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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次又一次尝试寻找能救殷琼辉和匪玉荣的办法,可结局是一次又一次失败,我不甘心。
曾听说青华仙人一直在练仙丹,练的想必也有帮他们的仙丹,我决定去试试。
但又闻青华仙人一直都是以鼻孔看人,素来与众仙不合,曾还与冥王有过过节,冥王可谓是树敌不少,又是夜王又是青华仙人,也不知他那神仙是怎做的。不过,跟青华上仙一比,他的树敌是少之又少。
这趟收获不少,路上遇着夜王那个冤家,他还趁火打劫欠我个宝贝没给我。他腾云驾来,仙气飘飘同我肩并肩走着,我一路上未搭理他,寒着个脸。他也紧绷着个脸,好像我欠他钱财没还。我故意重重踩他一脚,他疼的抱着脚嗷嗷大叫,道:“最毒妇人心,不过我喜欢,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我想你的很,一见面,你就给我这么个惊喜,这一脚,踩的真是柔情蜜意,踩到我心坎里去了。”他油腔滑调的说着,我懒得搭理他,接着往前飞,他又道:“锦芯,我是来向你表白的,你咋不搭理我,莫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我皮笑肉不笑回应他道:“调戏一个有夫之妇有意思吗?”
我把话说的开门见山,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道:“没事,你不钟情我,我钟情你就好。”我白他一眼,世上竟有如此无赖,道:“一厢情愿不如双宿双飞来的好。”他听了高兴道:“知我者,锦芯也,只要你愿意,我也就不推迟了。”我暗骂一声:贱人,道:“你与冥王情意绵绵,我就不参合了。”他脸色顿时一变,道:“冥王?”我笑笑,道:“是的,你可还记得我曾在逝水流花间撞破你们的好事?”夜王一头白发,像他的表情被冰霜冻结,我又笑道:“此事只你知我知,放心。”
我听见他指骨关节的清脆响声,低头看去,指骨泛白,纤细的手指像一副鹰抓随时扑向我的脸。我怔怔神色,从来都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我一抬脚就大步向青华仙人府邸飞去。他一手拽住我的脚踝飞上来,道:“往哪里逃?”
接着,我和夜王拉开架势打起来,我也正好试试他的功夫。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喊道:“快来啊,大家快来看啊,夜王与凤凰娘娘打起来了。”不仅有人这种喊,还有人喊道:“快压赌注,我压凤凰娘娘赢,三千年修为。”还有人道:“我压夜王赢,三千年修为。”我听的那个汗颜不止,这年头,人间赌钱仙界赌修为,还真没个好的。谁说仙人清心寡欲啥的,这仙人丢到凡间也就是个沾烟火的凡夫俗子。
我一招飞花叶绿,打着个幌子靠近夜王,夜王一个草飞四燕,我们异口同声私语道:“换地方。”我在前面飞,夜王后面追,再后面,跟着的是一堆八卦的神仙,有人道:“快飞呀,追上凤凰娘娘与夜王。”另一人道:“为了我们的三千年修为,追上他们。”更甚者,有人说:“这有什么的,我最想看到夜王发怒的样子呢,听说他发怒头发会转变成红色。”
我扑哧一笑,回眸看向夜王,夜王低着头,双眸窜着一缕缕火焰。
为摆脱那些个八卦仙人,我们隐身向云的另一端飞去,我再飞去他身侧,笑道:“夜王,红毛?”他如嗜血罗刹的回过脸来,一双诡异的眼瞳,看不清的眼底,我又道:“那个,那个,我真有事,就先走了。”夜王一个转身当我面前,道:“想走?”我展开双手,单脚撑地,准备高飞的架势,道:“嗯,我真是去找青华仙人有事,没时间与你做多纠缠。”我继续飞,夜王接着飞来,听他冷冷回答,道:“纠缠?谁纠缠你。我也正要去找青华仙人。”我尴尬的应声道:“噢,我自作多情了。”
而后,我们飞到青华仙人府邸,只见白色大门上几个划动的七彩流光字,写道:“只见一位客。”我和夜王同时反映过来,我笑道:“夜王,大哥,大哥哥,让我进去,好吗?”夜王也笑道:“凤凰娘娘,大姐大,糖衣炮弹对我没用。”他说着往里走,我拦住他,道:“夜王,我当真是有急事。”夜王回道:“凤凰娘娘,你就让让我吧,我也真有急事。”我与夜王互不相让,结果,可想而知的在青华仙人门外大眼瞪小眼,僵持着谁也不让。
为殷琼辉与匪玉荣,我拼了,坚持睁大双眸瞪着夜王。夜王也是怒视我,他先一步低头道:“凤凰娘娘,这次,你一定要让我。”我回道:“为什么。”夜王难得有如此正色时,他笑道:“我是为我娘子去看。”我一怔,娘子,他竟有娘子,他接着道:“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还有冥王在人间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吗?”
