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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两点钟,“北斗丸”终于到达了流冰们厚厚堆垒的浮冰海域。
那是一片巨大的白色区域,流冰相互推挤、碰撞、断裂的噪音嘶号在这个空间,那是一种异常壮美的声响。
童贯幸平带着凛凛杀气的声音,也伴随着这声响,在怒吼着他用间接有力的词句,不断地传下命令,让三个射手占据船首的猎鲸枪枪架旁边,随时准备向出现的猎物射击。
而童贯幸平自己却站在船首,用望远镜向远处观察,只要发现浮冰群中出现猎物的身影,就命令那三名猎手开枪射击。驾驶室中此时由另外一名船员掌舵,他此时把狩猎船的航速减慢,便于童贯聿平和几名猎手细心观察沿途的动向,同时,也可以丰牢把握航向,让船体小心翼翼地穿过密集的浮冰群,尽量靠近百猎物活动的冰岛雪原沿岸航行。
为了便于保持猎鲸船行进过程的灵活性,船只航向已经调整过了,不再逆风行驶,而是降下风帆,顺风下行。
前方有一个黑点,狩猎船立刻关闭马达。在剩余的动力作用下,狩猎船又缓缓开出一百米左右,船上的各种动力设备的噪音才逐渐消失掉了。
悄悄接近猎物的一刹那间,童贯幸平这才看清楚水底下巨大的黑影并不是鲸鱼,于是,童贯也没有使用猎鲸标枪,而是从旁边的一位船员手中拿过猎枪,进行瞄准。
他拿的枪是双管的,眼前的猎物虽然不是鲸鱼,只是一只平平常常的成年海豹,但是其体重也大约有一吨多重,如果想要一枪就结果它的话,肯定得使用大口径的重型双管猎枪。在童贯幸平持枪瞄准的同时,他让另外三个猎手也各就各位,准备收获猎物。
狩猎船随着洋流缓缓漂去,在近一百米远处的射程内,一只漂亮的海豹,正悠闲自在地畅游海中,它不时地跳上冰原上面,玩耍嬉戏。
像我这样子没有经过特别训练的普通人,隔着深色的海水,用肉眼仅仅能看到这只海豹一小部分身躯,但是,童贯锐利的目光似乎可以清楚地看到海豹在水中的一举一动,当这只海豹再次脱离水面,跳上冰原的那一瞬间,童贯幸平的猎枪准确地瞄准了那头海豹的头部,然后,清脆的枪声划破长空,火光一闪,猎物被当场击毙,雪白的冰岛冰面上“啪”地一下子溅洒出鲜红的血液。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海上打猎,如果不能够亲临其境的话,很难体会其中的惊心动魄之处。
鄂霍次克海海域的名称,来源于俄语中“狩猎之海”的意思,由于这里的海水到处生活着大量的浮游生物,于是也聚集了大量的以浮游生物为食的海豹、海狮这类的哺乳动物。所以,也就成了海上狩猎的绝佳场所。
从前为了捕捉这些海洋哺乳动物,英国人和美国人等西方世界的皮毛商人的狩猎船只,就经常在这里互相火拚、闹事。
可以说,这天上午狩猎船的捕猎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就在这一个冰岛上,童贯幸平等船员就捕获了五、六头海豹之多。当然了,这也与季节有关,现在正足海豹们发情交配的时候,海豹们平常也时常待在同一块白皑皑的冰原上,海豹群落多的时候,往往会有十余头海豹聚集在一起。可是,当它们听到、看到那个庞然大物狩猎船上面发出的枪声和火光以后,又会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笨拙地跳跃着、很快逃离岸上,没入黑色的冰冶海水中,然后,四散奔逃。
狩猎船开始搬运那些已经捕获到的猎物。
童贯聿平让人把船缓缓靠近冰岛,然后,带着船员以及几个好奇的摄影师,跳下船去。这些登陆的人们,将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的海豹,用船上拉过来的搭棚抬起来,然后开动吊车将它们一直拖吊到前面放置猎物的冰冻储藏室里面。
在这段时间里面,我和令子等人只能袖手旁观,帮不上什么大忙,充其量让摄影师们拍几张照片,将来在杂志上面,可以让出一点相片的空位,来插进再现狩猎场景的图片。
我在旁边看着,也不由暗自夸赞,童贯幸平这一伙人真是好样的,不过,他们总是说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们世代相传的职业而已。童贯向大家解释道,他们回日本以后,会将这些海豹卖给远道而来的皮毛商人,换回汽油钱,和枪弹、人工费用。
就这样子,出海的第一天结束了。
