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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曼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般地连忙伸手想要去推开靳北城,但是却被靳北城死死地缠住。
不夸张,现在这个男人简直就像是一条八爪章鱼。
尔曼看到他的脸颊似乎有些红,但是也并不是特别明显。她不知道靳北城酒量的深浅,因此就只好把他连拖带拽地弄到了客厅里面。
这个男人看着高高瘦瘦的,怎么这么沉。
尔曼将他扔在了沙发上,刚准备起身给她去倒杯冷水让他清醒一下的时候,下一秒靳北城却伸手,直接将她拽入了怀中撄。
尔曼一个踉跄,跌了进去。
“松手……”尔曼皱了一下眉心,她原本困疯了,但是被靳北城出现地一闹腾,她现在睡意全无,清醒的很偿。
“陆尔曼。”
靳北城忽然冒出了这三个字,把尔曼吓了一跳,这三个字有点清醒的感觉,但是尔曼看着他却是宿醉的。
“我在。”她在心底低声啐了自己一口,他说一句她还真的就回应了,真是没用。
或许是心底潜意识里面的想法,自己对靳北城始终是狠不下心来。
“你爱不爱我?”
这句话出口,简直像是孩子一般的口吻。
尔曼看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心底给自己安慰:他现在是喝醉了的。
醉酒的人很多都是神志不清变得像个孩子一样,靳北城就属于这一种。
他的长臂紧紧禁锢着尔曼,这个问题让尔曼虽然震惊但是还是细细想了一下。
她还爱着靳北城吗?
“说话。”靳北城似乎有些厌烦,伸手捏了一下尔曼的脸颊,疼的尔曼皱眉。
她抿唇:“爱。”
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动容,大概是因为喝醉酒了吧。
尔曼也只有在他喝醉了的时候才敢这么说出口。
要是换做清醒的时候,她肯定害怕被他嘲笑。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靳北城的睫毛很长,让尔曼看的有些出神:“从我第一次在陆家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会有大哥哥长得这么好看。后来你每一次来陆家我都偷偷地看着你,但是我也不敢上前跟你说话。很多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但是我都记着。因为我一直都很爱你啊……”
尔曼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喃喃的口吻,话语有些晦涩。
这么多年的时间,她心底的爱意无人诉说。现在趁着他喝醉了问她,她也终于说出了口。
靳北城没有理会她,反倒是在这个时候忽然起身,伸手一把将尔曼的腰际抱住,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靳北城的酒品看来是不大好,他走路都有些歪了,但是他却将尔曼的身体一下子抵靠在了墙上,尔曼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裙,后背贴在身后的墙壁上有些冰凉。
她颤抖了一下身子,眼前的靳北城离她很近很近,仿佛是在细细打量她脸庞。
“喂。”
他扔出一个字给她。
尔曼有些不悦:“恩。”
“听话,以后无论霍以言让你做什么,都不要见他。”
尔曼垂首,不想说话,但是他一直盯着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只能够强挤出一句话:“霍教授是个好人。”
“霍家没一个好人。”
尔曼懒得跟靳北城继续争吵,况且他现在还是一副烂醉的样子,没有什么好交流沟通的,累得很。
于是尔曼便想要从他的束缚当中挣脱出去,试图挪动了一下身子之后被他紧紧抓住了下巴。
“我给你去放洗澡水。”
尔曼解释道,这个男人的霸道有的时候来地让她觉得有些不能够理解。
而且,这种霸道的感觉这段时间愈演愈烈。她猜测是跟霍以言有关系。
下一秒,靳北城抓住尔曼下巴的手忽然用了一点力道,让尔曼主动迎逢上了他的脸庞,直接吻上了靳北城的薄唇。
尔曼被这个完全不是出于自愿的动作给吓到了,她慌忙想要推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靳北城禁锢住了。
他的唇畔都是酒精的味道,让尔曼觉得有些刺鼻,但是他娴熟地吻着她的红唇,让她几乎要窒息。
“呜……”尔曼皱眉,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没有任何来由。
当靳北城那只手终于松开了尔曼的下巴的时候,尔曼立刻将头别到了另外一边,靳北城的薄唇一下子擦到了她的脸颊上。
他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你为什么主动吻我?”
这句话配上靳北城现在这个表情,尔曼真的是想给他用手机录下来明天等他酒醒了的时候给他看!
