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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小部落还没有商量个结果出来,鲁部落直接派了族人过来,来报信的族人脸色惊慌,多余时还用眼光瞪了下木库力,才对西地道:“首领,鲁部落派族人过来让我们献上这个下雪天的猎物。”
“太欺负人了!”还没有等西地开口,木库力目光阴沉大吼起来,“我们这些小部落到了下雪天自己族人都没有办法吃饱,哪里还有多余猎物献上去。”
西地冷瞥了明明是一只小猫,硬要装成是大猫(老虎)的木库边,对前来的族人道:“去把上回猎头的几头獐子,狍子献上去。”
又对木库力道:“请回去,等你有足够可以抗衡大部落的力量再来跟我商量别的事情。现在,我只想护住族人们平安。”
年过半百的西地站起来,可以看到他背脊是微微弯曲的,看上去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扛起任何事情,然而也是他带领的西部落没有遭受大部落的**。
木库力在打什么主意他又怎么不清楚呢?当时平原边缘各个小部落领地遭到侵犯,木纳部落做为边缘地带实力最强的部落反抗,结果……族人是被杀到跟小部落差不多。
到了现在,他还想跟大部落反抗吗?真是一个野心不小的家伙呢。
木库力没有想到自己所有努力全部白费,他想要统治平原边缘的领地,看来西部落将成为他最大的阻力。
“西地,你真是一个懦弱的家伙!等大部落酋长杀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西部落族人还能不能活下去!”气极败坏木库力面孔显得狰狞,摞下句狠话便离开。
等他一起,西地一个人坐在是有些漏风的窝棚里,冷风吹过来他抬头看了下漏风处,又得要让女人打些枯草回来才漏口补上才行。
没有一会,两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兽皮披在身上更显得身量挺拨,“阿父,我们打算过沼泽地去太衍山里打猎。”
“阿父,我们的食物快没有了,只有渡过沼泽地到太衍山里去才行。”
两人一前一后说着,西地指了指同样是干草编织的草蒲垫,“坐吧,有件事情想跟你们谈谈。打猎不急,我们部落里还没有穷到需要过沼泽地。”
等他们坐下来,西地才道:“我打算让你们两兄弟带着族人去鲁部落,让土和措带你们去找酋长,以后,别回来了。”
年轻的男**吃一惊,年纪稍长点的男人惊愕道:“阿父,你这是让我们西部落……成为贴木儿部落族人?”
“呼默里,你听阿父把话说完,我想,阿父不会是突然间这么决定下来。”年少的男人从容开口,他是西地的小儿子博罗特。
西地目含欣慰看了小儿子一眼,才道:“你啊,要跟阿弟一样稳重才行。等过去以后,以后部落里的事情就交给阿弟处理,你力气大做一个狩猎人最适合。”
“我知道要照顾好阿弟,阿父,你每天都要说一遍,说到我现在做梦都惦记着阿弟。”呼默里有些郁闷地坐下来,他侧头看了眼博罗特,在心里微微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阿弟从出生就需要喝各种草药,长到这么大还是一样,稍跑快一点呼吸就跟不上。没有好的身体却有让所有兄弟都比不上的聪明,也算是弥补身体上的不足了。
没有人知道西地跟自己的儿子商量了些什么,到了第二天,两兄弟悄悄带走了一半以上的族人前去鲁部落找土和措。
而吴熙月他们还在丛林里翻山越岭……茫茫丛林好像是走不到尽头一般。这样的日子比走在太阳时,行走在枯树败林里要有趣得多了,没有人还会嫌累。
有水喝,有食物可以吃,不要再担心接下来会不会渴死,会不会没有命找到好地方。这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了,湿润的植被就在脚下,只要细心发现还可以看到许多桨果败在了早就叶子落尽的枝头上面。
“月,我们干脆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下来算了,走了好几天了没有走出去。到了外面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瞧山里面挺好呢。”纳雅又犯懒了,她确实是不太想走出去,生怕又会遇上刚到苍山山脉里的各种事情。
不需要面对外面的部落多好啊。
吴熙月笑道:“只要我们能找到个空旷点的地方,我也不会介意居住在丛林里。纳雅,再忍一忍吧,有适合的地方我会让部落停下来。”
真有适合的地方,她当然是愿意留下来,到那里住不是住呢?