当天的猎物足足有五十二头之多,童贯幸平让船员们把它们全部装进了储藏室。
趁吃晚饭的时间,我向童贯幸平讨教。童贯他们下午打猎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认真观看他们是如何射击猎物的,但是,总有一点问题搞不明白:“你们打猎的时候,为什么老是要瞄准头部呢?我觉得,头部里面肯定有坚硬的颅骨,如果,射击的时候,角度稍微有一些偏差的话,子弹就会因为和颅骨发生碰撞,而滑开、飞走的啊。”
童贯笑了一下,说道:“那些打猎瞄准心脏的人,肯定不是以打猎为生的捕猎手。因为猎人们都知道,毛皮商人要收瞒的皮毛上面,足不能够有什么严重的损伤的,有损伤的毛皮卖不到好价钱。所以,猎人们为了保持不损伤皮毛,一般都瞄准头部,特别是像眼睛和耳朵这样的天然洞穴,瞄准射击以后,细小的子弹就会钻进去,直接结束猎物的性命。”
“你可以想一下,如果一声枪响过后,还打不死海豹的话,这样的人枪法肯定不及格,枪法不及格,哪里还能算作合格的猎人?况且,如果打猎的时候,我们直接射击动物的心脏,即便不考虑枪弹对于动物皮毛的损伤,还是很难一枪击毙猎物的,因为,海豹的心脏皮下脂肪异常肥厚,只要瞄准的时候,方向稍微偏差一点点,错过了真正的致命之处,那怕海豹中了枪弹,恐怕也很难真正的死去,那些半死的猎物,还要我们再花大力气去追捕,然后再杀死,这样子对于我们来说也费时费力,太不划算了。”
我和童贯幸平正在说话的时候,远处的冰原上面,突然有一只海豹跳跃起来,旁边的一名猎手,站在摇摇晃晃前行的捕鲸船甲板上面,稳稳地端起猎枪瞄准,然后,“啪”地一声枪响,子弹准确地命中了那只倒楣海豹小小的耳洞中。
我忽然感到一阵寒意,这些人的射击技术简直是骇人听闻啊,我暗自思忖着……
出海航行的第二天来临了。
天气没有继续晴朗下去,而是变得阴沉沉的。
捕鲸船继续北上,被捕获到的各种各样的海洋猎物,也在不断地增加着。
虽然我们还没有找到机会下手,但是,我们必须完成的广告拍摄任务在这一天的上午,却也有了很大的进展。
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理想的冰岛。
身为模特儿的酒井令子和几个摄影师,带着各种摄影器材,下船上岛,开始拍摄广告短片。
这一处冰岛,位于巨大的浮冰群落中,周围有白茫茫的广阔冰原相浮冰组成的小岛,远处甚至有几座就像北极圈常见的巍峨壮观的巨大冰山。
我们现在进行拍摄的这座冰岛,可以说最美丽的一座它在黑色的海水冰面上,缓缓地浮动着,既美丽又壮观。
令子和摄影师们忙忙碌碌地,在雪白的冰面上,铺上又宽又厚的红色地毯。
然后,令子毫不羞涩地脱光衣物,全身赤裸、飘然欲仙般站立在鲜红色的地毯上面。然后,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让工作人员进行拍摄。
摄影师们快速按动着照相机的快门,认真地留下令子亲丽的倩影。
我在船舱里面闻着无聊,于是,套上厚厚的、带着兜帽的登山夹克,下船,来到摄影师身旁,看他们的拍摄实况,也算是现场指导吧!
拍摄完照片,我们收拾好东西,回到狩猎船上。
之后,狩猎船继续向北前进。
现在我们离原有情报中指示的预定接头地点已经下太远了,只等待在“第一珠宝首饰”进行监视的黑田的最后一次联络了。
在我们等人乘狩猎船出海之前,藉机到礼文岛“第一珠宝首饰”分店出差的黑田,已经开始刺探那些从公司总部向礼文岛分店发出的、有关“天佑丸”拖网渔船的动向。这期间,实际上,他不断地用无线电和我们保持着联络。
这时候,按照我们事前的约定,已经又到了联络时间了。
我回到舷梯的时候,船长童贯幸平递给我一张无线电报:“天荒君,这是你的,是从礼文岛渔业捕捞协会无线电联络室发来的电报。”
电报发过来的资讯已经由这艘狩猎船上的通信员,编译出来了。
我很快地扫描了一下,这份电报的内容,谈的是拖网渔船“天佑丸”号今明两天的动向,目前看来,属于“第一珠宝首饰”财产的这艘拖网渔船,和我们以前探明的,它们同俄罗斯武装押运走私钻石的核潜艇的接头地点、和大概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
黑田在电报中说:“天佑丸,将要按预定计划进行捕鱼作业,我在礼文岛公司分部的停车场上,看到了”第一宝石首饰株式会社“平时负责押运钻石的货车,没有任何错误。所以,我估计他们将在明天接头,目的地就在上一次我告诉你的纬度和经度位置上,一座巨大的桌面形冰山附近。速、速!”
