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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是在周五，学校安排高三的学生放两天假，然后周日恢复上课。
对于这种放假机制，学生们也只能说含泪说有的放就不错了。
在此之前一个星期还有个圣诞节，不过一中严令禁止过圣诞节，事先让老师开了个小班会告知，而后又接连在食堂旁广场上的大屏幕放了几天的抵制圣诞的视频。
不过还是拦不住学生之间偷偷送个橙子苹果什么的行为。
当天的温度也骤然下降，刮起了寒风，薄禾出了门被冷得又退了回来换了冬季校服。
到楼下时发现这么冷的天乔木仍然穿着秋季校服，看起来里面也没穿多少。
薄禾笑问他是不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乔木摇摇头说他可是男子汉不畏寒。
说完他就从口袋掏出个漂亮蛇果：“喏，给你。”
薄禾受宠若惊：“太不好意思了，我都没准备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接下了塞进宽大口袋里。
到教室的时候还是没来几个人，薄禾仗着人少就在前排座位偷偷吃早饭。
把买来的烧饼从书包里拿出来准备掏张纸时，手刚一伸到桌洞就摸到了奇怪的东西。
手感熟悉，竟然是个苹果！
谁送的？
薄禾用余光悄悄打量现在在班里的人，看了一圈都是几个和她完全没什么关联交流的学生。
薄禾把口袋里乔木给的苹果跟它一起放在桌洞里，也没打算去问在场几个人。她猜想八成是昨晚放学后有人偷偷放在她这的。
赶在人多的时候抓紧吃完了早饭，借着去打水的机会从后门绕进来在姜良美桌洞放了个她昨天买的包装好的苹果。
感谢校服口袋大到什么都可以放进去。
她也没想主动告诉姜良美，姜良美却主动来找她了。
不过不是为了苹果，她喜笑颜开地说晚上要和江骏坤去约会。
薄禾表示了深深的祝贺，并和她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会天。
上课铃响的时候姜良美赶回座位，柳杏荷才从林筱雪她们那回来。她狐疑地问薄禾怎么还和姜良美一起玩那么开心。
薄禾苦笑了一下，说道：“那怎么办？我也不能去质问她吧。”
柳杏荷叹着气说也是，确实难办。然后好奇问起都聊了什么那么开心，薄禾说吐槽学校不给过圣诞节啊，前几年都可以过来着。
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柳杏荷唉声叹气地连连附和，谈起她前两年圣诞节分班前和同学一起给老师准备圣诞礼物的事。
薄禾认真听着，时不时点个头感叹几句哇，上一个话题就算了结了。
一天下来，薄禾倒是看见柳杏荷的桌子上堆满了苹果橙子，自己的座位对比之下空空无也。
其实薄禾有猜过偷偷在她座位放苹果的人会不会是傅沥。
换完座位后薄禾和傅沥离的更近了。傅沥在第一排，薄禾平时歪个头就能看得见。
他自从上次操场被外校人欺负那事过后，更加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了。次次薄禾看到他，他永远都是在挺着背低着头做题，下课也不例外。
身为学渣，薄禾的确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做那么久的题目硬是不用休息。她平时做十分钟都要奖励自己休息半小时。
有时候不小心发呆看向的是傅沥的方向，他就像察觉到什么似的，毫无预兆地忽然偏头看过来，倒让薄禾倏地和他对视上了。
下一秒两人就会默契地都转开目光扭回脑袋，只当是一次小意外。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薄禾又磨磨唧唧等大部分人走光才动身。
结果刚从后门踏出去，就被不知道在旁边待了多久的傅沥拦住了。
“你搬家了吗？还是故意躲着我？”冬季校服宽大，拉链拉到顶能遮住口鼻，傅沥微微垂着头对着她说话，声音一半先吐在衣领上，听起来显得闷闷的。
“啊？”薄禾一时不太明白他怎么会这么问。
傅沥沉默了几秒，才说道：“我最近几次在那条路上没看见过你。”
薄禾和傅沥回家肯定不同路，不然早就遇见了，不至于那天晚上他才突然出现把薄禾吓一跳。
所以他这么说是表明他最近晚上想找自己说话但是在那条路上没碰到过自己了？薄禾大胆推测。
“嗯……你找我是有事说吗？我没搬家，就是换了条更近的道走。”薄禾索性直接讲明。
傅沥惯性沉默几秒：“没什么事，谢谢你上一次在操场出手帮我。”
其实可以在班里跟我说的，不用非找晚上寻找碰面机会再说。
薄禾在心里吐槽，面上云淡风轻：“不用谢，应该的。”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问：“诶？你一个人上下学吗？”
薄禾自觉这个问题没有多冒犯，虽然不知道他身为富豪私生子为什么会被转到这里上学，但是她记得小说里描述傅沥是一直有他妈妈在后面支持并给予他关爱的。
出于同学之间的关心，问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然而傅沥好像很不愿意说的样子，甚至一贯平静的表情都变得有些纠结了起来。
薄禾也不强求，虽说她觉得自己不过分，也不妨碍对方认为过分不想回答。于是她摆摆手，赶紧声明：“没事没事，你不说也没事。”
“嗯。”傅沥听到她这么说刚刚纠结起来的心思也消散了，表情放松下来，正要张嘴再说些什么时，薄禾打断了他。
“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先走了。”
薄禾忽然急切地道别，原因是她在傅沥身后竟看到了隔着两个教室站着的乔木。
乔木今天可能是突发奇想出了教室在他班级门口等她，结果恰好就撞见薄禾和傅沥交谈甚欢的样子。
薄禾看见他的时候他正靠着走廊的栏杆，侧着半边身子偏着头看他俩聊天，由于近视神情莫测。
不知为何薄禾却心下一跳，急忙撂下傅沥就要走。
傅沥不明所以，顺着她小跑过去的方向看去。看见她跑到二十五班门口一个男生面前，局促地站住说了什么，然后那个男生笑意晏晏，回了几个字后两人自然地并肩走着。
傅沥就站在二十二班后门这里没动。走廊尽头的乔木却在即将拐进楼梯口时忽然转头精准看向了傅沥，然后对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