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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怎么从医院里出来了?”方简这时候才想起这个问题,穆晓桐脸色不太好看:“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念叨什么住院费的,我看我也好的七七八八了,索性就从那医院里出来,谁知道会在家里遇上那九尾妖狐。”
方简听完有些无语,也有些不好意思:“咳咳,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也不用太当真……”
说完又看了看她右边的肩膀:“刚刚是不是又伤到了,算了,你还是回医院养着吧。”
“不必,反正我也闻不惯医院里那股子怪味。”其实穆晓桐的右肩处在隐隐作痛,之前那一次伤到了骨头,刚刚与九尾狐那一番搏斗中也碰到了伤口,虽然对方并没有下狠手,但也够她受的了。不过穆晓桐生性高傲,自然不愿跟方简说这个。
包括方才他的那句警告,穆晓桐也不是没有听懂,她身为胜邪剑的主人,对于剑与自身的状况都很清楚,但无法完全掌控胜邪的事一直令她感到挫败并难以启齿,虽然师父也曾安慰过她现在年纪尚轻,来日方长不必着急,但穆晓桐还是拼命修行,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驯服这把剑。
但现在看来,收效甚微。
穆晓桐一想到这个就甚是心烦,加上返魂香的事情,她此刻焦虑不已。
“是吗?那也好,省点钱也不错啊!”方简欣慰地拍着穆晓桐的肩,穆晓桐没忍住“啊”的一声,整张脸都痛得扭曲了。
“哎呀,不好意思,听你那么说,我还以为你好透了呢。”方简很没诚意地道歉。
她甩开他的手,怒目而视:“你故意的是不是?!”
“谁让你逞强的。”方简摇摇头,“罢了,回医院去吧,钱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搞定。”
穆晓桐一怔,心里正想着这人怎么今天转性了,就又听到他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记得还我就是了。放心,我不收利息。”
穆晓桐顿时就翻了个白眼:“不用了,我欠的债已经够多了。”
方简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她略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你没有想过返魂香的事情要怎么处置么?虽说我们对付……不了那妖狐,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返魂香落到妖孽手里。那妖狐说的那一番缘由也不知是真是假,万一她要拿着返魂香兴风作浪……”
方简自然也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的,九尾狐就算没有返魂香已经是祸国殃民级别的大妖孽了,有了返魂香那岂不是如虎添翼吗?
“这还不简单。”方简摊手,“既然我们自己搞不定,那只能请人帮忙了。”
穆晓桐愣了一下:“请人帮忙?”
“对啊,相对于现在道教传承衰微,你们天师道已经算是人才济济了,随便喊一两个出来帮把手,总比咱俩现在孤军奋战有利得多吧?”
方简说的唾沫横飞,却没想到穆晓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怎知我乃是天师道的门人?”
方简一滞,心说坏了,一时嘴快没留神居然说出来了……
“快说!”穆晓桐厉声喝道,甚至右手已经按在胜邪的剑柄上了。
方简无奈地叹了一声:“要不要这么认真啊你?你那把剑那么高调风骚,我想不认出来都难好吗?”
少女握着剑的手一僵,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看着胜邪,心说真的有那么高调吗?
她又蓦地抬起头,斜睨着他:“那你呢?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出自天师道,那你又是来何门何派的?”
这个问题在她养伤的半个月里不知道问过多少遍,只是每一次都让这狡猾的家伙给避过了,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直接开溜,把穆晓桐气得不行。
果然今天也不例外,方简笑嘻嘻地瞅着她:“我之前说过了,你想知道我的师门,那就先说出你自己的师门……”
“你这不是已经知道了么?”穆晓桐没好气地说道。
“那是我猜到的,又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的。”方简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呢,你这么想知道我是哪一派的……也可以猜猜啊,猜对有奖哦~”
听他一番推脱之言,穆晓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想拔出胜邪一剑砍了他,方简见状也只是冲她莞尔一笑,转过身去挥挥手:“不说了,我要去补觉了,晚上还要去打工……”
“神霄。”穆晓桐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吐出两个字,让方简顿在原地。
他没有回答,穆晓桐冷哼一声,然后绕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神霄派的,对不对?”
“神霄派修习五雷之法,谓行此法可役鬼神,致雷雨,除害免灾。”穆晓桐皱眉,“早先我见你那五雷敕令,便有些怀疑了,只是神霄派虽然以五雷号令敕令鬼神,但也是正道,却没见过用来驭使妖鬼这般不伦不类的……后来我又见你那把骨剑,终于确定了八分。”
“哦?”方简饶有兴趣地问道,“骨剑怎么了?”
