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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侯这位调查局的大干员又来找忠大的了。
这回并未事先约好,他也不是为报情报而来的;他的目的是来赎罪的。
在阿忠那间偌大的办公室内,两位老同学又见面了。
“忠大的,我是来划失礼的。”他小声地说,并看看阿忠左右的哼哈二将,二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教他有些恼羞成怒却又不好发作。
“免啦!”阿忠则表情木然:“代志过去这呢久了,我没找你,就是没你的代志。”
“这件代志不可能这样算。”他愤恨地道:“我要找到伊二个不知仔。”
“也免你操烦,我已经通缉伊了。”
阿忠这倒是实话实说。江湖混到这把年纪,除了少年时吃过他表兄烂肚大的暗亏外,再没人敢这般羞辱他,如今遭两个初生之犊用枪指着鼻子,还教他的“鸟枪”曝光,他是怎样都忍不下这口气的,更何况这脸在江湖上丢大了,不找回来他还能混得下去吗?不过,若他们是道上知名人物倒也罢了,偏偏是无名小卒,这要探出他们的底就如同海底捞针了。
阿忠放出去的线索全无音讯便是这个道理;他又不能太嚣张的找寻,以免江湖中人说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所有的传言皆属实了,笑话就更大了。
真是两难呀!
“忠大的,你这样讲我坏做人……”
阿忠挥手制止刁侯说下去:“东厂的,你给我顾好王老仔和小阿姨就好,其余的交给我。”
“老的最近一直联络张静波叫伊返来,不知是啥米代志。”他马上又献上一个情报。
阿忠陷入沉思中。其实外人看是这样,他也是因为理不清个头绪,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张立委返来,就知伊在变啥米把戏了。”他又说。
“你给我顾住就好,若有状况赶紧通报。”
这时阿忠的秘书进来通报,有人来应征公关。
“交给许科长,这款代志也要找我。”阿忠怒道。
“不过……”秘书小姐呐呐地道:“许科长要你决定。”
“叫伊进来。”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隔了会,秘书引进来的是个拥有丰厚嘴唇的女人;那嘴唇让人一见就想吻上去,尤其那嘴唇对付起男人的下体不知如何是好咧!
阿忠真的见不得性感的女人。
这位嘴唇丰厚的女人来应征,他一见就引起了遐思,然后把周遭的人全部遣散了,独自来应征她,至于他的老同学刁侯呢?去死吧!滚得愈远愈好。
“小姐,请问贵姓?”他不看履历表反倒笑眯眯地问她。
“杨。”她低垂着头回答,那双大眼睛仿佛从自己的胸口望下去,俯视自己突出的胸部。
阿忠真希望那双眼睛是他的。
“什么时间可以上班?”他又问。
“你是说我录取了?”
“当然。”他始终保持着微笑:“月薪四万,比你要求的还高五千,如何?”
“明天好吗?我明天就来上班。”
啊!那厚厚的两片唇真是吸引人咧!他的二爷不争气地翘了起来。
“一言为定。”他挪动一下屁股后说:“明天我亲自为你安排座位。”
杨小姐离去后,他有股手淫的冲动,就在他安抚他的小弟弟时,杨小姐在距他办公室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上了一辆轿车,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穿米白休闲服戴墨镜的男人,俟她关好车门后便启动引擎驶离了。
“还顺利吗?”开车的男人问。
“正如您所料,张立委。”杨小姐答。
原来这男人正是张静波,墨镜下的嘴笑咧开来:“阿忠是流氓出身,好色得不得了,凭你的条件,他那里抵挡得住?”
“上回红美人枪击事件,莫非与他有关?”
“岂止有关而已?”静波笑出声来:“他根本就是男主角,强迫女人吸他那玩意的家伙。”
杨小姐眉头皱了起来,仿佛派她去做“卧底”的终将会被迫干那回事。
“这些江湖混混多半没什么脑子。”他继续说道:“你花点心思,他会把所有的底全泄给你。”
杨小姐仍未说话,这会她想到的是计划若失败她的身分暴露了,将会遭到什么后果。
“耍刀枪的人再怎么也玩不过搞政治的,这点你放心,有我在你的安全绝没问题。”他似乎察觉她的疑虑,是故安慰道。
“我不怕。”她偏头深深望了他一眼:“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
“好,好,偏劳你了。”他伸手过去拍拍她的膝:“你为我做的,我一辈子不会忘记。”
“现在去哪?”
“我的别墅。”他的手向她的腿上移动了。
由他“巨人建设”老董忠大的具名邀请召开的“搓圆仔汤大会”,在一家大饭店的“鸳鸯厅”举行。其实也没什么好搓的了,一切皆在他阿忠的掌控中,照他的算盘拨了就算数,谁能说二话?
这回阿忠特别带了他公司新来的公关杨小姐出席,打的名义是让她见识场面,其实骨子里他是想让她见识一下他这做大哥的威风,好让她臣服在他裤档下;那裤档下的另一种威力就叫──淫威。
不过阿忠的如意算盘可又拨错了,当他引领扬小姐、黑面、臭头及公司一干兄弟干部浩浩荡荡入场时,整个鸳鸯厅内只有一个人是站着迎接他的;而当他一见到这个人时,原本高昂的气势一下气馁了下来。
阿忠愣在厅门口,双目瞪得老大久久不能言语,令他背后一伙手下兄弟全不知所措起来,搞不清与老大对峙的是何方神圣?那一身瘦皮骨敢情是支撑得不耐烦了,久了就会散下来了。
“阿忠。”瘦皮骨打破僵局,一瘸一瘸地走到他面前,伸出双臂拥住他,故意放大声音说:“作久未见,阿兄想死你了。”
“表兄……”阿忠面无表情地道:“你,你哪会在此?”
