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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聪明反被聪明误(5)
纪绒绒十分期待,此时单诚给她一个欠踹的表情,然后用他那标志性的大笑声把她震醒,告诉她,他的话不过是一场恶作剧!
不过,单诚没有遂她所愿,反而越加失望地说:“绒绒……被所爱的人,用恨不得杀死的眼光看着,真让人伤心。”
纪绒绒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
单诚拿拳头锤了锤心口:“你对我的爱这么鄙视?嗯……更伤心了。”
纪绒绒叹气:“那你还不赶快远离这个伤心地?”
单诚:“你还爱我……纪绒绒,别否认了!如果你的内心和你所说的一样坦荡,为什么现在不敢让我进去?是不是孤男寡女,怕自己禁不住诱惑,和我一起偷吃禁果什么的?”
纪绒绒简直想笑:“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这么……无赖?”
单诚双手一拍,惊艳无比地对她说:“无赖。我喜欢你给我的新定位!纪绒绒,既然你都肯给别人机会,我……比那个人差在哪里?你要知道,毕竟,情人还是旧的好……”
无赖……情人还是旧的好……
不远处的叶灏丞听到两人之间暧昧的对话,手指攥进掌心,力量在暗然蓄积。男人的暴力因子一旦被开启,似乎有种不可收拾的趋势。
他相信,上次观音寺前,他赤手空拳将三个正值年轻气盛的小子打得落荒而逃,一个单诚,可以用来再试下拳脚。
另外……作为折磨他已久的假想敌,他早就想揍单诚一顿了!
单诚指的“那个人”,仍是他在拍卖会后所见到的郑爵。纪绒绒此刻若是把和叶灏丞离婚的事澄清,以单诚的思路,她没有在摄影展那天承认,而是一直拖到现在,必定是她心里有鬼;但如果放任他认定自己婚内出轨,周旋于男人之间,他还是会纠缠个没完没了……
“对不起,单诚,就算我的整片森林都倒了,我也不想吃回头草。”纪绒绒不拦他,侧着身抱起手臂,“你可以死心了吗?”
单诚蓦然收起笑容,盯着她看:“好久没有女人燃气我的斗志了……纪绒绒,果然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我们简直天造地设!我开始后悔,当年如果直接娶了你,我们会生活的非常和谐!”
“嫁你?”纪绒绒冷笑,“那我的智商一定是被狗吃了!”
单诚流露出一种“你太不识货”的眼神:“嫁给我不好吗?总好过嫁给你的叶师兄吧!相信我,我能给你的一定比他多。而且……我也可以做到你与别的男人调-情时,我视而不见!”
“够了!”纪绒绒心口莫名一窒,只想把单诚这个大奇葩赶开她的地盘,“单诚,我想你是……有点误会,很抱歉,我和你并不是同一种人,也不是天造地设,你太高看我了!其实我和……你在拍卖会上看见的男人……根本没什么。”
单诚一愣,随后笃信说:“不可能。”
纪绒绒满不在乎:“随你信不信,我和我老公那天闹了点情绪,我是故意气他的。”
“不、可、能。”单诚一字一顿,说完了,顾自思考了下,目光中多几分怀疑和探究,“你刚才嫌弃我是回头草,我懂,其实你是觉得我快结婚了,怕惹些没必要的麻烦。纪绒绒,我既然能在婚礼的前一天和may闹翻来找你,就表示我已经考虑好——如果一定要在may和你之间选……我想选择你。可你呢,偏又编个这么拙劣的谎言拒绝我,是因为你……叶灏丞?你在考虑叶灏丞?”
已到这份上,纪绒绒唯有将计就计:“对……叶灏丞。我已经嫁给叶灏丞……”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我——”
单诚不甚理解:“你爱他?”
虽然只是为了骗过单诚,但亲口说出还爱叶灏丞,对纪绒绒而言也是个挑战,毕竟……她已经恨了他那么久,早就忘掉当初说爱他时,是怎样的浓情蜜意,怎样的孤勇决然,怎样的……飞蛾扑火一般的心情。
她含混地答应:“嗯。”
单诚见状,胸有成竹地笑:“不,你不爱……你爱的是我。”
纪绒绒疲于与他争论,静了半响,半垂着眼睫,轻声说:“单诚,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好吗?你按照原计划结你的婚,过你以前认为满足的日子……”
“爱一个人,为什么这样口是心非,不愿与他在一起?”单诚大概是受了她的影响,也逐渐冷静下来,随着脚步的靠近,慢声细语,好像在哄他宠爱的情-人,“我不结婚了,也不要别的女人了,绒绒……还不行?你敢说……当初我们分手后,你草率地去追求叶灏丞,还和他结婚,不是因为我?也许外人看不出,但最心知肚明的,就是你和我……”
单诚停下来,已近在纪绒绒咫尺,手臂一伸,将她困在自己的暗影里。
陡然的寂静,让长廊里的声控灯熄灭,半米距离外的叶灏丞,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全部听去,拳已握得止不住地剧烈颤抖,一身的戾气随时可以爆发……
他们在干什么?没有声音了,在情不自禁地亲吻?还是……已到亲-热的地步?