“真的?”纳雅英气地眉头一扬,乐起来,“我可是当真了哦,在丛林里居住肯定要比在外面好。外面还不知道有没有大部落呢,我们现在族人虽然也多,可跟亚莫部落比起来……是算了。”
前面有男人折返回来,吴熙月示意他停下来,她走过去就行。
男人哪里敢等着她走近,反而是更快在林子里跳上跳下,眨眼就到了她身前,“前面有个湖,啼让我过来问问要不暂时在湖边住下来,等到开春再走?”
如果大兴安岭一样的地方有个湖泊完全是不惊奇,不光会有湖泊还应该会有河流,不是那种来势凶涌的河流,而是属于河面虽宽,除雨季外河水都是潺潺缓流,人可以直接踩着河卵石过去的河流。
“老人们怎么说?”对选择什么地方适合族人居住老人们最在说话权,吴熙月说着把自己的手放在男人伸过来的手臂上,借着力攀爬上去。
行走在原始森林里,原始初民们就知道应该往什么地方走是正确。由其是扎西勒他们,对什么地方有水,什么地方会有食物简直是赛神仙一样,只要跟着他们指出的方向,保准所有族人都不要担心会迷路。
男人刚把纳雅也拉上来,前面有女人惊叫起来,“蛇,蛇!”紧接着是女人嗷地惨叫声,男人们吼叫声与树枝扑打的声音混起。
吴熙月心里一沉,“快过去看看,应该是她被蛇咬了。”丛林多毒蛇,这个时候应该是蛇类进入冬眠,怎么还会有毒蛇窜出来。
她还没有过去,就听到拉木的声音挺兴奋的响起,“蛇啊,蛇有什么好怕的。咬在哪里?给我看看。”
“这家伙还能笑出来,听声音是蒙玛的阿母被咬到了。”纳雅咕嘀着几句,面色着急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吴熙月反倒是安心了不少,听拉木的口气似乎对蛇伤很拿手。便把步子加快了几步,想要看看邪巫们是怎么处理蛇伤。
过去时亚莫部落好几个男人都围在一边,拉木手里拿着一条已经被男人打死的毒蛇,面然愤然道:“你们怎么把它给打死了!是女人先惊扰到它,它才会咬人!”
“拉木,你先处理她伤口再说别的行吗?”泡司一个手握住女人的小腿,他手里有一片很薄的石片,“你忍一下,我要把毒蛇留在你腿里的毒液挤出来才行。”
女人的小腿好似全部僵硬,石片在伤口上面划开也没有多大痛感;拉木一脸心痛把毒蛇丢到了边,可惜道:“我还没有玩一玩你们就把它打死了,好歹让我玩够了你们再打死了行啊。”
吴熙月:“……”你妹的,她还以为是这货大发善心,看到毒蛇打死心里难受到骂人,尼玛赶情是他还没有玩!
“口子划错了,哧,这个你泡司懂个屁,让我来。”毒蛇一丢拉木蹲到半条腿都麻林的女人身边,很不客气地把泡司给挤到一边,还故意把臀部一撅把泡司险些给挤摔。
林子里要不就是树木,草蔓费交织,要不就是树森参天,下面则是比较稀松的灌木生长。他们站着的地方正是属于后者,泡司被他一挤一撅猝不及猝不及防下打了好几个趄趔。
吴熙月弯腰笑眯眯看着撅到自己跟前的泡司,好整以暇道:“不再藏着掩着了?不是说除了辨辨草药其他都不会了吗?怎么还知道治蛇毒啊。”
“……”泡司每看看到她那张笑盈盈的面孔,好看是好看,就是老感觉她在算计些什么时一样。起身拍拍手,道:“是拉木懂,我只会在前面处理处理。”
吴熙月眯了眯眼睛,更加是笑意盈盈道:“哦,原来拉木懂得处理蛇伤啊,我还以为他跟你们一样只知道弄些草药放倒人呢。”
丫丫的!身为让五大部落族人都忌讳的邪巫,连血巫族都要故意抹黑的部族怎么可能只懂得用毒草放倒人呢?