那日,我在仙界心烦意乱之下跑去人间,只见他与冥王正在一边喝酒一边大打出手。莫非,莫非他们二人在争一个女子?我想的,终于有一次是想对了,他眼底闪过一丝哀伤神色,道:“我与我娘子还没成婚,本来是打算成婚,但一到关键时刻,冥王出来阻止,把我们好好的婚礼拆了,我恨他恨之入骨。那次,在逝水流花间,我们也是为一看姻缘,一看那女子的姻缘究竟属于谁人,谁知在那竟会遇到你。”我点点头,夜王与冥王本就是死对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今又是为一个女子相争,怪不得一见面不是横眉就是竖眼,看对方如何看就是如何的不顺眼。
夜王落下一滴清澈澈的眼泪来,我彷佛在他眼中看到什么,伸手去接他划落的泪滴,落到我手心,竟是一滴血泪,里面似乎有个女子的人影,惊呼道:“夜王,你快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个白衣女子?”
他咋一看,眉宇间露出更多的是哀伤,双膝跪在地上,双泪齐下,道:“没想到,没想到她竟藏我眼瞳之中,与我朝夕相对,而我却混傻的什么都不知。”冥王此时飞来,他嘲讽的看着夜王,道:“铮铮铁骨,也会跪地哭泣,出天下之大奇。”夜王头没抬一下,我对夜王道:“那女子,死了。”
夜王手中那滴血泪浮上空中,一阵风吹过,烟消云散,那女子,魂飞魄散。夜王站起身去抓,但却什么都抓不到。冥王愤怒道:“慕九,想不到你如此自私,我们是先成过婚的,你为何不记得,宁藏他眼瞳中魂飞魄散也不愿见我。”冥王一怒,道:“夜王,从今往后,再没有慕九,只有夺妻之仇,相杀之恨。”
我遥望冥王的身影,我不了解他们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恩恩怨怨,但很是确定冥王与夜王的关系,将彻底崩盘,仙界,也将迎来大战。
“唉,真是可惜,可惜。”身边一声叹息,我偏头看去,竟是那日我翻墙出去遇着的沧海,他何时回来的,他深情的眼神望着我,道:“阿蓝,我回来了。”他说着伸手要来抱我,我一掌给他推开,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道:“你还不死。”他微笑道:“阿蓝,为了你,我怎么舍得死。”
今日这是第二回招调戏了,我往地上呸了口,今日出门又忘记看黄历了。看他这乐哈哈的模样,大为乐意的见到我,我可是大不乐意的见到他。夜王站起身,道:“冥王,我一定要杀了你,不是你,慕九不会死。”沧海一手搭我肩上,道:“阿蓝,你怎么不对我那么好呢?”我闪开身去,道:“我要对也只对我夫君有这么好,对你这么好有何用?”沧海厚着脸皮道:“我不在乎你多个夫君。”我不理会他直径走去夜王面前,正想安慰安慰夜王,夜王却道:“你什么都不要说。”夜王转身向府邸飞去,留下我与沧海。
这青华仙人,我是见定了,但多这么个沧海,实在是个大麻烦。
我伸手去推门,沧海握着我手心,我立马收回手,道:“沧海,请放尊重。”沧海嘴角上扬微笑,道:“阿蓝,你误会了,我是不想让你开门进去,并非有意冒犯你。”我拍拍手掌心,嫌弃的道:“并非有意冒犯也是冒犯,你有何原因不让我进去见青华仙人。”沧海在手中幻化出颗白色围棋棋子,道:“你知道这是何物吗?”我拿过他手中的棋子,观来察去,也不见个什么特别之处,道:“这不就是颗普通的白色棋子吗?”沧海高深莫测的有些像人间的神婆,道:“错,这不是颗普通的棋子,这里面是一个世界,里面有你,有我,有任何人,且永远不会死,无限的活下去。”这让我想起我与伏端贤曾封印的幻,幻由心生,因我们而起。
