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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终于知道了!呼!“吴幸福冲进综合编辑室,也不管里头正在进行什么,抓着会傲青的肩头嚷着。
曾傲青已经在桌前连续坐了四个多小时,眼看就要完成综合编辑了,被她打断,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干什么?“
“我知道、阳光森林。是什么东东了。“
“就为了这个,你进来打断我的作业?“曾傲青瞪着她,她真有惹怒他的本事。
“这很重要!“吴幸福强调道。
“这哪里重要了?全世界的人几乎都知道阳光森林是什么,就你要想个好几天一张嘴生来不知是做什么用,也不会用问的“曾傲青说到最后,几乎变成碎碎念了。
“自己找比较有成就感嘛“像挖到宝似的,她一点儿也不介意他此时的数落。
“那你说说感觉怎样?“见她这样兴匆匆的样子,不让她说,就是他过分了。
“哦,我觉得如果能加点雪景,会比较像身在北海道的感觉,当然拍几只乳牛,会更像北海道限量鲜乳“只有一个模特儿在喝牛奶,跟其他鲜乳广告比起来,并没有突出的感觉,真不懂怎么会红起来?一定是模特儿名气大的关系,她猜想。
“北海道限量鲜乳?“他眉一挑。
“是呀!阳光森林不是鲜乳广告吗?我很厉害吧!“她一副邀功的模样。
“吴、幸、福!“曾傲青连名带姓地喊,快被她气炸了。
“干嘛?“
“你、你、你给我进来做字幕!“要她交一篇感想报告不如让她打字,省得他被她气死。
“做字幕?“
“有意见?“再让她浪费时间看下去,他会发疯。
“没有没有。那我就不交阳光森林的感想喽!你都不知道,为了找这支阳光森林,我有多辛苦。现在找到了,我可以安心睡觉了“
他斜睬了她一眼,嗤了声:“真了不起啊!“
她那么辛苦还会出现搞错的答案,他不知道她如果“不辛苦“是怎样?
“你有认同我的辛苦就好。”吴幸福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问道:“要打字幕是吗?稿子在哪里?“
曾傲青先是吸气再吐气,吐纳几回,差不多控制住自己的火气之后,才开口说:“在弄字幕之前,先完成cm的部分,过来就是字幕和音乐。”
“cm是什么?‘公分’吗?”
“你的英文这么差吗?还‘公分’哩!cm就是commcrcmlmess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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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拍摄组十来人一同前往义大利,拍于卉蓉的广告。
因为这是吴幸福第一次出国,又是去那么遥远的国家,所以吴天槐特地载她到机场集合。
“爸,你回去吧!等老板到了,我们就会出发了。”吴幸福捉着行李进航厦。
这几天,她都没有在名都碰见曾傲青,听阿丹哥说他去上山寻景了,下过会准时到机场苞他们会合。
他可真是忙呀!忙到留了一堆手稿要她输入电脑,这几天,她也终于学会整个综合编辑的流程,只是还不算熟练就是,不过她相信这次的广告她一定可以从头到尾包办。
“再等等,我跟他打过招呼再走。“吴天槐说道,没打算先离开。
“干嘛跟他打招呼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爸爸这副模样,几乎天天问起他,好像把他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一样。
“当然要。难得他这么年轻就有自己的事业“
爸爸又要开始称赞他了!吴幸福受不了地翻了翻眼。
“啊!我看到他们了,就在柜台那边哈罗!“
于卉蓉刚好转身看到她,她连忙挥手,拉着简便行李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吴姊。这位是“
“我爸爸。爸,这就是于卉蓉,还有这个是摄助阿明、化妆师小慧、服装组长西瓜妹“她一一介绍着。
“伯父您好。“
“你们好可以跟于小姐要张签名照吗?“
“爸,卉蓉很忙的。“吴幸福赶紧道。
“呵吴姊,没关系啦!伯父要签名照当然可以。“于卉蓉笑着点头。
“拿你没办法。好了,爸你快回去。“
“我还没有看到傲青“
“吴姊,伯父说的该不会是曾先生吧?“于卉蓉听见这话,惊讶地看着他们父女俩。他们跟曾先生这么熟吗?之前怎么都没有听说?
