快如飘风,设非目力尖锐的顶尖高手,也难发现两人淡淡的身影。陕南地区多河流,但对身怀绝纪轻功的萧琼华和蓝天鹏地毫不发生阻止作用,他们仅需数条枯木或几块树皮,即可飞渡过去。
两人一面飞驰前进,一面暗自核对路线。因为照“索子鞭”严七所画的路线图,两人必须在天色大亮之前,进入某陕边境的山区。据严七说。崆峒派的门人弟子,大都贪图享乐,是以,分舵全都建立在城市和大镇甸上,小镇已无眼线巡逻,逞论山区了。
蓝天鹏一面飞驰,一面忧心的说:“王虚老道,如此狠毒,居然狠心将自己的堂妹,关进水牢,令人想来,实在难以置信?”
萧琼华知道蓝天鹏关心兰香姬的安危,因而宽声说:“你没听严前辈说,水牢有好多种,你怎知道是泡在水里?再说,有没有关进水牢还是一个问题呢?”
蓝天鹏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表姐不相信严世伯?”
萧琼华立即解释说:“他当然说得不假,谁又敢担保不是“玉虚”设的圈套诱我们前去?”
蓝天鹏一听,立即代严七辩论说:“严世伯绝对不会那样作。”
萧琼华立即接口说:“就怕他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蓝天鹏略微想了想,说:“严世伯久闯江湖,见广识多,为人也极机警,我想“了因”骗不了他。”
萧琼华说:“那样最好,不过谨慎小心总没错。”蓝天鹏深觉有理,立即应了声是。
两人飞驰一个更次,便拣一个广阔处坐下休息片刻,同时,绝对远离乡村飞驰,以免惹起犬吠,惊动了隐居的高人。一路行来,俱都与严七所画的路线相符无异,而且,到达回陕界的嘉兴镇,天色尚未五更,两人停在镇外商是一阵,要不要前去“索子鞭”严七指定的客栈叫门,还是等大亮再去。经过商议的结果,决定趁天未亮前去叩门,以免人多眼杂,走了消息而波及营救兰香姬的大计。
嘉兴镇是依着山麓的大镇,但人口也不过数百户,大街上仅有东西一条。蓝天鹏和萧琼华,进街一看,在坐北朝南的一家,永兴隆客栈的招牌上,果然画着一个红漆胡芦。于是,两人走至店前,由蓝天鹏在店门上的拉环上,拉了两下。门内一阵铃响之后,好一会才听到里面有人咳嗽了两声。紧接着,一阵不疾徐的脚步声,向店门走来。
蓝天鹏和萧琼华对了一个眼神,表示有人来了。一阵门闩响,店门沉重的被开了一道宽缝。蓝天鹏和萧琼华一看,只见开门的竟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店伙。店伙见蓝天鹏和萧琼华,衣着不俗,携带兵器,赶紧满面堆笑,急忙又将店门推开两尺多。同时,哈腰含笑,连加肃手说:“爷,姑娘,请进,请进。”
蓝天鹏和萧琼华,颔首微笑,迳自走进。店内十分幽静,仅帐房内点着一盏油灯。店伙急忙关好店门,转身向蓝大鹏两人,肃手恭声说:“爷,姑娘,请随小的来。”
蓝天鹏立即挥了一个“稍待”手势,同时,谦和的问:“请问贵东尹当家的在吧?”
店伙听得一惊,不自觉的压低声音问:“爷和姑娘是……”
蓝天鹏急忙按照严七的交代的活,含笑说:“我们是由华容来的。”
店伙一听,立即以恍然神情点了点头,依然压低声音说:“原来二位是兰府上来的,请等一等,我去请我家五爷。”说着,转身向帐房走去。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店伙说的“兰府”是指的兰香姬的家,因而断定这家客店的尹五,必然与兰家有渊源的人。
这时店伙已走进帐房内,同时,传出一个苍劲低沉的声音问:“是谁呀?”
只见店伙低声回答说:“五爷,是一位少爷和姑娘,他们说是由华容来的……”话未说完,苍劲声音已急声吩咐说:“快请至后店雅院待茶,我马上来。”
店伙应了声是,接着由帐房内走出来,同时,急忙哈腰肃手说:“爷和姑娘请。”说着,当先在前引导,退向后店走去。
由于天尚未曾拂晓,全店旅客仍在睡梦中,是以,每间客室里,都传出“呼呼”的鼾声。绕过数排长房和几座独院,来到一道粉墙小门楼前。店伙急步走上小门楼的台阶,举手握住门环,用力拉了三下。蓝天鹏一等店伙放手退下阶来,立即关切的问:“这是尹当家的眷宅吗?”