穆晓桐皱眉:“我听长辈说过,神霄派有一支系修行的术法甚是古怪,尤其门内代代相传的一种骨制法器甚是邪门……”
“邪门?”方简挑挑眉,“要说邪门,哪样东西邪得过你手中那把剑?”
穆晓桐一愣,随即大怒,正欲发作的时候又瞥见他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强自按捺了下来,冷笑一声:“你这么说,就是承认了?”
方简笑:“我是神霄派的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要吃了我吗?”
“你……”穆晓桐有些语塞,其实她也没想过怎么办,只是怀疑而已,但被他几句话一堵,心里头的火气蹭蹭蹭直往上涨。
方简见状,便摇摇头:“我大概猜得到你师门长辈是怎么说我们那一支的,不过没关系,反正现在我们这个支系人丁凋零……也就剩我和我师父了,那骨剑和五雷敕令不传给我也没人接收了。至于你,只要你不说什么邪门法器交由你处置的话,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和平相处的。”
穆晓桐被他这么一说,登时就拉下了脸,她原本还真打算这么说,只是他先说出来了,搞的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方简看她这一次不似上一次态度坚决非要追着他喊打喊杀,便继续循循善诱:“你看,日久见人心,你跟我也相处了好一阵子,也没见我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坏事吧?你再看看我这张脸,这么纯良无辜的长相,一看就是个好人啊……”
“别说了!”穆晓桐被他说的头晕,便粗暴地打断了他,“总归现在要与你联手,再加上我在一旁监督于你,我就不信你敢如何放肆!”
方简笑着摊摊手:“就是这个理啊,穆姐姐你终于想通了真是可喜可贺……说起来,我刚刚让你猜,没想到你真的猜出来了……这样吧,我去买点东西让你进补,权当是奖励了,怎么样?”
穆晓桐扭过头去:“哼,随你。”
方简咧了咧嘴,而后躺到了沙发上:“对了,晚一点我召唤妖鬼出来做饭,你把胜邪放远一点,别吓到它们了,否则中午就没饭吃了。”
没办法,自己现在一身算痛懒得动,那位穆姐姐则是根本不会做,上一次把他一只电饭煲给烧坏了,他严重怀疑,真的让她下厨做一顿饭,他的厨房会保不住。
想来穆晓桐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也没吭声,算是默认了他的意见。
只是在方简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穆晓桐的声音:“还有,那个奇怪的蛋要怎么办?”
方简困意十足,便声音含糊地应了一句:“扔了……要不就煎了吃了……”
穆晓桐的声音略有些讽刺:“哼,那可是你的‘孩儿’啊,你居然要吃了它么……”
方简翻了个身,穆晓桐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不过他都没有听到,因为瞌睡虫袭来,他很快便沉沉入睡。
只是这一觉睡得够久,但也够香甜,他醒来的时候天光都已经暗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目光一转就看见穆晓桐坐在椅子上闭目喝茶,而他的妖鬼则缩头缩脑地躲在墙角,离穆晓桐和胜邪剑远远的。
方简见状一笑:“没想到都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倒是会享受,给我留了饭没。”
穆晓桐放下茶杯,瞥了他一眼:“在冰箱里,自己去取。”
方简还是懒得动,于是又让妖鬼代劳了,穆晓桐见状,嗤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是法器,却是当保姆用了。”
“法器也好,保姆也好。”方简微微一笑,“总归没做坏事,你说呢?”
穆晓桐又捧起茶杯,浅啜一口,没再说话。
吃完饭之后,方简洗了个脸之后又要出门,穆晓桐在看电视,她拿着遥控器很新奇的样子,不停地换着台,最后定格在某个法制栏目上。
“你又要去打工?”
“当然啦,我不去打工的话,谁来养家?”方简一边系鞋带一边嘱咐道,“你就在家里看电视,困了就去睡,没事别乱跑。但也不要太松懈,要是又跟昨晚一样有妖怪找上门的话……”
“难道我还怕了不成?”少女很傲娇地回了一句,方简不由得失笑:“说的也是,反正你有胜邪在手,而且返魂香也不在了……”
“说到这个,”穆晓桐之前就要跟他说的,只是他那时候一头睡去,估计他也没听见,“你先前说,要我报信给师门,让人帮忙……那你呢?你也是有师门的人,难道只有我们这一边出人吗?”
方简一怔,随后耸耸肩:“你们那边人多啊,我这边那老头子常年搞失踪,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穆晓桐忽然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插手了,到时候拿回返魂香,就归我们天师道所有了。”
方简嘴角抽了抽:“看不出来,你也有精明的时候嘛……罢了,那我就通知一下老头子吧。”
“你也要写信吗?”