“对啦!他可真是大牌,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看到人,啊——该不会发生山难了吧?可要是山难,新闻一定会报“她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到她周围的人神色都变了。
“谁发生了山难?“
“当然是曾傲青?“吴幸福惊跳了下,慌忙转身一个俊朗的身影就站在她的眼前,正用似笑非笑的眸子睇着她。这时,机场大厅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人一般。
“我发生了山难,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几日不见,她还是那副没大没小的样子。
“没、没有,我只是臆测“她的脸涨得红红的,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还被抓到,真是难为情呀!
“臆测呀!通常你的臆测都不怎么准确。“他指的是阳光森林那个房屋广告,被误认为鲜奶广告的事。
“嘿爸,你不是说要跟他打招呼吗?“她推着吴天槐上前,自己则是借口要上洗手间,逃离当场。
“这丫头傲青,不要跟她计较喔!“吴天槐光是看他们两人互不相让,便觉得两人是冤家,有斗不完的嘴,却也让生活丰富精采。
“伯父,我不会的。“他哪里会跟女子计较?真要计较的话,她早被他开除了。
“那就好,幸福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了。“这时,吴天槐流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曾傲青见状,难得感性道:“伯父你放心好了,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不会有事的。“
“对呀!我们都知道幸福是第一次出国,会好好照顾她的。“一群人都点头保证,吴天槐这才算放心“那就拜托大家了。“
“好喽!那我们该登机了“
“往义大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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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达法兰克福机场后,他们又转机飞往罗马,最后在专车接送下,前往pfesident旅馆休息。
“大家先去把行李放好,用过餐之后就是自由时间,拍摄工作明天上午十点开始。“曾傲青马上下达了指令。
“是。“于是每个人带着自已的行李,往分配的房间走去。
在名都工作就是有这个好处,出国拍摄的剧组,都有专人负责安排上等食宿和行程,而且与全球各地知名饭店和旅行社都有签约,不必烦恼资金和其他琐碎的问题,只要把分内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吴幸福进入名都以来,这是第一次出国,所以不晓得公司有这项福利,还带了一堆的泡面和义大利地图,就怕新闻上报导过的护照被偷、老死在异乡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单、单人床?是一个人睡一间吗?“糟!她刚进门的时候忘了先敲门了。
吴幸福后知后觉地想起人家说的:旅店里都有不干净的东西!要进入之前最好先敲门,告诉“某东西“她要进来了,然后才可以进门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不知道该用磁卡开启各项设备吗?“曾傲青刚巧住在她对面的房间,看她推开了门,又不走到里面去,遂过来问。
“不、不是这样。“她怎么说是因为她怕
“那干什么不进去?你不累吗?“
“呃,你、你还没有开门对不对?我跟你换房间!“她灵机一动,马上要求。
“好端端地干嘛换房间?“是里面有什么吗?他探头看了下,没看儿什么特别之处。
“反正就换嘛!拜托“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随便你。喀,磁卡!“他也懒得多想她的理由,递出了磁卡,还把她的行李推到对面房间,换自己的过来。
“谢谢。“吴幸福大喜,朝门板敲了两下,才把门打开,把行李提进去。
“真是怪人!“曾傲青咕哝了句,不过却也发现自己很轻易就答应她的要求。
他——好像还不曾拒绝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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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馆用完义大利风味餐之后,一大群人便跑出去逛了。
吴幸福因为在飞机上没有睡好,所以没跟去,窝在旅馆内休息。
就在快睡着之际,她听到门外有窸窣声,像是他们回来了,可却久久不曾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她觉得奇怪,溜下床开门探看。
没有!
走道上空空荡荡的。
那、那、那刚才的声音是什么?
难道是
突然,她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害怕地奔回床上。
“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不对,这里是义大利,要念他们信仰的神祉。但是,是什么?
“上帝吗?哇咧,怎么办?”她赶紧翻放在桌上的旅游手册,猜想上面有写。又随即想到黄金可以避邪,遂把放在小皮包里的黄金戒指和项炼、耳环全都挂上。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她不安地自言自语。
咚咚咚
倏地,又有怪异的声响傅来,吓得她羞起棉被紧闭苦眼。
“南无南无南无”诸神明快跨海来帮忙吧!她暗自祈祷着,庆幸自己的三魂七魄没有跑光光,少一魂一魄都危险呐!
“太晚了,你们自己去喝吧!”