“职责所在──”他表兄转头指向其中一桌人道:“我现今是鼎王建设公司的副总,代表咱公司来开会,顺便探望我的表弟。”
“烂肚大仔……”阿忠的背后有人轻呼。
的确,他正是二十多年前开了个查某间,收留阿忠当三七仔的大表哥烂肚大仔。在道上他烂肚大仔已销声匿迹有十余年了,怎会突然又重现江湖?
“好,好。”阿忠不愧是老江湖,立即恢复了正常:“大家先入座,开完会后我摆桌,替阿兄接风,在场的全部坐陪。”
“咱兄弟会后叙旧啦!”烂肚大仔说完便回他公司那桌去了。
“鼎王建设”那桌的代表们除了经理外,阿忠没一个认识的,很显然全是混兄弟的,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来,打算要和他的“巨人建设”拚上一拚。
去年阿忠在“鼎王”闹下那桩轰动一时的枪击事件,原以为就此将他们压了下去从此天下太平,哪里知道“鼎王”终究不甘永远臣服,竟然不知从何处将他表兄烂肚大仔弄了出来,似乎准备跟他硬碰硬了。
这一回,不止是公司与公司的恩怨,还有他们表兄弟之间的恩怨恐怕也得一并算清了,阿忠因此陷入沉思中。
“董事长。”杨小姐在他身旁用手肘轻轻推推他:“大家等你说话哩!”
阿忠突然惊醒,望望仍对着他笑的表兄后开口道:“图书馆这项工程要招标了,今仔日我请各位来,就是想将整件工程的利益分配一下,若是有啥米意见直直讲,不要紧,作伙来参详。”
接着他将一张准备妥当的书面稿拿出来念着,不外是哪件工程哪家退出应得多少圆仔汤钱;哪件工程哪家得标应出多少圆仔汤钱等等。他才念完底下就有骚动声音,现场似乎有些混乱了。
在往常这是不被允许的,一切他说了算,大伙顶多在价码上讨论讨论而已,现在“一言堂”的局势丕变,他了解全是因为烂肚大仔的出现为大伙壮了胆子,也动摇了他的领导地位。
他的牙关逐渐咬紧,动摇他的地位等同于威胁他的生存,莫说是表兄弟就算是亲兄弟他都会下手,而且这一回绝不比上一回,他会下狠手。
“莫吵──”他如闷雷般喝一声,会场果然沉寂下来,这令他稍稍安了心。
“当这是菜市仔么?”他偷偷瞥一眼身旁的杨小姐,发现后者正以钦慕的目光瞅着自己,便更加威严地说:“若有认为不公平者,站出来说话。”
几家建筑公司的要员干部们这会全将脑袋转向同一个方向,那就是他的表兄烂肚大仔那儿;但见烂肚大仔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地说:“咱鼎王有话说。”
鼎王算什么东西?想当初在他们公司开枪当时,为何没人敢站起来讲话?现在请出烂肚大仔就有发言资格了吗?他在心内乱干一阵恨不得此时手中就有一把枪。
“咱鼎王只有一句话。”烂肚大仔仍是不疾不徐地:“这件工程咱一定要标。”
他虽是躺在床上,却俯望着自己下体,那原本软软瘫倒在他胯骨上的小弟弟,受到她的手掌刺激逐渐雄伟起来,一会忽然便从她掌间冒出了头,完全成为了男子汉的象征,令他自己都不得不肃然起敬。
啊!太崇拜自己了,不,是崇拜自己的阳具;这玩意不知臣服了多少女人呢!
“你不觉得它很特殊吗?”他问在她胯间的女人。
“谁?”她抬起头反问。
“就是现在握在你手中的宝贝呀!”他笑起来了。
她放开它,真的仔细瞧了起来,好一会方赞叹道:“大立委,它雄纠纠气昂昂就像您在国会里的问政姿态;它彬彬有礼就像您和选民握手时的模样;它喷射精液时就像您问政犀利的言词……”
“小杨,你比喻得太好了。”
“大立委,我爱死它了。”
“那么我把它交给你了。”
他说完便闭起眼仰躺下去,感觉得到她那丰厚的唇开始在他阳具上来回游移,起先速度很缓慢就像两片沾水的海绵缓缓擦过按摩一般,教它心平气和地任凭摆布;不过一会速度加快了,又像菜瓜布摩擦着,火辣辣的感觉一下布满整根阴茎禁不住抖动起来,急欲找洞钻入。
她吮得十分带劲双颊深陷,一手撩拨散乱的发丝、一手伸出食指,从他屁股下探入接触到肛门后便用力一戮,滑入那柔软的洞中,然后也进进出出抽动起来。
“啊──会痛……”他嚷了起来:“可是──又好过瘾。”
“大立委。”她抬起头说:“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不过过瘾的还在后头。”
她抓了个枕头来垫在他臀下再高举起他双腿,使他那屁眼儿仰起且微微张开,然后探舌入内,舌尖在里边翻卷,卷得他心花荡漾,不禁自动抬高了臀部便于她更进入。她顺从地伸长舌头直往里钻,另外的手仍握住他阳物上下滑动。
这样玩了好一会,她终于抬起了头,爬上他身,整个身体和他的重叠在一块暂时还不进入,只是让双方三点接触。
她坚实的乳房压在他胸脯上成扁平状,那桃红的乳头对着他泛黑的乳头磨呀磨的。她的阴户外夹着他的肉棒子也是磨呀磨的,淫水便不断淌出,连周边的阴毛也弄湿了而黏成一撮撮的。
三点接触还不够,她的舌尖从她厚厚的唇中吐了出来绕着他的唇舔,待他要回应时又躲开了,改为舔他耳洞搔得他一根肉棒挺到底了,亦舒爽到底了。
“别,别弄我耳朵……痒死我了……”
他一撇头躲开了,仰头一口捕捉到她舌尖狂吸猛吮。这还不够,他改采主动抱着她身体来了个大翻转,一下压骑到她身上便由她的唇、脖颈一路往下吮,抵达她胸部时,他用双手将她右乳高高挤起,然后张大嘴将乳头整个吸入口中弄得她哀哀浪叫,告饶起来。