看来,这些人身上还有许多秘密是她没有发现的呢。唔,得找个机会好好发屈发屈才行。本事一定是不容小窥滴。
泡司瞧心更是心惊肉跳了……,如果不是她一直走在后面,他都要怀疑那条毒蛇是不是她故意拿出来试探他们的。
拉木这么一弄,只怕是让她开始怀疑起来每个邪巫真正的本事是什么了。
“你还叫个屁!毒液都放出为么多了,给我闭嘴,死不了!”拉木仿若变了一个人一样面色严肃对女人吼了声,低下头用嘴吸掉伤口里残留下来的毒液。
吴熙月站在旁边仔细地看着,蛇伤她也处理过,不过是亚莫部落的族人不知道罢了。而拉木的处理起来的手法比她更加熟稔,完全可以看出来他是经常处理蛇伤。
……有谁是专门跟蛇打交道的呢?
有谁是需要拉木的帮助才能从一次又一次蛇伤中活命过来的呢?
脑海里一片清明,吴熙月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拉木这种时不时给部落带来麻烦的男人为什么一直给忍住,原来,是邪巫族里有人离不开拉木,也许也可以理解是所有邪巫都不能离开谁。
拉木处理过太多蛇伤,他每吸一口毒血就会让旁边的邪巫喂他一口水漱下,吐出来后再开始把毒血出来。
等到吐出来的血成了鲜血红,松开绑住女人小脚上面的藤条道:“把我竹蒌拿来。”他竹萎里的毒草多数是可以医治蛇毒,从进到绿色求起他就已经在采集各种毒草了。
这是每一个邪巫都会去做的事情。
没有一会拉木就处理好女人的伤口,速度之快让许多亚莫族人对他的印像大有改观。族人们就是这样的单纯,一旦有人恩惠于他们,就会下意识把这个人归到以后是他们需要保护的对像。
“这个不用你们来,我自己来就行了。”拉木被男人们的热情给吓到,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些只对苍措部落有个好脸色的亚莫男人们怎么对他也好起来了?
一个肩膀相当宽阔,完全是属于虎背熊腰的男人直接是将拉木如拧小鸡崽一般放到一边,声如闷雷沉沉笑道:“你救了我的女人,以后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帮助像。”
说着,目线将拉木身板扫一般,完全是没有恶意但让拉木炸毛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你太瘦了,腰还没有我手臂大呢,背着个竹蒌走多累,以后我来给你背。”
“你才瘦了!你才瘦!”一个男人让另一个男人用鄙视的目光一扫,还很嫌弃地说瘦,饶是拉木神经粗大也爆走起来。
男人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起来,对另一个族人道:“说他瘦还不高兴了,就那他这样子吹一风就能吹跑呢。”
一阵风吹来,那些张口要笑的男人突然间就咳嗽起来,那模样哪里能笑啊,都要把肺都咳出。
拉木拍拍手,把一些粉沫拍干净,抢过自己的竹蒌很傲地扬了扬下巴道:“我的东西是你们随便能碰的?告诉你们,力气大不代表你可以一直赢下去,要靠这里知道吗?”
他点的是自己的脑袋,吴熙月笑弯了眉眼;说的是大实话,大力气比比皆时,想要赢还是得靠脑子呢。
疏浅的视线扫过走到前面的泡司,小子,迟早会把你藏起来的本事给揪出来!
