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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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机对这里也算是熟门熟路,一边走一边给楚君逸介绍,偶尔遇到相熟的人家还会打声招呼。

    对于楚君逸的身份,虞机的解释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为了山上的药材来的。

    而楚君逸对于小公子这个称呼很是无语,但还是相当配合的穿了一身看起来就十分有钱的衣服。

    用虞机的话讲,这里的人看不出衣服的料子有多金贵,去最近的府城买下当地最贵的衣服,这样他们就知道这位爷是个有钱的主儿。

    楚君逸是真不想穿,因为这衣服在他眼里……太暴发户了,而且颜色相当艳丽,穿着很是别扭。

    虞机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末了叹息道:“还别说,你穿着挺好看的。”

    楚君逸:“……”

    周围的护卫不由自主的点着头,楚君逸的相貌再配上华美的服饰,视觉效果绝对不止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楚君逸咬了咬牙,反驳道:“你穿着也不错!”

    “你想多了,我的相貌和这衣服不搭。”虞机正色道。

    华美的服饰配上艳丽的五官,放在楚君逸身上真是华丽张扬到了极点。

    虞机的相貌偏清冷,换上这种衣服反而有些不伦不类,当然,要是他有好好再穿,照样是冷艳美男一枚。

    不过虞机对当地人确实很了解,看到了楚君逸身上的那身衣服,各个都是眼冒绿光的看过来,好似看到了美味甜点一般。

    顶着“人傻钱多”的招牌帽子,楚君逸尽心尽责的扮演者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至于那个“小公子”还是算了吧。

    这次过来用的名头是楚君逸为了母亲的旧疾,想要寻得上好药材,正巧遇到了虞神医,这才结伴而来。

    听闻此讯的采药人纷纷拿出家中珍藏的药材,楚君逸只看了一眼便再也没有下文。

    虞机挑了一位经验丰富的采药人,让他带着他们上山。

    没办法,都是楚君逸太过任性,出来一趟还想要进山游玩。

    倒是采药人没怎么抱怨,这种事经常会有,哪年都会有几个有钱人跑到这里收购药材,顺便再去山上看一看。

    花了几天的时间将化岗山上下走了一遍,结果却连一点不寻常的影子都没看到,楚君逸也没有灰心,要是那么容易就发现,估计事情早就闹出去了。

    这里的山峦连绵起伏,化岗山不过是距离县城最近的一座山,也是商队和游人来得最多的一座山。

    当地的采药人攀山采药都不会选择这里,实在是往来之人太多,山上已经没什么药草,他们想要采药都会选择远处的一些山林,那里荒无人烟,运气好的话还能采到一些稀有药材。

    为了银子,采药人可以走遍深山老林,但他很不理解这位不缺银子的主儿怎么也要往深山里走,疑惑不解的目光在楚君逸以及他身边的那群人身上来回扫视。

    至于虞机,采药人早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人,前些年他可是帮着介绍了不少药材商人,这才让他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对于采药人异样的目光,不管是虞机还是楚君逸和他的护卫们都有看到,但他们什么也没说。

    只虞机逮到个功夫,将采药人拽到一边,低声嘱咐。

    采药人不甚理解,楚君逸身边的人一看就是会功夫的,这要是进山之后对他们做点什么……

    虞机嘴角直抽,心中无语,楚君逸脑袋进水了才会想要对他们做点什么,但他嘴上还是说道:“你别担心,他过来还真是为了找药材。”

    “找什么药材?”采药人尤为不解,这山里有的药材都给楚君逸看过了,可他什么也没要呀。

    “肉灵芝。”虞机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采药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肉灵芝,也就是太岁,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

    采药人惊魂未定的抚上胸口,他还真没想过这山里竟然会有肉灵芝,那可是神药呀!

