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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葳在半夜醒来了一次,记忆中她应该是窝在躺椅上发呆的,怎么这会儿却跑到床上来了?更奇怪的是原本冷得会让她打颤的空气,现在却热得让她全身淌满了汗,黏答答的,不舒服极了。
她浑身无力地慢慢翻身,想到浴室去冲个凉,洗去一身难受的感觉,却没想到这一翻,会压到了另一具温热的身体。
“醒了?”臧驭风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后,便留在这里照顾她,直到刚刚才躺下。
“现在觉得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用懒洋洋的声音问著。
“嗯全身都不舒服。我是不是快死了,要不然怎么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葳葳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刚才的乌龟翻上头了,现在只能软软地趴在他身上。
“你想死还得问我答不答应!现在是睡觉时间,你起来做什么?”经过一趟长途飞行,刚要补眠就被人吵醒,他的口气不可能太好。
“洗澡。你闻闻看,我是不是全身的汗臭味?”葳葳将身体往他挪了挪,当真要他闻她的味道。
“该死,别动!你才刚退烧,现在还不能洗澡。”臧驭风赶紧钳制住她妄动的身子,她这样无知的动作已经引起了他身体本能的反应。
“不能洗?!”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发烧了?“那可以上厕所吗?我想尿尿。”这个她自己就控制不了了。
“你能自己上吗?”臧驭风无可奈何地问。
“好像不能耶!”葳葳只能回以尴尬的一笑。
臧驭风早料想得到。瞧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出手帮忙是不行的。这个女人肯定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能让身为媒体大亨的他亲自替她服务。
葳葳红著脸让他抱进浴室里,虚软地任他扯下她的睡裤和底裤后,才坐上马桶。
“好奇怪的梦喔!我竟然会梦到臧驭风帮我”葳葳从头列尾根本就没有清醒过,否则她一定会为这些尖声大叫。
“好了没?我都快睡著了!”守在门外的臧驭风担心她体力不支会再晕过去,每隔几秒就催促一声。
直到听见了冲水的声音,不待葳葳喊他,他就推门闯了进去。
“啊我可以自己穿啦!”羞死人了!她才刚努力了一半耶!即使在梦中,这种场面还是很尴尬的。
“怕什么?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臧驭风快手快脚地帮她整理好,抱著她又回到了床上。
一会儿后,他就又陷入熟睡、呼声大作了。
而葳葳却精神奇异地好。也许是白天都处在睡眠状态中的缘故吧!即使身子虚弱得无法行动,但她的眼睛却亮晶晶地四处溜转。
“这个梦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葳葳转动著脖子,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近在咫尺却睡得一塌胡涂的臧驭风。
他熟睡的样子真好笑。浓密的眼睫毛又鬈又翘,真让她羡慕!还有他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宽额和深陷下去的眼睛轮廓,全都是上天的佳作。
这张白天看起来俊伟出众的脸,现在就像个毫无城府的男孩,睡得又香又甜,嘴巴还微微地张开。
太有趣了!如果真实世界里的臧驭风也能像现在这样平凡就好了,或许他们的距离就不会这么远,他可以体贴地帮她做刚才令人羞于启齿的事,她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躺在他的身旁,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
如果这个梦可以永远不醒来该有多好葳葳用力地想眨去眼中的睡意,她知道自己就快要“醒”了,要不然身体不会这么不听使唤
再等一下嘛!她还想再多待一会
“呼果然是梦!”
猛一睁开眼,葳葳便想起了昨晚那场奇异又吓人的梦。为了证实昨晚她真的没有让臧驭风帮她脱裤子,她赶紧朝大床的另一边望了一眼--没人!
这么说来,她还不算太丢脸啰!
