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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壬他们是半信半疑留下来,主要是啼身上的气势够强够牛逼,就算是他们有怀疑还是放胆来博一下。
吴熙月一时间还没有弄明白啼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群亡命之徒,杀人越货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是捻手就来的事情,做得再顺不过了,留下他们,她突然间有些担心晚上睡觉会不会突然间没了。
她是挺担心这伙人随时心怀不轨,可男人们却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哪怕是警惕如狼王,他竟然也同意他们留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都同意了?不觉得他们很危险吗?”忍过晚食,吴熙月看着那群人的背影,实在没有办法忍住拉过狼王的手臂走远一点问起来。
狼王直接出手抱住他,眯着极为危险的眸子,冷酷道:“你不觉得我才是最危险的一个吗?”
“哪不一样。”吴熙月奋力抬头白了他一眼,哼哼道:“你是我的男人,是我完全可以将后背交出来的男人,害怕谁也不能会害怕你,更不会觉得你是最危险的。”
“他们不一样,他们手上个个没有几十条人命,也有十来条人命了吧。让我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我这不是找死吗?”
用力戳起他的胸肌,“别抱太紧,勒到喘不过气了。再说了,他们还是托雅派出来杀我的呢,让一群杀我的人来保护我,我能放心吗?”
狼王低沉沉笑起来,她的话彻底愉悦了他:“你啊,不要想太多。保护你的事情交给你的男人来做。什么都不要担心,没有人会伤害到你。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到你。”
虽是在笑,眸里却闪烁着凶残而危险的冷光。
“你们究竟是怎么找算的?难道说就是因为听到他们说不会对巫师下手,你们就留下他了?”吴熙月开始分析起来,嘴角微微压紧道:“我只知道放在暗处的危险就不算是危险,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这样打算的?”
“如果真是这样打算,我想说你们想得太简单了。他们是群什么人啊,是被所有部落,所有部落联盟讨厌的一伙家伙。我们这么带着他们走,很有可能会被各位巫师,各大酋长,各首领误会这些人是我们苍措部落族人。到时候,我们就算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呢。”
这才是她最最最担心的事情,这次出石林总觉得不是一件什么值得荣幸的事情,只怕是各种刁难都有呢。
他们为毛就这么乐观呢?为毛呢?脑回沟果然……是不一样!
狼王直接揉起她的头顶,揉到跟鸟窝似的,“平明挺聪明的,今天怎么没有想明白呢?吓坏了?我让啼来说,他比我说得更清楚。”
“算了,算了,我还是睡觉吧。既然你们有安排,这些事情我就不去想。丫的,想多了会老。”吴熙月拍开他的手,自己顺了顺头发,“睡吧,放哨有野狼们就够了。贴木儿部落估计是不会再派人过来,我们可以安安心心睡一觉。”
以后,这些事情她应该学着放手才对,要学着去相信他们在外面有这个能力能处理突发事情。
狼王见此也没有再让啼过来解释,从马背上面取下兽皮,草席卷铺好,“睡吧,啼他们还要晚一点。这个时候他们在商量些事情呢。”
看了前面一眼,啼确实是跟塞西壬在说着话,便对狼王道:“呆会你过去提醒他们不要说太晚了,明天早上出发。”
“放心,啼知道怎么安排。”
狼王说着自己也趟下来,拍了下在自己的右臂膀,“来,枕着我手臂睡觉。”
也不知道啼他们商量到什么时候,吴熙月中途醒来的时候,前面的火光似乎才暗下来,应该是商量到挺晚的。
安静的夜里很快让人昏昏入睡,看到四周都挺平静,并没有什么异样吴熙月翻了个身也很快入睡。
次日,塞西壬他们起来得相当早,等到天亮些看到出现在身边的野马吓到拿起石器就要来杀马。
弄得苍措部落的男人们是哈哈大笑,男人们是不会介意对方杀了多少族人,他们只知道这伙人确实是很厉害。
“是马,可以骑着走的!”哈达动作潇洒,眨间就翻身坐在马背上了,在塞西壬他们的惊讶声里,早就冲到最前面去了。
吴熙月嘴角抽了抽,默默侧。
丫的!让你们显摆,让你们显摆。
一个晚上过去阿温又能精神十足了,昨晚上可把他自己折腾得厉害,中间有醒来过一次,是冷醒的!