“大人立委,快、快,吸我的小屄屄……快。”
他腾出一只手往下探,哇,那小洞洞早已积满了水简直要闹水灾了,难怪她要他转移目标。
他的嘴滑到她胯间还不急着进入,只是斜睨着她湿润的阴唇,还不时用手掰开它往内瞧,仿佛在做什么研究般。
她的外阴唇像蚌肉,在他手指的拨弄下蠕动着,爱的润滑剂便从里边源源不绝地涌出且香喷喷地,大概她在事前先在下体喷洒过香水,令他忍不住地舔了一口;这一舔她便兴奋地叫了起来,且高高拱起下体意欲让他舔得更深入,因此她的阴道就敞开在他眼前。
他不再折磨她了,整根舌头直往里钻,一会儿像连环炮般一直弹动、一会儿又像蛟龙那样翻江倒海,搅得她下身扭来转去泄了一床的淫水。更激动时她用双腿紧紧盘住他的头,屁股往前冲呀冲,恨不得将他钻入她子宫里去似的。
他也学着她将目标转移到她的屁眼儿上,一探入她肛门又听见她兴奋地高声喊叫,至于她的阴洞也不放弃,改用手指在里抠。
她整个人因臀部高扬,几几乎要翻了过去,双腿紧紧压住自己的奶子,还不时左右晃动摩擦奶头以获取快感。
“我的好立委,可以……可以上来插我了吧?”她几乎哀求地喊道。
“不,我要你先在上位。”他这样说却未动作。
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像不倒翁那样忽而坐了起来又立即扑在他身上,急急地握住他那枝肉枪便往自己阴洞塞。进去的当儿,她浑身颤抖了下、眉头一下就锁起来,停顿了好一会,好似在享受绝妙的滋味。
“动呀!快动呀!”他在下边催促,还不时朝上顶。
“好,我要来了──”她跪坐着双手撑住他胸脯开始猛烈地摇晃,一头发丝及她那一对坚实的乳房便随之剧烈甩动;尤其那一对乳房没命似的抖颤着,教他看得心神荡漾。
他下身配合着她一下下往上顶,双手则捉住她奶子使劲搓揉,仿佛要搓下一层皮似的。不过一会,他猛然抱住她身体,整个人也坐了起来和她面对面。
他双手绕过她身体紧紧握住她两片屁股朝向自己冲击,使阳具能更深入花心,顶得她骚水皆顺着他胯骨流泄下去。他的嘴略略低一低就吮着她乳头,深深地吻了下去;至于她则紧紧抱住他的头,让他吻个够。
“快、快,哥哥,不,好立委……”她呼喊着:“我、我不行了,要丢丢了……”
他又猛然将她一推,让她仰躺在床上与他呈九十度交合,一面晃动身体还一面用手抚摸她阴唇,简直教她欲仙欲死了。这还不够,她的阴洞与他阳具交合的动作全显露在他眼前,把他爽到底了。
“妹,妹妺……我的好妹妹……就让我们……一起丢吧?”
他狂喝一声精液如万马奔腾冲入她阴道内,这同时她的阴唇也大为张开达到最高潮。
事后,他侧躺在她身边,一只手仍把玩她乳房,意犹未尽似的。
“我的好立委,你说,烂肚大仔的出现,对我们有没有好处?”杨小姐问。
张静波思考了会,方回道:“这的确是个变数。按照我原订的计划,小阿姨那边照样可以分到工程,有油水,王老头不会如愿地拆散我们政治伙伴的关系,反而我可以趁此机会给他重重的一击,教他王家在地方上的老势力彻底瓦解,现在又得看情势变化了。”
“烂肚大仔归隐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能斗得赢他表弟?”
“好妹妹,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你弄不清楚,那我早掌握住啦!”静波调皮地捏了捏她乳房后续道:“烂肚大仔为何瘸了一条腿?据道上消息说,那是多年前阿忠出狱后找兄弟挑断了他脚筋所致,这还是因为表兄弟的关系留个情呐!否则不要他命才怪?烂肚大仔也是因腿伤才退出江湖的。那阿忠为何要做他表哥呢?是因为他的入狱,极可能是他表哥向警察摆的道。这两人的过节,你说,烂肚大仔纵使实力不足,也会拚着老命斗他一斗?”
“还真没想到这么复杂呢。”
“再复杂我们也只是隔山观虎斗,看事情的发展才决定下一步棋如何走法。”
“我们怎么走,对小阿姨会不会有影响?”她问。
“当然有。”张静波斩钉截铁地道:“甚至关系到我跟她的政治生命。”
“毁了她,可以,毁你,我绝不答应。”她亦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吃醋啦!”张立委挑起眉毛故意问。
“那个骚货,除了勾引男人还会什么?”她恨道。
“唉!”静波叹了口气:“你们女人哟!”
烂肚大仔重出江湖为“鼎王”撑腰,这迫使阿忠不得不邀他出面谈判,尤其烂肚大仔说话又这么硬,“鼎王”非拿下图书馆工程不可;开标在即,圆仔汤还没搓出个名堂,他怎能不急?
阿忠又在红美人酒家摆了一桌。
说真格的,这地方让他又爱又恨,爱的是在地方上酒家以“红美人”为最有名,有点名号的人物请客非它莫属,否则就不够称头;恨的是这地方曾教他栽了一个跟头,至今尚未找回来。
不过现在江湖上已不兴打打杀杀了,冤家宜解不宜结,“红美人”老板屏东仔和他也没什么冤仇,只不过所用非人,弄了个查某阿娇当酒家女罢了,既然阿娇跑路了,那么大家就一笔勾消吧!何况屏东仔在事后还摆了三桌陪罪呢!
