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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华骄一再强调,她的安排,是按照楚老夫人的意思来的,如此一来,这件事无论是不是春夫人做的局,到时候,可都扣不到她楚华骄的头上。
当然了,如果真是楚老夫人的意思,楚华骄这般说,楚老夫人难道还会出来解释不成?
只要做的事儿老楚老夫人满意,让祖父楚老太爷也满意,那这事,也就当不得什么。
楚华骄放下手里的茶盏,招手让还在厅边上伺候的秋姝过来,她吩咐道“去,让人把东面和西面的角门各开二扇,皇上赏赐的美人,从东角门进,郭家赏赐的是,从西角门进!”
秋姝到是没有什么迟疑,应了声是就要出去吩咐,却是被那猛的站起来,面带了恼色的太监给喝住了。
“楚大小姐!”那太监阴着声,面上本就不多的几分笑,此刻是彻底的没有了,他抱拳向着皇宫所在方向拜了拜“皇帝赏赐的人儿,谁家不是卸了门槛,开了大门,迎进来好生的伺候着。楚大小姐这般吩咐,是不将当今皇上看在眼里啊!”郭有田依旧坐着,神色若有思的看着手里的茶,对于楚华骄的这般安排,竟然没有什么表态。如此一来很明显的就给了楚华骄一个信息,郭家如此做,就是要和皇家抬杠。
楚华骄想,如今在这边都是如此,祖父一夜未归,父亲大早去了太仆寺,也没见身影,那外边的暗下争斗。必然更为激烈。就是不知道,自己揣测的意思,是不是祖父的意思。
“阿骄!”春夫人略显担忧的开口道“那到底是皇家和郭家赏的人。让她们从角门进来,是不是,不妥。再者,角门那,可是进不来那些大轿子的!”
楚华骄似没有听到春夫人的话,只含笑看着那太监,手叠起放在膝头,身子向前微微倾“公公这罪名按的可就大了。不敬皇上,那往重里议,可是要杀头的。小女子就是有千万个胆子在后面撑着,也不敢起什么心思!”
“话说回来,小女子正是因为敬皇上。还有皇后,这才依照他们的旨意办的事。皇上当初让人来说,可只说赏了二美人给我祖父。物能赏,因其为物,人能赏,因其有价值,但是能赏赐的人,再大的价值,又大的到哪里去?说白了。不过是二名皇上觉得配得起伺候我祖父的奴婢而已。既是奴婢,那就是下人,开角门进来,有何不对?”
“除非公公的意思是,皇上的旨意有错,那二美人。不是简单的赏赐,是赐婚。可真要这般理解,又不妥当了,皇上的赐婚,那自然是很严肃的事情,怎么可能这般随便的就抬了人儿来。所以啊,小女子说的,应该才是对的,皇上是不会错的,定是赏着二美人,给我祖父红袖添香,旁的意思,却是没有了!”
那太监听了楚华骄这般说词,瞠目结舌,哪里还有辩词,只是不说上几句又不甘心,就在那气呼呼的哼哼哼。
郭有田看向楚华骄的目光带了些赞赏意,他不等楚华骄问,就自己站起来,接了话道“我们老太爷的意思,跟姑娘刚才说的意思是一样的。老太爷让我们这般大礼抬了人来,也是想涨楚老太爷的体面,不过既然人已经送到了楚家这边,依照她们奴婢身份,是应该进的角门!小的这边人既送到了,这就回了!”
郭有田说着,向楚华骄行了礼退下去了。楚华骄点点头后,吩咐秋姝去开东面和西面的角门。然后自顾自的喝起茶来,直把那太监晾在了边上。那太监的目光看了春夫人好几眼,春夫人只陪着笑,作出一副楚华骄在她没有什么话语权的模样来。
那太监站了片刻,哼了声,甩袖走了。楚华骄将手上的茶喝完,才从主位上站起来,看了眼春夫人和楚玉盈,说要去楚老夫人屋里,要不要一起去。
春夫人自是点了头,三人一行,几个小丫鬟在后面跟着。
楚老夫人的院子自然是整个府邸上最大的,里头还有专门的一个花园。门口的小丫鬟见到楚华骄她们进院子的时候,一面笑着挑起帘子,一面向里头报。
就又有二名丫鬟从正屋里出来,都是生面孔,楚华骄反正是不认得的。其中一个圆润脸,模样有几分憨的丫鬟在前一步,给楚华骄她们见了礼请了安,道“老夫人刚还在念叨着夫人和小姐什么时候能过来,可不正巧的您们就来了。老夫人和夫人小姐啊,可算是通着心的!”