    “我骗他的。”虞机看向远方,轻声说道。

    采药人:“……”

    “你可别给我说漏嘴了,若是他问起来,你就说这山里有肉灵芝,听到没?!”虞机压低了声音,很是郑重道。

    “为,为什么呀?为什么要骗他?”采药人这话说得磕磕绊绊,原谅他一直都是个老实人,说谎骗人真的不在行。

    “我也是为了他好。”不算个老实人,但也不太会骗人的虞机正在努力骗人,装得像模像样,苦着脸道:“大家族的那档子事,你懂的。他在留家里能把命给丢了,正好他母亲旧疾复发,我就借口帮他寻药将他带了出来。你可给我挣点气,少说也要将他困住个十天半个月的,等到这段时间过了我在带他回去。”

    脑补了一圈世家大族的腥风血雨,采药人对于差点送命的楚君逸报以深深的同情,并且带着他们这一群人专门往深山里钻,哪里崎岖往哪走。

    看着眼前艰险的道路,楚君逸默默的咬牙,特么的这路还比不上狗啃的呢,虞机这是打击报复吧?!

    身侧的薛湖一直搀扶着楚君逸,就以这道路的崎岖程度,一旦松了手,楚君逸就能跟葫芦似的咕噜咕噜滚到山底。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虞机略心虚的观察四周,他们已经翻过了几个山头,想要查的东西多半就在这些深山之中。

    采药人会在休息的时候偷偷观察这些同路之人,他能看出虞机和楚君逸的关系是真的很好,也能看出楚君逸面上时而闪过的焦虑之色。

    因着虞机先前的一番误导,采药人自动脑补成楚君逸没有找到肉灵芝,并且忧心母亲旧疾复发,心中感慨的同时也是深感愧疚,毕竟这事是他和虞机在骗人。

    楚君逸确实是在忧心,不过他忧心的不是什么母亲旧疾复发,而是导致顾二老爷被杀害的原因尚未找到。

    他们已经在这片深山之中转了好多天,再不出去就不只是外面的人会怀疑,就算是同行的采药人估计也要暗自嘀咕。

    行至一处平坦地段,众人席地而坐,各自休息。

    采药人问及是否要回县城?

    虞机看向楚君逸,而楚君逸思索一番,还是叹息点头。

    其实采药人觉得楚君逸这人挺好相处的,往年来到化岗县的有钱人不少,但是各个鼻孔朝天,爱用眼角看人。

    可楚君逸对待他们的态度就很好,而且这人还听劝,就像他之前穿的那身衣服,好看归好看,但是不适合进山,太过累赘,楚君逸二话没说就把衣服给换了。

    为了生病的母亲,楚君逸能不辞辛劳的来到这深山之中,采药人觉得他很孝顺,自然不想他空手而归。

    可那肉灵芝是虞机杜撰出来骗他的,采药人也没法变出个真的送他,无奈之余便望向四周,要是能找到些有用药材就好了。

    这附近没有药材,放眼望去除了石头就是树,采药人四下看了看,突然发现不远处的石头堆里有东西再闪。

    其余人见他跑到一旁刨石头,不甚理解的来到采药人身边低声询问。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采药人已经刨到了好几块手掌大小的石头,石头上面似有金粉遍布,在阳光映照下甚是好看。

    这种石头山里有挺多,时不时就会从山上滚下来,当地的采药人进山之后都会带上一两块回家给孩子们玩,不值钱,就是图个新鲜。

    采药人见楚君逸的情绪低落,不免想到了自家孩子,也不知他会不会喜欢,反正这种石头在阳光下看着是挺好看的。

    说这话时,采药人的老脸涨得通红,他拿到的报酬丰厚,要是能找到肉灵芝那还说什么,可问题是这里没有肉灵芝,进山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什么珍贵草药,普通的药材人家又看不上,末了就用几块破石头交差,想想都觉得脸红。

    楚君逸藏在袖子里的手骤然攥紧,面上神色丝毫未变,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伸手接过了那块石头,笑着同他道了谢。

    见楚君逸像是喜欢,采药人笑了笑,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在看到那些石头的时候,虞机愣了一下,而后神情微变,又见楚君逸面不改色,这才放缓了神情。

    楚君逸先是对虞机打了个眼色,随后又让薛湖分出几个人,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好看或是怪异的石头,药材是找不到了,带点好看的石头回去权当是讨母亲的欢心。

    采药人也去帮着找石头,而且态度非常积极。

    看着手里的几块石头,楚君逸眸光深沉,薄唇紧抿。

    或许,这就是原因。

    虞机想要开口,但楚君逸抢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哪怕附近没有外人,这话也不能在这说。