决战的日子,就是明天了!
成败在此一举。
童贯幸平曾经告诉过我,“北斗丸”原本的预定目的是另外一个狩猎场所,距离我们抢劫俄罗斯走私钻石的接头地点大概还有好几十海里的距离。所以,为了能够准时赶到预定目的地,今天晚上我们必须要收拾掉“北斗丸”的其他人员,然后,由我们的人驾驶狩猎船,在明天早上务必到达接头地点。
我看了一下天色,然后悄悄地通知了大家。
一个小时之后,我开始发出信号,将离船拍摄的摄影师们一个接一个地召集到舷梯周围。
这个时候,童贯幸平独自一个人待在驾驶舱里面,他肯定不知道我们想要干些什么。
现在就干,我暗自下定决心,然后,装做和这些摄影师们谈论刚才拍摄时的问题,向他们传达了动手的命令。
七位摄影师按照我们事前的演练,各自就位。
根据我们平时的观察,日落之前,守在狩猎船捕鲸标枪枪架旁边的是菱颐、东海、野岛三位捕猎射手,他们现在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猎物,打猎用的大火力长筒猎枪都放在一边。和田以及重竹两个人带领的摄影师,趁他们不防备,夺走步枪,然后,用枪逼着他们,把他们带到船舱里面监禁起来。
至于驾驶舱里面的童贯聿平,按照计划是由我亲自动手。
行动开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装作很悠闲的样子,踱入驾驶舱舱内,然后,趁童贯聿平不注意,手疾眼快地把摆放在舱门口的双管猎枪抓在手里面。
童贯聿平只顾专心致志地驾驶着狩猎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周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仍旧手扶着舵轮,眼睛直视着前方,正想要驾驶着船只靠近一处有猎物栖息的冰岛。狩猎船在他的驾驶下,小心翼翼地穿行过一大片由各种各样、犬牙交错、暗流汹涌的冰流海域,凭藉着他熟练的操作技巧,船只才没有撞上任何尖锐的冰块。
我慢慢地绕到童贯车平的背后,然后,将猎枪的枪口轻轻地抵在他的背上。
我没有直接用枪托打晕他,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像银行抢劫犯那样,对他采取粗暴的行动,无论如何,童贯聿平这个人很不错,我不想伤害他。
“童贯,你听我的命令,停机吧!然后,请把手举起来。”
我说道。
童贯聿平没有转过头来,仍然望着前方,嘴里面问道:“天荒君,你干什么啊,是演戏吗?别瞎胡闹了,我正在开船呢,别捣乱了。”
“童贯君,失礼啦,下过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请你把船和枪支交给我们,然后,自己老老实实杲在船长休息室休息一下吧!我这不是演戏,我告诉你,你的其他几位船员已经被我的伙伴们带进船舱里面了,不过,你不用害怕,其实,我们只是想借用一、两天你的船和枪枝而已。我们既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的船员,他们都很奸,你不用担心。”
“船和枪枝……”
童贯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醒悟了过来,向我瞪着眼睛道……“猎鲸船就是我这辈子的命根子,你们为什么要抢走她,我请你们不要这么霸道,奸不好?”