有火烤着,好几层兽皮包着,他还是冷到牙关打颤。
“阿温,前面还有一条小河,你到时候坐在马背上过。”罕依牵着马过来,有些不太厚道地提醒起来,“到时候你坐在我身后,我带着你过去!”
苏合早就哈哈笑起来,“阿温昨晚上就跟个女人一样,一个劲说冷冷冷,要生火,要生火。哈哈哈,那脸都红都跟猴子屁股一样。”
男人们顿时大笑起来,笑到阿温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过去。当他看到塞西壬他们时,惊讶道:“什么时候多了群我不认识的族人?”
“是一群很厉害的家伙们,来保护我们呢。”
“阿温,我敢说你肯定打不赢他们。”
“你这混蛋,自己都打不赢塞西壬他们,还好意思说别人。阿温,你别理他。”
塞西壬他们羡慕地看着,对啼道:“你的族人相处得很快乐,个个都是非常开心呢。不过,你们到底是哪个部落?怎么就不能说呢?”
“等到了石林你就知道我们是哪个部落了。”啼眼里含着浅浅微笑,有苍措部落族人在的地方总是充满欢笑,西部落,克温鄂,唐古奴三个部落的族人留下来又何偿不是喜欢上跟苍措部落族人们相处呢?
塞西壬黑着脸,接下来一直到了真阿部落,他再也没有问过一句话。
得到消息的诺敏已经是迫不急待迎出来,吴熙月他们已经是下马过来,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原来野马还是可以骑的。
“终于等到你过来了。”诺敏说着准备跟同样伸开手臂要来热情拥抱的妹纸来拥抱一个,狼王及时站在中间,跟诺敏来了个好结实的拥抱。
一本正经道:“谢谢。”
丢人哪,吴熙月伸出爪子抚了抚额头,出来之前四个家伙很是神神秘秘跑到马厩旁边的小屋子里猫了个把小时后才出来,现在,她好像明白过来他们猫出来的内容是什么了。
就是什么防狼防男人之类的吧。
要说诺敏之前没有那么点小心思是不可能,在没有见到吴熙月的几个男人之前,他是相当有信心认为自己是挺不错的,如果想要追巫师月的话应该也会成功。
一见之后就是所谓的见光死了,诺敏彻底明白过来在他们几个人面前完全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自信心是碎了一地,都别想捡起来。
分开这么久,诺敏的那么点小心思就跟雪一样早就化了,只剩下那么一点点痕迹等着消失。
见此,他用力地拍了拍狼王的后背,热情道:“小心眼的家伙啊,还在担心我跟你们抢女人是吧。也不想想你们在,我又怎么可能抢得过你们呢。”
实话,不捏揉,不矫情。喜欢的时候就是喜欢,当成朋友的时候就是当成朋友的时候了。
原始社会里,别想找到要死要活的感情,是真正的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下去。什么割腕,上吊,吃药,跳楼在这里压根就不会出现。
他们的喜欢就好像是有保质期一样,说不喜欢的……是真的不喜欢了,再见的时候还能做到君子坦荡荡!
所以说,啼他们几个对吴熙月的死心塌地是难得可贵,千金不可求。吴熙月对感情的投入也是有些像飞蛾扑飞,胆子大到让女人背后偶尔都要替她拈把汗。
狼王其实是不喜欢跟不太熟的人这么抱着,非常别扭地等诺敏拍完,不给一点面子速度分开。
站在一边习惯性当木头人了。
男人们也跟诺敏热情打过招呼后这才随诺敏一道去真阿部落的窝棚里,跟在后面的塞西壬还不知道诺敏成为了大酋长,头一回大摇大晃去某个部落联盟的他们隐隐间透着兴奋,一向放肆习惯的他们竟然还多了拘谨。
惹得博罗特,阿温,苏合他们频频侧目。
比起吴熙月来,他们更加不放心塞西壬,一路上都是防贼一样防着,只要吴熙月单独出现,或是他们无意间接近过去,三个就炸毛鸡似的护过来。
怒瞪到塞西壬他们相当莫名其妙,差一点以为他们三个男人都喜欢上队伍里唯一的女人。走了几天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后主动没有再靠近。
有时候在休息的时候看吴熙月走过来,“嗖”地站起来,显得非常谨慎。
在平原上生活,不光有勇就足够,还要有足够的见识与谋略才对。塞西壬带着同伴从讷裕鲁河到塔里那河再又活着回到讷裕鲁河足见他是有勇有谋。
啼他们虽然没有明确告诉他队伍中唯一的女人是谁,后来也是多多少少能猜出下一点了。猜了来就没有必要再问。
“路上遇到一些事情耽误了一会儿,不然,也许我们昨晚下午就到了。”进了窝棚,吴熙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这几天过来了?”
