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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此时已经距离墙顶很近,听得背后的风声后,双手一用力,便窜到了城墙之上。
他正要拉动绳子将李大夫拉上来,转身向下一看,一位宋兵已经拔出砍刀,将绳索砍为了两半。
“唉,就差一点点了,这些兵士倒是机灵,我不过才翻了城墙一次,便有了警惕之心了。”杨过心中不由微微感叹。
“上面何人?可敢下来回话!”下面的宋兵喊道。
杨过解释道:“诸位官大哥且莫误会,我只是想要请李大夫出城一趟为人看病而已,并非有什么恶意。”
下面的宋兵又喊道:“看小兄弟有如此好的身手,何不投效了吕帅,上阵杀敌?我们吕帅最是倾慕如小兄弟这般的英雄,只要一声吩咐,这城中的大夫还不任小兄弟挑选?”
杨过也不知他是虚言哄骗还是果真出于诚意,不过这些话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既然此次行动已然失败,再留下来也是麻烦,还是先出城再做打算为好。
他抱了抱拳,向下面的宋兵说道:“多谢几位官大哥好意,不过我受不得军中约束,就不去见吕帅了,告辞!”
他正要下得城墙而去,却听到右侧的方向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过儿!”
杨过循着声音扭头看去,就见郭靖正带着一队宋兵向这边奔来。
“怎会这般巧,在这里撞上了郭伯父?”杨过现在很是不愿与郭家之人相见,否则他出入城墙也不必这般麻烦。
但既已被郭靖发现,他也只好又下了城墙,走到郭靖面前施礼说道:“郭伯父,没想到侄儿把您给惊动了。”
郭靖说道:“我今日巡城。听到有人回报,说有人越过城墙进了城内,正猜想是何方高人呢。没想到竟然是你。”
杨过说道:“侄儿惭愧,为伯父添麻烦了。”
“你想入城。让人通知我便是,又何必如此?”郭靖看了看李大夫,又问道,“你想带他出城?不知是何人病了?”
杨过说道:“侄儿的一位友人身有不适,本不想麻烦伯父,悄悄将李大夫带出城去的,没想到还是出了差子。”
郭靖说道:“既然来了,也不用这般着急就走。眼看已到饭点了,随我先回家一趟吧,咱们伯侄俩边吃边说些话。”
杨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伯父,侄儿今日有事在身,还是改日再到府上叨扰吧。”
郭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那些宋兵先行散去,然后说道:“过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何不愿回去。我回来之后便听说你已离城去了,那时候就知我的心思没能瞒得过你。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对不住你。只希望你能给伯父一个机会,让伯父向你陪个罪。”
杨过闻言,气不由消了一半,郭靖都将话已这般说了,他若还是推辞,也未免显得太无气量了,便说道:“郭伯父言重了,侄儿哪敢让您赔罪?此处离伯父府上还有些远,我看还是在附近的酒馆中随意吃点儿就成。也不用再麻烦伯母下厨了。”
郭靖见他仍不肯回去,心中更感歉然。他也没有坚持,找了一家安静的酒肆后。便和杨过坐下来,点了一桌酒菜。
“过儿,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此事我本想瞒着你,现在看来还是和你明说了比较好。”郭靖看着杨过说道。
杨过问道:“不知伯父指的是哪件事?”
郭靖便将金轮国师的书信内容和黄蓉的怀疑说了,最后说道:“过儿,伯父是绝对相信你的为人的,便是你伯母也只是一时为敌人所骗而已,并非是有意针对于你。”
杨过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叹道:“郭伯父,到了现在你又何必仍妄想着用这些话来劝和?以伯母的聪明智慧,她若是没有针对我,这天下间即使有人能骗得她一时,又怎能骗她骗到现在?”
“刚才伯父只说了自己要向侄儿赔罪,侄儿若是猜得不错的话,恐怕伯母心中仍是对侄儿耿耿于怀吧?”
郭靖闻言,满面羞惭,说道:“看来什么都是瞒你不过,我明知蓉儿误会了你,却无法说服她改变想法,最后甚至还逼得你不告而别,这都是我的过错。”
“对令尊,我有负兄弟之义;现在对你,我也是有负你这一声伯父的称呼!”
说罢端起酒杯,向杨过说道:“过儿,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原是希望你有过则能改之,现在却是我犯了过错,这杯酒便算是我的赔罪酒,希望你能原谅我!”
杨过忙按住了郭靖的手,说道:“伯父折煞侄儿了,这杯酒伯父若是当真喝了,侄儿可就无颜再走出这间酒馆了。”
“人无信不立,我既是要求你有错则改,自己也当以身作则。”郭靖说完便手腕一震将杨过的手震开,杯中的酒水却是点滴未洒,然后他就持酒向口中喝去。
杨过忙伸手去拦,右手指尖向郭靖手臂上的曲池穴点去。郭靖右手继续向口中送酒,左手却是伸指在半途拦截,点向杨过腕中的阳溪穴。
杨过手掌一翻,便化为漫天掌影,避开郭靖的左手,向他右手的酒杯抢去。
郭靖虽能分心二用,但面对杨过的一心拦截,却也再难如刚才那般从容,不得不凝神以对,左手使出降龙十八掌牢牢护住身前。
杨过一见之下,便知难以攻破郭靖的防护,当下他左手食指在桌上一弹,两根筷子便电射而出,分左右向酒杯袭去。
郭靖若继续向口中送酒,那酒杯必然会与筷子相碰而碎,他只好暂停了右手动作。
不过酒杯虽停在了空中,却并不妨碍郭靖喝酒,就见他张口一吸,杯中之酒便似一股溪流,隔空流入了他的口中。
杨过见此,只得罢手说道:“伯父神技,小侄自叹不如。”
郭靖说道:“取巧而已,不值得赞叹。以你现在的身手和进展速度,不出几年便能不输于我了。”
杨过说道:“伯父的酒侄儿既是拦不下,此事便就此作罢,我同饮一杯。”说罢便也喝了一杯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