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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滚滚滚！
唐静静发完这段话趴倒在了键盘上，她没有想过吃/屎，单纯只是想尿遁一下。
好尴尬，好需要脸滚键盘缓解压力——滚滚滚……
一首歌唱完，她竟觉得自己不敢再抬头，不敢再持着心里那点儿龌蹉的小九九去面对曲水兮了。
“你为什么要发那么多乱码？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吗？”曲水兮关掉了混响，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到哦，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唐静静愣了愣，抬头只见公屏上许多人在2333333，与此同时，还有人不停刷着一段复制粘贴的文字，内容是一段以她那个一眼看上去就十分忧郁的马甲名发出来的一长串字符与标点。
所以……刚才是一不小心滚到回车键了吗……那还真是有点尴尬呢……
“就是太满意了，才激动地不会打字了。”唐静静开麦淡淡说着，语气有多冷静，内心就有多澎湃。
曲水兮坐在电脑前听到这个回答，一时乐得合不拢嘴，眼都眯成了一道弯，偏偏都忘了出声。
公屏上忽然有人提议让鱼妈唱歌，唐静静见状连忙跳下麦装起了死，曲水兮哪里会放过她，手指轻轻一动，便又将她拎上了麦，道：“跑什么？叫你唱歌呢。”
“我唱歌不是砸场吗？”
唐静静说着，下意识秒了一眼滚得飞快的公屏，果不其然，帮里不少熟人都来了，此时此刻正在公屏上刷着同一句话：“二水信她，别人唱歌要钱，她唱歌要命[捂嘴笑]”
曲水兮也眼快，扫到了熟悉的id，立刻顺手多加了几个黄马：“给我发工资的领导们都来了，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给你们马甲啊，这样你们直接开麦说话就好了。”
“说了，你不是没看到吗？”三苏鱼开麦道，“我们这一大波小粉丝刚才可是一直在刷‘女神我爱你’，一分钟都没停呢。”
“可不，那么多人爱你，你眼里可只有鱼啊。”逆风斩云的话在唐静静听来，明显是有深意的，这让她一时有些尴尬。
_(。_。)」∠)_：少说一句你会屎啊？
逆风斩云：我在帮你，你怎么都不理解我的好意呢？
_(。_。)」∠)_：……
“帮里其他人的马甲我找不全，马甲你们发一下吧。”曲水兮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了回去，“说起来，小鱼唱歌真的很要命吗？”
“怎么说呢，还不算特别要命，普通要命的程度。”江纥说。
唐静静默默望天。
大一那年暑假，斩云阁有举办过一次线下聚会，晚饭后去了ktv，当时的她被灌了酒，一晚上都不太清醒，竟是抓起麦连唱了三首，唱得一堆人神色复杂，接受能力强的抱着肚子笑了起来，接受能力弱的捂着耳朵直想锤死她。
第二天酒醒恢复正常，然而为时已晚，逆风斩云那个万恶的损友竟是全程录音上传到了工作室q群的文件共享里，让那几首不着调的无感情嘶吼伴着好几人爽朗的笑声，成为了她永恒的黑历史，每隔一段日子总会有人提起。
让唐静静最无可奈何的是曲水兮竟然对这种“普通要命的程度”来了兴趣，认真道：“我想听。”
可怕……唐静静想，这个女神真可怕。
在可怕的女神与可怕的女神家粉丝联手压迫下，唐静静打开酷狗放起了歌：“怕吓着你们，我跟着原唱，外放党建议换成耳机，耳机党建议调小音量。”
曲水兮忍不住卡了一下麦，道：“你敢关了原唱，用伴奏来唱吗？”
“我不敢。”唐静静笑。
前奏结束之时，一个成熟御姐音以一种开口跪的美感震惊了全yy，但下一秒，就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完全抓不到调和节奏的跟唱着……那唱腔、那感情，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放肆，说她直击灵魂都不夸张。
此时此刻公屏刷屏的画风与b站鬼畜视频里的弹幕画风神似，一堆人刷着自己内心的感慨，内容其实差不多……
“灵魂歌手！”
“唱得好！我选择死亡！！”
“真·开口跪！新闹铃get！”
“麻麻问我发生了什么(＃°Д°)”
“妈妈问我为何跪着听歌orz.....”