湖泊就在前面不远,蓝天白到倒映在碧水里映得是湖水山天一色,哪怕是瑟瑟深秋也是美伦美焕。
更别说若大湖泊边水草茂盛,飞鸟成群或飞于蓝天,或停息浅水边嘴喙梳羽,悠闲自得相当惬意。
吴熙月也是去过许多名胜古迹,天朝久负盛名的长白山天池曾在她眼里也是狠狠惊艳过,而享有世界最美丽湖泊美雀的奥赫里德湖也曾去过一回,也许,哪些湖泊确实让她惊艳过,却远远没有眼前这个天然淡水湖泊给心里的撞击感。
过目便不能相忘,在很久以后,她依旧能记得太洐山深处的湖泊,清澈碧蓝,水鸟低掠,秋风冷飒,正是一处属于那个时代的世外桃源。
没有人不会喜欢如此美丽的湖泊,吴熙月还没有开口,好几个族人就跑到她前面征求意见。
“很美丽的地方,如果说老人们也同意暂时居住下来,我不会有意见。”吴熙月随便扯了根狗尾巴草叨在嘴里,远眺美景……真要说的话,她太tm想在这里定居了。
她没有意见让男人们哈哈笑吼着跑开,“老达,老多吉!我们开凿山洞去!你们先个地方出来,巫师月同意我们住下来了,同意了喽。”
平静的湖泊边很快热闹了起来,因为要在这里渡过整个冬季,现在必须要立马开凿山洞才行,建房子已经来不急了,开凿山洞会更方便。
老人们选的地方是毗邻湖泊需要走二十分钟左右,靠近湖泊上游的山角下开凿山洞,他们说,湖泊在下面,山洞在上冬天不会受到湖水冷气影响,山洞里也不会太冷。
吴熙月在这上面没有任何意见可以发表,老人们怎么说男人们就怎么做,而她跟女人们趁着几天有太阳升起赶快硝制兽皮。
“巫师月,我们部落族人越来越多一个山洞只怕是不行,最少得三个山洞才行。”老达是真的很老很老,以前只是额头上有皱纹,现在是整张脸都是皱纹深深,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中气十足,带着股属于老人们的腐朽气息。
吴熙月笑了下,道:“我对这些不懂,老达,你们不需都问我呢。族人们多,如果必须要开凿三个山洞那只能是开凿三个。只是,一个月里能开凿出三个山洞出来吗?”
历经几年,两个部落的族人对一个月,一年,一周有了很清楚的概念。
“加快一点是可以,再加上我们手上工具足够,男人们也多,……一个月开凿三个山洞还是可以。”老达挥了挥用来砸动石头的石器,苍老的脸上笑容满满,“大家一起努力,会抢在第一场雪下来前把山洞开凿好。”
那边有男人手里拿着一块灰白石跑过来,“月,这里还有石灰石,是开凿山洞时挖出来的。”
“行,你们都放到一边,我跟女人们等会来拿。”吴熙月扬声回答,阻止男人再来回跑动。
老达见她对自己的安排并无异议,心里相当舒坦道:“那我就先让男人们开三个出来,少了我们再开,多了,哈哈,再好可以用来储存食物。石灰石这一遍到处都是,我们看到就搬出来。”
石灰石在山上面随便可以看到,可惜的是没有找到陶土,还过来的陶器或多或少都有破损,是需要更改新的才行。
这些都不急,眼前要紧的是开凿好山洞,多硝兽皮。储存食物反而是靠后了许多,因为在这里真是不需要愁没有吃的。
老达离开,是乌月走过来。她现在跟纳雅玩得很好,动动脚趾头也知道她天天跟纳雅商量怎么拿下泡司。
“月,蛋太多了,我们都吃不完。甩了又好可惜啊,能不能想个办法都储存起来呢?”乌月把装着满满大大小小的蛋类草藤编篮子走近,“今天又捡了许多,……怎么捡也捡不完呢。”
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还没有说已经是笑弯了腰,“英子看到一窝鸭子蛋就想去捡,结果飞出来一只脖子长长,头个相当好,羽毛白到跟云朵一样的大鸭子飞出来追着英子来啄。吓得英子把蛋一甩嗷嗷跑起来,那样子,哈哈哈,你是没有见到有多狼狈呢。”
到水草里随便走一圈都可以捡到许多水鸟蛋,野鸡,野鸭蛋,一天下来捡回个上百个完全不成问题。