大酋长的窝棚很大,吴熙月还发现有翻新的痕迹,看上去倒有些像是仿着苍措部落的瓦房而建。
她是不痕迹打量,诺敏并没有发现。
挡住的兽皮卷起,一道娇小的身影卷着风跑进来,“阿兄,阿兄,我看到月过来了呢。”女人的声音清脆如黄莺人,惹得苏合他们几个目光刷刷看着过来。
玉甫素本来就长得漂亮,又穿着吴熙月上回让诺敏带给她的麻布衣裙,更显得是亭亭玉立,人比花娇。
她脖子上带着一串串用贝壳做的项链,额头上还绑了一块栽得很细的兽皮,耳朵再插着几根五彩斑斓的羽毛,更让整个人的气质大增。
吴熙月是头一回看到女人会在头发上面做装饰,虽然只用羽毛,兽皮装饰全身上下就透着原始野性美了。
“你啊,总是喜欢这么闯来闯去。”诺敏站起来,纵容的口气可以听出来他对玉甫素是相当宠爱。
好在动作亲昵却不狎昵,不然,吴熙月还以为他们两兄妹处在一块了。
玉甫素直接从诺敏身边走过,还没有等吴熙月起身很乖觉地坐在她身边,眨着眼睛看了许多,才笑嘻嘻道:“上回阿兄说巫医月其实是巫师月还以为他骗我的呢,巫师月,你明明是巫师,为什么说自己是巫医呢。”
一回巫师,一回巫医的跟绕口令似的,吴熙月由着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笑眯眯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巫医啊,上回过来搬火球的时候我还想跟你碰面呢,是你自己没有来。”
“嘿,别提上回来。阿父拘着我不许我到处走,还想要把我送给瓦图部落的大酋长,你们走后是阿兄赶回来跪了好久,才逼得阿父放弃。”她指了下火堆前面的地方,“呶,当初阿兄就跪在那里,起来的时候膝盖都是肿的。”
几句话就掀出真阿部落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出来,弄得诺敏好一阵尴尬,“都过去了你还说什么。”
“我要不说巫师月怎么知道阿兄你的好处啊,这是好事,我当然要说。”玉甫素暂时没有发现窝棚里坐着两个气势足,容颜俊的男人,还一心想着拉郎配呢。
诺敏更加窘了,无奈道:“我不是说了吗,以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怎么还在提起来。”生怕玉甫素再语出惊人,指着啼,狼王,提醒她,“你看看月的身边,这两位就月的男人。你阿兄站在他们面前,哪里再敢到他们手上去抢巫师月呢?”
有些话直接说出来反而更增加人的好感,至少他的真诚与诚实让狼王破天荒说了句赞美的话,“诺敏,你是一个好男人。”
虽然只是最平常一句赞美,让一旁边的啼很难淡定下来,睇了狼王一眼,对诺敏头,“跟狼王认识了好几年,这是我头一回听到他来赞扬另一个男人。”
吴熙月点头,笑哈哈咐和,“诺敏,我跟你说我的这位狼王从来只让为自己是一个好男人,就连啼,芒,萨莱在他跟里都是比不上他的。”
玉甫素都呆了,盯了许多盯到诺敏咳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抱着吴熙月的手臂就是一顿摇,“巫师月,你是什么时候找的男人啊,怎么这么快就有两个男人啊,我阿兄一个女人都没有呢。你看他们两个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一定有许多女人想跟他们亲热,不像我阿兄,长得是差了一点比不上他们,可是我们部落里的女人可不敢想他呢。”
……
诺敏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把自己给藏起来。
吴熙月是乐到哈哈大笑,真是一个天真纯善的女娃儿呢。
“你阿兄可是真阿部落大酋长,又岂是我能想的啊。你阿兄到时候想要女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想要几个就有几个呢。你这是在白替他操心。倒是你啊,你的男人呢?为什么也不带回来给我看看。”
女人的话题同样是永远也离不开男人,两个女人是直接将一屋子的男人都甩到一边,兴高彩烈谈起了男人。
诺敏只得是无奈地笑着请啼,狼王,苏合等几人到外面走走,再听下去,他估计是没有脸跟这些几个男人说话了。
让吴熙月没有想到的是在真阿部落里的两天里,玉甫素竟然跟苏合对上眼了,……苏合可是有女人,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啊。
好意提醒,玉甫素却不在乎道:“我照样可以给他生孩子啊,现在我是瞧上他了,等到了你们部落里,说不定我又瞧上别的女人了呢?”