简直……简直像是个无赖。
“是你要吻我……”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都含着酒意的男人,心底想着算了不跟他计较了,毕竟他现在喝醉了不清醒,要是他是清醒的话,肯定是不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靳北城这个人死要面子,那么傲娇,对她说话向来都是俯视的态度,从来不会这么无赖,甚至,有点诙谐。
“算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待会你洗好就自己去睡觉。我先睡了。”尔曼明天一早还要上班,不能够陪他在这里瞎折腾。
说完尔曼就直接走进了洗手间去给他放洗澡水,心底默默念着希望他泡一个澡之后能够头脑清醒一点,相比较于这样什么话都说的靳北城,尔曼还是更习惯于平日里一个字都不愿意施舍给她的那个男人。
她放完水之后原本打算转身回房间,但是一转过身去却看到身后站着靳北城的身影,他直接脱掉了衬衣,扯掉了皮带,尔曼想着从他身边穿过就好,但是当她刚刚走到他身旁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一起洗吧。”靳北城说完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脱掉了。
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今天真的是醉的很彻底啊。
尔曼伸手抓住了靳北城禁锢她的手:“等你明天清醒了会很后悔今天的举动的。靳北城,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苏颜。”
她还真的以为是靳北城认错人了,所以就凑近了一点,好让他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但是下一秒,靳北城却是直接将靠近的尔曼拽进了浴缸里面。
浴缸里的水一瞬间四溅开来。
尔曼被吓得不轻,当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穿着睡裙躺在浴缸里面了。
“你干什么……你弄湿了我的睡裙晚上让我穿什么睡觉?”她皱了眉心,脸色极其难看。
然而此时的靳北城却是懒洋洋地靠在了浴缸的边缘,似乎是一副想要吐出来的样子,尔曼吓了一跳,连忙开口:“你千万别吐!”
她这句话蛮奏效的,话落之后靳北城就闭上了眼睛,尔曼还以为他是睡着了,还想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离开,但是下一秒这个紧闭着眼睛的男人却开口:“你帮我洗,我没力气。”
这句话落地尔曼真的是被怔住了,要是说刚才靳北城做出的那些举动和说话的口气都已经很让她觉得震惊了的话,这次她真的是被吓到了。
“真麻烦……”尔曼低声嘀咕,但是看到他醉成了这幅样子,又觉得把他一个人扔在浴缸里面他肯定睡到明天早上,心一软就含含糊糊地答应了。
尔曼帮靳北城洗完从浴缸里面拽出来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她累得一下子坐到了被子上面,看看身旁这个躺着的男人,心底想着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咬了咬下唇看着男人开口:“看在之前我喝醉酒你照顾我的份上,我勉为其难也照顾一下你。”
她话虽然说得有些闷闷不乐,但是转念一想,他们之间似乎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和地相处过了。
想到这里,尔曼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了许多。
她去泡了一杯温水,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靳北城已经躺进被子里睡觉了。
尔曼放下水杯,自己累得不行,随手扯过一件衬衫扣了几粒扣子就掀开被子也入睡了。
但是她刚刚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却伸手抱住了她,又是八爪鱼一般的姿势……
尔曼想着,人真的是有多面性啊,平时这么高冷衣冠楚楚的靳北城,喝醉酒了竟然是这幅样子。
“陆尔曼,你为什么不抱我?”这句话要不是她亲耳听到从靳北城口中说出来的话,她真的是会觉得自己在幻听。
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伸手也抱住了靳北城的腰际,有些无奈心底有有些小小的欣喜不愿意被发现。
“睡吧,你很烦。”
尔曼的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尔曼醒过来的时候靳北城早就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身旁枕头的凹陷,心底想着这个男人昨晚不是宿醉的吗?怎么早上起得这么早。
她伸手敲了敲头,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已经八点了,还好她现在不是法院的实习生,否则的话迟到对于实习生来说简直就是死罪啊!