蛋太多……,蛋类可以做成咸蛋,皮蛋……。咸蛋是面要盐巴在,皮蛋么还真没有做过。大约就是草灰裹在外面做成的吧……,见过没有洗干净的皮蛋就是类似外面裹着层草灰。
“把蛋都收起来,我有个办法把蛋变成另外一种蛋。”吴熙月接过乌月手里的篮子,还挺沉的。
到了临时搭建的窝棚里,吴熙月打开枯草编成的帘子一声,哟!里面躺着个大美男呢,美男正闭上眼线狭长,如墨挥就的眼睛在睡觉呢。
是带着野狼先离开的狼王回来了。
放松脚步把蛋类一个一个捡起轻放到竹蒌里,放完最后一个腰身上缠来长臂一条,狼王声色微惺在头顶边传来,“回来真晚,我都等到睡着了。”
“睡一会才好,把精神养足。”吴熙月转过身,仰头看着几天没有见的狼王,唉,越来越不注意形象的家伙了。
狼王抱过她,弯着腰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面,那么高大的人好像是全部力量都落在女人身上般。
“想快点回来见到你,放下它们就赶回来了。”狼王眯起眼睛,以前觉得身有野狼们伴着感觉很好,现在……离开女人几天就跟着快一点回来了。
吴熙月一本正经道:“你一回来,有人就心里发颤了。”
“他们?”狼王冷地笑了下,幽深眸子里淡淡寒光掠过,这些家伙们……要不是看在他们老实的份上,早想断了他们手脚拿去喂狼。
他们自然是邪巫们。
“有个女人被毒蛇给咬伤,是拉木救了她。男人们打死的毒蛇我去看了下,是属于巨毒,人被咬上去挺多走十步就会窒息死亡。”吴熙月在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开导起狼王来,“这些家伙还是挺有用的,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身骨气,让我再留他们一段时日,真是属于墙头草的就不能留了。”
狼王不能说,她的话还有许多是没有听懂。只知道,女人把邪巫留下来是有用处的,至于是什么用处……他不想去猜。
抱起她一起睡在兽皮垫上,“再睡一会,你陪我。”
“乖,自己睡,我还要处件事情。”妹纸拍拍男人削瘦许多的侧颊,无论是他还是啼,芒都瘦了许多,……冬天正是养肉的好时候得把他们养壮养肉才行。
狼王又抱了一点,相当不情愿松开手,“我躺一会再跟他们一起去开凿山洞。”这次真是累着了,过来后便立马带着狼群找领地,又跟属于这片丛林的野狼恶斗场,结束后只把身上血污洗干净就赶了回来。
手一松开吴熙月还没有走他就已经睡着了。
起身时,眼角余光无意发现狼王身上的兽皮有好几处被抓破,吓到她连忙把兽皮掀起,……没有受伤,是被什么利爪给撕破了。
野狼们要留下来,怕又是跟本地的野狼们发生恶斗了,……她还说他没有注意形象,只怕是为了早点回来,只把身上血污洗洗就赶了回来。
吴熙月取了块兽皮盖狼王身上然后才离开。
到了格桑她们居住的窝棚里,阿依里的小孩子正在兽皮上爬来爬去,玩得相当开心。尧勒也在里面,他手臂划伤需要休养几天才行。
“月,你说这个字用来读月亮好不好?”尧勒用炭木在羊皮卷上面象形文字,吴熙月看了一眼,心里头划过丝怪异却没有仔细,点头道:“嗯,画得挺像的,咦,你里为什么还要点一点呢?”
尧勒笑眯眯道:“月亮圆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些黑色影子,月弯变弯的时候黑色影子又少些。我这么一画……,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月亮啦。”
“……”吴熙月终于明白心里头的怪异是什么了,甲骨文,象形文字!卧勒个去!别告诉她眼前这个半大小孩是甲骨文选创者!