……
好吧,姑娘你虚岁悍,天朝来的妹纸佩服得五腑投地!在
到了第三天,陶布夫巫师回来了。
见到这位巫师的时候,让吴熙月有种重新见到密索部落老首领霍加的感觉,同样是一位相当睿智的老人。
也许并不老,他目光矍铄完全看不出来老态,胡须虽泛着灰白,对上陶布夫巫师的眼睛时就会认为他是一样精神奕奕的老人。
“好早就想见识见识最厉害的女巫师了,今天一见,真是年轻到让我惊讶。”陶布夫微笑着,不显热情亦不显疏离,会觉得跟他相处谈话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对长者吴熙月向来是很尊敬,她欠欠身子,恭敬道:“都是外面谣传,谣传都是不可信。我虽然是巫师,但论资格可是没有办法跟你相比。”
本来想说德高望重,想想还是算了。
陶布夫眼里一惊,对方身为巫师,虽然年轻可一身本领是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比得上,对他竟然是这么有礼貌?完全没有托雅巫师说的放肆,嚣张。
按下惊讶陶布夫不着痕迹打量起来,越看越觉得在石林里听到的都是托雅巫师故意这么说,眼前的女巫师谦和,有礼,目光格外纯净并没有一丝戾气,可以看出来,这确实是一位脾气温和有礼的女巫师。
不得不说,她比托雅巫师不知道胜出多少,牧仁大酋长这回一见,只怕是会让他震惊到了。
态度不知觉中亲和了许多,陶布夫笑道:“你第一次来石林参加祭祀只怕有些地方不懂,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个老家伙耽误你,要不,你随我去祭台看看讷裕鲁河的祭祀有些什么地方要注意的。”
突然间变亲和的态度也让吴熙月惊讶了,旋即微笑有礼道:“那就麻烦巫师了。”这位巫师还挺不错的啊,不知道另外三位巫师如何了。
托雅巫师,啧啧啧,那样的巫师真是谢敬不敏。
巫师之间的谈话是不会被族人所知,族人们也不敢轻易是探知,就算是苍措部落族人能跟吴熙月打成一片,可该有的敬惧还是存在。
“卜吉凶,我们这边的巫师是用骨头卜吉凶,你来看……”陶布夫把陶罐里的碎骨都拿出来,“这些都是有神迹的骨头,你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吴熙月仔细一看,发现这些骨头都带着血点,乍地一看,就像是血滴在骨头上面,怎么擦也擦不去。
“这些骨头相当难找,我们手上的都是一代又一代的巫师相传下来。我手上的骨头不知道有多少位巫师用过,等我快要死前就会将骨头交给下一任巫师。”陶布夫巫师很细心地解觖说起来,老人们似乎都是极有耐心,哪怕是说上一天都不会厌烦。
他分一遍后,吴熙月已经知道是怎么卜吉凶了。
单为凶,双为吉,还有一种是半吉半凶,就是分到最后碎骨是3:2,或是5:4这类的卜算法就是半吉半凶。
陶布夫见她一下子就学会,相当震惊道:“你是我见过见聪明,学卜法最快的巫师了。我为了分清楚什么是吉,什么是凶,什么是半吉半凶不知道学了多久。”
妹纸谦虚笑起来,“哪里,哪里,只是我看出来里面有些变化,在心里记一遍就差多了。碎骨卜吉凶在我们哪里没有,我们都是以甲卜吉凶。”
以甲卜吉凶?陶布夫眼睛一亮,“我是第一回听到还可以用甲卜吉凶,能告诉我是用什么甲吗?怎么卜?”
