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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莫竹和紫鹃商议过后,玉容卿留下了四个银月护卫在卫国公府保护国公夫人和曹小姐,自己乘上马车带着剩下的人从后门出府。
马车驶向了永定王府所在的长街上,隔着老远便看见有人围了王府,同她们在卫国公府见到的那些人衣着相同,也是誉王妃派来的,目标就是永定王妃。
玉容卿佯装不知情,走进他们的包围中,被候在王府附近的亲兵给逮个正着,当即就送去了誉王府。
谨小慎微的玉容卿只带着紫鹃在身边,其余的护卫都藏在暗中不曾露面,一路跟随玉容卿到誉王府,等时机一到,暗中动手,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被亲兵押送到誉王府后,玉容卿从大门进去,走到前厅的时候便碰见了誉王妃,一旁侧厅中传出细小的人声,听不清是谁说的话,但她可以肯定,女眷都被关在那里面。
“二嫂嫂这是何意?”玉容卿喊住了故意忽视她的誉王妃。
听到她的问询,誉王妃不耐烦的转过头来看她,“我亲自派人上门送的请柬,三弟妹都当没看见似的,不但不来,连句话都不回,还问我是什么意思。”
“嫂嫂少拿请柬说事,我原以为你请众人上门是来吃席面赏花,没想到竟是如此对待各位官员家的女眷。”
两人算是妯娌关系,玉容卿与李沅在王府办婚事的时候也曾见誉王一家在婚礼上谈笑风生,誉王家里办了盛大的席面时,玉容卿也会跟着李沅来参加,已经做足了场面上的功夫。
可这妯娌关系依旧浮于表面,私底下是连句话都没说过的。
誉王妃出身名门,是当初元太后亲自为誉王挑选的正妻,风光无限。而玉容卿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民女,小门小户出身,靠着救了李沅一命才有幸嫁入李家,挤进京城名流贵女中。
誉王妃同玉容卿没什么话可说,因为她原本就瞧不起母亲出身不好的李沅,连带着没什么背景的玉容卿也一起讨厌。
她与誉王夫妻恩爱多年,她知道自己夫君的能耐,知道他为了北梁做了多大的努力和牺牲,原想着为他人做了嫁衣也就罢了,忍气吞声也能过下去,没想到是到口的东西被人横刀夺去,拿他们夫妻当傻子耍。
李怀安是出了名的人淡如菊,不争不抢,因此誉王和誉王妃更多的将这争夺皇位的错怪到李沅头上。
面对李沅的女人,誉王妃也没有好脸色给她,厉声呵斥:“你还有脸质问我?你家王爷将遗诏私藏,信口胡言说什么让李怀安继承大统,假传口谕、忤逆先帝的旨意,就等着诛九族吧!”
果然圣旨到了誉王手上。
玉容卿有些心慌,故意避开了她的话,“不知道嫂嫂在胡说些什么,我家王爷可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胡乱栽赃。”
誉王妃冷哼一声,“他是什么样的人,再过几个时辰自然能见分晓,就请弟媳在我这府上安安静静待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玉容卿被押去关押女眷的侧厅,房间里有二十几个人,无助又慌乱,担心自己在外的夫君父亲,也怕自己会在誉王府中受到伤害,政局多变,人心惶惶。
玉容卿不是京城里长起来的,对这里没有多深的情感,但她怜悯因为城中的动乱而遭殃的百姓。
京城面积太大,誉王府和永定王府闹出了很大的动静,百姓们被蒙在鼓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守城军一时半会儿得不到消息,参透不了誉王的阴谋。
等看守她们的人走到门外后,玉容卿轻声道:“大家不要害怕,我有办法救你们出去。”
女眷中大多人与玉容卿有过几面之缘,也有不少跟玉容卿关系很好的,听她说有办法逃出去后,有人忧心道:“我们只是一群女子,如何能跟外头的士兵打斗。”
玉容卿安抚她们说:“不用打斗,我的手下已经暗中潜入了誉王府,等一会我会让他们里应外合,给我们制造机会逃出去。”
一听到她带了帮手过来,女眷们纷纷看到了希望,“那……我们都听王妃的。”
在行动之前,玉容卿多问了一些:“可有哪位夫人的家在附近?我们逃出去后不能四散奔逃,需要找个可靠的地方躲一躲。”
有位小姐不解:“为什么?我们各自回家不是更安全吗?”