    找到的石头奇形怪状,而且颜色种类繁多,楚君逸看了一眼就让人包好,将石头放到了护卫背着的背篓里,一行人开始往化岗县的方向走去。

    “那些石头挺好看的,上面的那些是金子吗?”楚君逸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不是。”采药人没有了先前的拘束,笑着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以为那是金子,不过去府城的金铺里问过,不是金子,不值钱,所以就是给孩子们玩的。”

    楚君逸点了点头,又道:“不知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回到县城我还要在附近转转。”

    采药人只以为他是想为家人带些特产,想了想也没想到有什么地方不能去。

    楚君逸抬头望了望附近的山峰,高耸绝壁,连绵起伏。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采药人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远处的几座山道:“对了,那边的山一定不要去,里面有妖怪!”

    “妖怪?”虞机奇道。

    “对,有妖怪!”采药人说得肯定,又道:“好多年了,往那边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且站到高一些的山顶可以看到里面又是火又是雷,离得近点还能听到山的对面总会发出特别大的响声。”

    楚君逸和虞机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数。

    见他们没有去看的意思,采药人也是稍稍安心一些。

    回程的速度要快上许多,毕竟不再像来时那般毫无目的的寻找,不过楚君逸还是在途中搜集石头,小一些的石头直接带走,大一些的石头就用内力破开,取其中的一小块带走。

    等到距离化岗山还有两个山头时,看得见的地方便再也没有那种石头了。

    回到了县城,楚君逸还想再给他些银子,但采药人怎么也不肯要,进山前付的算是定金,要是找到了药材他肯定不会推辞,可他们就带了点石头出来,再拿楚君逸的银子就真要烧手了。

    楚君逸挑了挑眉,也没在说什么。

    在县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起身前往府城。

    到了府城的客栈,虞机看着那些被包裹严实的石头,问道:“要不要去金铺问问?”

    楚君逸摇了摇头,道:“你我都能看出来的东西,金铺哪里会看不出来?这件事我们插不上手。”

    从山里带出来的那些石头很有可能是金矿石,纯度如何还不好说,但当地的百姓都相信这些石头不值钱,上面的金属也不是黄金,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

    冶炼黄金不是平头百姓能够做到的事情,就算他们拿到金矿石也没什么用,这里的人多说只能接触到白银,黄金距离他们还是有些遥远。

    楚君逸看过很多杂学类的书籍,关于金属矿脉的部分不算多,但还是有所涉及。

    只看那矿石的样子,就算不是金矿石也肯定是金属矿石,不管是金矿、银矿、铁矿还是铜矿,只要是矿脉就要由朝廷把持。

    其他人想要插手,谁碰谁死。

    这里往来的商人众多,山中有矿脉的事情也不知是否有旁人得知,只看这些年都没有透出过风声,定是有人插手阻拦。

    这些年来,楚君逸一直有关注朝廷动向,但却从未听说过化岗山附近有矿脉存在,哪怕是一点风声也没有。

    正常遇到这种情况,当地官员应当将矿脉原石连带着折子一起递到京里,由皇上派人勘探,若是确有矿脉存在,上折官员能记上大功。

    “那现在怎么办?”虞机问道。

    楚君逸叹息道:“能活着离开再说。”

    如果顾二老爷当年发现的是这件事,有人想要他的命也就不奇怪了。

    就算顾二老爷再小心,他的身边还是跟着一群人,行踪肯定是藏不住,被盯上也在常理之中。

    那山里多半已经建立了窝点,进去的人出不来,不是被扣下做苦力,八成就是遇害了。

    至于背后的那个人是谁,除了盯着皇位蹦高的那位,楚君逸也想不出别人。

    虞机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让采药人带路,这样也不用想着怎么圆这场面。

    楚君逸叹了口气,若是没有采药人带路,他们能不能找到那些矿石还不好说,至少在看到采药人手里拿着的矿石之前,他的眼睛就没往那些石头上看过。

    而且,要是没有采药人带路,他们指不定就走到了什么地方,说不得还能走进那片禁区中,那可就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本来虞机还想着去封采药人的嘴,至少不要说出他们拿走了矿石,但随即一想,真去了就是不打自招,摆明了告诉别人那些矿石有问题。