大家都是出外人,求个财嘛!烂肚大仔若是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谈,否则只有出下下策──兵刃相见了。
屏东仔这回可小心翼翼地安排了一个大房间供他俩兄弟单独谈判用,另一个大房间则供双方人马饮酒用。不过在他俩兄弟未谈判完之前,手下是没资格先饮酒作乐的,所以双方人马皆在酒家门口壁垒分明的罗列两侧,等待下一道命令。
屏东仔将他二人引入房间后即自动退出,偌大的厅室内仍只摆有一张大圆桌,他兄弟二人就对坐着。
“阿兄。”阿忠举起面前的杯子,咽下了一口水道:“先敬你一杯,为你接风。”
“接啥米风?我听呒。”烂肚大仔头一撇,显然不愿接受。
“庆祝你重出江湖呀!”阿忠也不管他的反应先自己干了一杯。
“你现今是大仔,我算啥米?”他举起杯也迅快干了它后续道:“这杯应该是我敬你。”
“阿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莫想这,现今咱是求财,大家拢有钱赚,一世人无烦恼就好,对呒?”
“阿忠……”烂肚大仔迳自点燃一根烟:“你无烦恼,我有哟!”
“兄──”烂肚大仔举起他手中的拐杖打断阿忠的腿,不,是话后续道:“我的脚行动不方便,一世人拢要忧烦哩!”
“兄。”他这会急了,赶紧举起右手指向天花板:“这件代志,我发誓跟我绝对无关系,你莫听人黑白讲,我和你是亲表兄弟哩!若我胆敢做,我搁算人是么!必遭天打雷劈。以前我在你查某间做工作,你收留我,感激不尽!警察把我抓走是我自己的代志,没啥米好怨恨,报复你要冲啥?”
他表哥沉思不语了。隔半晌,他熄了手中的香烟,突然冒出一句话:“这件代志,我也没讲是你做的。”
“这样就好……”
“稍等一下……”他又打断阿忠的话:“虽然我没讲,但是我怀疑。”
“阿兄──”
“好了啦!现今咱要谈的是工程的代志,你放马过来。”
既然烂肚大仔主动撇开这层谈判的障碍,阿忠便不再探讨下去,赶快打蛇随棍上地接口道:“咱这的工程,以前拢是我在安排,没啥米问题,既然你代表鼎王出面,咱是亲兄弟,一切好谈,以后搁交给我处理,算你给我个面子,不过我不会让你白白做工,我另外搁给你‘抗米逊’,好么?”
烂肚大仔又沉思不语了,且再点燃起一根烟,良久才喷吐出一团烟雾道:“鼎王是阮的头家,你是教我做抓耙仔是么?江湖道义何在?”
“阿兄。”阿忠又急了:“现今大家赚钱拢来不急,管他啥米头家?”
“拿人钱财,忠人之事。这件工程,老实讲要由我来主持。”
“若阮不答应呢?”阿忠火气上来了。
“真简单,靠实力讲话。”
“阿兄,你是在逼我。”
“呒!我是在谈生意。”
“阿兄。”阿忠仍企图做最后的努力:“鼎王找你,因为你是阮的表兄,伊就是要咱兄弟阋墙就是,你还没看出来?你这样做,分明是中伊的计。”
“阿忠,我是你阿兄,我重出江湖,凭啥米?一切靠实力你知否?”烂肚大仔似乎有些生气了:“我也有许多小弟靠我吃饭,我不能丢脸,没,这趟出来我会死得很惨。”
“要拚?”
“随在你。”
“阿兄,我不是怕你──”
“我知。”烂肚大仔笑了笑:“忠大的,我是一条腿的人,半死半活。这是我最后的机会,看你要否放我一条生路,让我主持这件工程,没,我搁再赔上一条腿,性命也没要紧,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出招。”
局势是整个恶化下来了。
上回“鼎王”的枪击事件,阿忠受到过教训,现在他表哥重出江湖,若他仍以武力解决的话,非但王老县长会出面干涉,连江湖中人都会指斥他没有伦理。
真是棘手呀!他只有再请示王老县长了。
在老县长官邸,王娟也在场,倒是她先开口直接切入话题。
“你表哥出面,有什么要求?”她问。
“图书馆工程,他要主持。”他答。
“他凭什么?”她再问。
“拳头。”他答得更干脆。
“他的拳头比你硬?”
“未必。”
“那你怕什么?难道他的后台比我们还强?”
“那倒也未必。”阿忠冷笑了一声:“再怎么强谁还能强过老县长吗?”
这时二人不约而同地转向老县长,不过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儿仍面无表情地倾听他们言语。
“你决定怎么做?拚还是让?”王娟又追问。
“鼎王开枪的事我做过,可是老县长事后不高兴。”阿忠再望王老头一眼后续道:“现在不是我决定如何做,完全要听命行事。”
“爸──”王娟深深地望着父亲,等待他裁夺。
好一会,老头儿开了口:“见过表哥没?”
“见过。”他据实以答:“而且单独谈过。”
“他亲口说要主持这项工程?”
“嗯。”
“好啊!”老头儿极爽快地提供了答案:“就让他主持,只要分得公平,这圆仔汤我们没异议,不过你要坚持一点,小阿姨她亲戚的水电部分一定得到手。”
“老县长──”
“不必多言,照我的话去办。”
阿忠这些天一直在为图书馆工程烦恼之际,刁侯这家伙又出现了。他原本不想见他的,上回扯出那么件丢尽颜面的事,他便认定这同学是个痞子,但又碍于他身分的关系,不得不支开办公室内其余人特别召见。
“忠大的,别来无恙?”刁侯一进入他办公室就打屁道。
他有些不耐顶,言语便颇冷淡:“你爸身体就像虎仔同款勇健,啥米有‘样’无‘样’?”