店伙含笑谦恭的说:“早几年是的,自从我家五奶奶去世后,我家五爷就将内宅作了接待贵客和知已朋友的地方了。”把话说完,门内已传来微的脚步声,显然是个女人。
果然,门内响起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问:“是谁呀?”
店伙立即含笑回答说:“是我,黄嫂。”嫂字甫落,院门已“呀”的一声开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看,只见开门的黄嫂,竟是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衣着鲜明的中年妇人。黄嫂穿着一身蓝缎花边衣裤,头发微微有些蓬松,眼睛惺忪,衣襟上空有两扣未结,露出些鲜红内衣。店伙一见黄嫂,立即肃手一指蓝天鹏和萧琼华,恭敬的说:“黄嫂,这两位是华容兰府上的公子小姐。”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礼貌的颔首微笑。
黄嫂一听说是“华容兰府上”来的,赶紧一整脸色,满面堆笑,一面开门,一面急忙理发结扣。同时,向着蓝天鹏和萧琼华忙不迭的笑着说:“公子,小姐,快请里面请。”
蓝天鹏和萧琼华,颔首为礼,逞自登阶向门内走去。店伙一见,即向蓝天鹏两人哈个腰,也转向向前走去。黄嫂一等蓝天鹏两人走进院门,立即在前引导,同时,恭声问道:“主母老人家可好?”
蓝天鹏知道问的是兰香姬的父母吉女侠,只得谦和的说:“托你的福,还好。”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但听在黄嫂的耳里,却慌得急声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公子爷,您这么说可把我黄嫂折磨死了。”
蓝天鹏一听,知道黄嫂是兰香姬家中的丫头女仆,是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倒也雅致,和一向客店中的独院,大致相同。这时,另两名侍女,也闻声起来,已将小厅内的纱灯烯起。进入客厅,蓝天鹏和萧琼华,分别坐在上首两张椅上,侍女立即献茶。这时天色已经拂晓,院中景物隐约可见,院外店中,同时也传来及早赶路的旅客们的招呼店伙声,一阵急促脚步,迎壁处人影一闪,急步走进一个灰袍壮健、神采奕奕的白发老人来。
立在一侧的黄嫂一见,立即谦恭的说:“我家五爷来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立即由椅上立起来。
尹五慌得急忙加紧步速,同时,急声说:“少侠和姑娘请坐,怒老朽来迟了。”说话之间,已急步登阶走进厅内,同时,连连肃手,热烈的说:“两位请坐,两位请坐。”
蓝天鹏没有坐,立即拱手自我介绍说:“在下蓝天鹏……”话刚开口,尹五的脸色一变,立即向蓝天鹏递了一个眼神。蓝大鹏顿时惊觉,立即住口不说了。
尹五立即望着黄嫂和两个传女,吩咐城:“公子和小姐还没用早膳,黄嫂,带他们两人去准备吧。”黄嫂恭声应是,和两个侍女退了出去。尹五一等黄嫂三人走出厅去,立即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再度肃平低声说:“蓝少谷主和这位姑娘请坐。”
蓝天鹏趁机一指萧琼华,介绍说:“这位是在下的表姐萧琼华。”尹五又向萧琼华呼了声“萧姑娘”,蓝天鹏和萧琼华依然归坐,尹五则陪坐在一张侧椅上。
尹五落座后,首先关切的问:“少谷主可是碰见严七弟了?”
蓝天鹏颔首说:“不错,在下正是奉严世伯的指示前来。”
尹五一听,连连颔首说:“好好,我一直担心他碰不到少谷主呢?没想到这么快?”
萧琼华立即插言问:“严前辈走时,曾和前辈讲妥去找我鹏弟弟。”
尹五毫不迟疑的颔首说:“是的,嘱目当今武林,能救我家小姐的,只有蓝少谷主了。”
蓝天鹏一听,断定尹五以前必然也是兰家的从仆。但是,萧琼华却继续问:“为何不去请吉女侠?”
