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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郭凡儿那出来后,郭晋安亲自的将楚华骄送到门口,在她上马车前,郭晋安微微靠近她,并轻声言道“我说的话,你可以慢慢考虑,但你要明白,凡儿能等你考虑的时间,却是不多的!”
楚华骄没有回应郭晋安的话,甚至于连头也没有回转一下,只咬紧牙关,抬步向前。
上得马车,帘子落下,楚华骄轻轻的吁出一口气,脸上,罩起了薄薄的愁云。
雪盏在旁查其神色,关切又担忧的问了句:“小姐,郭大小姐她?”
楚华骄叹息一声,没有回雪盏的话,只将身体依向车厢,脸上的愁云更浓了几层。
回到楚府,才进到院中,楚玉盈和楚九凤就来了她的屋中。至上次事后,楚九凤“规矩”了很多,就连原本眼中明显的对楚华骄的厌恶神色,也都隐藏了起来。她们两人来,却是送来上个月的帐册的,这个家,如今还是楚华骄为主当着。
楚华骄这才恍然发觉,日子匆匆,竟已到了九月时。
勉强的跟楚玉盈说了话,楚华骄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打发去了二人,而后则是懒懒的依在窗台边上,目光无焦距的看着院子中随风而摆的垂柳。
楚华骄是在想着郭晋安对她说的话。郭晋安说,他能让凡儿跟虞秦在一起,但需要她楚华骄,支付出他郭晋安一直想要的东西:远离姬风,欢天喜地的做他郭家妇!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把姬风牵扯进来,她要答应。很简单。而且在实在没法子的情况下,为了郭凡儿。她,或许是会答应的。郭家最后是将倒台,但如果她楚华骄真的成为郭家妇,那么在一切尚未成为定局前、在郭家如今依然强大时,要想改变既定的结局,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真是那样的话,历史上倒台的。就会从郭氏改为皇族刘氏,最终牵连的。自然还会有姬氏。
可是,没有如果,姬风已经进来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牵扯,是她定了心的,要与其并肩同进退!
只是,到目前为止,姬风什么也没有做。郭家和罗家却已经开始交换郭凡儿和罗定的生辰八字了。如果她楚华骄不考虑郭晋安的话,那是不是就等于自己自私的不肯放弃自己的幸福,而眼睁睁的看着好姐妹郭凡儿跳进火坑。生不如死呢?
夜色,渐渐的起了,楚华骄还是脑子里乱乱的,心里难难的。那边过来叫她去吃饭,她也没有去,只说没有胃口。确实,也是真的没有胃口。
风姨娘和君姨娘端了些清淡的小菜和粥水来看楚华骄,又让人将冰窖里取了三盆冰摆到楚华骄的屋中,说是老爷的意思。她俩以为是天色热,楚华骄才有些不适。楚华骄也接了这个理由。
风姨娘和君姨娘稍坐了会,就出去了,楚华骄打发雪盏到外间后,就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看从窗边漏进来的淡淡月色。
也不知几时,窗边上忽的闪现出一个人影,楚华骄蓦然起身,想问是谁在窗外,可还不等她出声,那窗就被推开来,柔和的月色下,却是一身黑衣的姬风,站在那里。
“小姐!可需要奴婢进来替您打扇!?”雪盏听到了窗子腿件开的声,以为是天闷热楚华骄睡不着,就在外出声问道。
“你睡吧!不用!”楚华骄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些,一边回雪盏话,一边起身,紧张的让姬风赶紧进屋。
“你,你怎么来了?”楚华骄将窗子紧紧关上,因不能点灯,柔和的月色从菱形的格子里照进来,斑驳的碎落在地上,碎落在她和他的脸上。
他看她的那双眸子,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看起来尤为明亮,他的脸上带着笑,淡如月光,柔如月光。
“我想见你,我想跟你说说话,实在等不到明天!于是,我便过来了!”姬风笑着,轻声的道,看着月色下她柔美的脸,看着她又惊又怕的神情,他有些想抱一抱她,可终是没有那样做,只将手捏成拳头,反到身后。
楚华骄的脸腾的一下就烧热起来,她想让他先坐下,可内屋的凳子只有镜台边上一条,如果他坐了,她就得站着,她也不是不能坐到床边上,可那样,要轻声说话,就又不方便了。
“别乱想,我想你是真的,我想跟你说说话也是真的!但不是那些那些话,不是那个意思!”姬风见楚华骄垂下头,不自在的交着手,以为她误会了他刚才的话,他自己细细的一想,也确实,他刚才的话,太暧昧了。
姬风不由的解释道“我是知道了你今天去了郭家,才过来的!你去找了郭晋安!”
