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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我们被锁住了。”
没反应。
“段文文!”白岑声音拔高了八度,然而睡熟了的段文文只是脑袋动了动,继续睡。
白岑推了一把段文文,没反应,再使劲推一把,还是没反应。
他决定先把灯开起来闪瞎段文文的眼,然而……还是没反应。
在这样寒冷荒凉艰苦的条件下依旧可以睡得雷打不动,这姑娘一定有超乎常人的坚毅品质。
白岑这么想着,决定使出杀手锏。
他站在椅子上,想营造出一副指点江山的形象。因为地方狭小,白岑站的颤颤巍巍的,当然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士气,白岑双手摆出喇叭的姿势,气运丹田,准备就绪。
“kate叫你去她家喝茶!kate叫你去她家吃饭!kate叫你去她家睡觉!”
“我睡!”段文文突然从睡梦中弹起,面色还是困倦的样子,眼睛却炯炯有神,都快闪着绿光了。
她环顾四周,哪里有什么kate?定睛一看,还是在休息室啊?慢慢仰头,看着白岑居高临下的样子,眼神又迷茫了……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段文文一边回忆着,一边对着白岑说道。
白岑看她仰着头实在累,洋洋得意的从凳子上跳下来:“什么梦?”
“kate叫我去睡她!”段文文有点羞涩,但直爽的性子叫她心里憋不住话。
白岑:“……”
明明是她家睡觉不是睡她改词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思想这么污怎么和kate一起奔小康?!蛋饼姑娘真的是被自己叫醒而不是被美梦惊醒的?白岑不禁陷入了沉思。
段文文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想去开门,没有打开,问道,“白岑,你过来一下,这门我怎么好像打不开?”
“被锁住了。”白岑缓过神来回答道。
“什么时候!”段文文满脸疑惑。
“嗯……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被锁了。”白岑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段文文“啊”了一声,拿起手机想打电话,没有信号,想破窗而逃,四壁无窗,她的心慢慢往下沉,跑到门口,贴着门缝大喊:“有没有人啊?门锁了!喂,来个人!”
“他们都收工了吧。”白岑拍拍灰,坐了下来。
段文文开始有点焦急:“那怎么办?”
白岑想着蛋饼姑娘毕竟是女生,这夜里被锁住了,不管表面多么强势大抵是会害怕的,刚想好好劝慰一番,谁知她下一句便是。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kate知道怎么办!”
关注点好像错了啊,大姐!白岑没理她,在杂物堆里翻找着御寒的衣物,这鬼地方夜里冷的跟冰窟似的,他感冒刚好可不想再病了。
但是人前一贯酷酷的段文文这时好像显得异常……兴奋?一直在白岑周围绕来绕去,说个不停。
“你找衣服要睡觉了?”
“喂!怎么能坐以待毙呢!”
“你演的是不是幕后杀手啊,那你会武功吗?唉,看你这小身板想想也是不会的。”
“咱们要一直被困在这里了怎么办!”
“我没跟kate说晚安,她会不会发现端倪,然后驾着七彩祥云来拯救我?”
叽叽喳喳,嗡嗡嗡,白岑慢慢转身,说:“你的盖世英雄在澳洲呢。”
像泄了气的皮球,段文文撇撇嘴,没有说话。
“没事的,苏哥看我们不在房间一定会来找的。”
“要是他回不来呢?”
“会打电话,电话不通他就来了。”
“要是他忘记打电话呢?”
“……那明天他们总是要来继续拍戏的。”
“要是他们明天换景了呢?”
语无伦次只不过在掩饰惊慌。
白岑无奈的叹了口气,像大哥哥一样拍拍段文文的头,比任何时候都温和:“我陪着你,没事的,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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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找不到人的苏唯一急得团团转,他就想不通了,自己才离开半天怎么人都不见了。他不想打电话给何老爷子,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么晚肯定要睡了。贸然再去问工作人员?大半夜的还没回来,以后总是会出现点流言蜚语……
况且,况且,我可是苏唯一啊!苏唯一啊!炙手可热的经纪人!多少艺人求着跪拜在我西装裤下?!现在把手底下的艺人丢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要一想到,何睿祺在出差前特地找他去办公室谈话的内容,就慎得慌……
何睿祺:我有话直说了。
苏唯一:您说您说……
何睿祺:白岑……
苏唯一:我绝对尽心尽力无微不至待他如手足,为了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所不辞!
何睿祺:很好,如果做不到……
回忆好像打了马赛克,大老板最后是不是手指滑了下脖子说了个……“死”字?
苏唯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打了个冷颤,大步流星的走出酒店,去了片场。
脚踩在地上,树枝断裂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寒风呼啸着,像极了野兽般的低吼,这夜深沉的不像话。苏唯一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左手拿着瑞士军刀,右手打着手电,走得极慢,胆战心惊的,又深怕错过了一点蛛丝马迹……
苏唯一怕出什么意外,连河边都走了一圈,然而一无所获,他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这里离市区十万八千里呢,他们肯定不是跑出去玩了,那会不会被劫持了?
