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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正昂一边自己脱沾上了手术时溅出的脏东西的长褂,一边叮嘱陈薇和王路也脱下衣服,这些衣服和纱布、药袋等物,都要烧掉,以免二次感染。
在脱下衣服塞到专用的密封袋时,钱正昂想着,这在生化末世,医生真是个很奇葩的职业,谁都知道医生的重要性,可在现实生活中,医生看病却往往是这样的:
什么?你喝了脏水拉肚子了?赶紧的,我给你开个药方,吃药吧,要不,光脱水就能脱死你。至于药嘛,都在丧尸占领的医院里药店里,麻烦你走好,自己配药去。
什么?你为了躲避丧尸追击从楼上跳下来摔断了胳膊?好家伙,连骨头都戳破皮肤冒了出来。真是好惨啊。那这儿有两块木头,我弄个夹板给你绑上。想动手术?等你把医院里的丧尸清理干净咱们再说这事儿。
什么?你被丧尸咬了?来人啊,砍下这厮的脑袋,省得变成丧尸再来烦人。
没有了现代化的医疗器械,没有了抗生素等人类医药业的精华,所谓的医生,只不过是有着一肚子不合时宜的医疗知识的巫师。可怜的,这群家伙连草药都不认识啊。
只有在崖山或“基地”拥有一所完整的医院,医生才有用武之地。
更重要的是,现在人类和丧尸之间的战斗正在悄然转变,以前丧尸是用牙齿和手指当武器,活人一旦受伤,根本连包扎都可以省了。要不等着变丧尸,要不让同伴砍下脑袋。但现在,一方面是幸存的活人对自己的防护越来越严密。另一方面丧尸也逐渐在学会应用各种工具对抗活人,幸存者们受到的都是可以治疗的间接伤害。
象王路和王比安受的伤,都是可以治疗的。
所以,医生的地位一下子得到了无与伦比的重视。
钱正昂看着陈薇推着封海齐女婿的病床向监护病房而去,心中不无得意,他已经能想像到,今后在崖山,自己的地位将极为超然,为了保护好自己这个唯一的医生。今后再也不会有人安排自己去干辛苦的体力活了,象前不久这种封门绝户的木工活,就让沈慕古这样的家伙买苦力吧。而自己,就该穿着洁白的白大褂,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这才是医生这样的高素质职业该有的派头啊。
钱正昂瞟了一眼轮椅上的奚加朝――这只不过是个残疾人,虽然医疗知识比自己丰富。但动嘴不动手,自己的医疗技术。如今也算是崖山的“垄断产品”吧。垄断,真是个好词儿,这永远代表着超高的“收获”利益的收获。
比如说。这次手术的一个副产品就是,封海齐、他的女儿,以及女婿,都会很感ji自己。
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不像生化末世降临前的医患关系,那些病人拿出几块钱的诊疗费。就觉得医生要包治百病,治不好,就是医生的错,打砸甚至对医生持刀相向。至于治好了病,他们却觉得是天经地义的,扔下一句“老子花了钱的”却不想想,花几百元钱治好的却是以往扔一座金山也治不好的绝症,这可不蒙人,百年前,一个小小的肺炎就能要了你的命。
钱正昂以前也为医患关系变成金钱关系而悲哀,医生看病拼命出大处方从病人身上捞钱,而病人性命得救也同样不会感恩是医生付出了心血,只会关注账单上的数字多了还是少了。
以往所谓的医生对患者抱有的“医者父母心”和患者感恩医生“再生父母”的感情,早就荡然无存了。
只有在这生化末世,人们才会重新体会到医生救治如同父母再造一般的恩情吧。
钱正昂正在胡思乱想,手术室外呼啦啦涌进一群人,正是谢玲、王比安、周春雨、沈慕古、陈老头、崔老太等人,周春雨上前大力拍着钱正昂的肩:“行啊小钱,你一个牙医居然能摆平这样大的一台外科手术,够牛逼的。”
钱正昂仰着下巴,正准备大伙儿再对自己吹捧几句,谢玲大大咧咧道:“钱正昂,以后你少不得要做剖腹手术了,这次就算是练练手,有空可得多翻翻书自学一点关于接生方面的医书了。”
王比安好奇地问:“接生?谁要生小宝宝了?”