“老同学,你还在为‘红美人’的事生气吗?肚量未免太狭窄了吧?”刁侯满有骨气,对这种江湖人绝不至于低声下气,毕竟他是白道中人。
“东厂的,你爸正在操烦,呒心情跟你五四三。”
“操烦你表兄烂肚大仔的事,对不对?”刁侯贼头贼脑地瞟他一眼。
阿忠这会才正眼盯着他问:“你哪会知样?”
“忠大的,有兴趣了吧!”刁侯笑咧了嘴,故意卖关子地道:“你叫我‘东厂的’岂能白叫?你当我这老同学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女人?告诉你,我手上有很多你想知道的情报咧!”
阿忠猛然坐正办公椅,一按电铃就吩咐他的秘书说:“进来,白兰地伺候刁爷。”
刁侯笑了,笑得极开心。
秘书敲门进来,从酒柜中取出两只高脚杯及一瓶白兰地,倒入杯中后离去。
“老同学,我敬你。”阿忠举起杯子,头一垂自然矮了他半截。
“上次红美人酒家的事,算我欠你一个情;欠债还债,人之常情。这回我是刻意来还债的哩!”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忠大的──”刁侯继续说道:“你表哥一回到地方上,我们就很注意他了。有案底嘛!所以呢,我们就暗地里对他做了一些录音。那一堆录音带里,可有你操烦的事情哩!”
“好同学,你快讲。”阿忠迫不及待了。
“讲得清楚吗?”他从西装内袋中掏出一卷录音带交给对方说:“找一台录音机来,播放出来就知道了嘛!”
阿忠又迫不及待地从橱柜中摸出一台录音机,手微微颤抖地将带子放了进去。
先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对话,之后,他就竖耳倾听了。
“老的,现今我要怎么做?”这是他表哥烂肚大仔的声音。
对方沉默了一会,咳嗽了两声方才回道:“莫怕,跟伊谈判直接向伊要工程,不能放掉。”
那苍老沙哑的声音,他感到很熟悉。
“伊的实力恐怕──”烂肚大仔的话即刻被打断。
“叫你莫惊知呒?伊也不敢黑白来,没阮的命令,伊绝对不敢动,你放心。”
阿忠听到此一拍大腿道:“是伊。”
“对,你的顶头上司王老县长。”刁侯笑出声来:“在本县他的声音谁听不出来?”
“干──”阿忠只骂出一声,下面对话又开始了。
“以后呢?”烂肚大仔又问?
“你等我的命令,总之你不会吃亏,我会让你做老大。”
电话出现一阵杂音,刁侯伸手便把它关机了,转头看阿忠,后者已面色惨白地张大了口。
“怎样?”刁侯故作轻松地说:“我说这才是你操烦的事情,是么?”
阿忠仍愣在原地,惊讶的表情仍未恢复过来。
刁侯得意地接续道:“据我的分析研判,你的主子受不了你了,他找了你表哥来取代你,不过他高明的地方在于他把烂肚大仔摆在你们‘巨人’的对手‘鼎王’那边。这一步棋多厉害呀!其中还有什么阴谋──是要吃掉‘鼎王’呢!还是另有企图,完全不知道,可见他是只老狐狸,半身不能动了还要耍阴的,谁斗得过他?”
“伊为啥米要赶我走?搁为啥米不要明讲?”阿忠好似痴呆了一般喃喃自语。
“好同学,别傻了,他是玩政治的耶!下手有多重呀,你想想看,他一手把你拉拔到这董事长的位置,难道看你一天天坐大啊!利用完了,他当然随手就扔,再找一个人替代就是了;何况你是真的坐大了难道就没想过把他那残废老头一脚踢开?他能不担心吗?”
“我从来没想过踢他,从来没有。”他仍兀自喃语。
“笨噢!那是你的想法,别人可不这么想;他为了自保就不得不防你呐!”
“我要怎么做?”阿忠对着半空问。
“很简单,送你八个字。”刁侯刁起一根烟道:“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阿忠变得失魂落魄了。
他要公关杨小姐和小弟黑面、臭头陪他饮酒解愁。
席间,众人皆看得出老大的闷闷不乐,但却不敢间其原因,倒是臭头较机伶频频向杨小姐使眼色,要她展开攻势讨大的欢心。
“董事长──”杨小姐厚厚的嘴唇吐出的竟是嗲声嗲气的腔调:“我要敬你三杯酒。”
“为什么?”阿忠放下杯子好奇地问。
“第一杯,我敬你对我的照顾。”她无限娇柔地扬杯干了。
“有道理。”臭头及黑面从旁助阵,忠大的不得不顺从地举起杯仰脖干尽。
“第二杯,我仰慕你在江湖上大哥的地位。”她又干了下去。
“好,好。”二人鼓噪道。
“好个屁,不比以前啦!”这杯他是皱着眉喝下去的。
“第三杯,我祝你每天都有美人相伴,不会寂寞借酒浇愁。”
“太棒了。杨小姐真会讲话。”哼哈二将争相表功,他们此时似乎察觉到这个女人的地位将很快窜起。
阿忠愈喝眼睛愈亮,瞪着杨问:“美人在哪?”
“水姑娘在此呀!”小杨灵活的眼睛故意眨两眨。
“哈,哈,哈。”阿忠大笑起来:“管他王仔伊个老王八,今朝有酒今朝醉。”
“王仔是谁人?”小杨问。
若换做哼哈二将谁也不敢贸然问出这问题,否则吃不完兜着走,但她小杨非道上人,不懂事嘛!且老大正心花怒放时。又怎会怪罪水姑娘呢?
“就是伊个老县长,干──”阿忠啐一口。
“他若生您生气啦?我就是来给您消火的啊!”
