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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和杠爷同龄
从光屁股要好到耄耋老人
爷爷不识字
那是因为时局和家庭的原因
但是爷爷很聪慧
心算的本领和杠爷的算盘媲美
爷爷会讲很多有关古代的故事
也看过许多古装戏
和杠爷在一起
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爷爷是生产队的种菜员
那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
那个年代
群众吃饭都成问题
上街买菜几乎是奢望
为此爷爷就有些威望
菜园忙碌的时候
生产队就安排帮工
整地薅草之类的轻活
多是几个有头脸的家属
浇水，施肥，播种
那是绝对亲躬的
我小时候暑假
总爱溜到爷爷的菜蓬里
目的就是能在无人的时候
偷吃一些番茄或者黄瓜之类
那时是季节菜
不象现在有反季节菜蔬
霜降一到
分完一年中最后的大白菜
爷爷就可以休息了
直到春暖花开
酬劳和队里的壮劳力一样
闲暇的时候
爷爷为生计到街上倒腾一些生意
多少贴补些家用
爷爷最炫耀的历史不是这些
是他在淮海战役中任担架队长
曾抬了一百多个伤员
徐蚌会战时
一发炮弹在离他不远处爆炸
一块弹片削掉了爷爷左臂上的三角肌
从此爷爷落下残疾
解放后上面来核实情况
爷爷说什么也不要抚恤
因为他看见很多兵死在了战场上
儿时经常听爷爷讲起
语气很满足
神色很自豪
在看到现在许多官员下马时
爷爷不明白
他们为何会如此
和当年战场上的人不一样
爷爷临走前
紧紧抓住爸爸的手
嘱咐一定严加管教子女
绝不能沾污家族的辉煌
不能忘记做人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