谢玲笑道:“当然是封海齐的女儿啊,老封都有女婿了,这有外孙是早晚的事儿,钱正昂以后还得转行当妇科给人家接生咧。”
王比安老神在在地道:“现在鼓励顺产,尽量不要剖腹产。”
陈老头笑道:“王比安,你一个瓜娃子,懂啥叫顺产啊?”
王比安嚷嚷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到妇儿医院看病,走廊上都贴着鼓励顺产的画报,还有,提倡大家母ru喂养,要让宝宝吃自己妈妈的奶。那画报,连奶奶都露在外面,好变态啊。”
众人一阵哄笑,周春雨揽着钱正昂的肩道:“走,走,走,我们到它山堰去等封所长去,把他的好女婿已经抢救过来的好消息告诉他。小钱,你还没见过封所长吧,走,我帮你介绍。”
钱正昂很想说自己刚做了一台手术,累得很,不想去迎接什么封所长,但看着身边每个人出自真心的欢欣的笑脸,却突然若有所悟,自己刚才满脑门子什么特殊地位啊、利益收获啊,实在是有些好笑,崖山一众人中,虽然有些矛盾,包括王路在内,都会打打自己的小算盘,但难得的是,众人之间依然有着一份人与人之间的亲情,与其说是一个团伙,不如说是一群没有血缘的家人。
像其他的幸存者团体之中只有**luo的利益交换和算计,很少在崖山看到。当初,自己就因为是个一无是处的牙医。而被别的幸存者团体驱赶,只有王路接受了自己,而且自己的丧尸老妈人人见了变色。但在崖山,虽然如周春雨、沈慕古时不时会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但从来没有因此欺压过自己。自己刚才的所谓“垄断”实在是想得太多了,要说“垄断”王路不也以自己至今不为人所知的能力“垄断”了崖山所有人的安全吗?也没见他因此就人五人六的,给周春雨女儿梨头把屎把尿时还屁颠颠乐呵着呢。
钱正昂笑了笑:“我去换件衣服,做手术时内衣都湿透了,等会儿和大家一起去。”
周春雨道:“好。我们在大厅里等你。”
钱正昂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在换衣服,突然听到外面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跑动声,沈慕古的声音哇哇大叫着:“王哥!王哥!外面、外面有人找你!”
王路送奚加朝回地下室后,正和陈薇一起在监护室里查看封海齐女婿的状况,闻声匆匆出来:“轻一点。别吵着病人。”
沈慕古唉了一声,急促道:“王哥。外面有人”后面的声音就低了下去,但很快,王路道了声:后走廊上又是阵急促的脚步声。
钱正昂迷惑。难道是封海齐带着女儿已经回来了?可沈慕古和王路为什么那样惊慌?手上不觉加快了换衣的速度,边系钮扣,边沿着楼梯向大厅走去。
钱正昂到了大厅,却没看到一个人影,头一抬。却看到卫生院大门口挤着一堆人,不是王路、周春雨等人又是哪个。
尽管鄞江镇上已经实施了封门绝户行动,而且效果良好,但出于安全考虑,卫生院的大铁门还是随走随关的,此时,铁门就牢牢锁着。
钱正昂小跑过去一看,不觉大吃一惊,铁门外,并不是封海齐和他的女儿。
而是一个小伙子,手里抱着一个年纪比他更小的女孩子,正泪流满面,对着率众站在铁门后的王路嘶声大叫:“王首领,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这个小伙子,正是卢锴,手里抱着的,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却是郑佳希。
数小时前,也就是在王比安从电台里接到有关封海齐回归的那一刻,在皎口水库,卢锴正端着一碗水蒸蛋,匆匆从食堂走向宾馆郑佳彦、郑佳希的房间。
房间的门半掩着,卢锴用肩膀顶开门,匆匆而入,一眼见到,郑佳彦坐在床头,正握着躺在床上盖着一条薄毯子的郑佳希的手。
卢锴把水蒸蛋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对郑佳希道:“肚子疼得还厉害吗?我给你弄了碗水蒸蛋来,这蛋还是昨天林久从外面找来的。这家伙找到了一只母鸡,可惜下手慢,让鸡给逃了,只从鸡窝里摸了三只蛋。我一说你身体不舒服,吃不下饭,林久这家伙就乖乖把鸡蛋给我了。快吃吧,这水蒸蛋是我亲手做的,放了两个鸡蛋,剩下一个明天做给你吃。你喜欢吃炒鸡蛋还是荷包蛋?”
