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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天师的话之后我一脸沮丧的低下了头。
世人都说我走阴人一脉是极度自私的，所谓的无利不起早，用来描述我走阴人一脉的列祖列宗最为合适。
可是，我走阴人一脉行事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准则。
我还从未听说过我走阴人一脉任何一位祖师爷，做过有损人间的事。
不过，到了我这一代，我的性格却和各位祖师有所不同。
从世人对各位祖师的描述来看，他们虽然也做着镇守人间的事，但那大多都是出于身为活人阴差的职责，不得不做而已。
可是我...却真的希望这个世界能变的更好，哪怕不能，也希望...这个世界可以维持原状。
我以为，只有我自己是走阴人一脉中的异类，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根本就不是异类。
因为...我师父也心怀天下，那些位列祖列宗，也心怀天下。
不然的话，他们不会想着构建新的秩序，来拯救这个风雨飘摇的人间！
“前辈，那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闻言，老天师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抬起了头，看向了大殿的穹顶。
我也抬起了头，随即就看到，大殿的穹顶竟然是一副八卦阵图的图案，此刻，阵图旋转，丝丝缕缕的血色残阳，顺着一道道缝隙映射了进来，映照在了我和老天师的身上。
这让老天师本就仙风道骨的气质上，又增添了几分圣洁。
“年轻真好啊，如果我能年轻七十岁，哦不，年轻五十岁就可以，当灵气复苏后，我会试着冲击那传说中的圣人境界，只可惜，我老了，心境也不再纯粹，没机会啦！”
说到这里，他嘴角含笑，眼底满是希翼的看向了我，说道：“我没机会了，但你...有机会！”
我闻言心头一震，但旋即便摇了摇头。
“圣人境...我可是传说中的境界，甚至还要凌驾于仙人之上，前辈，我恐怕...”
“你可以！”我的一句还没说完呢，便被老天师打断：“我说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
我一脸愕然的看向了老天师，随即就发现，此刻的他，脸色异常的严肃，眼底，满是郑重。
就仿佛他刚才不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而是...在颁布某个旨意一般！
见我一脸的惊愕，他又转而笑了起来，伸出手拍了拍我的手，说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人族能延续至今，靠的从来不是运气，人族从不缺少在危难之际站出来的英雄，你师父是，我相信，你也会是。”
“前辈，我想知道...我师父和诸位我走阴人一脉的祖师们构建的新秩序...到底是什么？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吗？那个世界...在哪里？”我看着老天师一脸真挚的问。
但老天师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曾试图推演，但天机被蒙蔽，我无法推演而出。也许...是你师父不想被人知道吧，又或许...”
说到这里老天师顿住了话头，陷入了沉思，我想要追问，但老天师却摆了摆手：“有些事，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我知道的，也并不比你多。”
“前辈，你刚才所说的，妖界复苏的是妖界自身的灵气，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千俞想不明白，但又迫切的想要知道。”
这个问题，我在刚才就询问过老天师，可是老天师并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老天师一定是推演出了什么，不然的话，不可能说的这么笃定。
见我一而再的追问，老天师犹豫了一瞬，才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妖界从未和人间被分割开。”
“妖族从没有和人间分割开？”我一怔，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妖界和人间，一直都处于同一片天地！”老天师看着我说道。
“可是...妖界和人间，是有空间壁垒阻断的，人类想要进入妖界，只能顺着入口进入，或者...得到伏妖镜的认可，才可以随意打开妖界的入口。妖族想要进入人间亦是如此，这怎么可能处于同一片天地？”
此刻，我的大脑可谓是一片混乱，因为老天师所说的话都太具有颠覆性了。
妖界和人间，并不处于同一片天地，这是所有修行之人都知晓的。
而从我在妖界得到的一系列线索来得出结论，那便是妖族战败后，被人族圣人给放逐到了另外一片天地，那里就是如今的妖界，圣人甚至还留下了神器，并降下圣人旨意，让下九家之首的胡家持有圣人法器，镇压整座妖界。
而现在，老天师竟然说妖界和人间，依然是同一片天地？
这怎么可能？
尤其是，老天师刚才还说，妖界的灵气之所以比人间复苏的还要快，是因为复苏的灵气本来就是妖界自身的灵气，而这句话，不是和老天师刚才所说的同处一片天地冲突了么？
对此，老天师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往下继续解释，而是继续抛出了重磅信息。
“不仅仅是妖界，就连...万尸窟、魔渊，还有所谓的蓬莱仙岛，也都和人间处于同一片天地！”
“不可能！”我瞪大着眼睛，一脸的震惊之色。
“万尸窟可是僵尸的地界，那里怎么可能也是人间？前辈，我...”
他忽然伸出手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我说过，有些事，不是现在的你能够了解的，有些事，你还想不通，但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你会想通的。而我，不能再对你说更多了，有些事，乃是天机，乃是圣人不想让人知道的，至少，是现在不想让人知道的，我推演了出来，已经触怒了圣人，触怒了天道法则，若是透漏太多，可能...”
“会遭到天谴？”我一脸惊愕的问。
“是啊，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说得便是如此了，你觉得是我藏着掖着不告诉你，殊不知...我不能说，也憋得难受啊！”
听到老天师的话之后我沉默了。
是啊，也许，老天师已经推演出了人族的结局，也许是好的，也许是坏的。
若是好的，他不能狂喜，不能和别人分享，若是坏的，他也只能默默的承受，承受着...无力回天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