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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乌梁素海好久了,可我的思绪仍停留在那儿,为她的神秘、迷人,也为她的受伤、凄美。
七月下旬,一个晴朗的上午,我们一行40余人乘专车到巴彦淖尔市乌拉特前旗境内的乌梁素海一游。路上,东道主兼导游身份的乌力吉早早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乌梁素海蒙语意为“红柳海”过去这里生长着红柳林,原生态较好。它是黄河改道形成的河迹湖,也是全球荒漠半荒漠地区很少见的草原湖泊。属中国八大淡水湖之一,总面积300平方公里,素有“塞外明珠”之称。
行至乌梁素海,下车后就听有人说;“快看看去!”于是大家忙不迭地奔向海。
行色匆匆中,我有些不解地问同行的武建国兄:“为什么人们那么亲近水?”
他说:“水是生命之源!”这言简意赅的答复令我心怀释然而又羞愧难当。天天吃着水的我竟不知水有何意义?可笑!比可笑更可悲的是,某些人明知道水有用偏要肆无忌惮地破坏它,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可怕!
当我们赶到栈桥上时,只见大家纷纷按着相机快门留念,或唯我独尊,或二人世界,或大家一起快乐,总归皆想把到乌梁素海一游凝成永恒。大自然在召唤,由是之故,大自然的画卷蔚为壮观,美不胜收,它吸引人又留恋人。
我们照了几张,立即向海靠去。“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同组同坐一艘快艇的八位友人正在等着我们。艇开了,慢慢地海浪花向两边散开去,我的第一感觉是:我终于走进了海!对海,向往已久,却无缘一见。现在,我真真实实在海上了,试着用手触及溅起的浪花,我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这就是大海!真的海!它同北方高原那片苍茫的大地一样,凝聚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的生命力,给人一种超越自然的深刻。湖面上蒲草茂密,湖水和蒲草相得益彰。向远望去,水天一色,万顷空朗,波光浩渺。置身海上,不由你不赞美大海的壮丽!不由你不崇拜海洋的宏伟!不由你不感觉自身的渺小。不由你不忘记尘世中的喧嚣和魅惑、烦闷和苦恼。“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整个人完完全全回归自然,心系其间了。
顺着水路,我们看到了野鸭、白鹤一些知名不知名的鸟儿。它们有的正在孵小鸟,有的正在呵护身边的小鸟,有的停在水草上享受着“小家”的温馨,有的在湖面上飞来飞去像是守卫着“大家”的安宁。后来方知,乌梁素海是鸟的乐园,有近200种鸟类,其中被国家列为重点保护的鸟类有大天鹅、疣鼻王鹅、琵琶鹭等。
艇行进芦苇丛,视线受阻,此时,开艇师傅好似触摸到了大家的心理,看我们静默无声,他便加快艇速,借以调节人们的游兴。时而急转弯,时而冲进这片芦丛,时而钻出那片芦丛,进进出出间,使我们不得不赞叹芦苇丛生,芦苇多多,无怪乎乌梁素海是内蒙古重要的芦苇产地了。
走出芦苇地带,师傅问我们是按规定原路返回,还是另外加价去海的西面飞速一遭?乌力吉和金城慷慨解囊要求飞速。此番师傅似乎格外卖力,艇立马快了起来,风驰电掣中,太刺激了!看着快艇两边及后面掀起的惊涛骇浪,迎着海风,浴着海水,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凉意沁人肺腑,爽极了!友人们的呼声渐起人与海之间有着怎样的情节啊!当我走进海里,我已看不到海的壮阔,只看到一种无边无际、深不可测、浩瀚神秘的力量的真实存在,它在推涌我、包围我、震撼我,使我终于在无限的震撼中感受到自己的孤独,我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抓住了,就在此刻,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普希金致大海中的诗句:“世界空虚了哦,海洋。”我的心情宁静而又激动。
临近午时,我们走进一家饭店。原来,东道主早有安排,午饭为全鱼宴。一盘盘炖鱼、炒鱼、蒸鱼、烤鱼,做法不一,品类各异,盛了满满一大桌,就连吃大米也拌着鱼汤。问询店主人得知,这鱼全部来自乌梁素海,其海盛产鲤、草、鲫、鲢鱼等20多个鱼种,其中以黄河鲤鱼最为有名,年产鱼达1500多吨。真是个吃了全鱼宴,见识了鱼世界。
别了,乌梁素海。虽是匆匆一面,我也要说是缘。让我再看你一眼,不用泪眼
坐在返程车上,不知何故,我始终在怀念着乌梁素海。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是美丽,可遇而不可求,在最没能料到的时刻里出现。出于让美永驻吧,作家梁衡的那篇带伤的美丽的散文在我脑海久久挥之不去。该文是他专为乌梁素海写的,为美丽的乌梁素海而发自心底的忧伤。且听作家的呼号:“它还在承担着难以想像的重负;每年要给黄河补充1。3亿立方米的下游水;给天空补充3。6亿立方米的气候调节水;给大地补充6000万立方米的地下水。可是她自己补进来的只有4亿立方米融进了化肥、农药、盐碱的排灌水。入不敷出,强她所难啊!它得的是综合疲劳症,是在以疲弱之驱勉强地支撑残局,为人们尽最后一丝气力”这绝非危言耸听,这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作家说出的良心话。
再看有关资料:乌梁素海湿质恶化,泥沙淤积,植被退化,动物栖息地丧失,致使湖内许多浮游动物逐年减少。虽然经过几次综合治理,乌梁素海的污水量有所控制,但是,整体的状况依然很不乐观,许多生态环境问题依然存在,如不治理,美丽的乌梁素海将会从地球上消失。
警钟已经敲响!我们理应透过现象看本质了。至于办法总会有的,关键在于不折不扣的实施。我祈祷一个健康的乌梁素海早日出现在世人面前!
在这样燥热的天气,在这样浮华的年代,乌梁素海实在是难得的一种原始、一种自然,一叶清新、一叶清凉,一味深远、一味神奇,显示出野趣无限,魅力无穷。让我们在乌梁素海开阔而纯朴的怀抱里休憩心灵,放松身体吧,领悟“天人合一”、“天地人和”的哲理和情趣吧。
乌梁素海一游令我茅塞顿开:海之于人或水之与人的意义,不仅是本文开头提到的一面,它是多面的。其间关系也不仅是玩玩,它是微妙的。愿生态道德在亿万人心灵深处生根、开花,让生态文明之风吹遍华夏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