“写信?”方简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你该不会是要搞个飞鸽传书吧?”
方简的嘲讽让穆晓桐有些恼怒:“……谁要飞鸽传书了,只是普通的书信传递而已!”
“噗!”方简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你就好好写吧,我就不奉陪了。”
“那你怎么……”
“我啊,在微信上跟他说一声就是了。”他微微一笑,“不过想来你也不知道微信什么,我也懒得跟你解释,所以你也别问了。”
穆晓桐气鼓鼓地瞪着他。
“对了,你刚刚提到师门,”方简打开门之后忽然又回过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穆晓桐余怒未消,没好气地应了一句:“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神霄派跟你们天师道是有些渊源的。”
穆晓桐自然是知道的,神霄派是从天师道演化形成的一宗,两派确实有渊源,而且渊源不浅,神霄派在某种意义上是天师道的一个分支,而且因为某些原因,两派之间颇有些恩怨。
“是又如何?”穆晓桐挑眉问道,方简嘿嘿一笑:“这样一来,咱们俩也算是半个同门了你说是不是?依照辈分年龄和入门时间,经过我严密的推算……你应该喊我一声师兄。”
穆晓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见到他嬉皮笑脸地望着她:“来来来,好师妹,喊声师兄来听听。”
穆晓桐终于从怔忡中回过神来,她拿起胜邪就要追过去:“你……你这个混账!算是我哪门子师兄!”
只是方简脚下抹油,人影早就不见了,穆晓桐看着摇晃不停的一扇门,又见他留下的妖鬼畏畏缩缩地看着她,一跺脚,坐在沙发上生了一晚上闷气。
方简一路狂奔上了地铁之后才松了口气:“还好逃得快。”
他说着又拿出了手机来,登了微信之后,给一个人发了条微信,之后也不等回复,又退了微信看起了微博。
刚刚他跟穆晓桐说的倒不是假的,他确实打算联系一下师父,除了返魂香之外,还有就是跟那个老头子真的很久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吃喝玩乐了。
也不知道老头子变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头发又白了些……他就不信这一次返魂香加上九尾狐的名头,还不足以让他现身。
他又来到了断桥酒吧,一进门连制服都来不及换,直接找到了东方,那家伙又被一堆女人围着,看到他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意外,反而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哟,今天很准时嘛,值得表扬。”
方简挤进女人堆里把他揪了出来,那样子活脱脱像个怨妇,惹得众多妹子投来了奇怪的视线,东方理了理衬衣领子,慢条斯理地问道:“懂不懂企业文化?会不会尊重老板?”
方简冷笑一声,刚要出口讥讽他,又觉得人太多,于是压低了声音:“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东方一脸茫然:“谁啊?”
方简白了他一眼:“你再给我装!”
东方笑出声来,然后指了一下角落的卡座:“到那边去说吧。”
等到侍应生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鸡尾酒之后,方简指着那杯点缀着柠檬片的冰蓝色液体问道:“收不收钱啊?”
东方恨铁不成钢地瞟着他:“看来我真是不能指望你还钱了。”
“还是要还的,就是时间拖久一点而已。”方简耸耸肩,“我可是很信守承诺的。”
东方悠然一笑:“没事,反正我等得起……说起来,我以为今晚能见到那个使剑的小姑娘呢。”
“你这么惦记着她。”方简拿起酒杯晃了晃,“真的不怕一剑被砍了?”
东方冲他眨眨眼:“我更想看的是那把‘胜邪’……要不你偷偷把那把剑偷出来让我看看?”
方简瞪他:“你是想让我死是吧?”
“开个玩笑而已,”东方笑的很开心,然后对着他举起酒杯,“说起来,你居然还活着,值得庆祝一下,干杯!”
“干你个头啊!”方简怒道,“你他娘的明知道那老妖怪盯上我了也不提醒我一声……说好的义气呢!”
“啧,你忘了,”东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也是妖啊,当然是站在她那一边,做什么要提醒你。”
“呵呵。”方简皮笑肉不笑,“那我现在收了你算了。”
“虽然我的修为比不上那一位,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东方那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深情地望着他,“而且,你狠得下那个心么?”
方简被他看的一阵鸡皮疙瘩:“你再这样看我,我就真的把你收了。”
东方轻笑一声,然后起身:“罢了,不逗你了。去换衣服吧,时间不早了,赶紧去工作!”
他说着就变了脸,方简把那杯鸡尾酒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是是是,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之后他又在东方的酒吧里打了一晚上的工,临到要下班的时候,方简又看见那妖孽在酒吧里晃来晃去,跟一些老客户喝酒聊天。
似乎是意识到方简的视线,东方很快找了个借口脱身,走到他旁边懒洋洋地问道:“又怎么了?”