小杨说完又举杯敬他,但阿忠喝完却摇摇头说:“我醉了,黑面,你送我们回去。”
赫!他说的可是“我们”而不是“我”,哼哈二将跟随他多年自是一目了然便兴高采烈地去取车了。
上了车阿忠和小杨坐于后座,趁黑暗中他先大胆地握住她的手,见她没什么反应便更进一步地勾住她的脖子,岂料她非但不抵抗反倒倒向他怀中,一只手抚摸起他胸部来。
他急了,酒气频呼,恨不得搭乘的是一架飞机直接降落他家客厅,不,卧房最好。
“大的,去二号对否?”臭头问。
这“二号”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意指他阿忠的一处秘所。狡兔三窟嘛!
“憨呆!”
这话毫无责备的意思且有些许怜爱,臭头不但知道答案了,且首次尝到老大的温柔,竟窝心地有些想哭。
“二号”窟是农田中一幢独栋的二楼洋房,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一进入里面才发觉真是金碧辉煌。
阿忠或许是自小穷怕了,且常被人瞧不起,所以一旦发迹后便酷爱金子,只有那黄澄澄的色泽才使他有安全感,才能感觉不自卑。
这间以农舍为名盖起的洋房还真是对农舍的一个嘲讽,里面的装潢几乎全是以金黄色为主,有真金亦有K金、包金,就连抽水马桶也是金色的。
小杨初入这里被这一片贵重的金属色泽给眩住了,久久没回过神来,甚至走近前去一样样抚摸,发觉许多物件都是真金打造时,更讶异了。
良久,她终于清醒过来知道不是梦境,转过头才看见阿忠早已脱个精光,就颈上还吊着条领带;那领带直指着更显眼、翘得老高的他的那阳物。
“哟!董事长,您想金屋藏娇啊!”
她毫无畏惧的神色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便摇晃着他那根屌走到她面前。
“我告诉你,我带过许多女人到这房里来,也看到过许多嘴脸。刚开始女人走后,我房里就会丢失一些东西,后来我索性跟她们说,做完之后你可以拿一样东西走,记住只有一样,于是她们就不用偷了。你说,你想要什么?”
小扬并不同于一般女人,毕竟不同。她一把扯住他的领带,将他拖至脸对脸的程度后,才把略含酒气的幽兰香喷到他的脸上道:“我不要身外之物,我只要感觉;和你做爱的感觉,在黄金上做爱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个部位?”
“不知道。”
“嘴唇。你的唇会叫醒我的小弟弟。”
“那我知道要如何做了。”
小杨说完突然就蹲了下去,张开厚厚的唇一口吞下他的阳具。阿忠眼皮跳了几下,跟着脸孔上出现阴晴不定的表情;光看那脸部特写,你会以为他是个演员。
她的嘴唇是她的天赋,上天要她服侍男人的天赋,因此她很会运用它,教男人欲仙欲死。他也不例外,在她变换着招数的吸吮下,他的下半身几乎要瘫痪了。这教他想起了他的伙伴,现在是他仇人的王老县长,他的中风是否和女人有关呢?干!以前不敢想这问题现在不同啦!
他八成是一次玩三个女人才瘫痪的。
哎哟!
他在心底呐喊出来,因为她开始使劲在他的老二上滑动。那两片厚厚的唇就像她的阴唇,不,比阴唇还要美好,简直堪称尤物了;尤其唇内的舌头,随着滑动在他阳物四周翻搅,弄得他酥麻无比。
真要瘫痪了。他渐渐地倒在地毡上,很小心翼翼,就怕脱离了她的那双唇。她在他倒地之后,嘴也立刻改换了目标往下移至他卵蛋上吸吮着;有时只是轻含、有时使劲,教他疼得龇牙咧嘴。
他几乎已难忍受了,猛然挺起上身就匆匆剥起她衣物。她虽仍努力工作,也不忘配合他扭动肢体,这样衣服很快便褪了去,露出的双乳随着她吸吮的动作晃呀晃的。
他一把将她捞起,让她与他面对面,贪婪的目光便紧紧盯住她的胸部。
这一对家伙不算大,但紧韧有弹性几近雪白色;那乳晕特别大像粉红色的花蕾,中间的乳头又是小小的两粒丝毫不皱,像极了处女的,但他绝不信她是处女。
“我是你的小孩。”阿忠突然冒出这句话。
“什么?”她问。
“我是你小孩,我要吃奶奶。”他又说。
这会她明白了,立即挺起胸膛迎向他,并用双手将她右乳挤压出来便于他吸吮。他是穷凶恶极了,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一口就咬了上去。
他的口大张将她乳头及一部分乳房全吸了进去,一阵乳香传来使他更为兴奋,另一只手就抓住她的左乳房搓揉,时而用指头夹住她乳头,一会轻抚、一会又重搓。很快地,她嗯嗯啊啊叫了出声。
“好哥哥,人家受不了了。”她一面嚷嚷一面晃动屁股,让阴部在他的阳物上摩擦。
他虽在下位但仍积极采取主动,急急褪去她的内裤,然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这时候,这位曾让他在办公室意淫进而手淫的女人总算全部呈现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跪在她下体前,撩起她的裙子,狠狠盯着她的阴部。
她的阴毛长得极茂盛,虽鬈曲仍不紊乱,仿似一层层的波浪;在阴毛下边的阴唇则密合着如“一线天”,内中合着无穷的秘密。他略移开她双腿,“一线天”稍张开了些立即有泉水涌出,顺着她双股滑下;以他玩惯欢场女子的男人来说,这简直是奇货可居了。
他迫不及待地俯身下去,从她大腿内侧往外拨,阴户便张了开来,鲜红的阴道顿时敞在他面前,还喷吐着爱液。这种阵仗,他多年未见了,口水就情不自禁地滑下来。
