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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母亲此言,郭芙不由心中意动,但她口中却是说道:“什么少年英杰,都是徒有虚名之辈,我才不要去认识。”
黄蓉看了女儿一眼,心中暗笑,说道:“你不想去就算了,我要出去招呼一下客人。”
她口中说着话,已是推门而出。
郭芙怔了一下,眼见母亲已快要走远,忙追了过去,口中喊着:“娘亲等等我,我也要去!”
黄蓉停下脚步,等女儿追上了,才问道:“你跟来做什么?”
郭芙眼珠一转,说道:“客人太多,我怕娘亲招呼不来,帮娘亲分担一下。”
母女二人到了大厅之上时,酒桌之上已到处都是残羹败席,却是酒宴已经到了尾声。
郭芙扫了一圈,见多是胡子邋遢的粗鲁大汉,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出众的少年英杰,不由抱怨道:“娘亲骗人,这里的人年纪都比女儿大了好多,怎么能作玩伴?”
黄蓉说道:“你急什么?还没到地方呢。”
黄蓉又领着女儿穿过大厅,来到了一个较小的偏厅。
相比大厅中的热烈喧闹,这处偏厅就安静多了,里面的人多是各门各派派来送礼的门人子弟。
这些人一见黄蓉到来,不由都是起身见礼。
黄蓉压了压手,笑着说道:“请坐下说话,诸位都是近年来江湖中难得一见的少侠英杰,今日能来为小儿小女贺喜,我深感荣幸。由于我不便饮酒,今日只能以茶代酒。以感谢诸位的好意,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包涵。”
这时自有人送上来茶水,黄蓉持了茶杯,一一过去敬酒。一圈之后,便即作罢。
这也是酒桌之上的一种暗示,主人敬酒之后,客人便可以告辞离开了。
当然,客人若想留下来继续吃酒,主人也不可能赶客。
不过但凡不是亲戚或者熟客。绝少有人会厚着脸皮留下。
因为席宴已结,客人若是不走,主人便要重上新席,如此便有蹭吃蹭喝之嫌了。
是以黄蓉敬酒之后不久,便相继有人告辞离开。不过片刻,厅中之人已仅剩两位了。
这二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四、五岁年纪,长相英武,身姿挺拔。
女的相貌甚美,看起来比郭芙要大上两三岁,而且身量也高出了不少。
由于这二人的座位在厅中的角落,郭芙之前也未能留意到。此时一见之下,不由暗赞这二人相貌不俗,心中立时便有了好感。
这时那少年站起了身来。那少女忙也跟着起身,二人一同来到了黄蓉面前。
“郭夫人,晚辈今日多蒙招待,足感盛情,现酒宴已毕,不敢再多叨扰。他日再来拜见。”少年向黄蓉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黄蓉面带笑容。问道:“是耶律小哥吧?你身边这位是你妹妹?”
少年微微一怔,转眼想到送礼时已具了名姓。便又释然,忙回道:“晚辈耶律齐,这是舍妹耶律燕。”
黄蓉说道:“耶律小哥若无急事,不如与令妹坐下来说会儿话如何?”
耶律齐略感意外,微微犹豫道:“晚辈怎好意思打扰?”
黄蓉微微一笑,转身拉了女儿上前一步,说道:“这是小女芙儿,留你们下来也是想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你们年纪都是相仿,应该能谈到一起才是。”
耶律齐一直都是目不斜视,这时才转过头来,抱拳道:“见过郭姑娘。”
郭芙脸蛋微红,忙回了一礼,说道:“耶律少侠客气了。”
随后郭芙和耶律燕又互相见了礼。
黄蓉见他们相互都已认识,便又道:“此处酒气太大,咱们换一处清净的地方。”
几人到了后院的小厅,黄蓉招呼耶律齐兄妹落座,又唤人摆了瓜果茶水,这才说道:“看两位相貌出众,谈吐不凡,定非常人,不知师承何处?”
耶律齐闻言之后,脸现为难之色,说道:“晚辈的师父曾特意叮嘱过晚辈,不可向任何人透漏了他老人家的名讳,所以还请郭夫人恕晚辈不答之罪。”
黄蓉知道武林中多有奇人异士,有些古怪规矩也是正常,便说道:“不说也是无妨,二位今日可是代师门长辈前来?”
耶律齐听出黄蓉仍有打探自己身份之意,踌躇了片刻,终是站起身来,向黄蓉躬身行了一礼。
黄蓉不由一惊,忙伸手相扶,问道:“你这是何意?快坐下来说话。”
耶律齐再次落座之后,长叹了一声,说道:“实不相瞒,我兄妹二人今日前来,是受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指点,欲投靠在郭大侠麾下。”
黄蓉心中惊讶,说道:“这是何故?你既是想要投靠拙夫,先前怎还要离去?”
耶律齐说道:“郭夫人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兄妹二人并非汉人。”
黄蓉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一来,我便从你们二人的名字中猜到了一些了。不过不是汉人又有何妨?我丐帮之中亦多有他族之人。”
耶律齐说道:“但我兄妹二人身份却有些特殊,只因先父曾效力于蒙古国,担任丞相一职,先兄亦曾官居汴梁经略使之位。”
黄蓉心中更惊,实未想到二人会有此显赫身份,但她从耶律齐的话中听出一些异样,不由问道:“令尊和令兄已经……”
耶律齐眼中闪现一抹哀痛之色,点头道:“先父生前获罪了蒙古皇后,故领了我们兄妹三人来河南避祸。但那蒙古皇后却仍不肯放过,听了小人谗言之后,派人下毒将先父害死,又将我兄长残忍杀害。”
说到此处,他脸上带有恨恨之色,继续道:“先父和先兄被害之日,适逢我兄妹二人外出,这才幸免于难。我们不敢再待在河南,便欲南下避难。谁知在途中又遭遇了蒙人围杀,幸好我师父正巧经过,这才将我们兄妹二人救下。”
“蒙古人害死了我父我兄,我耶律齐誓与那蒙古皇帝不共戴天,此生定要手刃仇敌,以雪胸中之恨。还望郭夫人能够收留我们兄妹二人,让我能够随同郭大侠,在战场之上杀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