葳葳心情愉快地冲了澡,没看到佣人送早餐进来,索性自已先下楼找东西吃。
这房子大得离谱,她根本就不知道厨房在哪里。要不是昨天没吃多少东西,她宁愿躲在房里等食物自己送上门。
“葳葳小姐,早餐己准备好,您要在餐厅用吗?”威利从刚才就见到探头探脑的葳葳,看她正要往后门走去,赶紧出声。
“呃我也正在找餐厅。”葳葳用流利的英语回答。她认得这个她只在第一天见过的管家,不好意思地坦承她正在觅食。
“那个方向是通往佣人房的后门。请容我带您去餐厅。”威利只稍微挑了一下眉,没有太多的表情。
哇糗大了!走错了路还被抓个正著。不过,这个管家看起来好像不是在笑她--虽然她怀疑他在什么情况下才笑得出来。
葳葳不置可否地让他先走,也一并将路线记熟了。有人带路,她也才能放松地欣赏起这房子的装潢摆饰。宽敞的空间内大方地放进许多颜色,白色的优雅和黑色的神秘,两者在这房子里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协调。
葳葳最欣赏的是这房子的完美采光,灿亮的阳光透过一大片落地窗照射进来,让人顿觉精神百倍。
她笑吟吟地贪看着窗外绿油油的草地,远远地还可以见到一个造景池塘,再过去就是一条长长的碎石子路,它的尽头是一扇小门,门外似乎另有一片天地。
不管门外的天地是否比门内的更有时看性,在小门被人轻轻推开时,葳葳都已经无心去猜想或是幻想了。
“他”那个人越走越近,直到他越过池塘来到落地窗前,葳葳都还瞠口结舌地瞪著他,无法动弹。
“你应该再多睡一会儿的。我已经打过电话要摩根医生再过来一趟,让他看过后,我才能放心。”臧驭风快步来到她面前,仔细地端详她的气色。
“我你这里”她的意思是:我没事啊!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会不知道你昨天发晓了吧?”臧驭风挑眉问。
看到她莫名其妙地点头,他知道昨天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却整得他不得好睡。
“那么你一定也不记得半夜曾起床尿尿的事?”他更仔细地研究著她的表情,见到她的俏脸突地红了一片,不怀好意地开口“洗澡呢?我的服务还算周到吧!你全身虚软地任我搓这里洗那里的,最后还娇喘连连地要求我--”
“你胡说!我明明只起来上--”这一刻,葳葳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当做不记得不就好了?现在可好,昨晚的一幕幕又慢慢跃回她的脑海,想忘都忘不了!
“我说过,你全身上上下下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丢掉这种多余的羞耻心,日子会更好过。”
“我我可不像有些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什么恶劣的事都做得出来!”葳葳恼羞成怒地脱口。
“你指的不会是和别人的未婚妻不清不楚,末了还拐带私逃的人吧?还是背著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男人上床的女人?真不巧!这些人我刚好都认识。”臧驭风冷凝著脸,原本的好脸色不翼而飞。
“你我懒得理你!既然你已经回来,表示你一定见过杨大哥了。如果你该报的仇都报了,请问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葳葳怒目圆睁。想不到现实生活中的他,比她印象中更可恨!
“回哪去?如果你还想让那间老房子完好无缺地等著你回去的话,就乖乖地待著,或许哪天等我心情好转了,就让你回去抹抹地板吧!”
臧驭风一副施恩的模样,让葳葳更气得咬牙切齿。
“休特先生、葳葳小姐,要现在用早餐吗?”威利的声音适时地切入,让两个斗得浑然忘我的年轻人获得短暂的喘息空间。
其实威利早就在一旁偷听了不少,还发觉臧驭风就像当年他的老爸一个样,对越在乎的女人就越“变态”
昨天他的表现可不是这样。那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他老威利还打算日后拿出来献宝哩!
依臧驭风的个性,要是那些他不放在眼里的女人,他理都不想理,直接轰出去省得烦心。
看老板和这女孩子斗嘴的样子,肯定连他自己都还没有省悟到这一点。
威利领著他们在餐厅落坐,葳葳刻意选在离臧驭风最远的位置,两人遥遥相望。
“坐过来我这边。”臧驭风垂眸翻著餐桌上的报纸,沉声下令。
“凭什么?我就喜欢这里的空气新鲜。”葳葳就是要唱反调。
“别让我说第二遍。你知道我有得是办法能让你听话。”他又翻到下一张报纸,头也没抬一下,根本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里。
葳葳自知他的能耐,跟他硬碰,吃亏的永远是她。
她不情不愿地挪到他的左手边。威利也正巧在此时端出早餐,香喷喷的培根煎蛋和撒上起司的小圆煎饼,让葳葳嘴馋得猛吞口水。
可是几秒钟后,她才发现那些看起来好吃得不像话的食物,全都是用来孝敬臧驭风一个人的,而放在她面前的却是清淡得可以的稀粥和几碟小菜。
威利见葳葳嘟嘴垮著脸,赶紧在一旁解释“葳葳小姐病罢好,不宜吃太油腻的东西。这些全是休特先生特地交代的,先生是关心小姐的身体”
“够了,你的话太多了。”臧驭风打断威利的话,他并不想泄漏太多情绪让葳葳知道。
不过,威利说出来的也够多了。尤其当葳葳听他提起这些都是臧驭风特地为她安排的,她的心里就很不争气地窜过一股暖流,一个更奢侈的企盼渐渐地升起。
既然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那么,他确实是关心她的。即使他的表现方式很奇特、又别扭得粗暴,但是他的温柔或许是可以期待和开发的。
“谢谢”小小声的谢意从葳葳的嘴中溜出,轻得不易察觉。