尔曼起身连忙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赶去了法院。
中午时分,尔曼基本上完成了手头实验的百分之九十的数据,她昨晚睡得不好,因此今天实在没有什么精力继续了,语气追求速度还不如追求质量,因此她跟霍以言请了半天假,准备回家休息。
她刚刚走出法院的门就看到了靳北城的身影。
他应该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公文包和一沓文件。
尔曼看到他的时候眼神慌忙避开了一下,因为想起了昨天晚上这个男人的举动和言语,觉得有些尴尬。
而靳北城也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想要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尔曼忽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喊住了靳北城。
“靳北城。”
她低声开口,正拾级而上的男人还是听见了,停下脚步微微别过身来看向了她。
尔曼重新走了回去,走到他身边抿唇开口:“你的衬衣我给你洗好了,钢笔的话,我下午会帮你去修,修好我也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的。”
尔曼原本觉得这是自己承诺给他的东西,就必须做到,现在说一下也好让他不要觉得她是做错了事情耍赖皮的人。
但是靳北城却是停顿了一下,看着尔曼的眼神有些不同。
尔曼看到他的眼底也有一些阴云,肯定是昨晚宿醉没有睡好。
“你急着做好这些,是急于想跟我撇清关系?”靳北城一句话把尔曼问的懵了。
她愣了一下之后皱眉:“我摔坏了你的笔,只是尽义务帮你修而已。至于你的衬衫,也是我弄脏的,所以帮你洗也是应该的。这跟要和你撇清关系有什么关系?”
尔曼只是觉得靳北城有点不可理喻,相比较现在这个男人,她倒是宁愿面对他喝醉了的样子。
靳北城脸色平静,似乎对尔曼的不悦并不在乎。
他沉默了一下,扔出一句话给尔曼便上了台阶:“昨晚你帮我放了水一起洗了澡,也算是尽义务?”
这句话一落地,原本尔曼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是听到之后整个人瞬间便愣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靳北城,看到他嘴角似乎有若隐若现的弧度,心底咯噔了一下。
“昨晚的事情你都记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你不是……你不是喝醉了吗?”
“自始至终,我有说过我喝醉了吗?”靳北城开口,真的是让尔曼觉得心惊。
她感觉自己被靳北城耍了一一晚上,他昨天根本就没有喝醉!
“长点记性,别觉得任何人说的话都是真话,什么人都是好人。”
靳北城暗含讽刺的话语是在暗指霍以言,但是她现在心底却是有些触目惊心。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靳北城已经提着公文包拾级而上了。
他没有再理会她,尔曼却是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她昨晚以为他喝醉了所以对着他说了那么多话,谁知道他一直都是醒着的!
尔曼真的是深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自己干尽了蠢事,竟然还帮他放水和洗澡了……
她伸手抓了一把头发,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永远看不到靳北城了才好。
但是她冷静了一些之后转念一想才想起来才发现了不对劲,既然他昨晚没醉,那他的那些行为又怎么解释?
尔曼真的是快被靳北城这个男人折磨疯了!
下午的时候,尔曼去了一趟医院,挂了妇产科。
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小腹也微微隆起,她决定开始来做定期的产检。
当初顾同告诫过她,她的情况特殊,当初动过大手术,所以一定要在指定的时间来做一个唐氏筛查排除孩子先天畸形的情况。
今天她做了这项检查之后到了医生办公室,之前她跟妇产科的人没有打过交道,一直都是顾同在转达妇产科的建议。这一次来她才发现她在妇产科的主治医生是一个年级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女医生。
女医生看到尔曼的第一眼就冒出来一句话:“陆小姐,您的丈夫真的是靳北城?”
尔曼刚坐下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
这些天网上的新闻并没有消停,后天是陆浦江案子二审的日子,以至于网友们越来越关注她和靳北城的事情了。
面对女医生的八卦,尔曼只是笑了一下:“是。”
现在否认也真的是没什么意思了,而且是面对医生,她现在肚子里是怀着孩子的,如果否认的话医生肯定会猜测这个孩子是谁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尔曼直接承认了。
女医生笑了一下:“我只是好奇,你放心好了,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不会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外界的。”
“恩。”尔曼颔首。
医生看了一下尔曼今天出来的一些化验单,眉心微皱:“双胞胎孩子在母体中的压力本身就比较大,而且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你自己身体严重营养不足,孩子的营养更加是跟不上。其中一个孩子已经出现了营养不足的迹象,而且,这个孩子的各项指标都已经接近危险的程度。我还是给你之前让顾医生转达的那个建议,拿掉这个孩子,保全另外一个。”
尔曼其实在来医院接受产检之前就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医生会给出的答案,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孩子已经那么危险了……
