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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子听得是骇然无比,“怎么蝶舞也在这里?”
看看现在东京湾上空的鬼天气,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股股狂风不断的吹袭着,就像是电影里面妖怪来临之前的恐怖场景一样,这还是自己乘坐的游艇靠近东京湾内部,那后藤重光所说的东京湾外部该是多么骇人的场景啊?
芳心大震之际,樱子不由脱口而出道:“俊雄……快、快去救蝶舞……”
“俊雄?”正在琢磨着天童蝶舞这个大家称赞不已品行皆优女孩子的美良子,蓦的一惊:“她喊了什么?”
樱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溜嘴,因为她更熟悉的还是自己的老师,既然心爱的情郎就是自己的老师,那么她顺口叫出“俊雄”也是无心之举。
我淡淡的一笑,拍了拍少女的香肩:“樱子,我知道蝶舞也是俊雄的学生,我不会弃她不顾。你忘记了吗?我还曾经帮她动过面部整容手术呢!”
经过我提醒,樱子才发觉到刚才的失误,不过她也是聪明的女孩子,看都不看正炯炯有神打量自己的美良子,拉住我的衣袖:“那我们赶快调头开回去吧!去救她……”
“好!”我微微的点头,转而望向已经脸色大变的美良子,“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可以穿上救生衣,带着救生圈回去,这里距离日之出海岸只有不到五海浬,你会游泳,应该不是问题。”
“呃……”美艳骄蛮的少女吓得魂飞魄散。“先生,你要杀掉我吗?这种狂风暴雨的恶劣天气,别说是五海浬,就是一海浬也够喷啊!”
“那你就跟着我们去救人吧!”英姿飒爽的少女没有工夫和她闲扯,直接粗暴的说道。
“我不去!”美良子扑上前来,抓住我手臂的同时,一对丰满的处子胸乳也牢牢压在我的手臂上,“先生,这样的天气出海很有可能救不了人,反而会把我们自己搭进去……海上自卫队肯定也接收到这个求救信号了,让他们去做吧!我们的船只是游艇,不是专门的救援船啊……”
“胆小鬼……让开!别挡着纳克!”樱子冲上来,直接将美良子给抱开。
小妮子刚刚破瓜,疼痛得厉害,就这么动了几下,便蹙起黛眉,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紧紧压制住不停挣扎的美良子。
有了樱子的帮忙,我得以把手抽回来,一面调整着游艇上的卫星装备,此时荧幕上是“卡卡卡”的雪花画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放开我……啊……看吧……这么恶劣的天候,连定位系统都不行了,怎么去找他们啊?这叫无谓的牺牲……樱子、先生,我们回去吧……我一定会找更多人去救蝶舞的……”美良子被拉到一旁,却没有放弃,一边挣扎着,一边还和我跟樱子说着自己的见解。
对于自己的游艇,美艳骄蛮少女懂的很多,她自己就多次驾驶着出海过,如果性能不好、追踪能力不好,那游佐翔飞可不敢放任女儿这么胡闹。
连定位系统都不行了,简单的说,这艘豪华的高级游艇就和小木船没什么两样,区别只是木船用双手划桨,游艇则是使用汽油驱动引擎行驶罢了。
至此,美良子是松了一口气,她相信樱子和纳克先生不是不要命的人,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谈得上去救人?
樱子是看懂了,小脸惨白一片,双手不知不觉间放开美良子。
我没有理会其他,飞快的用手机连接游艇的电子控制系统,不断按动着手机的按钮,很快的,军用卫星的信号就传输过来,雪花画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俯瞰图样。
美国军用卫星果然不是盖的,从外太空拍摄的画面来看,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气团犹如实质般的在上空盘旋着,而那一个个稀疏的红点,显然就是此刻东京湾的游挺。
“这……天哪……先生!这是什么?”美艳骄蛮少女粉红的嘴儿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您……您是特工吗?怎么会有这样先进的装备?手机怎么可以连接卫星?”
“闭嘴!”我开始在电子控制系统的面板上移动着鼠标,寻找着刚才接收信号的来源,同时也不忘对她道:“还是那两个选择,要不跟我们在一起,要不就自己游回去。放心吧,游回去不会有太大危险的,我会通知自卫队的人开小艇去接你!”
美良子是游佐翔飞的女儿,海上自卫队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而且别看风暴雷电吓人,其实远没有东京湾外海那么危险。
可美良子还是吓白了脸,脸上阴晴不定一阵子,终于对我道:“先生,我……我和你们一起去!”
我微微颔首,手上转动着舵轮,游艇一阵猛烈的抖动过后,船头往上翘起,并快速的旋转着,明显有往后仰的感觉。
两个少女都紧紧拉住我的手臂,才避免摔落的危险。
“嘀嘀……”仪表控制台上,又响起短暂急促的响声,此时游艇已经转向,往东京湾外面而去。
我看了看显示荧幕,拿起对讲机,递给了樱子:“快呼叫蝶舞,信号已经接通,让她不要慌,一定要控制好轮船,不要让船失控!我们马上过去!”