但臧驭风还是听见了。他故做不在意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嘴角却是轻松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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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柔软舒服又温暖的纯羊毛披巾,葳葳满足地仰躺在地上。自从臧驭风回来后,这几天陆陆续续地让人送了好几批的新衣服过来,全是温暖的材质--他记得她超级怕冷的体质。
葳葳也试著让自己走出房间,加上管家威利和其他佣人对她的呵护,这里已经不再像刚来时的冰冷。
尤其是这地方,这是她在那扇小门外发现的惊喜--一座用玻璃砌成的透明温室。
她喜欢这里的温暖和亲近众多植物的感觉。像现在这样躺平观看玻璃屋顶外的星星是最享受的时刻。
“这么晚了还不睡?不怕又著凉吗?”臧驭风踏进温室内,见她一脸的享受,很不以为然地抬眉。
“大忙人总裁先生终于有空回来了。”葳葳嘲讽似地称呼。要不是从威利那里问出来的话,她根本不敢相信臧驭风就是他自己口中的老板。再想到自己当初在他面前说过的诸多“笑话”原来闹笑话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听起来真像深宫怨妇。”臧驭风也随性地在她的一旁躺下。
“你不怕弄脏了你昂贵的西装?”葳葳调侃地朝他一瞥。
“通常总裁先生都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他不可一世地双手搭在脑后,好不惬意的样子。
“为什么喜欢这里?”臧驭风转头将视线投注在一旁娇俏的脸蛋上,不明白有一大堆佣人等著服侍著的屋内会比不上这里舒适?
“因为这里最靠近外面。”葳葳没有经过思考的答案让他微皱眉头。
“你想出去?我明天就让司机载你去逛街买你想买的东西,或是到附近的风景区逛一逛。”
“这么好?任何要求都可以?”葳葳双眼骨碌碌地转著。
“除了回台湾那间烂房子外!”臧驭风已经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你这是舍不得让我离开吗?”她试探著。
“你认为呢?”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嗅闻著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臧驭风渐渐地意乱情迷,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细嫩的颈项和手臂。
“我认为,你或许没有我想的那么坏。也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你早就喜欢上我了,而不只是做做戏而巳。”这些都是她从威利那里听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能让我不由自主、甚至是不可自拔地喜欢你?”臧驭风像听到天方夜谭似地怪叫著,最后干脆爬起身,整个人悬在葳葳的上面。
“你在怪叫什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有必要这么激动吗?”葳葳伸出双手挡在他的胸前,不希望他一失手,不小心就压死了她。
“我当然要激动!你把我说得像是从没尝过情爱滋味的小伙子,我要抗议!”他说著就倾身压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将全部的重量放下,但是他深埋在葳葳颈边的脸庞,却恶劣地朝她敏感的耳廓吹著气。
一阵一阵地试图吹绉她这一池春水,也成功地引来她强烈的战栗反应。
“你好痒”葳葳咯咯地笑着,左右闪躲著他的攻击。“别这样我话还没说完别闹了!”她力不从心地推阻著,条何臧驭风就是有本事搔到她的笑穴。
“你说,我在听”计谋得逞!臧驭风更不轻易从她的身上移开。
不安分的大手偷偷地爬进她的上衣里边,抚摸上他思念已久的滑腻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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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喜喜地沉浸在幸福中的葳葳,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美国见到许久不见的杨宗泽。她原本是要请司机送她到城里的书店逛逛的,没想到车子才开出了大门口,就见到正守在大门旁的杨宗泽。
葳葳二话不说地遣退了司机,让杨宗泽开著租来的汽车,找了一间宁静的咖啡厅落坐。
到底有几年不见了?她没有仔细地算过,但是,再见面,她对这个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前男友却是关心多于怀念。
“你让司机先走没有关系吗?他会不会对你怎样?”原本就长得俊挺儒雅的杨宗泽,如今似乎颓废了许多。
“没关系,先谈谈你的事吧!怎么还在美国?我以为你早带著那位小姐回台湾了。”葳葳在脑中搜寻不到任何名字,才发现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位让这两个大男人费尽心思的女人到底姓啥名啥。
“看来你知道的不多。她叫做唐晓霜。臧驭风没有介绍她让你认识?”杨宗泽直言无讳地在她面前谈起这个导火线。
“为什么他要介绍我们认识?难道她也跟驭风回美国了?”葳葳苦涩地发现,原来当初他将她丢给那两个魁梧的男人,就是要一个人留在台湾等著陪同唐小姐一起回美国。
“你是自愿跟他走的对不对?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听到葳葳如此自然地叫唤乃一个男人的名字,杨宗泽不太能接受她这样的转变。
“我他是怎么告诉你的?”葳葳脑中一团乱地打著死结,拚命地想找出可以瞬间就能理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