玉容卿解释说:“想必大家也能猜到誉王妃软禁各位是为了什么,我们的丈夫、父亲和兄弟正在城郊外陪同皇上祭天,誉王有逼宫之心,万一他成功了,不配合他的官员都会遭殃,连带着在座的各位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至少要躲到局势明朗后才能回家。
听完她的一席话,女眷们也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脱了不方便行动的宽袖外衫,守在门前等着信号。
半炷香之后,誉王府的厨房燃起了熊熊大火,连带着厨房边上的杂物房、与厨房背靠着的客房也一起烧了起来。救火声在院子中响起来,院子里五十几个士兵,五十多个下人都去救火了。
守在门外的守卫没有动弹,尽忠职守,紫鹃撞破了窗户跳出去,与门外的四个守卫近身搏斗,没费多久的时间便解决了他们,开门放女眷们出去。
玉容卿记得自己被押进来时走的路,带着一群人往外逃,走到前厅附近的时候听到了金属盔甲互相撞击发出的声响。
定身一看,竟是被一群亲兵给围住了。
誉王妃风风火火地从前厅中迈出来,上来给了玉容卿一巴掌,“我就知道你是个不老实的,还想带着她们跑?你做梦!”
谁都不能阻碍她和誉王的路,王位本来就属于誉王,而她,是注定要坐上皇后之位的女人。
如果不曾拥有,这一切也就过去了,但天意如此,偏偏让他们得到了先帝的遗诏,知晓了事情的真相。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现在拿回来是理所应当。
玉容卿捂着脸与她平视,“你早就知道我要跑?”
“平白无故起了一场大火,怎能不让我起疑心,想用这场火转移我的注意力,你还是太年轻了。”誉王妃戳着她的肩膀逼她往后退,眼中尽是看破她阴谋诡计的得意。
一旁零星可见提水救火的下人,玉容卿随意扫了一眼将她们围困的亲兵,看着数量不少,应该是誉王府上所有的亲兵都在这儿了。
她身后的女眷们聚成一团,惊恐不安,玉容卿却掐算着时间,迟迟不肯往回走。
伸手抓住了誉王妃戳在她肩膀上的手,正言道:“嫂嫂,这里的女眷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人命珍贵,不该成为政局动荡的牺牲品。”
誉王妃甩开她的手,“弟媳说错了,人命有贵贱之分,她们家里的男人有出息,她们就跟着风光,若是那些朝臣不开眼选错了主子,她们的命便如风中芦苇一般轻贱,一把火就能烧个干净。”
立场三观不同的人,不论怎样说都是说不到一处去的,玉容卿断了劝说她的念头,身边的紫鹃吹响了鸟哨。
暗处隐藏的十三骑中的八人全部出现,立马与府上的亲兵展开了交战。
玉容卿大声喊着让女眷们聚成一团不要落单,自己用紫鹃给的短刀防身。
看到有危险,誉王妃立马退回了前厅屋中,看着院中突然出现了几个陌生人,虽然武艺高强,但一边要与亲兵打斗一边还要保护女眷们,很放不开手脚,一直没能占到上风。她仍旧握有胜算。
院子中正混乱着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撞开,在半路上消失的莫竹带着人冲了进来,是守城军的将领洛远风以救火的名义抽调了手下过来。名为救火,实则救人。
有了守城军的助力,誉王府的亲兵节节败退,很快就溃不成军,连誉王妃也被莫竹从背后打晕。没有人主持大局,誉王府的混乱很快就平息下来。
洛远风调了一半人去救火,剩下的人护送女眷们到安全的地方。
“多谢将军愿意出手相救。”玉容卿作揖答谢。
守城军没有圣旨不得调兵出城,因此对城外的混乱无法插手,洛远风对很多事无能为力,回礼道:“保证城中百姓的安全是末将的分内之事,王妃不必多礼,而且我与温易从小交好,自然不敢辜负他的嘱托。”
玉容卿心中感谢温易与小梅为她着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紧张道:“城外的事,将军可有消息?”