我笑了一下,尽量安慰他说:“你放心,我们只是借用一下你的这些东西而已,绝对不会把它们从你手中抢走或者损坏的,而且事后,我们会给你一百万美元作为使用你的船只和枪械的酬金的。你有了这笔钱,即便今后两、三年不出海狩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我相信,你两、三年后用剩下的钱卖一艘更好的捕鲸船也不成问题,所以,你不必担心什么。
总之,我希望你快些停机,我们相互合作,不要找麻烦。停了机,你马上老老实实地走到船长室里面,我怕你寂寞,会让那位美丽的女模特儿令子小姐陪伴你的。““女人都是蠢货,我对女人根本没有任何兴趣,想停机,你除非把我童贯幸平……”
“对不起了。”
还没有等童贯幸平把话说完,我将手中的猎枪换过手来,用枪托向童贯幸平的腹部猛击过去,我本想瞄准心窝,让他昏倒去过,但是觉得那样比较危险,就只好照腹部打过去了,希望把他打倒,然后,再拖进船长室。
但是我忽略了一点,童贯幸平为人性格骠悍,根本不足那种可以任人摆布的人,他侧身躲过枪托,又反手打了过来,于是,我不得不举起枪托连击两下,才把童贯幸平打倒在地。
可是,就在童贯腹部受到第二次打击后的瞬间,童贯幸平好像猛然清醒过来了,浑身倏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蓦地抓住枪托,我一个不留神,居然被他拉扯到身边,然后,狂吼着向我冲撞过来。
这么狭小的地方我根本施展下开,尤其我不想无缘无故地伤人。所以,一开始,就气势不足。况且,童贯聿平两百来斤重的身体全力冲撞之下,我更是站立不稳,身体东倒西歪,最后居然倒向童贯幸平。于是,只好和童贯幸平两个人抱成一团,在驾驶室的甲板上面扭打起来,最后都倒在地上站不起来身子。
这样子厮打了一会儿,我们两个都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只好相互喘着粗气,紧紧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稍后又不得不转动着身体挥串对打。
我的功夫不错,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不过,我不想伤害童贯幸平,所以,自然下下了重手,但是,童贯幸平全身充满了土匪的野性,跳跳蹦蹦地用西洋拳击的步伐,围绕着我的身体不停转着圈子,让我一时之间也对他无可奈何,我只好冶静地坐在地上,摆出防守进攻的姿势,童贯幸平看不到什么破绽,也无法欺身过来进攻。
两人正在对峙期间,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童贯幸平身后突然冒出一枝黑洞洞的猎枪,枪管上面发出的幽蓝光芒。
原来这个时候,在驾驶舱的入口处,一个叫做尾崎的摄影师看见我一时半会好像收拾不了童贯串平,于是,拿过来一枝猎枪,对准了站在我的对面正欲合身扑上来的童贯幸平背后,就要开枪射击。
我不想杀人,也不想平白无故地打伤童贯幸平。于是,我赶忙阻止道:“不要开枪射击!”
“我是要打童贯幸平!”
尾崎端着枪,继续瞄准着道。
“我知道,我们不能开枪伤人,我们只是……”
我着急地想要阻止尾崎。
就在我和尾崎两人叫嚷的时候,我的下巴突然重重地挨了一拳,我跟舱着脚步,身体靠在墙壁上慢慢地倒坐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童贯聿平那巨大的身躯飞扑过来,抱住我的头就往墙上连撞了好几下。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头晕脑眩,胸腔里面好像只剩下一点点呼吸了。
尾崎马上就要开枪,童贯幸平的右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锋利的、用来猎杀剥皮的瑞士军刀,拿着刀尖对准我的动脉说道:“不要开枪,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我只是想和你们谈一谈。”
“谈什么?”
尾崎小心地和童贯幸平抱持着安全距离,端着枪问道。
童贯幸平见尾崎暂时不会开枪,也松了一口气,先是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偏着脑袋,撤走寒光闪闪的瑞士军刀,他开始接连不断地说着:“天荒君,你还有人情味吗?为什么要卑鄙无耻地偷袭我!”
“偷袭?……”
我奸不容易透过气来。
童贯幸平不高兴地道:“请别装蒜了,你们不是打一开始就想要抢劫这艘船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实际上刚才我看到给你的无线电报,就已经全部明白了。”
“是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已经有了准备?”
我苦笑了一声,童贯幸平仍旧牢牢地揪住我的衣领,咄咄逼人的质问。
童贯幸平松了手,两眼热切地望着我:“我知道,你大概和其余的同伙们之间有严守秘密的协定,我也不想要为难你,我只是想从你嘴里面确认一些事情。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想你应该可以透露一点给我,这样子对你没有坏处。天荒君,你们抢劫船和枪支,是不是想抢劫俄罗斯核潜艇运送的钻石?然后,再赶往事先计划好的目的地,对不对?是这样子吧?”
“童贯君,你少说废话,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有些迷惑了。
童贯幸平“嘿嘿”地笑了几声,有些神秘地道:“别忘了,这里不是你们东京人的地盘,海洋是我的捕食范围。如果你能说出”御朱印船“和俄罗斯核潜艇的接触情况,以及你们的全部计划,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待你们。”
“你的意思是……”
“你不开口,我也想得到其中的关键,由于俄罗斯核潜艇在日本周围海域向来飞扬跋扈,为了生活,很多渔民兄弟都不得不向俄国人透露国家机密,而日本也用的是和平宪法,根本没有军队保护自己的国民。我讨厌俄国人,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他们会一会。走吧!我和你们一块儿干。现在我们全速驶向目的地!”
他用狂吼般的声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