纪绒绒,你回答他,到底是不是。
你回答“是”,我马上离开,就当四年共度的光阴白白逝去!你回答“不是”——
里面的女人忽然低声说:“是不是又怎么样?你只要知道,我不爱你了,不——”
“那你爱谁?”单诚打断她,一阵好笑,“叶灏丞?”
纪绒绒拉回自己神思,对抗着单诚的不可置信,表情认真而严肃,反问:“对,为什么不是叶灏丞?我不可能因为你,离开叶灏丞,这个答案是不是足够让你放弃你一时脑热的想法?”
单诚的笑,不管是带着何种情绪的,逐渐消失不见。
他深深看着她,难得脸上蒙了一层悔色:“我终于知道,我那时伤害你有多深了……其实我一直欠你一个‘对不起’。”
“不必了。”
“可是,你也改变了我……让像我这样的男人,也尝一下后悔、思念、放不下的感觉。”单诚长出口气,“may今天向我坦白了所有的事,她很聪明,只通过‘思念穿过你的吻’,就猜到我心里牵挂着一个女人,单被我惦记这一点,她判断,你和我其他女友不一样……才有了婚礼前的这些事,不过,刚才之前,我还以为,我注定是要辜负她的……”
纪绒绒:“may是真心爱你,你别再折磨她了,要么也放开她,要么结婚后好好爱她。”
单诚耸耸肩,望了望天:“刚被你无情拒绝,你有什么资格指导我的人生啊纪绒绒?”
纪绒绒又要翻他个白眼,单诚脑袋凑近说:“还是你在暗示我……”
“单诚!”
单诚十分受用:“叫的真好听,再叫一次。”
纪绒绒咬牙切齿:“滚!”
“我可以吻你一下吗?”
“滚!”
“告别之吻!”单诚退而求其次,“不亲-嘴!亲额头……脸……手也不行?”
叶灏丞若是能再淡定地接着站稳,心中膨胀的愤怒恐怕会把他炸的血肉横飞,三两步,他进入光线里,出现在“打情骂俏”的二人面前。
纪绒绒和单诚几乎同时转头,当确定对方是叶灏丞,让纪绒绒想起七夕夜和郑爵在爱纱有肢体接触时,他那冷峻的眼眸和掠过身边时带起的寒风……
他大抵以为郑爵对她动手动脚,“教训”了郑爵,而她,在叶灏丞追出来的时候却打了他……
类似状况又上演,纪绒绒忙推远单诚,单诚则像电影里那般,滑稽地立马举起双手后退。
叶灏丞心里早已惊涛骇浪,恨不能将这人挫骨扬灰,面上却保持若无其事,一张脸看起来很轻松地问:“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末了,像只凶猛的鹰,居高临下盯准纪绒绒。
单诚尴尬地大笑起来,走进工作室,将地上的红色礼服拾起:“别误会,只是新娘子的行头出了点问题而已。”
三人彼此间目光交错,一阵要命的沉默后,最终是叶灏丞以男主人似的姿态问纪绒绒:“解决了吗?”
纪绒绒眼睫半垂,不情愿地动动唇:“解决了。”
叶灏丞点头,还是不放过窘迫中的纪绒绒,眸光锐利,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话已经对单诚说了出来:“单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单诚有心维护纪绒绒,可这画面,他没见过——纪绒绒向来都是压制他人的女王范儿,而在叶灏丞面前,却成了乖顺的小绵羊?
“没有了,正要向你们告辞。”单诚手一挥,转身便走,回荡着的语声里,掺着他特有的笑声:“明天千万别忘记包个大红包,准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单诚走在长廊上,身后的白炽灯光,在工作室的门被关上的刹那掩了回去。
昏黄暗淡中,他脸上的笑意一丝一丝地褪去。
好,很好,纪绒绒,我虽然是喜欢长在花丛里的回头草,好歹也是单氏总裁的独生子,我这般送上门你不要,偏栽在一个叶灏丞手中……啧啧,活该啊!
他垂头看向于玫玫的礼服,婚姻……结了婚,真能因此爱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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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单诚走后,纪绒绒逃离开与叶灏丞的精神对战,径直来到工作区,将套在模特身上的一套婚纱取了下来。
听脚步声,叶灏丞是跟随在后,纪绒绒努力忘记与单诚交谈的一切,本来就是搪塞单诚的不是吗?不管叶灏丞听去多少?看到了什么?会怎样想?都不关她事,她想象着,有一只手,拿着一块橡皮擦,把二十分钟前发生的事,全部擦掉。
她开口,稀松平常的语气:“你不是说最早要六点半到?”