洛远风摇摇头,“我是守城将领,不得擅离职守,城外事我已经派人去探了,现在还没传回来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
两人一边聊着,将女眷安排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是玉容卿曾经住过的小宅,很少有人知道此处。
巷子口的武大娘见玉容卿出去经营店铺好不容易回来却神情紧张,也不敢多问,听了她的嘱托后忙搬起门口的小板凳回家,关紧了院门。
玉容卿留了紫鹃带领几个护卫在这儿保护女眷,洛远风只是将他们带出来而已,并没有权力制止誉王妃的行动,他们一群人上街必然留下痕迹,誉王妃重新调动人手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重要的是城郊的情况,玉容卿始终不放心:在外的朝臣还不知道他们的家人已经暂时安全了。
洛远风上马要离开的时候,玉容卿迈出门来喊住了他:“将军,我想去城郊一探究竟,你能帮我备几匹马吗?”
洛远风因为职务问题不能离开京城,但玉容卿可以,她要去将女眷已经解救出来的消息告诉城郊的朝臣们,而且,她要去见李沅。
如果事情已经凶多吉少,至少,他们两个能死在一起。
洛远风答应了她的请求。
玉容卿回院子里去问女眷们要了些证明她们身份的信物,装在布袋里揣在身上,带着莫竹和六个护卫便出门了。
骑马沿着官道走了许久,终于看见了祭天所在的道观,隔着老远便看见道观门外一片厮杀,打斗的人穿着一样的衣服,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玉容卿不敢从正面进去,下了马弃马偷偷从道观背靠的山腰上爬上墙进了馆中。
大门紧关着暂时没人能闯进来,玉容卿敲敲大殿门,禀明了身份才被放进去。走进去便看见了被官员和道士们保护在正中间的皇帝。
“皇上金安。”玉容卿慌乱地跪下,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皇帝,帝王的威严果真叫人心生崇敬。
“平身。”李怀安看她就带了七个人过来,简直是羊入虎口,不免担心,“永定王妃怎么过来了,叛军正在外围攻,此处危险,王妃还是快回去吧。”
玉容卿掏出了怀里的布袋呈给他,“妾身是想来告诉各位大臣,他们的家眷暂时都安全了,无需担心后顾之忧。”
“好,总算有个好消息了。”李怀安欣慰地点点头。
信物传到各位大臣手中,得知家眷已经安全了,紧绷多时的气氛终于缓解了一点。
玉容卿环顾大殿中一圈,不见李沅的人影,疑惑着问:“不知各位大臣可曾见过我家王爷?他还好吗?”
李怀安回答她说:“永定王正与誉王在祭坛那里打斗,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两人都没有过来,具体情况如何也无从得知。”
“多谢陛下告知,恕妾身先行告退。”玉容卿起身要离开,留下两个护卫保护皇帝,自己与莫竹爬墙离开。
出道观后,吹两声口哨便有几匹马陆续从林子那里跑过来,六人上马绕开混战的人群,躲开远处射来的弓箭,奔着祭坛那里去。
莫竹骑马靠过来劝她:“小姐,您还是回道观守着吧,我们几个去给王爷帮忙也是一样的。”
见不到他,玉容卿悬着一颗心总是放不下,拒绝了莫竹的好意,“我只要远远的看见他安全就可以了,不会上前去给你们添乱的。”
“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一定要亲眼看见他,我才能安心。”
从前最好说话的小姐也有听不进去劝的时候,莫竹拗不过她,只能叮嘱她不要靠近人群,躲得远远的,见势不妙就逃回京城,什么皇帝什么大臣,统统都别管。千言万语就一句话: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先。
祭坛已经在视线中了,莫竹挥动着马鞭加快速度,与其他四位护卫一起冲进混战中。玉容卿就停在祭坛外的小山丘上,躲在树叶稀疏的小树林中观望战场,寻找李沅的身影。
突然,她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顶上的发冠已经被打落,满头黑发散落在肩上,身上满是猩红的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玉容卿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几十人将李沅围攻,誉王就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审视他做困兽之斗,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莫竹几人过去也被挡在外围,短时间根本冲不过去,更别说替李沅解围了。
玉容卿手足无措,摸到了马背上的弓箭,她虽然武艺不精,但是跟大哥哥学过一段时间的射箭,从前百发百中,如今荒废了几年也不知还剩下几成准头。这距离有些远,可她得试上一试。
佩剑被打落在地,李沅被这群人围困了半个多时辰,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原本他一人对付这些喽啰是游刃有余,但车轮战术就是磨人气力,一圈一圈围上来,根本打不完。他真正的对手誉王却在这现场之外,没打算迈进一步。
突然,不知从哪个方向射来一支箭,穿透了誉王的肩膀,叛军都以为来了援军,不由得慌乱起来。看清箭来的方向后却傻了眼:竟是一个女子。
玉容卿也没想到自己真能射中誉王,她瞄准的的胸膛,偏了一点,射中了肩膀。被人盯上,她也有些发毛,忙又射了两支箭,看见叛军骑马上来要抓她,立马握紧缰绳骑马逃跑。
看到玉容卿那么生龙活虎,李沅也有了力气,赤手空拳也能将人的脖子拧断。
誉王捂着受伤的肩膀,恶狠狠的命令下去:“竟然放暗箭伤我,给我抓住她!”