    楚君逸面露苦笑,现在情况好一些的也就是旁人不太认识他,而且他来这里用的是化名。

    至于虞机,他的脸就是招牌,怎么藏都没用。

    随后的几天里,楚君逸还是照着之前的计划来演,有钱的公子哥儿没有找到合适的药材,跑到府城里狠撒了一番银票,虽说是过足了土豪瘾,但楚君逸的心里一点也不高兴。

    他的感觉很敏锐,尤其是对于不怀好意的目光,只要盯着他看上几秒就能有所察觉。

    有人起了疑心,楚君逸能感觉到有人在附近盯梢,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带回来的那些矿石被分成了两堆,一堆是很明显的金属矿石,另一堆则是挑选出来当掩护的石头,这些石头带着的颜色不多,形状千奇百怪,当时楚君逸就多了个心眼,让人捡了好些这种石头。

    随后,楚君逸又从那堆金属矿石里挑出了几块品相中上的丢进了另一堆中,让人将金属矿石包裹好,挑个时间找个没人的地儿给埋了,另一堆则是放进了盒子里,交由护卫保管。

    停留的时间够久了,楚君逸这边也准备启程离开,但在离开府城的前一晚,居住的客栈走了水,住店的人都躲到了外面,等到大火扑灭,客人回到房间却发现行李都被盗了。

    楚君逸和虞机的脸色都很难看,走水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歇息,所以跑得还算快,而银票之类有用的东西也都是随身带着,被偷走的也就是衣服行李、最近买的东西,还有放在护卫房中装着石头的盒子。

    他们可以理解纵火的人为何不选在深夜时分,这场大火烧得快来势凶,人类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种时候的第一反应定是跑出去保命,而不是看着火舌都快舔到了脸上还在收拾行李想着银子要紧。

    人命官司特别麻烦,不管是在哪里都能牵连出一堆事来,现在只是走水加失窃,比人命案要好查许多。

    纵火的人很快就被揪了出来,是当地的一个小混混,见客栈里住着的人非富即贵,这才起了歹心。

    这间客栈是府城中数一数二的客栈,里面住着的有钱人也不只是楚君逸和虞机,还有附近几个商会的老板和管事,据说是来府城开大会的,好吧,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失窃物品寻回来一部分,还有一些被丢掉或是被卖了,楚君逸整理着官府送回来的东西。

    果不其然,装着石头的盒子没有送回来,近些天买的东西也只有一半,衣服倒是没怎么缺,可楚君逸却是不打算要了。

    在府城中又停留了两天,置办完需要用到的行李,楚君逸和虞机带着人便离开了,遇到了这种事,还有心思留下的就是脑残。

    至于那个盒子,楚君逸本来也没想着要,现在就更是不会多提。

    这一路走得甚是平静,既没遇上山贼,也没碰到仇杀,但那种被人紧盯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退。

    楚君逸都快要烦躁了,好死不死的一直盯着,怎么就那么闲呢?!

    等到盯梢的人离开,算算路程能跟着他们走了快有百里路。

    找了个府城停下歇脚,楚君逸买了些东西交给护卫,权当是往家里送礼。

    护卫接了东西,拐过一座府城,绕过一座山,打马就往化岗山方向奔去。

    直到此时,楚君逸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后便带着一行人马晃晃悠悠的往安庆府走。

    “我还以为会打起来呢。”虞机坐在马车上,靠着引枕打呵欠。

    “你就不能盼着点好的。”楚君逸白了他一眼。

    虞机耸了耸肩,道:“都快跟着我们回家了,竟然没想着要派人截杀。”

    楚君逸:“……”

    “说真的,你说他们干嘛光看不动手?”虞机问道。

    “差点被烧死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楚君逸木着脸道。

    “那火又没烧到我们。”虞机撇了撇嘴。

    楚君逸很无奈,想了想才道:“我觉得是因为他们认识你。”

    “我?”虞机诧异道。

    “对,就是你。”楚君逸轻声道:“你这一路走得可不低调,沿途的人对你都有印象,太子的病刚好没多久,这个治病的恩人就死了,皇上怎么会不严查,到时候化岗山那边的事情肯定藏不住。”

