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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故人,萧成满心激动喜悦,知道自己这半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走过不知多少村庄城镇,终于在徐州找到了李沅。
他有很多话想跟公子说,想说自己对公子的担心,说这半年他日日夜夜都在害怕,但是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萧成才一人一马找到这里。
可是找到的李沅,却好像不记得他了。明明那冷漠的眼神,清冷的气质,与从前的李沅一模一样,怎么会不记得他呢?
为了半年时间终于找到人的萧成还没激动一会,心便焦急起来,不自觉放大了声音,生怕李沅听不清他的话。
“公子不记得吗,你我在建安二十三年相遇,您在蛮贼手下救了我,我从那一年便跟您,到现在已经九年了。您若是有所怀疑,大可以问我任何有关您的问题,我若是答不上来,便任您处置。”
建安二十三年到现在是九年,那今年便是建安三十一年了……李沅默默思考着,过习惯了小老百姓的日子,连顶上皇帝年号都不在意了。
萧成说可以任他问问题,只要有关于他的,萧成一定知道。
可是……李沅不在乎。
他现在有了新生活,为什么要在意过去的事,而且,他自己没有准确的记忆,能够回忆起的不过是梦里出现过的幻影,那些又怎么能当真事来看。
李沅摇摇头,他没什么想问的,也不想知道自己过去的事,更不在乎眼前这个陌生的“萧成”。
萧成期待李沅能问他几句话,至少不要对他那么冷漠,自己用了四五年的时间才让李沅彻底信任他,让李沅把他当做自己人,却不想相隔了半年多的相遇,公子对他的态度又变回九年前那般。
那时的李沅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几句,说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除了木讷的招呼应答,从来不与生人对视说话。
就像现在一样。
李沅凝视了他许久,思虑着该如何除掉这人,片刻,冷道:“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萧成垂下头,失落着靠到柴火堆上,“我是公子的副将……”
“建安二十一年,建安平野川大战,北梁败给钕金,我一家人都死在战场上,爹娘兄弟没有一个活下来的,那时我十四岁,被钕金俘虏,一直给他们做奴隶……后来,我遇到了公子您,是您救了我一命,还让我跟在您身边。”
我是您最亲近的属下。
萧成想要告诉他,他们之间的主仆情意,曾经出生入死,共赴艰难险阻,萧成一直很珍惜这份情义,可他却说不出口。
因为他知道,李沅是个冷淡的人,他拒绝一切亲密的关系,他不在乎任何人,他愿意留下自己,也只是为了利用自己为他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果然,李沅对什么九年情义完全没有兴趣,只是很好奇,“我去过钕金?那好像是个外族部落。”
这还算是个好现象,至少公子愿意跟他搭话了。
萧成积极回他:“是,不过他们前几年就已经建朝立国了。”
李沅觉得有意思,北梁与钕金相邻,可是徐州却与钕金有着万里之遥,他一个梁人,为何会去到钕金呢?
“我为什么会在那?也是像你一样被俘虏了?”
“因为……”萧成咬咬牙,古铜色的皮肤都颤动起来,那是李沅的伤心事,也是李沅的一生之耻,可如今公子问起来,他也不敢隐瞒。
“当年平野川大战,北梁死伤无数,边境已无精兵再用,朝堂上争论过后便与钕金议和,钕金要求圣上要送年纪最小的皇子过去做三年质子……圣上便送了您过去。”
质子?皇子?
哼,越说越离谱。
从陌生人口中说的话,李沅连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不管那是真的假的,昨天徐州太平安稳,与钕金又相隔甚远,他并不在乎自己是否做过质子,要是否真与皇亲国戚有什么关联。
只是李沅很庆幸,这人没有在卿卿面前说出这些话。
李沅俯下身,凑近萧成的耳朵,低声道:“你说你曾经是我的副将,那我的命令你是不是会做到。”
他说的毫无生气,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阴森,萧成猜到了什么,却还是忠心耿耿应了“是”。
李沅想了一会,“我会让我家娘子好好招待你,然后放了你,今晚二更,你在东街巷的柳树下等我,我还有些事要问你,当时我们再细聊。”
公子这是信了他?萧成心中喜悦,却又生出一些恐惧,公子从前也会在半夜约人,只是那些人……都没再出现过。
萧成背后发毛,他替李沅做了那么多事,终于也轮到他了吗?
可是除了公子……自己已经没有可以追随的人了。一无亲人,二无好友,还因为不站阵营,被禹州守将和京城的人排挤在外,如果连公子都要他去死的话,他可能就只能去死了。
本来自己这条命就是公子救的,今晚还给公子,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萧成应下了他的话。
杂乱的柴房中再没有其他的声音,明媚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户纸照进来,初夏的温暖让房间里的温度慢慢升高。可屋里两人之间的空气,却渐渐变冷。
房里的声音太小,护卫们耳朵贴着墙,也只能听到零星几个模糊的字,玉容卿没有去偷听,只是背着手在门外踱步。
真好奇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
那个男人到底是仇家还是朋友?又或许是个路人?那自己这样扣留人家,到时候得好好赔礼道歉才行。
玉容卿这边来回走了好几趟,站在台阶上上上下下好几次,终于看到门开了,见李沅走了出来,她忙迎上去。
“相公,怎么样,他到底是敌是友?”