尹五毫不隐瞒的说:“我家主母,多年封剑,久已不历江湖,再说,她老人家也不是玉虚的对手。”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我们现在就是准备去救兰姑娘……”
尹五一听,立即离住躬身说:“老朽先在这里代表我家主母,先谢谢蓝少谷主和萧姑娘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急忙欠身还礼说:“前辈不必多礼,大家都是自家人,而且救兰姑娘早日脱险,也是义不容辞的事,现在有几个问题请你答复。”
尹五一面归座,一面坚定的说:“请少谷主和萧姑娘有话尽管问,老朽知道的照实陈报。”
蓝天鹏首先问:“严世伯过去后,可有崆峒总坛派来高手追来?”
尹五摇摇头说:“没有,我曾叮嘱在门前招来客人的店伙,要他们特别注意。”
萧琼华接口问:“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尹五依然摇摇头说:“也没有发现,这条路多是西上山区收购皮货的生意人,很少有武林人物出现,以崆峒派的八成不会前来此地。”
蓝大鹏听罢,接口说:“现在请尹前辈为我们准备三天的干粮途中吃,我们准备中午时分离去,以后的食物,到化平之后再准备。”
尹五忙不迭的连连颔首应是说:“是,是,老朽稍时亲去准备。”
这时,黄嫂一人已将早餐送来,由于靠近山区,尚有两项野味。早餐完毕,流大鹏和萧琼华,分至两厢休息,尹五则自去准备蓝天鹏两人携带的干粮等物。蓝天鹏和萧琼华,倒床小睡,醒来立即盘漆调息,院中则有黄嫂暗中警卫,以免警扰蓝大鹏两人的休息。
两人调息完毕,精神焕发,疲意尽褪,各在房中阶研自己的刚柔剑式,因为再有三两天,便要深人虎穴,拯救兰香姬,所遇之人,虽非顶尖高手,也极可能遇上“玉虚”,便要分个胜负高低。是以,两人一有时间,便各自潜心研究剑式,并在暗中,以指代剑,勤加练习。中午不到,院口有了尹五的声音,蓝天鹏和萧琼华闻声分别从厢房内走出来。
尹五一见,立即谦和的问:“少谷生他萧姑娘休息好了吗?”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含笑说:“休息好了,东西可曾备齐?”
尹五笑着说:“完全准备好了。”
蓝天鹏看了一眼天色说:“既然准备好了,为了争取时间,现在就走吧。”
尹五也不挽留,立即谦恭的说:“老朽在前头带路。”
于是,尹五在前,蓝天鹏和萧琼华在后,出了后店门,即是一片树林,尹五则直向林中的一座小屋走去。蓝大做人尹五手中并没有拿什么东西,而迳朝前面的小屋,断定他所准备的食物,已事先放在小屋内。走至小屋前,尹五一人走了进去,稍顷,即提四个挂袋和两圈车索出来。尹五先将四人挂袋分别交给蓝天鹏和萧琼华,又提着两圈细索说:“行走山区,有这两圈丝索,可以节省许多时间,而且,方便得多。”
蓝天鹏和萧琼华分别接过来一看,只见细索粗如柳条,十分轻柔,一端系有飞抓,暗活扣,制作得十分精巧。看罢,两人同时赞声说:“很好,这东西不但可以飞渡深涧悬崖,而且可以缚兽捆人。”
尹五特别提醒说:“最大的用处恐怕还在水牢。”
蓝天鹏立即似有所悟的说:“果真照严世伯说的那样险恶,这两圈飞抓丝索实在用得着的。”
萧琼华已将食物袋带在纤腰弯带上,立即催促说:“我们走吧。”
尹五一听,立即举手指着正北说:“少谷主两位可由此地迳奔正北,地势不但愈走愈高,而且俱是绵延树林,除了樵夫猎户处,可说绝少行人。”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立即拱手说:“尹前辈,再见了。”
尹五也赶紧抱拳,人钦的说:“祝两位一路顺风。”
蓝天鹏和萧琼华,再说一声多谢,展开轻功,就在林隙间,如飞向北驰去——一阵飞驰,果然尽是连绵不断的树林,而且,地势愈向北愈高,渐渐进入了起伏的丘附山区,由于光线逐渐暗淡,两人打了一个手势,凌空而起,直飞树端,展开绝世轻功,踏向北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