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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脚步临近,飞雪迎春春来早,天增岁月人增寿,岁月是尘,封藏了许多往事,然而有的往事,是永远也尘封不了的,那就是记忆。岁月留下的痕迹。
少年时,我有一个宝箱,装着我全部的宝贝,有小人书、打鸟的弹弓、做柳笛的小刀等等,可你意想不到,里面竟还藏着一个女孩的日记。
弹去久远的灰尘,打开日记,首先会掉出一张小女孩发黄的像片。
还记得第一次偷看相片的样子:家人都不在,插着房门,从书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日记,用手捂着眼睛,拿出像片,先是把手指漏出一条缝,然后是红着脸把缝放大,把手完全放开时心早已砰砰地跳个不行。小女孩扎着小辩,眼睛亮亮的,牙齿白白的,调皮地朝我笑,这一笑,就是二十多年的岁月,仿佛是在昨天。
像片有点黄了,然而那笑,是那么清晰,那么灿烂,好象伟人说过,山花浪漫时,她在丛中笑。依旧那样光彩照人。
女孩的日记是在无意中得到的。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放学了,我值日走的很晚,刚到教室门,就听到“啪”的一声,走出一看,原来是一个塑料皮的日记本掉到了地上,我喊了两声,没人应,便放到书包里,准备周一交学校。
日记的字迹很秀丽,首页是一首抄来的小诗再别康桥,第二页是一篇心得,第三篇却是一首邓丽君的歌词。
内容很吸引我,周一的时候,我悄悄地将日记藏进了宝箱。因为我太喜欢日记的内容、太想看像片中的女孩了,梦中的女孩。
有意无意,我开始寻找这位女孩,怎奈学习太忙,待中考结束,学校已人去室空。
转眼就是二十多年,好多往事都被岁月的尘掩埋了,而那个女孩却总是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面前,萦绕不去。挥之不去。
一天下午,我突发一个念头,把日记还给那个女孩。
二十年多前找女孩,很难,只能凭眼睛私下悄悄地找,二十多年后,我却容易了许多。
我给小彪打了个电话,小彪是我中学时的铁哥们。“同学该聚会了,我出资怎样?”
小彪在电话里格外高兴:“好呀!但要在我的饭店,让我这个小老板好好宰宰你这个家伙!”
我笑了:“到时你别胡说八道就可以。”
“开玩笑,哈哈!到时我有分寸的!哎,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好突然!”
“你小子总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不过是想聚聚,同学们很久不见。不过,也想请同学帮忙找个人,有像片。”
“哈哈!你小子!果然”
事情就这么定了。
半个月以后,女孩找到了,叫春雪,是我下一届的小女生。
约会的地点定在一家小的酒店,环境很幽雅,我走到3号桌,见到的是一位秀发女孩。女孩见到我,笑了:“是船票大哥吧?我们经理让你稍等。”女孩起身走了,不久,一个中年妇女坐到我的面前。我仔细端详着这个早已欣赏了二十年即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心情激动不已。
女人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听说你有东西要还我?”
我慌忙打开皮包:“是呀,二十年前我拾了一本日记,现在还给你。”
女人接过日记,慢慢打开,看了很久很久,抬头平静地说:“是我的,谢谢你!”
女人疑惑地问:“日记是女孩的私藏,你是怎么得来的?”
我的汗一下出来了吱呜道:“是我拾的,在教室门口!”女人又问:“我的日记,我怎么能粗心地掉到门口?再说那么多人经过,怎么就你能捡到?二十多年了,怎么才想起还给我?”女人喋喋的追问,我无话可答。
女人的眼睛很美丽,目光也很温柔,却视得我不敢抬头:“反正是捡的,不是偷的,不是”我吱吱唔,语无伦次。不敢面对他的美丽。
女人见状,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
出得店门,我没走多远,秀发女孩突然追了过来,船票大哥你等一下,我站住了,女孩望着我的眼睛说:“其实,那本日记,是当年她故意丢给你的这个留做纪念吧”说罢,女孩把那张发黄的像片,轻轻放进了我的手心”
顺着女孩离去的方向望去,春雪在很远的地方站着,风衣的飘带在清冷的秋风中摆动,象秋天凋零而下的两片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