这嘴巴,也甜。看来楚家新加进来的人,可都不简单的很啊!楚华骄心里想着,面儿上却不显半分,只是规矩的让了春夫人先进屋,然后自己才跟上。
楚老夫人如今的正屋,自然比原先的要宽敞上不少,里头的布置,也相当的奢华富贵,这些,都是皇家一开始就弄好的,自然寒碜不到哪里去。
楚老夫人闭着眼,依坐在塌上,一名小丫鬟顿着在给她敲膝头,另外有一名丫鬟则是在替她捏肩。楚华骄三人进屋,楚老夫人才睁开眼,挥手退了给她敲腿捏肩的丫鬟。
昨儿夜黑,楚华骄又因为看到熟悉的景象想的着的事,所以灯烛下到也没有发现楚老夫人的变化,此刻,楚华骄却是很清楚的发现。自己的祖母,在这短短几日,老了不少。身上、头上,再多的富贵饰品,也没能掩盖去她的老态。
“祖母!”楚玉盈娇滴滴的喊着,人已经走上前去,亲昵的坐在楚老夫人的身边,并将脑袋,依靠在楚老夫人的肩头上。
楚老夫人唤一声“心肝啊!”拉过楚玉盈的手拍了拍,顺后就将目光。看向楚华骄“你也到祖母这边来坐!”楚老夫人拍拍自己的另外一侧。
如今,楚老夫人已经知道楚华骄的手段了,楚华骄自也不需要似以前那样作骄卖傻。不过她毕竟是楚华骄的祖母,尊敬,是楚华骄什么时候都要做到的。
“祖母!”楚华骄的目光里。有着真心的心疼,她坐到楚老夫人身边后,用手拨了拨楚老夫人的华发,声音略带这些哀伤意“阿骄帮祖母染一染的!?”
楚老夫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摇摇头“老了就是老了。再染,这发实际上,也是白的,比不得那些二八年华的女子!”
“祖母在盈儿眼里永远不老!”楚玉盈红着眼道,并更快的抢用了楚华骄的话。“那皇家和郭家送来的人,不过是来做奴婢,祖母何必跟她们置气。祖父这么多年都独爱祖母,这情分,哪里是她们分的去、比得了的!”
“我都知道了!”楚老夫人看看楚华骄“你是个聪明的,这件事情,也是处理的稳当妥帖的。我也是气极了,一时间竟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
“如今有母亲帮着祖母。祖母自是可以问问母亲的意思啊!”楚华骄故意的道“阿骄到底是女儿家,怕是旁人要说阿骄逾越,不懂规矩!”
“春儿是丫鬟出身,再体面,到底也是比不得大小姐的!不能给老夫人分担。是春儿的不是!”春夫人恭敬的道“逾越不逾越的,谁人真能说那嘴,如今女儿当家都不是什么新鲜事,老夫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楚老夫人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春夫人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我是想歇下来享享清福了,楚家的事情,等老太爷回来,我们商量了以后,该交的,就交给你们。春儿是体贴的,服侍人的事儿,谁也比不上你,理家事,确实是有几分难为你。所以也不需要你管这些,我打算是,让阿骄和盈儿来接手着。等智清大婚,再看看那新进门的,是怎么样的。若是个苛刻的。”楚老夫人没有说下去,叹息一声后,看看楚玉盈和春夫人,再看看楚华骄“祖母总是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的!”
春夫人抹起眼泪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明白她终究是不能得楚家权,还是感动与老夫人最后那句。楚玉盈明显有几分激动,只是努力的压抑住,故意的将脸埋在楚老夫人的怀中。只楚华骄,看着楚老夫人点了点头。
“老夫人,皇上送来的和郭家送来的那四位姑娘说要过来见您!”秋姝从外揭帘子起来,面带为难色的禀告道。
“不见,问她们有什么事!”楚老夫人此刻也想明白了,那边送过来确实没有说是做什么的,而且人是从角门进来的,那么就是让她们为奴为婢,也不为过。
“四位姑娘说,一是想给您请安,另外是说能不能单独分给院子,那籁音院,太小了些,,又紧挨着下人歇息的地儿,她们不是很满意!”秋姝忙的回道“还有她们想问问老夫人,如何不安置她们带来的妈妈丫鬟们!”
楚老夫人再想明白,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听了秋姝的话,头就涨起来。
“长姐,你主意多,你就说说话吧,祖母可不能气着了!”楚玉盈算是明白的把摊子推给楚华骄,让她来坐这个恶人。
楚华骄看这秋姝,利索的吩咐。“就直说老夫人不想见,让她们在自己院子里好好的规矩的待着,有什么安排,自然会告诉她们的。你也就直说,就说上面的人抬了她们来,不是来作夫人享福的。既是伺候人的,就别学的那些娇贵的,到时伺候不好,丢的可是赐了她们来的那主子的脸。至于她们带来的下人,都打发了去。还是那句话,既然是来伺候来的,就别学那些娇贵的!应该是怎么样的身份,那就说什么样的话,莫到时弄的自己没了脸!”
说完这一大堆,楚华骄取了茶润喉,楚老夫人点点头,示意秋姝按照楚华骄吩咐的去说话。
也就在这个时侯,外头丫鬟高声报道“老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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