在心里笑起来吴熙月爽快道:“可以啊,不过这个有些复杂了。”
碎骨卜吉凶在这边所有巫师都会,陶布夫也是秉着交好的心态来教会,与其让别的巫师来向对方示好,还不如他先抢到前面示好了。
要知道,这些卜算是不能轻易外传。
可他没有想到这位年轻女巫师如此豁达,竟会教他全新的卜算,怎么不让他震惊呢?难怪诺敏总是说巫师月是一位相当大方的女巫师,确实是大方啊,那么珍贵的铁刀说送就送呢。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种铁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吴熙月拿出龟甲,“我们用的甲是龟,在我们巫师心里,天是方的,地是圆的,天方地圆便是我们的理解。”
才切入正题陶布夫已让她“天方地圆”的理解再次震惊到嘴唇都有些颤抖。
是啊,是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天是方的,地是圆的呢?现在一想,不正是她这么说的吗?
“不对,乌龟的背是圆的,下面的壳才是方的。”从震惊中敛好心神的陶布夫一下子犀利指着。
吴熙月笑道:“天跟地之间是空的对吧?知道为什么是空的吗?”陶布夫摇摇头,叹道:“不清楚了,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
嘿嘿,有人想过她再说就没有什么好出奇了哟。
眯着眼睛,笑容敛起一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严肃道:“因为天地之间有一只巨龟将天,地分开。它是背朝地,壳上朝,用有力的四肢将天地分开。天方,地圆就是以它的龟甲而方。”
“你再看看甲上面细细密密的纹理,你不觉这些像山像水吗?地不就是山山水水吗?我们要卜吉凶,龟甲才是最适合的。”
陶布夫所有注意力都被她的话题而吸引住,天朝上下五千年的智慧一向是引人折腰,让原始社会里的巫师折腰是很正常。
吴熙月说话一直是条理分明,简洁易懂。然后,实在是龟甲卜算实玄奥,陶布夫哪怕是再努力再认真他还是连一知半解都说不上。
这是一件相当打击人的现实。
“难,难,难,巫师月,你是怎么学会的?我已经听到头很昏,眼睛很花。”陶布夫长长叹口气,脸上难掩失望,“好不容易遇到新上的卜算,结算是我笨连教都教不会。”
吴熙月劝道:“不要失望,我接受的时候是还没有成年的时候,也是学了很久才弄明白一点点。龟甲卜吉凶最最准的一种卜算,如果你想法,以后我再来教你。”
“老喽,老喽,没有年轻时候灵活了。你真的很厉害,比诺敏说的还要厉害。”将戳在龟甲上的柴木炭取下来重新投到火堆里,陶布夫拿起自己刚才烧过的甲,求问道:“不知道巫师月能不能将这片甲送给我呢?我不会白要,一定会回送你一样东西。”
吴熙月失笑起来,“只是一片甲而已,任何一块完整龟甲都是可以做成甲片卜算。你尽管拿去,我们跟真阿部落的交情,这些真算不了什么。”
“哈哈哈,巫师月说话就是爽快!甲壳我就不客气拿了,但我送给你的东西你肯定没有见过!”
陶布夫想着也算挽回一点面子才行,这好东西还是他小时候得到了,现在不知道收了多久了呢。
拿出来的时候,外面包着的兽皮都是千疮百孔,全部是被虫蛀的。
吴熙月隐隐地只看得出来应该是个圆形的东西,外面兽皮都不知道包了多少层呢。
“好久没有拿出来,都没有想到被虫子蛀了。”陶布夫一抖,最外面两层兽皮跟掉皮似的抖落,最里面的兽皮保存不错,“虫子再厉害也只能是啃它能啃的,里面这东西它是啃不动。”
最后一块兽皮打开,吴熙月还真是睁圆了眼。
……尼玛啊!好大一颗珠啊!好大一颗会发光的珠啊!
夜明珠么?夜明珠么?!