郑佳彦见卢锴一进门就高声大气,皱着眉道:“你声音轻点,佳希一天没吃饭了,吃什么就吐什么,现在才稍微好点。”
郑佳希虚弱地道:“姐,我好多了,不管卢锴的事。阿锴,好好的,你怎么抢林久的东西?这鸡蛋可是稀罕物,我们多久没吃到这东西了,李波叔叔不是没到外面找过活的鸡鸭,每次都是空手而回。你倒好,林久辛苦找来的鸡蛋,你全给他拿走了。这鸡蛋你还给林久吧。”
卢锴连忙坐áng边:“佳希,你身体刚好点,别多说话。”
郑佳希抿了抿嘴道:“那这鸡蛋”
卢锴不耐烦地道:“就几个鸡蛋,又算得什么事,林久那小子得亏了我妈,才活到现在,拿他几个鸡蛋又怎么了。佳希,趁着现在精神好,你快吃了这蒸鸡蛋吧,一天肚子里都是空空的,我想着就难受。”
郑佳希见卢锴做好做歹,虽然嘲弄林久的这些话实在是过份,只是对自己却是一片真心,再说自己饿了一天,也的确难受,便道:“那我吃点,你见了林久,代我好好谢谢他。”
“行。行,行,一定谢他。”卢锴没口子地答应。亲手端起了碗,就要给郑佳希喂。
郑佳希侧了侧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团红晕:“姐,你喂我吃吧。”
郑佳彦看着卢锴和妹妹亲密的样子,心有些酸酸的,站起身道:“我去卫生间,卢锴,你来喂吧。”
卢锴毫不客气地坐在床头,伸手扶起郑佳希。让她靠着床边,正才端起碗一口一口喂给她。
那水蒸蛋里,足足放了两个鸡蛋,盐又搁得太多,结实得像发糕一样,郑佳希却含笑一口一口吃得开心。
郑佳彦在卫生间里取过毛巾。绞了把水细细擦脸,今儿一整天照顾妹妹。她又是呕吐又是拉肚子,自己也累得够呛。
望着镜子中红着眼眶的自己,听着隔着一道薄薄的卫生间木板门。卧室里传来的卢锴和妹妹的低声说笑声,郑佳彦一阵心苦,自己和妹妹郑佳希同时喜欢上了卢锴,以后可怎么办,难道还真的两人一起虽然现在是生化末世。可自己以前受的教育也好,经历过的人生也好,对这种两个姐妹同嫁一人的现象,绝对会报以“封建”两字。可真要自己主动放手,这世界上自己无依无靠,却又该何去何从。
郑佳彦正躲在卫生间里柔肠百转,突然听到当啷一声响,外间里卢锴啊地叫了声:“佳希,佳希,你怎么了?”