如果被劫持,这荒郊野外的,加了*药,段文文也保护不了白岑,他要是被卖到大山里……做牛做马就算了,要是卖去做种马或者看他太好看,就……
越想越心惊,苏唯一面如死灰,再次想到何睿祺,这个人都开始抽搐。
想着想着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要忘记了,金牌经纪人是有颗少女心的,也是个脑洞大破天际然后被吓哭的一!米!八!真!汉!子!
他一边哭一边急着跑到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什么面子他才不要了,他只想着现在跪在大老板家行大礼认错还有生还的机会吗?
“呜呜呜……白岑你在哪啊……”苏唯一吸着鼻子把嗓子也喊哑了,累了乏了,瘫坐在地上,安静的哭泣起来。
咦?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谁在唱歌!”
“it’syou!”
“温暖了寂寞!”
“it’!”
“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
“don'go!”
“在那一片苍茫中一个人生活!”
“yeahyeah!”
苏唯一循着歌声走到了休息室外,仔细一听那个“yeahyeah!”就是白岑的声音,他当机立断拿起防身用的瑞士军刀,对着锁重重的砍下去。
幸好这间屋子没有用专业的防盗锁,只不过时间常年失修的木屋子,苏唯一35岁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孔武有力过,当他打开门看见白岑和段文文时,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段文文惊讶的张着嘴,问白岑:“苏哥怎么哭了?”
“被你的歌声感动的……”白岑气游若丝,好像被折磨的就剩下半条命了……
“哈哈哈哈!瞎说什么大实话!”段文文开心的想再高歌一曲,立即被白岑打断。
笑话,如果他早知道段文文是音痴,断然一开始就会拒绝她的自娱自乐!还要让自己给她当伴奏,呵呵,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段文文好像不够尽兴,对苏唯一说:“苏哥,我再来一首呗?”
苏唯一缓过神来,擦擦眼泪:“不要,我都听哭了……”
白岑听了这话,眼泪汪汪的和苏唯一拥抱,表示我听了俩钟头,哭都哭不动了……
难兄难弟加上一个从害怕过度到兴奋,简直一秒切换的段文文,三人同行,终于到了酒店。
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白岑一进房间就成大字型躺在床上只想睡觉。苏唯一嫌弃他,硬是逼他去卸个妆洗个热水澡。
白岑眯着眼睛,不情不愿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待他套了灰色卫衣从浴室出来后,苏唯一拉他到沙发上做好,像是要开会的严肃样。
“你们怎么会被锁的?”苏唯一问。
白岑打了个哈欠,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知道啊,也许没人注意到就直接锁起来了吧。”
“撒谎!”苏唯一一语戳破他的谎言,虽然接触白岑没多长时间,但好歹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久,一下子就知道后面有人捣鬼。
白岑的确是新人,但在何老爷子心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什么时候拍戏什么时候收工会没有人来通知?
就算没人注意到,这个组绝对不是一群业余的吃干饭的,没有联系到演员会不告知导演?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导演以为有人已经告诉白岑回酒店了,那么这个人……
“楚辞?”苏唯一不确信的问。
白岑玩着手机,听到这个名字手一顿,微微蹙起眉头来,脸上也不再嘻嘻哈哈的,而是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苏哥,他不喜欢我是因为何叔叔吗?”半响,白岑还是问出口了,他不想打无准备的仗,枪在手上,子弹上了膛,保险机开了才发现打错了人。
他要的就是百无一失。
“算是吧……”苏唯一有点艰难的开口,这个圈子里弯的挺多,玩的更多,他实在不知道该向白岑如何解释大老板的陈年旧事。在他心里白岑就跟小绵羊一样,虽然也许是错觉……
白岑笑了起来,特别单纯无害:“那就不怕了。”
“嗯?”苏唯一奇怪的看着他。
“不怕了啊,”白岑对着苏哥晃晃手机屏幕,语气沉着笃定,“叔叔现在是和我在一起的。”
满屏都是大老板发来的微信。
“还在拍戏吗?”
“是不是又在刷微博不理我qaq”
“考拉好萌啊啊啊啊啊啊!跟你好像[图片]”
“起床看到微信一定要回我!不然我总有办法抓到你<( ̄v ̄)>”
“晚安”
还、还、还有颜文字……这是个那个西装革履跟我说“死”字的老板吗……
怎么感觉莫名被秀了一脸恩爱?
远在澳洲的何睿祺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继续板着禁欲系的脸,嘴里念念叨叨的刷着网页,手上还要认真的记着笔记:
《108式——教你攻陷二次元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