但这些似乎与我去找青华仙人没有任何联系,我把棋子重新抛回他手中,道:“这与我何干。”沧海急道:“阿蓝,你不是最喜欢宝贝吗,我这是宝贝呀,只要你不去找青华仙人,我就给你这宝贝。”我一扬头冷哼道:“谁要你的宝贝,我只要见青华仙人。”
我这话让他心生几分着急,他铁青着神色,道:“那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狐疑的瞧他几秒,道:“我要的,你给不了,我也不是当初的那个阿蓝,你死心吧。”沧海很固执,固执的不听我劝,他硬生生把我拖开去,我不满的盯着他,摆摆手腕,道:“你再纠缠我,莫怪我不客气了。”沧海为难神色道:“总之,你不能去。”我看他如此紧张,嘿嘿,莫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更加好奇见到青华仙人,道:“沧海,你来说说,是不是里面有你的哪位老相好在呀?”他咬牙回答道:“没有。”我偷笑再问他道:“真的没有?”他非常坚定的告诉我道:“没有就是没有。”
我使了个诈,捏了个肉身傀儡,摆脱沧海一闪去到青华仙人府邸,见到另我甚是心寒的一幕。我跌跌撞撞走出府邸,沧海斥道:“说了要你莫去,你硬是不听我的。”我尴尬的笑着,道:“沧海是好人。”我对他最后下出的结论。
“都是假的。”我沉目敛神道。沧海笑道:“殷琼辉本就是仙,一念成魔,这次死而复生,渡过一劫,再次为仙也是合情理。”我握紧手中的剑,道:“我真心对他,可我不容忍他人的欺骗,他不应该装傻骗我。”
我走到他府邸,殷琼辉身后跟着两青衣仙童,他一袭黄色华袍,华贵庄重。我看到他,很是惊讶,惊讶青华仙人是他。而他看到我,更是惊讶,他不知我会为他来这求青华仙人。
我倾身往外飞出去,殷琼辉追来,我怒道:“滚。”他怔怔停下,道:“我。”便没了下文,我自嘲道:“只有我才是最傻的那个。”
眼前仙雾缭绕,青丘四起,一座偏远仙界的孤岛,我万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这样的结果。不过也是,我来也是求他平安,现在的情况更好,他不仅不痴傻,还是成了仙,这多好呀,我还生哪门子的气。我想到匪玉荣,带着舌多的沧海,他一路叽叽喳喳,嘴里说不完的话,我一字未答他,他还是能自顾自说出许多话。“阿蓝,我比殷琼辉好,也比你那夫君衷心,你从了我,有你享不完的福。”耳边又是传来沧海那清脆的声音,虽好听,但一直这样说下去,好听也得变的不动听,更像蚊子在耳朵旁鸣叫一样烦躁。
“阿蓝,你喜欢吃鱼,我给你捉鱼,你做饭好吗?”
“阿蓝,我知仙界有家人做衣服相当不错,衣裙从她们手中设计出来,必定是独一无二。她们一百年才做一套,你去她们还未必给你做。不过,放心,有我在,她们不做也得做。”
“阿蓝,我就叫你阿青好吧,你名字有许多,殷琼辉叫你阿蓝,匪玉荣叫你小瓜,伏端贤叫你竺锦芯,多我这个也不多。”
我数数,他还算漏了两个,一个是化羽叫我落雪,一个是树叶叫我凤凰。
“阿蓝,不,阿青。”
“阿青,你从前不喜欢仙界的,我们到人界去罢。”
“阿青,你离开伏端贤,跟我走,我不介意你有夫有子,多捡个大儿子,我开心还来不及。”
“阿青,我饿了,你吃过了吗?”
