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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戚夫人一眼,就知道,有门。这个梅夫人果然和传闻的一样,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这五千两银子看样子是打动她了。
戚夫人说:“你想想啊,你们家住的这么窄,后院还有一堆姨娘,害的你自己嫡出的姑娘都要和庶出姑娘挤在一个厢房里面。要是大姑娘嫁出去了,这些聘礼不是能留着给你面前的两个姑娘作为嫁妆?这两个姑娘不是能有自己的房间住了,省的挤在一起,日子多么难过?将来大了,相看人家也不方面。大姑娘模样,性情都是好的,不是就是嫁妆少了些,才这么难嫁人?你也想你以后的姑娘也因为嫁妆少嫁不出去?”
梅夫人更加意动了。心里盘算着。要是能多这么五千两银子的聘金,她的两个女儿就有嫁妆了。加上她私下里攒的一千两。每个女儿就能有三千两的陪嫁了,还愁找不到好婆家?
梅夫人说:“可是,这五千两的聘礼,不是折算成酒,茶,首饰之类的吗?我们家这些东西还是有的。”
戚夫人忙说:“哪里能啊?我们不能只是拿着五千两的银票就上门提亲啊?那多么难看啊。我姐姐说了,她准备了二十抬的聘礼,茶,酒,衣服,布料,头面首饰,古董,书画都有,另外还给五千两的聘礼。怎么样?”
梅夫人立刻高兴起来。
戚夫人忙趁热打铁说:“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到时候,你把那些酒啊,茶啊的,给扣下一半招待客人。留下一半给大姑娘当陪嫁就行了。至于衣服,首饰,布料,古董,字画尽管自己收着,将来给自己出的姑娘当嫁妆也行,给儿子娶媳妇也行。那五千两的银票是稳稳的落到了袋子里了。多么好啊。”
梅夫人说:“可是。亲家要是给的聘礼多。我们给的嫁妆少,人家不说嘛?”
戚夫人一听,都叫亲家了。看样子是差不多了就说:“人家哪里管你们这些事情,只要你们两家说好了,管旁人嚼舌根子干嘛啊?”
梅夫人一听顿时高兴了,说:“行。麻烦戚夫人回去给令姐带个信儿,我今天就跟老爷说。过了元宵节我们两家就能议亲了。”
戚夫人喜欢的眉开眼笑的,又聊了一会儿了,就忙忙的告辞了,她还等着赶紧把这个喜讯告诉姐姐呢。
梅夫人等到戚夫人走了以后。心里开心的没有法子,没有想到一向让她觉得碍眼的大姑娘梅英,还能给她赚一笔钱。看来。自己的两个女儿将来的嫁妆都要在梅英身上出了。至于戚夫人的外甥是个残疾的事情他,她压根没有考虑。残疾怎么样了?残疾不能娶媳妇了?梅英嫁给残疾人。她心里正高兴呢。自从她到了这个家里,因为梅翰林不停的往家里拉女人,使得家里的人口越来越多,自己还生了几个孩子,前房还留下了几个孩子,她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些,总是想方设法的克扣前房的几个孩子的用度,可是,每次都给梅英拦住了。梅翰林对于这个大女儿是言听计从,家务一直都是梅英管着,梅夫人恨的牙痒痒。
这下子可好了,这个烦人精终于要走了,还能给自己赚一笔钱,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梅夫人这边开心的算计着,没有留意,她的二等丫鬟欢儿悄悄的跑到了厢房跟入画耳语了一番。
入画听了之后,脸色都变了,对欢儿道了谢,欢儿说:“姐姐别谢我了,我们家要不是大姑娘仁慈,爹娘都该病死了也没有人管。我能为大姑娘尽点心意是我的荣幸呢。你快点去告诉大姑娘吧,这个事儿紧急的很。”
入画忙送走欢儿,进屋和梅英说了一遍。
梅英气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说:“没有娘的孩子就是可怜啊。我自从没有了亲娘,这日子多么艰难都不吭声,每天还辛辛苦苦的为着这个家操持着,夫人,怎么这么狠的心,要这么害我?那家的次子京城里面谁不知道啊?本来是好好的,不过簪花惹草的,不学好,喝酒赌博什么都会,一次跟人家赌钱,输了,被一个贵公子给打断了腿,还不给治,这才成了残疾。这样的人,却让我嫁,不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吗?”