“有生之年听到了天籁之音qaq”
“尼玛！吓得我家猫都钻沙发底下了！换人！”
“感觉受到暴击，麻麻我要挂了！！”
……
唐静静唱完一首歌后淡定地关掉了酷狗，抱起了一旁的保温杯。
yy一时寂静，静得连喝水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刺耳。
唐静静放下了杯子，理直气壮道：“是你们要我唱的，我也尽可能的做好防护措施了，感觉受到暴击那也和我没关系。”
“我觉得你很有前途，回头跟我学唱歌，学费给你打八折。”曲水兮开起了玩笑，“咱俩再来个友情价，五折吧。”
“竟然不免费，嫌弃。”唐静静说。
“免费那可是亲情价，自家人才有的，你想的美。”
唐静静用冰凉的指尖揉了揉有些发糖的脸，在一堆火把的“祝福”下淡定拒绝道：“不学，有得听就好。”
曲水兮还没反应过来，便听逆风斩云开麦以一种低沉而又高冷的声线说道：“这个女人竟然敢当着一亿听众的面拒绝我，呵，有意思。”
三苏鱼一听，立马乐了：“从来没有粉丝能够拒绝我的折扣，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二楠鱼也立刻加入了调侃大队，“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想想自从以往都是她被曲水兮调侃，这一次终于可以还击了，不由得十分兴奋……虽说一起遭受调侃的另一人是自家好室友，但此时此刻还击的愉悦感早就高过了一切，就让爱去回忆里浪迹天涯吧，与她无关了！
一时间，公屏也再次疯魔了起来。
“说吧，干谁，怎么干？女神一句话，我们都拼了！”
“我都给你打五折了，你竟然还和我讨价还价，呵，是我看错人了，你终究还是和那些女人一样。”
“绑住这个鱼妈是吧？没有问题，小事一桩！要绑凳上还是绑床上？”
“好久没有看见女神露出欣慰的笑容了，这个鱼妈究竟是什么来头？”
_(。_。)」∠)_：城会玩儿。
逆风斩云：效果那么明显，你怎么还是不能理解我的一番好意呢﹁_﹁
要理解这份好意吗？
唐静静默默听着曲水兮笑嘻嘻地化解了这份尴尬，一首接一首的唱起了公屏上呼声高的歌，就同每次在微博底下看到有人刷鱼水段子时一样，笑笑便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这样的反应是否太过淡定，如果真喜欢一个人，被开起玩笑时不是应该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面红耳赤说皱眉跺脚，娇羞低头半天憋出一句“讨厌”吗？不过……仔细想想这些反应放在曲水兮那性子上确实不太合适的样子。
唐静静想从她的语气中琢磨出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又无奈自己情商貌似一直很低，实在无法深入思考这些细节。
_(。_。)」∠)_：斩云，讲真，你觉得二水真的喜欢我吗？
逆风斩云：这我不敢保证，但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逆风斩云：她自己不也说了，如果找个异性不顺心，不如找个同性过日子？这观念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就算她对你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没准你表白了，她愿意试着和你处一下呢？
_(。_。)」∠)_：你可别是在安慰我。
逆风斩云：安慰你做什么？安慰你是有老婆娶还是有钱拿？我安慰你你还能以身相许不成？我要是在安慰你我就是比你还傻的傻逼。
_(。_。)」∠)_：我不认为你这个情场的常败将军有资格在这里说我傻逼。
逆风斩云：友尽吧今天[拜拜]
哎，被友尽了……那就过了十二点再找他聊吧。
唐静静想着，无情地关掉了私聊窗口，一点哄人的想法都没有，只将外放声音开大了不少，跑到客厅一边听歌，一边喝了几杯凉水冷静自我，平复下心情后才回到了电脑前。
时间过得飞快，窗外渐渐放起了跨年的烟火，十点半左右曲水兮便停止了唱歌，和以往一样，与大家聊起了天。
一直留到此刻的人已少了很多，八百来人，聊着聊着，就这样送走了自己充实或颓靡的前一年。
往年每到这个时候，唐静静都会觉得女神好像突然离自己很近，自己在公屏上打出的话在这种时候最有可能被她念出来并回应……其实曲水兮每年开的歌会少说也有三四场，但对唐静静而言，只要一年里能被她搭理上一次，便能感动到觉得这一年没有白过。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的自己真的太容易满足了，哪像如今，整天脑子里都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憋着心里纠结，说了又怕她会害怕。
其实，表白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她就是鼓不起那份能将简单话语说出口的勇气……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却偏偏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怂在了曲水兮的面前。
真是谜的不行。
唐静静打了一个哈欠，忽然感觉有些困了。
曲水兮在yy说出了散场的话，人一下走了一大半，刷了一晚上的公屏在一大波的晚安与新年快乐后也渐渐安静下来了。
唐静静正想和曲水兮说晚安，便被她拽进了平日里录歌的私聊小房间。
“一直想说件事，你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学生。”曲水兮的声音不大，毕竟又说又唱一晚上，早就累了：“上学期期中考试的时候，我第一次听他唱歌，钢琴一个调，他一个调，下面的同学都在笑，但他继续自己唱自己的，抗干扰能力特别好，后来我看他们班的成绩排名，发现他是他们班里的学霸。”
“不是吧，都过去几小时了你才来安慰我？还好我脸皮的厚度和自身抗干扰能力一样惊人，不然玻璃心都要碎成渣渣了。”唐静静说着，笑了起来，曲水兮特地来安慰她，她还是很开心的。
她都不好意思告诉曲水兮，她唱那首歌吓人的时候内心十分坦荡，一点也没有觉得丢人，最多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别人的耳朵。
“不是安慰，只是想起这件事了，想和你说一下而已。”曲水兮说着，笑道：“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今天中午在学校对面吃馄饨的时候，有一个帅哥来找我要手机号诶。”
“那你给他了吗？”
“给了呀，你知道我是不懂拒绝的人。”
唐静静心塞了两秒，故意打了一个哈欠，道：“哦……好晚了，你快睡觉去。”
曲水兮感受到了她所想感受的满满醋意，不依不饶道：“我还没说完啊，睡什么睡！你听我说完！”
“不听了，睡觉了。”才不想听她和别的男人交换手机号的故事……
“睡个头啊，你听我说完要死啊！”曲水兮坚持。
“好好好。”唐静静不再挣扎：“你说吧。”
“不说了！睡觉去！晚安！”曲水兮说着，立刻退掉了yy，心满意足地迈着轻快脚步，转着小圈儿蹦跶进了卫生间。
“别啊。”唐静静话音未落，曲水兮便已下线，她愣愣看着只剩自己一人的小房间发了一会儿呆，喃喃道：“你倒是说啊……”
_(。_。)」∠)_：我好像又惹二水生气了。
逆风斩云：绝交中，勿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