她这段时间被各种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再加上孩子的这件事情,她真的是快要有点承受不住了。
“我再考虑一下吧。”
尔曼垂首皱了眉心,她一直以来都在别人面前表现地很乐观,但其实遇到事情的时候,她太脆弱了,脆弱到甚至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尔曼伸手放在了小腹上,听到医生继续开口:“建议不要考虑太长时间,那个孩子如果胎死腹中,会影响另外一个孩子。”
尔曼被医生这句话给吓到了,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两个孩子我都想留下……”
“你的案例我们科室的主任也研究过,因为你自己也是学医的,对这些医疗知识都比较了解我才这么直白地告诉你,不可能。”
医生说的话可能有些直接,但是尔曼却想要感谢这个医生,有时候太直白的话语确实难以接受,但是更奏效。
“好,这几天我会做出决定。”尔曼深吸了一口气,心一时间好像堵住了一般地难受。
当她走出医院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陌生的号码。
她烦躁地直接摁掉,准备打车去找地A市旁边的地方法院找付允。她跟付允也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大家都忙着实习,只有她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付允想必也已经在网上看到这个消息了,她还是跟付允去解释一下比较好。毕竟她瞒了她这么久。
但是她还在等车的时候,刚才那个号码又坚持不懈地打了过来。
尔曼有些心烦地按下了接听键,那头是苏颜温柔如水的声音。
“陆尔曼,我们见一面吧。”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跟居心叵测的女人见面。”尔曼直接开口,她对待苏颜的态度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一直都是畏畏缩缩地害怕了。
她正准备收线,无线电波那头的女人却开口,仿佛认定了尔曼会去见她一般。
“你难道不想知道靳北城和我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吗?”苏颜含笑。
尔曼要不是这个时候有空闲时间,真的是懒得跟她继续,但是苏颜却是不给尔曼回应的机会继续开口:“相信我,得知真相对你来说比较好,还有,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比较好。”
尔曼瞬间愣住了,皱紧了眉心反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怀孕了?”
这件事情她谁也没有提起过,除了,从医生口中确认了的靳北城。
不出她所预料,苏颜含笑:“是北城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了关于你的很多事情,你难道都不感兴趣不想听吗?”
尔曼只觉得心都提了起来,拿着手机的手都紧缩了一下。
“你在哪里?”
“叙旧茶馆,靠窗的雅座。”话落,那头已经收了线了。
尔曼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苏颜。
她对苏颜跟靳北城之前经历过什么不感兴趣,她想知道的,是靳北城还告诉了苏颜哪些关于她的事情。
半个小时候,叙旧茶馆。
尔曼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正在喝茶的苏颜。苏颜一向都是美丽的,她就坐在那里,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尔曼走过去,在她面前坐下,只是要了一杯清水。
“说吧。”
尔曼喝了一口水,冷冷看着苏颜。
苏颜却是温和地笑着:“其实北城只是告诉了我你怀孕的事情,其余的,没有了。”
尔曼咬牙,她被苏颜骗了。
“你处心积虑骗我过来,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尔曼话语很凉,但仿佛根本就打扰不到苏颜一般。她还是兀自吃了一口点心开口:“我只是想跟你说说,我跟北城之前经历过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也没这个闲工夫听你们的浪漫史。”
说完尔曼负气地准备起身离开,但是却被苏颜叫住了:“听了之后,你或许就会知道为什么靳北城永远不会爱上你了。”
尔曼停顿了一下,苏颜的这句话或许对她来说有一点吸引力。
她皱眉,最终还是坐下了,看着对面那么美丽的女人,红唇轻启:“我跟北城是同一个高中的同班同学,后来靳家出事,北城去了纽约,我当时作为我本科大学的交换生到耶鲁去交换了两年。我们在耶鲁重逢的时候,是靳北城最落魄的时候,他和他妈妈还有妹妹挤在纽约一间不到十几平方米的房子里面,她妹妹有抑郁症,妈妈很暴躁。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很喜欢他,所以当初才会争取学校唯一一个去耶鲁的名额。”
尔曼真的是有点无心听他们的罗曼史,但是又不甘心不听完。
苏颜的语速并不算快,像是在缓缓道来。
“我看到他的情况之后决定帮助他,但是我的生活费只够我一个人的温饱。于是我就去打工,想攒一笔钱一起资助他,当时靳北城非常骄傲,也很高冷,直接拒绝了我的帮助,甚至让我不要靠近他。”苏颜苦笑了一下,“但是我不甘心,我心想,我一定要得到靳北城。有一次,我晚上在快餐店打工回学校宿舍的时候,被一个男的盯上了。后面的情节你应该想象的出来。”
尔曼皱眉:“你被……”
苏颜却是笑了,笑的很轻松:“我以前练过柔道,一个成年男性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起初没有反抗。你知道为什么吗?”