    所以在确定他们没有嫌疑之后,那些人也就撤了,而不是派人弄死他们。

    “这么说,你还要谢谢我呢。”虞机煞有其事的摸着下巴。

    “谢谢。”楚君逸郑重道。

    虞机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楚君逸摇头道:“这是你应得的。”

    若是没有虞机跟着,先不说能否找到称职的采药人,估计化岗县的百姓也不会对他们那么友好。

    还有之后的事情,的确要好好感谢虞机。

    “等你成亲的时候,我定会送份大礼给你。”楚君逸笑道。

    虞机砸吧砸吧嘴,道:“还是等我先成亲再说吧。”

    “什么时候能成亲?”楚君逸问道。

    虞机叹息道:“不知道呀,姚姑娘的意思是再等等,我倒是不介意等,就怕没准话。”

    “你可以试试走姚山长的路子。”楚君逸同情的看着他。

    “姚山长?我岳父?”虞机奇道:“你之前不是说走他那条路没用吗?”

    楚君逸:“……”亲事还没定下来呢你就开始喊岳父,脸怎么就那么大呢?!

    “之前说没用是因为姚姑娘没点头。”楚君逸抹了把脸,又道:“姚山长估计早就想要嫁女儿了,要是知道姚姑娘点了头,肯定会想着早点将女儿嫁出去。你可别忘了,姚姑娘今年都二十六了,已经是老姑娘了。”

    “哪里老了?!”虞机不满道:“姚姑娘年轻着呢!一点也不老!”

    楚君逸:“……”

    不过,虞机也觉得楚君逸说的话在理,满心想着该怎么讨好老泰山,好让他放心的把女儿嫁给他。

    楚君逸真是不想和他说话了,扭开头默默思念远方的爱人。

    五个月的出巡已经结束,顾诚之带着队伍回到了安庆府。

    对于顾诚之巡道归来,于大爷并不觉得奇怪,但楚君逸没有跟着回来就有点不太寻常了。

    顾诚之没有对外解释的意思,面对于大爷的询问也只是一句:“他去送朋友。”至于是哪位朋友,他却没有明说。

    于大爷何等聪明,见此情景便也不再多问。

    时隔多年,再次品尝到孤枕独卧的滋味,顾诚之心里纠结得要死,而且他还要担心楚君逸是否会遇到危险,心中煎熬自是不必说了。

    于大爷发现顾诚之回来之后就特别喜欢处理公务,往常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处理好的公务,他一天就办完了。

    联想到楚君逸尚未归来,于大爷在心里默默的为顾诚之点了根蜡,同时也表示理解,并且很大度的将自己手头上的一些事情都丢给了顾诚之。

    出巡的两个多月,还有回到安庆府的十多天时间,楚君逸一直没有回来,顾诚之告诉自己应该相信他,但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让他过去,或是想办法陪着他去,总好过在这里空等。

    若是现在离开,顾诚之又担心会和楚君逸错过,到时楚君逸要如何找他?

    夜深人静之时,顾诚之回到府中,这些天他一直回来得很晚,一方面是为了公务,攒了五个月的公务就算他在努力也要费些时间,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楚君逸没有回来,看着空荡荡的正房,他心里不好受。

    刚刚走进院子,顾诚之就见房中的灯亮着,他的动作微顿,随后快步上前将门推开。

    昏黄的灯光将房中照得暖意十足,桌旁坐着一个人,见房门被人推开,偏头看了过来,在看到顾诚之的时候绽出了笑容。

    “什么时候回来的?”顾诚之走进房中,反手关上了门。

    “正午之前回来的。”楚君逸笑着说道。

    顾诚之走到了他的面前,沉声问道:“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

    “我怕你忙。”楚君逸仰头看他,抿唇笑道:“听说你最近一直起早贪黑,都快要赶上老黄牛了,想来公务是比较多,所以就没想着派人叫你,反正到了晚上你就回来了,不过没想到你会回来的这么晚。”

    顾诚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则是抚上了他的脸,低声问道:“我为什么会回来的这么晚,你真的不知道吗?”