“阿青,我们去吃什么好呢,是红烧排骨,还是剁椒鱼头,还是满汉全席?”
我幻化出两朵棉花,沧海伸手来拿,道:“这是什么?”我一边耳朵放一个,道:“塞耳朵。”他取下我左耳的棉花,瘪嘴道:“阿青,你真令人心寒。”
“心寒就走吧,我要赶着回去夫妻团圆。你要是不介意,就留下来教我儿法术。”我真心邀请他教我儿法术,我儿是难得的灵力天才,法术若修的好,将来正好接帝君的帝位。沧海故作狐疑,道:“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的去了,你既可每天见着我,也可以在仙界将功补罪。我也可为你在我大师兄面前美言几句,指不定,还能再混个神仙做做。你要是不跟我走,呵呵,我一回去就找大师兄谈谈心,翻翻你的犯罪记录。”我斜目盯着他,他不服的再三衡量,再打量会儿我,道:“好罢,算你狠,我好不容易逃出天牢,不想这么早回去。”
我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刚推门进去,便听厢房传来两吵架的声音,一清脆声音道:“我要做妖,不要做神仙。”
另一深沉的声音道:“胡闹,你生来就是仙,怎做妖。”
我飞跑进去,抱住我儿,伏端贤冷着个脸盯着我儿,我更加把我儿抱紧几分,道:“晟儿,怎么跟爹爹吵架了。”我儿目怒伏端贤,道:“娘亲,我要做妖。”我刨根问底道:“晟儿为何突然想做妖?”我儿一口咬定,不言其他道:“我就是想做妖。”伏端贤说着过来一把把我儿揪过去,一条捆仙绳将他捆住,道:“想清楚,你要做妖,还是仙。做妖,莫怪我和你娘亲把你压青丘底下,不见天日;做仙,还是像现在这样。”
我正想帮我儿说话,却发现伏端贤眼角冷冷瞄着我,我自然是知晓他是怎么个意思,只得顺他道:“晟儿,你在好好想清楚,娘亲离不开你与你爹爹的。”我拉着伏端贤冰凉的手指走出门外,沧海坐在一旁摇椅上不客气的拿起桌上大个蟠桃就往嘴里塞。伏端贤坐在另一摇椅上,也拿起个蟠桃吃,我端倪着二人的吃相,伏端贤吃的斯文。再一看沧海,那个蟠桃我实在不忍直视,沧海像个饿汉子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伏端贤他在自己身旁另幻化出藤椅,道:“娘子,坐。”再把桌上最后一个蟠桃递给我,偏头对沧海道:“沧海,我们有多长时间没像今日一样心平气和坐下来吃吃蟠桃,聊聊天。”沧海眼神从未离开过蟠桃,道:“几千年。”沧海呵呵一笑,又道:“当初你骗了我。”伏端贤嘴角一扬,道:“我从未欺骗过你,当初殷琼辉一念成魔,失手错杀她,阿蓝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沧海讥讽的笑道:“真死了吗,那坐你身旁的人又是谁?”