玉容卿紧张逃跑的时候,向后瞅一眼却不见了追她的人,站在原地懵了一会,随后便见背后方向骑马来了漫山的士兵,是援军到了,前来救驾擒誉王。
玉容卿一脸惊喜,因为她看见骑马冲在前面带领士兵的人是她的亲哥哥玉疆。
这下李沅有救了。
来不及跟玉疆汇合,玉容卿拿起弓箭骑马冲进祭坛,替李沅解围。
没等她放完第七箭,叛军见援军气势如虹,皇帝也已经被救出来,坐在马车上看着这边的状况。誉王大势已去,纷纷缴械投降。玉疆拿下了誉王,混乱的祭坛终于安静下来。
玉容卿扔了弓箭下马,向摇摇晃晃的李沅奔跑过去。他向她迈出一步,摇摇欲坠,玉容卿忙上前抱住了他的身子。
“相公,你没事吧!”
拥抱着她带着馨香的身子,李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她竟然因为担心他来到了这里,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玉容卿满满的爱意填补了他因为杀戮而空荡的心,李沅撒娇似的将自身能承受的重量又分了一些压在她身上。
缓缓增重的压力让玉容卿更加担心李沅的安危,怕他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也不知道他身上哪里有伤口,两只手不敢乱放,悬在空气里。
被他抱的越来越紧,玉容卿露出一张小脸来仰望他,“相公,你有没有受伤,疼不疼啊?”说着,眼眶都湿了。
李沅擦掉眼睛周围的血,抱歉地说:“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
白皙的肌肤上落了许多鲜红的血液,就像冬日雪地中绽放的红梅,他衣衫被划破了好几处,因为祭天而准备的庄重的礼服颜色深沉,根本看不出是哪里在流血。
胸膛贴上来的心跳太过急促,玉容卿心中不安,追问他:“相公没有对不起我的,你快跟我说你哪里受伤了。”
他不说,玉容卿便想要松开他自己亲自查看,李沅却始终不愿放手,疲倦道:“卿卿,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生生被磨了那么长时间,再有力气也要累晕过去。玉容卿说:“那你坐下休息一会,我就坐在这里等你。”
她坐在地上,让李沅靠在她身上休息,身边是投降的叛军被押到祭坛外,还有援军在清理战场,莫竹被玉疆拉着不能乱动,没有人上来打扰他们。
李沅不说话,四周就突然安静下来,玉容卿听到了风的声音,仰头看天空上飞鸟掠过,一双比翼鸟缠缠绵绵。
他们就坐在祭坛的正中央,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不受打扰。
搂着李沅的后背,玉容卿想起了很多事,呢喃道:“我知道你做过很多坏事,因为你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我不能把坏人变成好人,但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再吃苦。”
她从没想过改变李沅,真正的相爱是双向奔赴,不是单方面的改变与付出。她相信他们之间存在着无限的可能性。
“相公,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来认识你……”
玉容卿轻声呢喃着,明明是说给李沅听的话,却成了自言自语。
她揽着他后背的手臂被温热的血液打湿,甚至能听到血液渗透过她的衣服落到地上的滴答声,李沅微闭双眼像睡着了一样,玉容卿揽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再回过神来,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