他先用手在她阴唇两边来回触摸,不一会手指便沾满了她的淫水,接着他再用食、中两指直往内探,触及了她湿滑的阴核轻轻拨弄着。
“董事长,不,大、大哥哥,我,我我快受不了了,你的手手指就好像,好像是你的──你的那一根……”
她不安地晃动下体连连喊叫,叫得他心神荡漾,干脆整个脑袋埋了下去,才接近她阴部,先嗅到一股异香。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桃花源洞内好似一座花谷,百花散香。他更迫不及待了,拨开外阴唇就把舌头伸进去。一轮卷绕满嘴香,简直不可思议,便拉长舌头成“长舌男”直接触及核心,然后来回伸缩;好一会后,她的屁股开始配合他的动作上下弹动,好让他能更深入。
这还罢了,他的双手还从她大腿下绕过去捉住她乳房紧紧捏住,让她尽情地享受。
她爽到了极点,索性双手扳住大腿,将阴部高高抬起,让他吸吮个过瘾;有时双腿并拢,使阴户眯成一条线,令他焦急地用舌尖猛往里掏,有时又大张双腿把整个阴道呈现给他,使淫水夸张地流淌到他嘴里。
最后她实在忍受不住,抓住他的双手一下坐了起来,再把他整个人拉上来,握住他阳物就往自己阴洞塞。进去的刹那,两人都叫出声来。
在上位的她紧紧抱住他头部,让他吸吮自已的奶头,双腿则夹紧他的腰左右摇动,教他的老二在她阴门内扫荡,爽得她不停呓语。
“快一点,再快一点。大哥哥,我、我就快,快要出来了──”
“我、我会配合你──”他吐出她奶头也叫着。
他在下位亦频动猛往上顶一次比一次凶悍,二人就在地毡上弹跳着。
“再咬我奶子,快、咬它,用力一点。”她又喊道。
他在这节骨眼已经不是她上司了,完全听从她的吩咐啃噬她奶头,咬得她哎哎叫。
“等一下──”他在这节骨眼却又突然叫停,二人皆汗水淋漓地互看着。
“我的好妹妹,你不是想在黄金上做爱吗?”他一面吻着她的脖子一面问。
“大哥,你有什么意见?”她偏着头好奇地问。
“来,跟我来。”他牵着她的手站起身。
两个赤条条的大人来到了浴室,他把她一下子按坐在黄金马桶上,然后一手抓住她一只脚掌高高抬起,不用任何借力那根棒子就直接插入她阴户直捣黄龙。
“哥──”她大嚷一声:“插得太深了──”
“别叫,不、叫大声一点,叫得全世界都听到──”他用这种姿势可真是舒爽得可以了,非但小弟弟进出无碍,连她的尿洞以及小弟弟进出的雄姿皆落入他眼中,有如一面看着A片一面做爱。
她的双手撑住马桶座,一下一下承受他的冲击愈来愈深入,简直无以复加了。
“哥──”她长嘶一声,双腿环绕住他的腰,外阴唇整个大张,一股洪流倾巢而出。
“你确定你没喝醉?”张静波这已是第三次问她了。
“肯定没有。”小杨嘟起那张厚嘴唇,仿佛受到莫大的耻辱一般地道:“我清楚地听他叙说完整个事件。”
“当时还有没有旁人在现场?”他又问。
“没有。”她肯定地答:“我确定只有我们俩。”
这太不可思议了。张静波沉思了一会后又喃喃自语:“那么难道是他喝醉了?”
“也没有。”杨小姐还是很笃定地说:“一个男人有无喝醉,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简直是──”张静波在室内踱步后停歇道:“太奇怪了!照你这么说,那王老头现在舍弃了自已的公司,居然和鼎王挂钩,还找了个阿忠的表哥出来在鼎王卧底,难道就是为了赶走他的伙伴阿忠?如果阿忠坐大,他大可以用其它手段来压制他,这种玩法一不小心就是玩火自焚,他敢这么做?”
“无论如何,阿忠是这么说的。”杨小姐回道。
她未将她和阿忠干了那么一回事的真实情况道出,她也有顾忌。事实上,当她和忠大的激情过后,她就追问起阿忠郁卒的理由,阿忠自然吐草了个痛快。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打算将她“金屋藏娇”了,那么外头的风风雨雨理所当然要告知于她,否则怎能得到抚慰呢?
“如果王老头真这么干了,他的背后绝对有一个大阴谋准备进行。”张静波平时极少抽烟,此际竟然点燃起一根烟,且手微微颤抖地续道:“这个阴谋不是针对我就是小阿姨,或者同时针对我二人。”
“可是个中端倪完全探不出来呀!”
“妙就妙在这里。”这年轻的国会代表居然叹了一口气:“老贼毕竟是老贼,等你看出他的招数时,他早把你铲除掉了。”
“那现在怎么办?”
张大立委忽然又把才点燃的烟捏熄了,情竟有些栗悚频频说道:“事关重大,我要想想……”
“大立委──”小杨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别多话。”张静波陷入沉思中,良久,他抬起头说:“看样子得找小阿姨谈谈了,要共商对策。”
图书馆工程搓圆仔汤二次大会换人发号施令了,烂肚大仔虽说是首次主持这种大场面,但凭他过去多年主持查某间的纪录倒还差强人意,反正不过就是分赃嘛!
谁该分多少,“鼎王”底下的专家们早帮他计算好了,不消多费心,他只要全心注意他表弟阿忠的反应就是。
阿忠吃瘪了,他手下人马多有不服,会后频频吵嚷着要跟烂肚大仔的人拚一拚争回主导权、还有大哥的颜面等等。
阿忠的脸色的确极难看,整个开会期间均寒着一张脸且沉默不语,这意味着他对分配结果并无异议,最难堪的正是这点。在外人看来代表“巨人”的他已经向代表“鼎王”的烂肚大仔臣服了,双方势力的消长由此可以观察出来,那么尔后谁还会听从他的呢?他是否该退隐了呢?
其次,他的手下见老大如此窝囊分的羹也少了许多,为了利益难道不会变节吗?现今的江湖道义简直可以论斤卖,还能要求他们死守一个“寒窑”吗?