伏端贤回眸一笑,道:“她是我娘子,竺锦芯。”
他们说着过去一些我不记得的事,我一边咬着蟠桃,一边盯着他们二人。
沧海低下眉目,看不清眼底的是什么,道:“噢,是吗,她若不是阿蓝,殷琼辉为何会不死心,一直追到至今。”伏端贤清冷的声音,狭长的凤眸瞥向大门外的云卷云舒,道:“他追的一直是错误,至今不肯放弃也是错误,阿蓝从没复活过,复活的仅仅只有我娘子竺锦芯。”沧海眼角似乎挂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神情哀伤的唯美,道:“不会,我们明明算出阿蓝复活,一定不会有错。”伏端贤一弹指,一副画面出现我们面前,里面的是过去我与殷琼辉另一段往事。
那日,殷琼辉一念成魔,我恨伏端贤,抛下他,扶起殷琼辉飞去灵山修炼。灵山是最好的修炼场所,但也是众多妖魔鬼怪的栖息地。我们二人身怀强大灵力,到了那里,也成为被他们吞噬灵元的目标。
妖魔鬼怪从四面八方,像一堆堆蚂蚁围过来,殷琼辉喊道:“我们不想大开杀戒,只求你们退让一席之地给我们修练。”他们谁也没回答我们,我喊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既能都同在灵山,也算得上是兄弟姐妹。今日,我们二人万里迢迢飞来,实在迫不得已,求你们放过我们,我们在这修练,我保证我们不打扰你们的修练。”
他们一拥而上,根本不给我们任何留下来的机会。我们被逼到山脚,殷琼辉冷冷道:“我不想杀你们,是你们逼我的。”
而后,是一场恶斗,灵山之上杀伐之音拉开,鲜血横流成江河,血肉四飞,刀光剑影,金戈铁马声,滔滔不绝。看到最后一个魔倒下,我与殷琼辉的发染成红色,蓝衣染成红色,白靴也是红色,目光前,也只见红色,我们顷刻间倒下。
我与殷琼辉犯下这些罪行,杀害的这些生命,我们就是死一百次,也挽不回。
再醒来,已是数日后,我们命大的从昏迷中醒来。看到我们彼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不由发笑。灵山旁有一湖,简称落花湖,湖水一年四季清澈透明,湖面常常浮漂许多红色落花。以落花做遮挡物,我们在水中划分看不到彼此的结界,洗去全身血液。
白日,我们摘取山中野果子裹腹,夜间,生起一堆堆火焰取暖。
殷琼辉修魔成半便一统魔界,“恭迎魔尊。”众魔喊道。殷琼辉走上首位上坐下,我在他一旁站着,站底下的是一群魔物。
“阿蓝,我们总算是苦尽甘来。”我们站在阳光下手中捏住一片又一片晶莹梨花瓣,他笑的像春天里一缕暖阳,我回道:“嗯,同生共死,我们兄妹俩个一定要好好过下去。”他明朗的笑容僵了下,道:“兄妹?”我捂住他嘴巴,道:“不要说,先让我们从兄妹或朋友做起,等我哪日想通,忘却他,我会嫁给你。”
厢房中,“殷琼辉,我给你做了件衣服,你先穿穿,看不合不合身。”我拿着日夜兼程做好的衣服递到他身前比划一番,道:“似乎下摆短了些。”殷琼辉接过衣服,道:“阿蓝做的,不管做的好还是不好,我都喜欢。”我从他手中拿过衣服来,道:“嗯,这衣服我拿去修改修改,我做衣服的手艺茁,你不介意便好。”他扯住衣服,道:“衣服长短都是穿,就不用再麻烦了。”我笑笑,不客气道:“好。”
好日子总是过的不那么容易,他修魔成半,再修练,最后重要关头,他魔性大发,我一人之力压制不住他的魔性。他双瞳变红,脸色煞白,嘴唇发紫,眉宇间冒着黑气,我试图唤醒他,道:“殷琼辉,殷琼辉。”伏端贤如救星般飞来,与发了魔的殷琼辉厮打一起。我继续呼唤道:“殷琼辉。”殷琼辉不顾我的嘶喊,一发力,黑雾四起,一剑刺穿我胸膛将我钉在背后城墙上,我像面旗帜一样被高高挂起,惊呼一声,道:“殷琼辉,殷。”咽下最后一口气,睁着的双目眼前一黑。
伏端贤压制住殷琼辉,飞身来取下我与剑往夕品飞去。
但他也回天无力,后带着我,无论风吹雨打,四处求医。最后找到位能救我的白发苍苍老者世外高人,他性格古怪精灵,并不待见我们。伏端贤在门外足足跪了七日,那世外高人才抬眉眼看我们一眸,世外高人问道:“你要救的是谁?”伏端贤默了会儿,道:“竺锦芯,不,阿蓝,不对,是竺锦芯。”伏端贤经过一阵矛盾的思想斗争后,低头沉重道:“救阿蓝。”
世外高人笑道:“为什么要救阿蓝,而不是竺锦芯?”