“蝶舞……”
英姿飒爽的少女立刻就喊起来,可是由于外面的风暴声音和雷电声音太大,即使有船舱的阻隔,就算是在旁边的我听起来,也跟蚊子声音差不多。
樱子马上就明白这一点,深吸一口气后,更加大声的叫起来。
“樱子?”
幸好那边很快就出现另一个少女的娇柔声音。不愧是面对破相和死亡都不退缩的少女,蝶舞的声音比起先前她的舅舅来,要稳定太多。
“啊,是我!蝶舞!你要加油,不要放弃!知道吗?”樱子激动得都要流出泪了,“我们马上就来救你,我和俊雄……纳克医生等会就到,你一定要等着我们啊!”
“你们也在东京湾?”蝶舞愣住了,“不行!不要过来……这里太危险了……我们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别来!”
“我看到他们的位置了,让她给我坚持住,要像是上次我给她做手术时那么的勇敢!”我在一旁淡淡的道。
说来也怪,虽说我的声音不大,可每个字都进了樱子的耳朵,让她听得清楚明白。既然已经接上蝶舞所在游艇的呼救系统,那么我自然也清楚了她的位置,现在他们的情况的确不好,正往东北的太平洋海域飘,这都不算最糟糕,更糟糕的是,我已经看到东北海域的上空云层密布,这就代表着那里是狂风暴雨的起始地,蝶舞他们的游艇遭遇这样的灾难,多半是凶多吉少。因此,我特意把声音聚束成线,不只是樱子听到,那边的蝶舞也听见了,那熟悉的冷漠声音,让她不知怎的心头就一暖。
除了那个在最危急时刻如天神一样降临到自己身边的男人,娇俏典雅少女很欣赏崇拜的另一个男人,就是这位外表冷漠、实际上古道热肠的神医了。
“可是……先生,我们的制动系统已经坏了,没有任何自救的措施……”蝶舞大声的回答道。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已经看到了,游艇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往风暴中心而去,连一点挣扎都没有。
“怎么办?”樱子吓呆了,在这种情况下,制动系统被破坏,还能有什么办法?
“回去!”美艳骄蛮的少女总算抓住机会,大喊着建议道。
“啪!”回答她的是重重一巴掌,打得少女的肥臀疼痛起来,而最令美良子感到惊愣和浑身颤抖的,是这一巴掌居然不是樱子打的,而是纳克医生打的!
“这位已经被日本上层贵族们神化的神医,居然毫不顾忌的打了我的屁股?”
感到肥臀火辣辣疼痛的少女,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既有羞愤不安,又有一种刺激的快感……
她的异样矛盾快感,我并没有注意到,只要她乖乖的不闹就好,现在可有着比教训她更重要的事情。
“蝶舞。”我一只手拿过对讲机,冷声的道。
“先生……”对讲机那头的蝶舞,只觉得眼睛一股湿润,“谢谢您……但请您和俊雄带着樱子回去吧,不要让我内疚……”
“俊雄没有过来。”我先是弥补了樱子话语的漏洞,再道:“我先问你几句话,你搭的游艇是哪家公司制的,什么型号?”
“是舅舅的游艇……”
樱子先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停顿几秒钟,对讲机那头就出现了后藤重光惧怕和无助的声音:“是澳洲港湾公司的CS八号,我买的是最高级配置,先生,救救我们啊,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闭嘴!”我冷喝着道,“再鼓噪的话,我立刻就切断通话。”
话音刚刚落下,后藤重光那带着哭泣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在美国时,我经常驾驶游艇,我知道依照天童家族或者是后藤重光的行事风格不会买便宜货,幸好他们驾驶的港湾公司的游艇我曾经驾驶过,虽然八号比起我用的型号先进不少,但港湾公司固有的安全措施,不会因为型号的更新而弃置,只会更加的进步。
“你看看舵轮右上角的控制台,除了紧急呼叫系统之外,旁边是不是还有一颗火红色的拇指大小按钮?”
“我看看……有!”
“用力按下去,那就是港湾公司的紧急备用动力涡轮机,功效是正常使用的动力的一半。”我沉稳的叮嘱道:“然后你旋转舵轮,先往后退,接着我再指点你前进方向。”
“啊!好!好!”
后藤重光精神一振,他也是刚刚买到游艇,许多功能都还不熟悉,就带着老婆和外甥女出来游玩,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之前港湾公司所教的许多应急对策,都完全忘记了,想要打电话给他们,电话却没信号,连求援信号都是好不容易才发出的。
没了动力,就代表着什么希望都没有;有了动力,哪怕只是一半,他们也有逃生的希望。
随着轰轰的声音从游艇上传出,后藤重光拚命旋转着舵轮,想要挣脱拉扯的力道,往风暴的外围而去。
我此时也关注着他们的动向,因此无法专心驾驶游艇,便拉过在一旁有些发呆的美艳骄蛮少女,道:“美良子,看见这条红线指引了吗?就依照指示航行,全马力前进,知道吗?”