吴幸福隐约听到曾傲青的说话声:心中莫名地一阵欢喜。
“他在?太好了!”她想也没想地跳下床,冲小去找他,也顾不得合不合宜。
“曾傲青开门”她拍若门板急喊。
走道上空无一人也令她惊悚不已,快出来开门吧!不要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太可怕了。
“咦,你干什么?“曾傲青才把门打开,一道身影便往房间内跑,虽然知道她是谁,可是也太没礼貌了吧?
“我要睡在这里。“她宣布道。
有认识的人在,心情果然稳定许多,吴幸福明显地感受到这点,所以打定主意要赖在这。
“睡在这里?你在开什么玩笑!“要投怀送抱可不是这样的,再说,他的胃口没这么好,他暗忖。
“我房间有鬼不是啦!是那种看不见的‘东西’,你知道的呀!“她面色僵硬,少了平常那母狮子般的自信、威风。
瞧她说的煞有其事,不过苍白的脸颊倒是有几分像吓着的样子。但他同时也往意到她身上金光闪闪。
“你是吃错药啦!哪里来的鬼?“
“我没有吃错药啦!真的,一下子叮叮叮,一下子又咚咚咚很可怕,而且呀!义大利这里不是很多古迹、遗址、斗兽场、废墟吗?搞不好里面就有很多东西回来找亲人或者是长住“愈想愈是寒毛直竖。
“嗤!真是笑话。“曾傲青一脸不以为然,她真是想太多了。
“我是认真的。你看我把黄金都戴起来了,听说可以避邪,结果呀!马上就发现你在房间里,可见得黄金真的有效耶!“她还提出具体事证。
“你只要打一通电话,就可以知道我在房间,根本不必戴什么黄金。“他反驳,这也才明白她戴黄金的真正目的,真是败给她了。“你不是一向杀气腾腾吗?还怕鬼喔!“
“这个跟那个是不一样的啦!还有,你不要一直鬼呀鬼的,乱恐怖的。“她蹙眉,不喜欢他这样不把“旅馆有鬼“当成一回事。
“若真是有鬼我倒想看一看。“
“厚就叫你别说了还说。“他很故意耶!她瞪着他。
“走!“他一把拉起她的手。
“干嘛?“不会是要赶她出去吧?她换上可怜兮兮的神情,不过曾傲青瞧也没瞧一眼。“去看看你说的声音哪里来。“
“什不要啦!我不要去“吴幸福立刻要挣开他,哪知他的力道强劲,根本让她无从挣脱“哎呀!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他大有跟鬼硬碰硬的对决意味。
“要去你自己去!反正这里原来就是我的房间,我要睡在这里。“
“你已经求我跟你换了,所以这是‘我’的房间。“他纠正她。
“你不要这么小气啦!大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她瞪着他,这个男人真是不懂得礼让女人,亏她之前还对他止目换房间小靶动一下。
“你不要模糊焦点,快带我去。“
“去去哪里?“
“你不告诉我在哪里听到声音,我怎么知道鬼在哪里?“说到底,他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呜不要“
尽管她发出像待宰猪只一样的尖叫、抗议声,还是被曾傲青拖到她的房间去。
“在哪里听见声音的?“
“在、那个、床床,不对,是门口“
“到底是哪里?“他耐心地再问一次,看来他是真的很还怕,才会如此失序。心一软,不禁对她怜疼起来。
“我、我不知道啦“她闭着眼,面色因紧张而苍白。
见状,他只好靠自己了。
咚
叮
“啊——又来了又来了!快走快走“吴幸福吓得躲在他的身后,小手一再地推着他,要他回房。
“等一下。你说的就是这个声音?“曾傲青的身躯不动如山,执意要她再听一遍。
“对就、就是这、这个“
“胆小表。“他吟道。
“什么?是胆、小、鬼!你怎么知道是这种‘鬼’?“她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你叫它出去,不要闹我啦!“
“我是在说你。“没想到外表强悍的她,也有这样柔弱的一面,令人忍不住想要好好保护她。
“我?“
“你听到的是电梯运转的声音。房间旁边就是电梯,当然会有声音。”他好心地解释给她听。
“才不是“
“不信,你去我房里听,也会听到。只是比你这间房间小声一点而已。“算她会找人换,本来这声音是会吵到他的,是她执意要换,变成自己在吓自己。
“那叮叮叮是“
“刷磁卡的声音。“他坚定地回答。
“咚咚咚呢?”不信,再问一个可疑的。
“电梯上下运转的声音。”他想也没想地说。
“我还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怎么可能都是“人”制造出来的种种声响?吴幸福还是不信。
“你穿着鞋走在地毯上完全都没有声音吗?”他反问、看出她还是有些质疑,拉住她的手说道:“不信,我们去实地走一遍。”
“不、不要、我不敢。”
“有我在你怕什么?而且你不是说黄金避邪吗?都戴上去了还怕?”