将迎上来的娘子抱到怀里,李沅一改方才的冷漠,微笑着蹭蹭她的侧脸,轻声道:“都不算吧,他是李家那边派来找我的人,曾经是我的随从,这次是来寻我回去的。”
“回去?”玉容卿紧张地抬起头,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按下了心中的不悦,小声问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虽然说好的李沅在徐州定居,但回家探亲也是人之常情,她又不是要把李沅一辈子栓在这里。
爱是陪伴,不是禁锢。
玉容卿想的很开,可李沅很惊讶,卿卿只是听到“回去”两个字,便默认了他是想回李家,并且愿意陪着他一起回去。
他很感动,卿卿总是会替他着想,包容他的缺点也不抗拒他的本家。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可惜他并不想回去,也不会让卿卿去那个是非之地。
李沅轻轻松松将人抱起,带着她走下台阶,柔声道:“我不回去,卿卿也不用为了我去什么李家,咱们就在徐州过日子,不用理会他们。”
听罢,玉容卿松了一口气,去见公婆什么的,她还真没想过,人家都说婆婆是新妇的天敌,那不明朗的李家又是会虐待李沅的坏人家,她还真没把握能跟未来婆婆好好相处。
不去也好,只是……
玉容卿看向李沅身后的柴房,忧心道:“可是你不回去,你的随从如何交差,他万一把你在徐州的事告诉你家人,到时可就不是应付一个人的事了。”
“他不会说的。”
玉容卿踩到地上,看着李沅轻描淡写,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说?若是人家问起来,他长了一张嘴,一定会说出去的啊。”
因为他不会活着回去。
李沅心里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面上却轻笑着,“李家人厌恶我,我失踪了之后,李家根本没有派人来找过我。里面那个是我的忠仆,因为担心我才找过来,我失踪后他就被赶出来了,也就不是李家的人了。”
“原来如此。”玉容卿点点头,这才放心了些。
“我已经跟他商量过了,放他自由。”李沅说得温柔,牵了玉容卿的手离开柴房,略有思为难道:“如今我失忆,没有多少关于他的记忆,也不能为他做什么,只能给他些银子,两相别过,各自安好。”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自己是个好人,既给了忠仆出路,又不让娘子为难。
玉容卿也信了他,并感慨“相公,你真好。”随后便差了小梨去款待那黑衣男子,让他吃了饭后,给他些银钱便送他出府。
没了烦心事,玉容卿便开开心心地与李沅去郊外放风筝。
正值初夏时节,暖阳照耀青草地,清风吹拂柳树梢,城外不远处一片平坦的河滩草地上,有许多来踏青游玩的人,马车停在路边树下排成一排。
天上五颜六色飘着许多风筝,青草地上奔跑着几个孩童,还有玩得欢脱的玉容卿。
等她跑累了,便把放得高高的风筝交到了李沅手里,嘱咐他不要把风筝放的低了,自己回马车上喝水。
这次出城没有带侍女,只带了几个护卫保证安全。
玉容卿在马车边上喝水,使了手势招呼靳松过来。主仆两个站在一起,看着远处隔着不远放两只风筝的李沅和莫竹。
靳松:“小姐叫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黑衣男子,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他是说谎话骗李沅,那我们就危险了。”玉容卿总觉得自家相公纯洁又善良,万一轻信了外人的谎言,到时会有麻烦上门。
她吩咐靳松,“你叫上几个人,等那个男人出了府,看看他会去哪里,最后在哪里落脚,发现异样再回来禀报我。”
“是。”靳松领命下去。
“等等。”玉容卿叫住他,嘱咐说:“那个男人看着是个武功高手,你们注意点,不要被他发现端倪。”
“是,属下会注意的。”
靳松离开后,玉容卿放下水壶去找李沅,抬头去看,却不见了自己的风筝,等李沅指给她看时,玉容卿惊讶地张大嘴巴。
“这放的也太高了吧!”足足比她刚才放的高度还要高一倍,只知道相公样样精通,没想到放风筝也放的比她好。
太阳快落山时,两人才回到朝园。
在郊外游玩一天,玉容卿回来泡了个热水澡舒展身子,等她洗好爬到床上的时候,才隐隐想起——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时想不起来,她的心底还有些发慌。
直到李沅也洗完澡,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内衫走到床边,看着那半遮半露的白色胸膛,玉容卿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躲到被子里蒙住头,听李沅吹灭了蜡烛,关上了门窗。
他上床进了被子,一双带着温度的手臂环上她的腰,摸到她的腰带上……
男人的声音低低在她耳边响起,“卿卿,看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