“我……哦……”
美良子嘟囔了一下,没有再闹别扭的答应下来,这倒让我和樱子都很惊讶。
我已经把我们的游艇和后藤重光的游艇信号连接,军用卫星利用定位系统,随时可以根据位置的偏移而调整方位,让我们能一直保持最快速度的到达航线。
“樱子,你就在这边帮着美良子。”我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英姿飒爽的少女立刻明白过来,我是让她监视着美良子,免得这个性格暴戾的丫头调转方向,往东京湾里逃;而我则是专心的为后藤重光指挥往回航行的方向来。
透过天空中云层的厚薄、高低,以及周围风力大小的监测和观看,我大概知道往哪里走的风暴最小,往哪里走才不会迎头撞上即将形成的暴风,故而每隔半分钟,我就会发出一道指令,让后藤重光照做。
如此精妙的指挥,根本就没办法兼顾自己这边的游艇航行,所以只能让美良子和樱子驾驶,这样同心协力的救助,倒是有着众志成城的味道。
我没有用过港湾公司游艇的紧急动力系统,但想来它的马力是非常不足的,像是卫星监控之下的显示图一样,游艇以很慢的速度往东京湾航行,而且要不是我给他们指点,避免了好几个危险,他们早就被拖进最深处了。
从太空的角度俯瞰,游艇早已越过神奈川和横须贺两个夹着的港口,现在我就是想让他们回到神奈川和横须贺夹着的东京湾内部,只要进了这里,那么好歹两旁有青山或者建筑物阻挡,就毫无性命之忧了。
可惜现实的情况是,他们还在港口最外端的馆山外面挣扎,动力是一个问题,更重要的是燃料问题,在如此风暴之中前行,背后有着巨大的牵扯力之下,燃油的消耗也必然很快,即使油箱是满的也最多会在半个小时之内用光。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能在半个小时内赶到,这艘彻底失去动能的游艇,立刻就会被即将到来的超大暴风雨扯进风暴漩涡的中心。
幸好美良子的这艘游艇比起后藤重光的游艇还要先进许多,不但油箱更大、动能系统更先进,还有一点自救的保护措施。而且,看着美良子如同暴发户一样,加得满满的油,这趟救援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
从东京湾外面往里面走,那是背后有着巨大的拉扯力道,非常困难,但是从东京湾往外面走,特别的顺风顺水,速度加到最快之后,在狂风的推波助澜下,居然能达到每小时一百二十海浬,如此飞一样的速度,就算是价值数千万美金的超级豪华游艇也无法比拟啊!
速度太快也会有危险,多亏现在是风暴连天,轮船游艇都已经归港,海湾之处,远远的就能看到我们一艘游艇往外疾飞而去。
“哒……哒哒……”
忽然之间,我们的头顶上响起这样的声音,我眉头一皱,却没说什么,继续指挥着后藤重光的动作。
过了大约一分钟,两位少女从越来越密集的敲打声音,还有不断打落在前面甲板上的雨水,总算是明白过来,蓄积半天的雨势从天空中泼落下来。
是的,泼落。
因为哒哒哒的雨滴声音,很快就变成“噗……噗噗……”的倒水声音,一股股雨水从天空中倾泄而下,风助雨势,很快就干扰了我们的前进。
后藤重光那边更不堪,他的声音早已变为了惊恐,要不是还存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他早就被这前进二十公尺,吹退三十公尺的烦恼给击倒了。
说起来,他还没有美良子的坚强,美良子看到事情已经不能改变,就壮着胆子陪我们一路前行,可后藤重光是渔夫出身,发迹也是靠自己的姐姐,根本没经历过什么困难挫折,像是今天这般的巨大灾难,他是第一次遇到。
“先生,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前方全是雨!暴雨像是要把游艇给打沉一样!”
后藤重光都要哭出来了:“先生,到底还行不行啊?”
“我纳克说可以就是可以。”我冷淡的道:“都到这一步了,你放弃的话,对得起你身后的老婆和外甥女吗?”
我说的话宛如一记响雷,一下子击中后藤重光的内心,已经手软脚软,身上浑然无力的他,看了看同样待在驾驶舱,神情恬静的老婆和外甥女,心中蓦的涌起一种责任感,就好像当年他十几岁就敢为桃子去出海捕鱼一样,勇气瞬间又回到他的身上。
“王八蛋!”
后藤重光大声的骂了自己一句,浑身激动得颤抖的他,大喝一声道:“先生,我明白了!就算是死,我也要等你到来再死!”
“那就做正事吧。”我不置可否的道:“现在往西南三十五度的方向全马力前进!”
“是!”
后藤重光拼尽全力,将重重的舵轮飞快扳动着,即使他现在已经无法看清楚雨幕之后到底是什么,但为了救自己、救老婆、救外甥女,后藤重光早已超体力的发挥,只盼望救援能早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