陶布夫总算觉得自己有些成就感了,笑到胡须是一抖一抖的,“怎么样,没有见过吧,哈哈哈,这个晚上还会发光,只是不大。要是到太阳底下晒几天,晚上再拿出来就跟点了火把一样。”
噗……,难不成传说中的夜明珠还得需要晒晒太阳才能发光。
“你不信?”陶布夫见她一直没有说话,只盯着珠子看,老不乐了,“等着,我把柴火灭掉,你知道会不会发不光了。”
吴熙月目光纨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实在是不想打击这位老头,“这个我知道是什么,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它”夜明珠“,意思就是夜里会明亮的珠子。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切呢?”
“……”陶布夫给郁闷到**了。
他当成的宝贝她又见过!又见过!
吴熙月抱着硬塞到她手上的大珠子,笑到眼睛都眯起来,“就算是我见过,但我从来没有摸过啊!陶布夫巫师,谢谢你了!这个可比龟甲的价值要高许多。”
可是在陶布夫眼里,珠子再好也就是个会发光的珠子,哪里比得上龟甲呢。这回是两边都满意了,陶布夫捋着须,道:“夜明珠就送给巫师月,龟甲就送给我。等我再仔细摸摸,说不定就知道了。”
一老一少倒是相当堪欢,待吴熙月走后陶布夫慢慢收起了笑容,他需要去找一下诺敏才行。
能不跟华夏部落为敌是绝对不能为敌,至于颜乞部落,唉,斯钦野心是大,那个当在大酋长的巫师也是野心够大,只是,能不能斗赢巫师月啊。
他看着有些悬了,巫师月不但聪明更知道进退,知道什么可以舍,什么可以进,就像刚才卜算,她那不保留的模样其实跟他是一样,能交好一个算一个。
他是活了这么久才慢慢明白过来这个道理,而她,多年轻的女巫师就已经明白过来,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他都感到害怕。
得了宝贝的吴熙月哪里知道自己今天一手直接整怕了一位巫师,喜孜孜回到安排好的窝棚里,乐到啼,狼王都感到不解。
“陶布夫巫师很大方,我用龟甲换了一个大宝贝在来。”将夜明珠拿出来,吴熙月当着自家男人的面就不矜持了,“怎么样,怎么样!漂亮吧。”
对没有价值观的男人们来说,他们也就只觉得这珠子挺漂亮的,说什么无价之宝,他们会说,这个还不如食物划算。
既然她高兴,自然是要附和。
在真阿部落留了三天就是等着陶布夫回来一起起程前去石林,这回,吴熙月没有再骑马的,马全部交给罕依他们几个男人看着,等从石林回来再骑回部落。
真阿部落带着的祭品很多,獐子,狍子什么都有,品种虽多但多数是一些比较好猎的东西。
吴熙月他们是什么都没有带,离石林这么久她才不想带着食物走呢,临时打吧。
一路上陶布夫都是虚心请教着,并不以自己的年纪资历而称大,相处下来,虽然有些傲,完全可以忽略,巫师的通病。
他本来也有打算让诺敏跟着巫师月走,结果是看到气宇轩昂的啼,狼王两人后,心思动摇了,再等到苏合提醒他说巫师月在部落里还有两个更要俊,更要厉害的男人,陶布夫的小心思彻底没了。
再提的话,是自已找不自在了。
出发后第四天,离石林还有两天左右的路程,一不小心就跟贴木儿部落碰了个面。这真是一个巧合了,绝对不是贴木儿部落族人有意等着苍措部落族人过来。
“这里是我们先占着,你们不许停下来!”先到的贴木儿部落族人拿出一贯的傲慢,是指着真阿部落的族人叫吼。
领地收复回来的贴木儿部落算是扬眉吐气了,以前还会伏低做小,现在么,恨不得把以前受过的耻辱充统讨回来。、
一见到脸上纹着像是太阳花的陌生族人立马就知道是哪支部落,跳起脚来维护自己先占的地盘。
真阿部落的族人也是向来横着走,不干了!
膀子一甩,蛮横道:“来,谁打赢来,谁就来!”