楚华骄闻言,原本垂落着的头迅速的抬起,神色有惭愧有不安也有质问的看着姬风。
“我没有跟着你,你的马车去郭家,是明珠看到了告诉我的。而你去见郭晋安,是我猜的!”姬风坦然的说道。他的心此刻有些不舒服,因为她,竟是主动的去找了郭晋安。郭晋安对她的纠缠是一回事,她主动去找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能理解她去找他的原因,但理解下,还是不舒服。
“你是想求他,让他帮郭大小姐吧!”姬风尽量的让自己声音保持不变,不带上心里那种情绪。
楚华骄再次垂了头,她在迟疑,是否要把郭晋安跟她说的条件,告诉姬风。如果告诉了,姬风肯定是不会要她答应的。可如果不告诉,难道自己真的要选择帮郭凡儿嫁郭晋安?
她还在迟疑,交握在胸前的手,却是被他伸出来的手给握住。他的手不冷也不凉,一如他的微笑,淡淡的温暖。
“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么?”姬风包握着楚华骄的手,轻声道“我说过的,有我,一切有我!我明白你担心郭家大小姐,你找郭晋安,也算是一条路。可我,不想你找他,不想你去依靠他!”
“我懂,可是!”
“没有可是!”姬风此刻,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握着她手的力道,都微微的加大了一分,神色和眼神,都透露着她初见他时的那种骄和霸道。
他对她温柔了太久,让她都忘记了,他是姬风,是曾浴血在战场上男子。十七岁的稚容,不过是皮相。他的内在,有着不输与郭晋安的强势和狠辣!
楚华骄的迟疑,也在这一刻一扫“我明白了!”她从容而镇定的道,楚华骄没有说出郭晋安说的那些话,不是隐瞒,是她选择不理会郭晋安的话,坚定的站在身前这个男人的身边,所以说跟不说,都是一样的。
“罗家和郭家已交换了八字,你接下来,是什么计划?”楚华骄抬头看着姬风,冷静的问道。
姬风身上那股霸气收敛起来,声音较之刚刚,柔了好几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自是会做到的!”
楚华骄的心,也跟着柔柔的,却不知要说点什么来表达才好。
两人站着,姬风说完了他的计划和打算后,就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了。诚如殷破说的,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姬风真的是不怎么擅长。楚华骄到是会说那些东西,但是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主动去说。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姬风松开楚华骄的手,轻声道,他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但其实很喜欢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两个人静静对视的感觉。但他到底看出了楚华骄的尴尬和不自在。
“小心些!”楚华骄点着头,也送出一句关心的话语。姬风已经做出了跃窗的姿势,听楚华骄在他身后这般关心,心下喜悦,下意识的就收回姿势,转身,极快的在楚华骄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等楚华骄反应过来的时候,姬风的身影已经跃出窗外,远远的消失去了去。楚华骄觉得,心里一根弦似松落了下来,但弥漫起的淡淡的甜蜜味道,却是从额头、从手上、从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姬风从楚家出来后,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上了殷破等着的马车。
“主子!”殷破挤着眉眼,笑着凑上前来,笑意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猥亵意“楚姑娘见到主子,高兴吧!”
姬风没有说话,但那一句“驾你的车!”却明显的情绪高昂。
殷破边驾马车,边回头又道“主子,这次属下问句认真的,楚家,主子这样夜入,他们就真不知道!”
好半会,才从马车里传来姬风没有情绪的声音“他肯定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乐意见到我跟阿骄走的近!”
殷破点点头“徐谋士也这样说!主子,那楚家老太爷,真的似徐谋士说的那么厉害,还有那个心思!?”
这一次,姬风没有回答,马车里的他,眉头紧紧的交在一起,有些事,他是不希望成真的!
马车,渐渐的消失在夜巷中。
而就在这深更天,一如鬼魅一般的影子,跪在楚老太爷的床前。楚老太爷穿着亵衣坐着,月光下,他的笑容,依旧如那尊能容天下事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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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了啊!今天是元旦,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