郑佳彦匆忙跑出卫生间,只见蒸鸡蛋连碗带蛋打碎在床间的地上,郑佳希趴在卢锴怀里,头探出床边正呕吐着。
郑佳彦连忙拖过备在一边的一只水桶,让郑佳希吐在里面。
郑佳希一天没进食,哪里吐得出来东西,只是把刚吃进口里的鸡蛋都吐了出来,又呕出了些胃液,这才靠在卢锴怀里。
卢锴眼见着郑佳希额上冒汗,双眼发红,头发凌乱地沾在脸颊上,气喘吁吁,心痛得只会叫:“佳希,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郑佳彦忙回到卫生间,绞了把热毛巾来,回áng边给妹妹擦脸,又张罗着端了杯温水,让她涮口,忙了好一会儿,才让郑佳希重新躺下。
郑佳希勉强向卢锴笑了笑:“对不起,浪费了你亲手做的鸡蛋。”
卢锴哭丧着脸:“见鬼,佳希,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啊,什么消炎药拉肚子药吃一堆了,也没见个好。”
郑佳彦看着妹妹这个样儿,早就心痛得不行,把刚才卫生间里的那点小心思扔到九霄云外,捶了卢锴一拳道:“你还说呢,自己自做主张给佳希胡乱吃了那样多药,你不知道药吃多了也吃坏身子吗?你又不是医生,只不过是个高中生,连佳希生了什么病都不晓得,就乱塞药给她吃,一定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药吃坏了,要不,佳希早上只不过是有些肚子痛,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卢锴任郑佳彦捶打,也不躲闪,郑佳希却心痛,低声道:“姐,别怪阿锴,其实、其实我肚子痛已经有段时间了。”
郑佳彦一呆:“你说什么?”
郑佳希垂着眼,不敢看姐姐,低不可闻地道:“那个,这段时间我时不时就会肚子疼,不过疼过以后就没事了,所以,所以我也没和你说。”
郑佳彦急道:“这都有多长时间了?”
卢锴在旁边喃喃道:“有一个多月了。”
郑佳彦指着卢锴气得人直发抖:“你、你好,我妹妹生病生了一个多月了,你居然瞒着我,你、你是死人啊。”
卢锴不敢回嘴,他哪里敢把这事和郑佳彦说,连自己老妈也隐瞒得死死的。无他,郑佳希疼痛的位置实在羞于和别人说,说是肚子痛,其实确切的位置却是在阴部上方。卢锴和郑佳希如今正是情浓时,两人一直偷偷在尝禁果,胡天胡地地厉害,卢锴还以为是自己动作不对,弄痛了郑佳希。偏偏这肚子痛,来得快去得也快,熬一会儿也就过去了。所以两个小家伙居然胆大包天,瞒住了皎口水库里所有人。
郑佳希虽然在骂卢锴,心里在却悄悄放下了块石头,她原来担心妹妹是得了阑尾炎――可怜她只不过是个中学生,见到肚子痛,以为不是拉肚子就是阑尾炎。但现在听卢锴说,妹妹郑佳希断断续续已经痛了一个多月了,那就绝对不可能是阑尾炎了。
郑佳希这时也顾不得再骂卢锴,骂了也不管用,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小脸发白的妹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走廊里一阵脚步响,裘韦琴的声音传来:“佳希,听说你身体不舒服,阿姨来看看你。”
推门而入的,正是裘韦琴。
这一天,裘韦琴吃饭时都没看到卢锴和郑佳希、郑佳彦,问林久吧,他只是支支吾吾说三个人在一起有点事,裘韦琴便知道,卢锴和郑家姐妹又在做什么荒唐事了,叹了口气,卢锴这孩子,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管了。
直到晚饭的时候,卢锴抢了林久好不容易从外面找来的鸡蛋,还捶了林久一拳,被裘韦琴见了好一顿骂,卢锴才梗着脖子说,是因为郑佳希身体不舒服一天没吃饭,想弄个蒸鸡蛋给她吃。
裘韦琴毕竟不放心郑佳希,吃了饭后,便赶过来看望她。
裘韦琴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郑佳希,立刻就是一惊,她原以为是小儿女撒交,八分病六分装,只不过是在心爱之人面前装个小意气,可现在亲眼见到郑佳希的状况,立刻便知这病得可不轻!(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