叶灏丞回:“我没有吃晚饭,所以提前了半个小时,想知道……你有没有吃?”
纪绒绒:“待会儿我回赤山再说。”
叶灏丞自然明了话外之音。
纪绒绒将婚纱整理好,放在工作台边,专心向“指导和监督”的叶灏丞阐述:“前天你说刘奶奶这件腰有些紧,我改过了,还增加了裙摆长度,你今晚拿回去给刘奶奶,明天tony和纱纱会过去,有问题再做调整……”
然而,这些叶灏丞以往定会倾听的话,现在竟比蜜蜂的嗡嗡叫还扰人,他和单诚一样,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可恶的女人,偏偏躲避了过去。
“喂!叶灏丞!”纪绒绒不满叫道。
叶灏丞被唤回神,更加不满:“什么?”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纪绒绒收拾工作台,“你交代过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了,你还不走吗?”
又赶他?叶灏丞这些日子习以为常,顿了顿,真的掉头大步离开。
等纪绒绒也从麻木自己的忙碌中清醒,深叹口气,一转身,才发现叶灏丞居然把婚纱落下了!他此行就是来取婚纱的好吗?结果自己潇洒地走了,把最关键的婚纱留在工作室?
纪绒绒气不打一处来,抱着婚纱追了出去,还好,叶灏丞还没下楼,正立在电梯门前在等电梯。
“叶灏丞!”她气呼呼地,一边叫他名字,一边走,最后将婚纱塞进他怀里,“这个都忘记!你来是干什么的!”
他平静又别有情绪地低眸看她,纪绒绒心底涌出异样,快步折返,最后变成跑。
是的,叶灏丞在身后追她,越来越快,使她不得不小跑起来,可是,他只要利用好身材又是,降服她,总是绰绰有余。
只差一步,纪绒绒还是被一股力量牵制进了怀里,而后,眼前一黑,直感嘴唇被湿漉漉地吻住,男人像风餐露宿的旅人,渴望而狂放地吻她,像吃什么东西,大口地嚼着,啃着她的嘴唇。
纪绒绒差点飞起来似地挣扎,断断续续说:“你……唔,你……疯了!”
两人中间是雪白的婚纱,丝质的触感,凉而缠-绵,叶灏丞只顾吻她,也管不了许多,拖着婚纱和她,将人塞回工作室。
天旋地转,纪绒绒被正面压在方才单诚“壁咚”她的位置。
她上气不接下气,叶灏丞额头顶着她的下巴,弯身将改好的婚纱丢得远一点,省的耽误事,却发现纪绒绒瞪着红红的眼睛要打他,他反应过来,轻松钳制住她四肢,又大口地吻了下去。
纪绒绒被亲的天昏地暗,呼吸不顺,叶灏丞是疯了吗?
她找到机会反扑咬他,直到叶灏丞的下唇被咬出了血珠,彼此尝到了血腥味儿,叶灏丞稍停顿了下。但仍没放开她的意思。
“我刚才走出去的时候,告诉自己,你如果追上来,我就不放过你!我要吻你,m
你,jr你,纪绒绒,是你自己自投罗网……”他唇蘸着血,嘴角在笑,像魔鬼般捉摸不定,腰t间有厚重而熟悉的热度在缠绕,纪绒绒再看他,他已好似凭空消失。
接着,女人一悚,差点哭着尖叫出来,全身的血液好像齐齐冲向了头顶。
叶灏丞!
那一瞬间来临,仿佛在高空中飘荡,纪绒绒忽然想起一部电影,名叫xx,主演是汤唯和梁朝伟。汤唯饰演的王佳芝本有机会在那什么时,杀掉虚弱的易先生,为什么她却放弃绝佳的刺杀机会?当时一起观影的除晞说,是因为爱,纪绒绒也无限认同。
现在她想,是吗,是爱吗?也许更多的是y。为了完成和享受短暂的y,女人竟可以放下仇恨和尊严……
纪绒绒思及此,悲哀漫过心口,却抵不住身体的反应,挺着腰,咬着手指,眼角滑下泪滴……
叶灏丞见她支撑不住,便爬上来,她明显老实了很多,只是满脸的泪水,昭示她有多么不情愿。
那带着湿意的唇复又吻她,她狠狠偏过头,目光寒凉而绝望。
叶灏丞掐着她的下巴掰回来:“还是想说我恶心?我脏?好!我恶心还是脏,也都是你一手造就的!”
破门而入,又痛又快。
他腾空抱起她,头埋在她颈间,大喘着气,不知过了多久,他含糊说:“你真有趣……纪绒绒,你居然质问我……我和季月的孩子……我根本没和她这样过,呵,哪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