“还是有个问题想问你。”方简的手□□裤兜里,“你跟那九……有关系吗?”
“像那种级别的大腕儿,我怎么会认识。不过是她光顾了一次我这小店罢了。”男子俊美的面孔上笑意盎然,“说起来,她似乎放了你一马啊,这可真稀奇。”
“你就这么小看我?”
“难道你打得过她?”
“……还真打不过。”方简摇摇头,“既然跟你没关系那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免得给你惹上麻烦。”
东方有些好奇,但见他不愿多说也没有再问,方简一个人离开断桥酒吧,又沿着原先的路线坐地铁回去,比起昨晚的诡谲,一直到他回到家躺在沙发上,都是风平浪静的。
只是第二天睡的正香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尖叫,听声音像是穆晓桐的,他一下子惊醒了,他与穆晓桐同处的这些日子,什么时候听到过她这般失态,就算是受伤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
他担心她遭遇危险甚至是九尾妖狐重返,便急忙翻身下地,这时候穆晓桐又发出一声惊呼:“方、方简……快来!”
听声音是从浴室传来的,方简急忙跑了进去,却发现穆晓桐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双手撑在浴缸的边沿上低着头地看着什么。
“你怎么啦?一大早就大呼小叫的……”
他松了口气,然后一边抱怨一边走过去,只是他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却自己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浴缸里,“这个蛋……”
穆晓桐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浴缸里那颗壳上不知何时布满了裂痕的蛋,而此刻,那些裂缝愈来愈宽,而且有白光隐隐从缝隙里透出。
方简仍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穆晓桐喃喃道,“只是这光芒……绝不是凡物……”
像是要印证她所说的,那颗圆溜溜的蛋开始自己在平静的水中上下浮沉,因此同时一小片壳也开始脱落,这让方穆二人皆是一惊,他们都意识到了一件事——蛋里的东西要出来了。
从第一片壳脱落开始,那一处的裂缝也越来越大,透出的光芒也愈盛,方简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景象,不由得语无伦次起来:“这这这……那九尾狐究竟留了个什么东西给我……”
穆晓桐亦是心惊胆战,她的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腰间的胜邪上,若是壳里真的钻出了什么怪物来,她一剑斩了便是。
结果那蛋里的东西真的很快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先从壳里出来的是个毛茸茸的头,方简第一眼还以为是只狗崽,但很快又发现这小东西额头上还不伦不类地长了一对长角,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认识这个怪东西是什么。
然而下一秒,他二人几乎都要惊叫出声,因为他们看见,在冲天而起的白光中,那东西终于完全从壳里出来,而它细长的身体上,竟然长了一层金色的鳞片。
小家伙刚出世,眼睛都没睁开,自然没有看见浴缸边上的两个人是多么的震惊,它钻出壳之后自顾自地在水里游了一圈,金色的鳞片在水下,仍然闪闪发光。
“这难道是……”方简盯着那在水里游得很自在的小东西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转过头去对穆晓桐说,“龙身豺首……”
穆晓桐同样难以置信,但想了想,似乎并没有别的答案了,她点点头:“应该是那个……”
那只狐狸怎么会留下这玩意儿在这里?
而那奇形怪状的小兽在水里游了几圈之后,似乎终于过了瘾,它沿着浴缸的边缘往上爬,似乎是那陶瓷质地太滑了,它的小爪子扒了好多次才勉强爬了上去,然后尾巴攀成一圈,趴在浴缸的边沿上。
而方简和穆晓桐则是十分警觉地盯着它,只要它一有异动,他们就会出手。
但那小兽却没有想象中的异动,而是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接着便睁开了眼睛,而它的瞳孔却是苍金色的。
它转动眼珠,先看了一圈周围的景象,最后竟然定格在了方简身上,他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防范之心更甚,却没想到那小东西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竟然张口吐出了人言。
“父亲!”
方简眼皮一跳,第一反应是我靠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萌好像个萝莉?随后在穆晓桐嘲讽的目光下才意识到那小兽喊的是什么。
难、难道是在喊自己吗?方简忽然想起来昨晚九尾狐的戏谑之语,她那时口口声声说这是他的“孩儿”。
不、不是吧……
“一出生就会说话了,你的孩子还真是早慧啊。”穆晓桐不知是打趣还是挖苦,方简刚要反驳,却又听到那声音像萝莉的小家伙又欢快地冲穆晓桐喊了一句:“母亲!”
这一次轮到穆晓桐倒退三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