伏端贤低沉着嗓子,道:“竺锦芯希望活着的是阿蓝。”
世外高人高深莫测的伸手摸摸长长白胡子,道:“嗯,救竺锦芯。”他说着抱着我的肉身往里走,命葫芦、青叶二童子去仙界取法器与灵丹。伏端贤伸手想喊住他,道:“呃,前辈。”世外高人冷冷道:“想她活命,继续跪着。”葫芦与青叶二童子不多时取来许多仙器,腰间却各挂一葫芦,想必是仙丹。
白日里,这深山,清幽的只听鸟鸣。夜间,温度急剧下降到零下几度,一股股仙气从厢房中直冲天际,伏端贤仍是一动不动跪门外。
数月后,世外高人不见出来,只见二童子把我的肉身用宽大荷叶包卷好抬出来,道:“带回去吧,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伏端贤忍着膝伤疼痛站起身,却又摔倒地面,满额的大汗,道:“谢谢仙童,恩师为何不出来?”葫芦童子道:“仙师元气大伤,必须静养,你们离开这里罢,莫要再问。”
伏端贤两只手掌在地上摩擦出血来,却还是站不起,青叶童子道:“让我们送你们一程罢。”话未说完,两位童子从身后掏出把仙扇,往我们一煽,便回到夕品山。
多年后,我醒来,殷琼辉已经修炼成功,坐在我床沿上的是伏端贤,我坐起身,一巴掌朝伏端贤脸上打过去,他接住我这一记耳光,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就算是被殷琼辉杀死,我也不想见到你。”伏端贤握住我手腕,道:“你是阿蓝还是竺锦芯。”
“我是阿蓝,必定会恨你,恨之入骨。我是竺锦芯,一定会原谅你。”我埋头他胸前捶打,他直直坐着不动一分,任凭我的捶打。
伏端贤收回画面,我惊讶,怪不得殷琼辉说我和他有段很深的渊源。
“明白了吗?”伏端贤问沧海,沧海一个激动站起身,跑过来紧紧捏住我俩肩膀,道:“不是,你是阿蓝,你是阿蓝,你说啊。”伏端贤一个起身拦住他,一拳打过去他脸上,又是一拳打过去,沧海不还手,伏端贤大声道:“沧海,我要打醒你这个浑浑噩噩的小子。你听着,她的确是竺锦芯,不是阿蓝。阿蓝只是一个幻象,竺锦芯心中的一个魔,竺锦芯才是真实,你懂不懂。”
我放下双手紧握的蟠桃,去拉住伏端贤,道:“莫打他,莫打他。”这时,混沌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本以为它是来劝架的,谁想,它畏惧的看我们一眸,窜到房间守着我儿去了。还在门前油纸上用小抓戳出个洞来,睁着一只眼睛偷看我们这外头,我顿时生起想把它教训一顿的念头。“不是,不是。”沧海念念道。伏端贤一脚给他踹过去,把他踹倒地面上,道:“好,我今日就打醒你。”伏端贤挣扎开我,蹲到地上,对着沧海又是一个又一个拳头起落。
匪玉荣从背后无声无息的窜出来,去拉伏端贤,道:“沧海难得肯回来,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伏端贤推开他,道:“沧海还是执迷不悟,作为兄弟,我有义务把他打醒,不能再让他这样浑浑噩噩活下去。”匪玉荣低下双眸,焦急道:“他在天牢吃了不少苦头,你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吗?”伏端贤神色黯淡道:“沧海进天牢是我策划的。”
沧海一副要死不活,要生不死的模样,匪玉荣强行把伏端贤拉开,匪玉荣扶起沧海坐到椅子上,伏端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即便是对我儿,他也从未有过如此激动,他斥道:“那时,我看他中毒太深,执念太深,怕他像殷琼辉一样成魔,方把他关进天牢清醒清醒,现如今已经是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执迷不悟,这种人,还活着做甚。”
“你不是竺锦芯,阿蓝,阿蓝。”沧海囔囔自语,殷琼辉走进来,道:“沧海,从前我们各位一方,明争暗斗都是有原因,如今都是各归神职,说好休战,你们怎还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