入画也跟着流起来眼泪说:“姑娘,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赶紧想法子吧。”
梅英苦着一张脸说:“能有什么法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家,能有什么法子啊。”
想到以后的苦难生活,梅英心里不其然的突然浮现出那个英俊的身影。那个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但救了她的丫鬟,还救了她,使得她免遭纨绔少爷的调戏。可是,现在,那个人已经远在万里之外的南洋,哪里还能救她啊。
那一次,她得到他的救助,本来少女的芳心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盼望着,要是能嫁给这样一个有胆有识,善良的翩翩佳公子多么好啊。
可是,后来得知他的身份,她就死了这份心了。那个人可是皇后的亲侄子,世家嫡子,京城中最炙手可热的小陈家的次子。虽然是次子,可是已经是个年少有为的大好青年了。皇上都封他为一品官,去了南洋建设城市去了。小陈家有钱,有权,京城里多少贵族少女都盼望着能进到他们家。而且,听说,小陈家的家规特别的严格,不许纳妾。这是多少少女心目中盼望的地方啊。
她能跟他比吗?她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翰林,家里还这么穷,这么乱,姨娘一大推,继母天天看她不顺眼,兄弟姐妹一大堆。她的嫁妆说起来笑人,可能连人家那些大户人家的贴身丫鬟的嫁妆多都没有。
所以,以她的品貌,到了现在十六岁了,还是没有许好人家。
梅英一边流泪,一边想,今生是不能了,命运这么捉弄她,只能盼望来生能和那个人结缘分了。
就这样,梅英哭了一个晌午,下午,梅夫人还在盘算着怎么跟丈夫说这个婚事呢,梅翰林突然着急的跑回了家中。
梅夫人有些奇怪,这几天衙门不办公,丈夫每天都去喝花酒,不到半夜不回来,今天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她问:“老爷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是回来换衣服好出门的吗?”
梅翰林衣服都来不及换,找急忙慌的说:“出什么门啊,我们家有大喜事了。”
梅夫人奇怪了问:“什么喜事,正好我也有个喜事要和老爷说呢。老爷先说吧。”
梅翰林有些奇怪问:“你有什么喜事?你先说。”
梅夫人忙堆起笑脸说:“老爷不是日夜为大姑娘的婚事忧愁吗?现在不用愁了。戚夫人刚刚来了,她给我们提了一个好婚事。就是京城那个有名的富商瓷器商人崔家的次子。他们要求娶我们家大姑娘。还说喜欢我们大姑娘的人品性格,我们大姑娘嫁过去,一定像对待女儿一样的宠爱着。他们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就不要嫁妆了,还给二十抬的聘礼,另外再给五千两银子。你看,多么看重我们大姑娘啊?这未来的婆婆这么看重我们家大姑娘,将来我们家大姑娘嫁过去,一定能到婆婆的宠爱。日子一定能过的好。这可不是喜事吗?”
梅翰林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戚夫人是戚翰林家的那个夫人吗?她家和瓷器商人崔家怎么认识的?”
梅夫人忙说:“是戚翰林家的夫人。戚夫人的亲姐姐是崔家的当家夫人,就是她看上了我们家大姑娘,才让妹妹出面求娶的。”
梅翰林皱着眉头说:“崔家的哪个儿子?”
梅夫人说:“次子。”
梅翰林大怒说:“当我不知道吗?那个崔家的次子,吃喝嫖赌的什么都来,终于有一次惹了白家的公子,给白家公子打断了腿,还不许医治,从此成了废人,把我的嫡女嫁给商贾家,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是,嫁给一个废人,这不是看不起我吗?给五千两银子怎么了?我难道要卖女吗?”
梅翰林这个话说的重,声音还大,梅夫人也是吓了一跳,但是这种情况她早有预料,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忙说:“老爷别生气啊。崔家的那个次子,虽然以前胡闹了一些。可是,你看,京城中的这些弟子们,哪个年轻的时候不是胡闹的?年纪大些,吃了亏就好了。听说,他自从那次吃亏了之后,痛改前非,现在是个还孩子了。还帮着家里管理生意呢。”
梅翰林大声说:“不行,我们梅英不嫁给这样的人。”
梅夫人立刻拉下来脸,不高兴的说:“这样好的家还不嫁,能嫁到哪里去?崔家这么有钱,一嫁过去就是少奶奶,吃的,用的,住的都比我们家强。我们家虽然是个官宦门庭,可是,能和人家比吗?我们梅英嫁过去是去享福的。这样的人家还嫌弃,难道老爷想让大姑娘去当诰命不成?”
梅翰林得意的说:“我的女儿就是要当诰命了。还要当一品夫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