他发现她就像小孩子一样,要哄她得费些心思和耐性,不过这也同时大大地满足了他的大男人主义,女人终究还是需要男人的。
“我”
“走了!”他拖着她往门边走去。
“噢,不要”她马上挂在他的手臂上,想用这种方式拖住他,不过他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往前走。
“不要啦!拜托“
“快点!“他拽着她来到电梯,还没来得及按键,电梯指示就往上跑了,他下意识地说道:“有人在用电梯,正好!“
“救电梯怎么突然动了?‘它’是不是知道我们要试‘它’?“她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兼理智丧失了。
叮!电梯门在此时开了!吴幸福吓得立刻闭上眼。
摄助阿明从电梯走出,看见他俩怪异的姿势,觉得奇怪。“曾先生、吴姊?你们在干什么?“
原来是阿明!呼——吴幸福松了口气。
但又想到这事是自己的感觉,其他人未必能了解,像曾傲青就不相信呀!
她正要开口解释,曾傲青已经先开口了:“我们正要到楼下逛逛。“
“哦!原来你们约好了,难怪刚才找你都不出去。唔,还穿金戴银,特别打扮过哩!“阿明打量了她一下,口吻暧昧。
“不、不是的。你误“吴幸福想要澄清,这种误会比被人知道自己怕鬼更麻烦吧!
可是曾傲青似乎不以为意,扯着她就往电梯里走。“走吧!“
“好好玩呀!“阿明笑着挥手。
就在阿明的“关爱眼神“下,电梯门合上了。
“你怎么这样呀?阿明误会了。“吴幸福马上说道,这件事立刻占据她的心思,让她浑然忘了鬼的事。
“难道你要让他知道你在大惊小敝?“他是在保护她的形象,还不知道感恩。
“这才不是大惊小敝!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呀!“她抗辩。
“好呀,那你去告诉他这间旅馆闹鬼好了,再把整间旅馆搞得鸡飞狗跳好了。“他一副你去说吧!我无所谓的样子。
听罢,她无言了。
“你呀!真是恶人无胆。听好上一个就是“咚”这里是“叮”、“窸窸窣窣”明白了吗?“
他一边解说,她的嘴也随着愈嘟愈高,觉得自己真的是大惊小敝了。
她嘟嘴、对自己生气的可爱模样令他发噱,情难自己地,他低下头,迅速地轻啄她一口。
“你!“她瞪大眼,一时忘了反应。
“嘴不要嘟得这么高,难看。“他轻松略过这个亲吻的含意,却教吴幸福怔然,她不再嘟着嘴,可是心提得有如半天高,脑子的运转断断续续。
这个吻,对他没有其他意义,是吧?
那么,她到底要不要跟他讨回公道?他都表现得如此无所谓了,她要不要大惊小敝呢?
“你做什么不说话?“他看她久久没接话,以为她突然少了舌头。
“没、没有,我是在想那个吻,是开玩笑的吧?“对,一定是开玩笑啦!她自圆其说。
“怎么可以当作是开玩笑?“说完,他又低下头亲吻她。
被他再度吻住,这个吻跟刚才的轻啄不一样,她正晕眩着,所以没听见方才令她惊悚的声音又响起。
“呀!你、你们继、继续“
说话声才结束,刚打开的电梯门又再度地关上,吴幸福根本来不及看清楚是谁在外面,只觉声音听来有些熟悉。
啊!现在不是研究是谁在说话,而是:“你、你怎么可以又吻我?“
“这才对嘛!吻就是吻,怎么可以当作玩笑?“曾傲青的黑眸里盈满着深意,教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被小慧看到了,后续发展可能更有意思。
“你到底、这个吻、为什么“她总觉得怎么问都不对。
“没什么。“他的唇角微勾,若有似无的挑逗意味引人迷惘,尤其对方是不曾谈过恋爱的吴幸福,她更是彻底地被弄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