看样子解决这内外交煎的问题,只有火并一场了。
但阿忠仍不答应。
他隐隐然觉得“拼”他会死得更惨。他说不出理由来,只是多年的江湖经验教他预想到这下场,于是他在搓完圆仔汤后立即打电话约了他的老同学刁侯。
在他这间偌大的办公室内,俟刁侯一进来,他便锁起了门,足见他的慎重。
在他背椅后头的整片落地窗外夕阳如血;他的心亦如被刀割裂般淌着血。
“老同学紧救我!”他快掉出眼泪来。
刁侯毕竟是个调查老手,焉有看不出他的窘境?他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代来临了,便好整以暇地问道:“莫急,忠大的,有啥米代志?”
“阮的江山不保了。”阿忠近乎哭腔的声调,有些滑稽:“今仔日搓圆仔汤,拢是烂肚大仔在那发号施令。你叫我‘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搁观下去我就输了了了。”
“的确,你的处境我料得到。”刁侯望着夕阳思考了一会:“老的这一招真是厉害,逼你走绝路还杀人不用刀,明知是陷阱又不能不往下跳,可就难了。”
“赶紧替阮找一条路,莫搁讲这。”阿忠急于抓一根浮木,再听不下别的了。
刁侯不得不掏出烟来吸了,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映染了一身金黄色。
一根烟吸完,他有了主张,简直可媲美曹植的七步诗。他这回到阿忠对面坐下后道:“王老头要打击的主要目标绝对不是你,若是你,他不必大费周章冒这么大风险去跟敌人接触,对不对?”
“对、对。”阿忠还能说“不对”吗?
“那我们来分析一下,他的目标在哪里呢?”
“伊曾经要我将这次图书馆工程的水电部分让给小阿姨陈秋香的亲戚,有关系呒?”
“啊哈──”刁侯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根本视这项工程为牺牲打,让敌对阵营‘鼎王’去搓,再要求烂肚大仔依然把水电工程让给小阿姨,是不是这样?”
“对、对。”阿忠亦拍桌说:“水电工程确实是让给小阿姨伊的亲戚。”
“一切难逃我法眼。”他指指自已细小的眼睛后续道:“老头子主要的目标是小阿姨,或许还有张静波立委,因为他俩人是一路的且都威胁到他女儿王娟的政治生命,至少也阻挡了他女儿的政治前途,所以他必须设法铲除。你应该知道,张静波这一派在地方上一向以清廉著称,如果被民众知道有包工程这种事,谁还会相信他们?老头子先放一条线给她,再设法让媒体炒作,不用多久小阿姨就是昔日的人物了。至于你,忠大的,老头子所有不清不白的事情你知道得最清楚,为了没有后顾之忧,他正好藉这个事件一并砍掉你。这是典型的一石二鸟之计呀!”
这一番话听得阿忠傻住了,一生中他在江湖上厮厮杀杀直来直往,可从未有过这种斗争的经验;有关于动手动脚的事情他知道,就是这般动脑的事他很少用过,所以复杂的程度几乎令他脑浆迸裂了。
“搁来呢?我要安怎?”他只能继续问下去。
“王老头本来是你的靠山对不对?”他没等对方答覆便续道:“现任他抛弃你,你是否还要找一个靠山?否则你怎么生存下去?”
“我要靠谁?”他问。
“老头子的对手呀!”刁侯诡异地笑出声来:“他能出卖你,难道你不能出卖他?老头子的政敌多得是,虽然张静波是他一手拉拔起来的政治人物,但他连张静波的女弟子小阿姨都敢打,可见他们之间也是有冲突的,那你何不利用这种矛盾渗透到张那边呢?另外找一个政治靠山嘛,大家一起来玩。”
“我不懂这──”他呐呐地道。
“没要紧,我就是你的军师。”刁侯呵呵笑起来:“咱先跟小阿姨接头,伊一定有兴趣,搁来!就联手给老头子死。”
“小阿姨会跟咱合作?”
“试试看就知。”
在阿忠找刁侯研究案情之后,张静波也没闲着,他约了小阿姨陈秋香见面了,当然又是在他的别墅内密谈。
“这件工程愈来愈诡异了。”小阿姨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道:“早上我才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他说他是老头子的合伙人,想要跟我谈一谈。”
“一定是阿忠。”静波毫不考虑地说:“据我得到的消息,他已经被老头子找人取代了,而且对方就是他的表哥,显然老头子想一举击垮他,所以他急于拉盟友。”
“你倒是人在台北,能知故乡事啊!”小阿姨有心调侃他:“看样子我若想从你这边套消息,还得施展美人计啰!”
“那我可是来者不拒。”张静波口里这么说,手却一挥道:“对啦!要死也不该死在床上,谈正事吧!”
“阿忠放给我一个消息以示诚意。他说,老头子现在和‘鼎王’的人挂勾了,而且还要求对方继续放生意给我亲家,这么一来,如果他有心把这件事情弊案抖出来,我岂不是死得很难看,反而他倒一点牵连都没?”
“事实是如此。”张立委毫不犹豫地问道:“你的确是在危险边缘。”
“现在还能抽手吗?”
“‘鼎王’已经标下图书馆工程了,而且和贵亲戚正式签了约,你已经骑虎难下了。”
“波,救我。”她急了,慌乱中连亲昵的称呼都喊出来了。
“我找你来,就是要救你呀!”静波握住她的手说:“别急,我自有打算。你可以跟阿忠接头,主要是让他安心,免得这个粗人狗急跳墙闹得不可收给大家都倒楣,此外他没啥用的。擒贼要擒王,我会将老头一军,教他这回全身麻痹。”
他并未将他的顾虑完全说出,事实上他最担忧的是老头子最先要对付的人,就是他张静波,这才是他不能坐视的原因。打倒了他,小阿姨又算什么?
张静波准备采取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