双方的动静惊动托雅,牧仁,对自己的族人当然是要维护,由其是他们是先占据的地盘,更不可能退让了。
托雅一见是真阿部落族人,冷声道:“叫你们大酋长,巫师出来跟我说话。”言下之意他们是没有资格。
在缓坡下面同样准备休息的诺敏他们也是听到动静,每次祭祀前各个部落都会有这样的小打闹,出面解决就行。
只不过,当诺敏看到是托雅,瞬间不想好好解决了。
“我们在这边,你们在哪里,谁也不打扰谁。托雅巫师,不要以为你们收回领地就认为自己本事足够强大,没有我们相让,你认为会这么快得领地吗?”
牧仁闻言,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诺敏大酋长,赢了就是赢了,难道还有”让“着赢吗?输了就是输了,我是看在你才当上大酋长不跟你计较,要在这么侮辱我的族人,今天我们就不是站着说话了。”
陶布夫走得慢,正好听到这句话,也不乐了,沉声道:“那你说说,不是站着说话,还想什么说话!”
他是巫师,牧仁口气再冲在巫师面前也要熄下来。
深吸口气,道:“陶布夫巫师,这回是你们的族人先来打扰我们。我的族人只不过站出来请你们另外选择地方。”
“放屁,你的族人可是指着我们的鼻子,叫我们滚!这叫请?”不是吃素的真阿部落男人立马反讥过去,气得牧仁好一阵呛。
陶布夫冷笑起来,“听到没有,如果你们好一点说话我们还会为难你们不成?”
“为难我们不成?”托雅听到一肚子窝火,尖锐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为难我!陶布夫巫师,你想怎么为难我们呢?”
吴熙月知道草坡后面是贴木儿的托雅,只对塞西壬道:“带上你的同伴到上面过个场,你就你现在就在巫师月身边。放心,托雅巫师不敢为难你,只会带着族人退让。”
果然如此,当塞西壬出现,托雅的脸色刷地白了下。
又气又怕的她只得是抓住牧仁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今天让他们一回!以后再给他们好看!”
该死的,他们怎么跟真阿部落的族人在一起,而且还……还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他们有没有说出来她的计划?有没有告诉巫师月?告诉陶布夫?神灵啊,她当时应该把他们全部杀死才对。
牧仁是叹口气,为了托雅这次只能是退让了。谁叫她叫塞西壬去暗杀巫师月呢?现在好了,一旦说出来,她以后别想进石林祭祀,贴木儿部落的族人也会永远都抬不起头。
越想越害怕的托雅是抖着双腿,牧仁不得不扶住她,道:“你别着急,我看陶布夫他们并不知情,塞西壬他们不笨,只要动动脑子就知道,如果他们真说出来我是不会放过他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安慰到了她,托雅深吸口气,道:“你说得不错,你说得不错。我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嘴里虽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害怕事情揭露的托雅连吃晚食的心思都没有了。
诺敏跟陶布夫不傻,回来就问为什么托雅这么害怕塞西壬的一句话。
“哦,他们曾经是托雅雇来杀我的,结果是杀错了人,托雅心里害怕才会这么快答应退让。”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两人。
陶布夫气到一拳头打在草地上,阴沉道:“巫师不得在暗中杀死巫师,托雅巫师……又违背在神灵面前发的血誓。”
“巫师,依我看这回不能再放过托雅了,要让所有巫师知道她再一次违背了血誓!上回得到原谅已是神灵最后一次开恩,这回,她是自己在找死。”诺敏又急又恨的,还好塞西壬杀错了人!
吴熙月听出一些端睨,“巫师不能暗中杀死巫师?要是真要杀的话,怎么杀?”
“站在祭台上面,在神灵面前起誓,生死决斗!”陶布夫若有所思的看了吴熙月一眼,一会才道:“巫师月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吴熙月大方承认,“我得罪托雅巫师是起源于一个男人,现在她时不时给我找点事情做,我确实有干掉她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找着合情合理的机会。”
“有机会,要看你的本事了。”
诺敏紧着陶布夫的话道:“这次去石林祭祀就是一个机会,巫师月,你……确实自己有本事能杀掉托雅巫师,这个女人还是挺厉害的!我见她杀过人。”
“她不是我女人的对手。”狼王拿着小铁刀将烤熟的肉切下来放到陶碗里,眉色不惊道:“那个女人是自己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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