尧勒又拿出一个陶碗出来,指着上面一个画形道:“纳雅说这个是你第一次烧制陶器的时候画上去,我看了下好像是在说一个人跪在地上,手里在搓着什么。”
妹纸的小心肝抖了抖,娃儿啊你估摸着真是甲骨文的开造者嗷!她当时画这个图的时候是想告诉后人以后怎么烧制陶器,一幅简易画是分别刻在好几个碗上面的,结果别的碗都打破,只剩下这个是跪着,手里拿根树枝在搅拌泥巴的画案了。
摸了摸尧勒的头发,吴熙月很柔很柔地笑道,“你只想好了月亮是怎么写还不行啊,你得知道太阳,山,水,树木,火这些怎么写才行呢。”
尧勒沉默了一会,很高兴道:“没错!我完全可以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写,写出来了以后我就可以把许多有用的东西记下。”
吴熙月没有把自己的简体汉字说出来,这是属于一个秘密,在心里,她不想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尧勒很快冲了出去,阿依里在旁边有些忧愁道:“一个不喜欢打猎的孩子,月,我真是担心他。”
不是止阿依里担心,扎西勒他们同样很担心。
“这有什么,部落里会打猎的男人够多了,他不会打猎但也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有这个就足够了。”吴熙月不以为然地说着,转又道:“把盐巴都拿出来,我要看看还有多少才行。”
部落里的盐巴足够多,多到拿出来让亚莫部落的族人吓一大跳。
所有苍措部落族人身上都有一竹罐的盐巴!难怪他们那个画着是竹叶的罐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带到哪里!
换盐人扎西勒……唉!央罗看看盐巴,又看看一路上根本是在帮助族人,连丁点厄运了没有带来的换盐人,真想抽自己几耳巴掌!
是谁说身上带着记号的人是神灵留下的“罪”的记号?是谁说收留换盐人会让整个部落带来厄运,人家带个屁的厄运!
吴熙月招呼着女人们把一个一个洗得干净的鸭蛋放到已经冷却的盐水里,对上央罗那懊恼的表情,很不厚道地笑眯眯道:“这叫有慧眼识珠玉知道不?神灵对每个部落都是平等了,明明让你们知道有换盐人存在,是你们自己先抛弃了他们。央罗,你再怎么后悔也是没有用了。”
腌制蛋的其中一个女人也是换盐人,她听到后抬起头朝吴熙月很感激地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干着手里活儿。
换盐人不再是换盐人,扎西勒早就决定要加入苍措部落,加入这个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驱赶他们的部落。
“剩下的盐水不要倒了,放在肉汤里,沫在烤肉上面一样可以当盐巴吃。”纳雅哟喝着生怕女人们会浪费一点丁盐。
要不是吴熙月说这些蛋用盐水腌住可以当盐吃,又可以当食物吃完整个冬季,她还真不想看到用那么多的盐巴来腌个蛋呢。
一场深秋冬雨在晚上悄然而至,吴熙月带着女人居住还没有开凿完的山洞里,让雨惊醒的她看着滴到手心里都冷到骨子里的冬雨,忧心着那些睡在窝棚里的族人们会不会冻着。
十天已经过去了,三个山洞同时开凿等于都是开凿了一半,男人们,女人们到了晚上就挤在还没有完工的山洞里,生起火相互取暖。
兽皮还没有制出多少,男人们又要开凿山洞,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还去猎回大量的野兽。总是有一方面是没有办法照顾到。
等天亮了后,想了一夜的吴熙月带着女人们到水草里捡起羽毛来。
又不是没有做过羽毛衣……,能做几件出来算几件吧。虽然,这真是一件很细致的活儿!细致到一天都做不一件羽毛衣。
才捡了一点,才满慌里慌张跑过来,“月,前面……前面有个好几个男人过来了,不是我们两个部落的男人!”
吴熙月心里一惊,尼玛的!难道说这里是有部落族人活动?
“他们受伤了。”英子很冷静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