尔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忽然间觉得她有点可怕。
“因为我想,如果能做一件事让靳北城对我愧疚的话,或许他就能够守着我一辈子了。”苏颜坦然道,又喝了一口茶,“所以我就让那个男人扯碎了我的T恤,制造出混乱的现场之后,我就反抗了,男人吓得连忙逃走了。我报了警,警察帮我联系了我在耶鲁唯一的朋友靳北城。靳北城得知我是为了想要帮助他所以大晚上出来打工才受到了侮辱,他当时愧疚地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知道的,靳北城那么冷静的人,我还真的是很少在他眼底看到恐慌。”
尔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颜冷笑,扯了扯嘴角:“我告诉警察我受到了生理上的伤害。并且谢绝医学检查,我把当时男人的所有动作都夸张地告诉了警察,而当时,靳北城就在我身边,他都听到了。他到现在都以为,我当时是真的受到了伤害。呵,所以这么多年,靳北城出于愧疚,他承诺我无论如何他都不扔开我,因为我当初为了他牺牲了自己。”
“靳北城不是傻子。”尔曼直接开口,话语冰凉。
“是啊,他的确很聪明,但是太聪明的人是不会在意有些小细节的。后来……我的梓宫内长了一个良性肿瘤,我就恰好抓住了这个机会,骗靳北城说是当初那个男人给我造成的伤害让我的身体现在出现了后遗症,我做了肿瘤摘除手术,而靳北城到现在都以为我当时是在进行伤口创伤处理呢。呵呵。”
苏颜笑的得意,尔曼的脸色却是显得很难看,她很费解。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去告诉靳北城吗?”尔曼真的不明白苏颜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的心机太深中,尔曼根本看不明白。
“你大可以跟他去说,看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苏颜冷笑,“他信了我这么多年,你这个局外人要是忽然告诉他我当年的事情都是造假,他肯定会对你盛怒,而不是对我。”
尔曼咬牙,拿捏着玻璃杯的手都有些僵持了。
“那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她猜不到,也不相信苏颜只是想说故事给她听。
“我是想告诉你,在靳北城眼里我为了他付出太多了,他又是那么信守承诺的人,绝对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我想让你清楚我在他眼里的重要性。”苏颜开口。
尔曼瞬间明白了,苏颜之所以选择把当初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诉她,毫无疑问是在耀武扬威,向尔曼显示自己的心机。好让尔曼望而却步。
这个女人,尔曼真的是不敢比……
“哦对了。”苏颜低头看了一眼尔曼此时穿着衣服并不怎么看的出来微隆的小腹,巧笑开口,“我劝你最好快点跟靳北城离婚,肚子里的孩子该拿掉就拿掉。你不听话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
苏颜的笑意很满,让尔曼觉得心惊胆战。
她是真的有点害怕……
她现在已经看到苏颜的心机了,不可能不怕的。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扯过包就想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女人,但是下一秒,因为她太过用力了,包包掉在了地上,有几个东西迸了出来。
其中,包括她摔坏的靳北城的笔。
尔曼还没来得及从地上捡起来的时候,苏颜已经伸手把钢笔拿起来打量了。
“这支笔,是北城的吧?”苏颜噙着笑意问她。
尔曼皱眉,她原本是打算晚上去大厦找个能修钢笔的地方去修好它的,这个时候她有些生气地想要从苏颜手中夺过。
“你还给我。”
但是苏颜却是举高了一些,她的身材很高挑,现在还穿着高跟鞋,尔曼根本够不到。
“怎么,靳北城让你帮他去修这支笔?”苏颜笑的放肆,“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支笔是我摔坏的?”
尔曼愣了一下,皱眉:“你说什么?”
“看来你不知道啊。那天我生气,就直接摔了他这支笔,北城也没有怪罪我,要知道,这支笔可是他爸爸入狱之前送给他的,他一直都带在身边,十几年了。我摔了也就摔了,你看,他多惯着我?虽然说他对我只是愧疚吧……但是这种愧疚比爱情,更加持久。我能让他愧疚一辈子。”
尔曼没有听清楚后面的那些话,只是脑中一直回放着苏颜说的话。
这支笔是苏颜摔坏的?她竟然还傻乎乎地以为是自己弄坏了靳北城的笔,胆战心惊地去帮他修。
到头来,不过是帮他人做嫁衣……
靳北城昨天看她胆战心惊要修笔的样子,一定觉得她像是小丑一样可笑吧?
苏颜将手中的笔仍还给了尔曼,轻笑:“那就麻烦你帮我去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